第55節
公交車一路直行往前在開,到了下一個地方停下上來幾個人又繼續走。梁敘看著窗外同行的太陽,路邊一溜兒的服裝飾品店。 “我記得你有條牛仔裙?”他問。 余聲輕輕的‘嗯’了一下:“你想我穿那個?” 她這會兒縮在薄被里,也不知怎么的想起租屋里他碰她時候低聲的笑?,F在好像能感覺到那頭他已經笑開了,余聲將臉埋進被子里。 “穿漂亮點?!彼f。 等他話音落完余聲掛掉電話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她從柜子里翻了好一會兒搭配差不多便在鏡子跟前挨個看。行李箱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十來分鐘就裝好了。 沒一會兒他電話又過來了。 余聲拉著箱子關上宿舍門,一面往外走一面和他講電話。剛到樓門口就看見他站在外頭的樹下,戴著黑色帽子一手插在褲兜。 聽到輪子滾動的聲音,梁敘抬頭。 她穿著白色短袖長至膝蓋的牛仔裙,頭發從腦后散開,臉頰跟藕似的又嫩又白。北京的陽光從東南邊落在她的腳邊,白皮綠底的帆布鞋襯得這姑娘格外俏皮。 “怎么這么快就到了?”她問。 梁敘從兜里掏出手上前接過她的箱子,另一只手拉過她下臺階。 “路上不怎么堵?!彼f,“想去哪兒玩?” 余聲‘唉?’了一下:“我們倆?” “你說呢?!绷簲⑿α?,“要不讓你打扮這么漂亮?!?/br> 余聲將臉別向一邊:“我不打扮也漂亮?!?/br> 這個時間路上來往的學生都挺多,他們走在最邊上倒也能帶來回頭率。有女生扎堆經過看過來,在那里注視余聲目視前方心跳卻止不住加快。 “大小姐?!绷簲⑥揶?,“有這么夸自個的嗎?” 余聲抬頭輕輕的翻了他一眼,梁敘嘴角的笑更厲害了,將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里。她的皮膚太嫩輕輕一蹭就是一條紅痕,手指細長柔弱無骨摸起來手感太好。 他們先回了趟租屋放行李。 他那天推了所有事兒專門帶她出去玩,周末的北京人流量太多余聲不愿意坐車。兩個人沿著大街小巷四處轉悠,她簡直太活潑小孩的玩意兒都喜歡,一手拿著棉花糖一手拿著糖葫蘆在前頭走。 “慢點兒?!绷簲⒏诤箢^。 余聲才不管那么多,一個勁兒的走著瞧。轉到一條商業街的時候,她本來想繞道卻被他拉了進去。 “這里都是衣服沒什么好玩的?!彼f。 “嗯?!绷簲⒊瘍蛇吙戳讼?,“給你買件裙子?!?/br> 余聲認真的看了他一會兒確認這人并沒有開玩笑,然后拽了拽他的衣擺食指伸向自己的牛仔短裙。淺藍色的裙子將她白花花的細腿裹了起來,梁敘自上而下掃了一眼。 她說:“我有?!?/br> “知道你有?!绷簲⒉粍勇暽囊崎_目光,直接帶她走進前頭一家店鋪,“我買的有嗎?” 余聲愣了下,莞爾一笑。 后來他看中了一件白色吊帶裙,就是價錢有點好看。余聲嘴上說著不喜歡卻仍拗不過他,到頭還是買了下來,完事兒她也不想再轉了。 太陽在落山,兩個人原路返回。 公交車停在紅磚胡同的街口天都快暗了,他們在路邊攤上吃了晚飯才回去。馬路邊有愛睡覺的流浪貓,胡同口有老人還在摸著黑要把那盤棋下完。這世界很大很美,有山高水長歲月洪荒。 第60章 剛到租屋余聲就跑去看花開了沒。 角落里一帆風順的葉子有點兒蔫了,她從陽臺的水池里接了碗水蹲在地上慢慢澆了下去。其其趴在一旁仰頭看, 梁敘去洗手間撒了泡尿出來。房子里的燈盛著暖黃的光, 他眼里只容得下這跟前的一貓一花一姑娘。 “這兩天我不在你都沒好好養她是吧?!彼凉餐晁ь^, “你看這片兒都黃了?!?/br> 梁敘懶懶的倚著墻壁, 笑著不說話。 她的領口有些大,這會兒蹲著松松垮垮的罩著胸脯。梁敘靶了把頭發舔了舔干澀的下唇, 喉結輕輕動了下將目光落去花身上。 “把心揣肚子里?!彼f, “好養著呢?!?/br> 余聲不以為然的‘嘁’了一下又低頭擺弄她的花, 其其趴在她腳邊閉上了眼。她抱著貓玩了好一會兒才拖拖拉拉去洗澡,花灑很大流淌在身上和腳下。 洗完澡出來屋子里沒人。 余聲裹著浴巾正在鏡子面前吹頭發,發絲蓬松的搭在頸間露出精致的鎖骨。梁敘那會兒在門外抽完一支煙才進來, 關上門就看見她背對著歪著頭站那兒。 兩只細白的胳膊使喚著吹風機。 浴巾下的小腿又細又長白玉似的,裸露在外的后背小巧玲瓏。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交匯,他的目光漆黑沉重有著強烈的欲望。 他自后一手攬上她的腰。 另一只手握上她的胳膊將吹風機一關放去洗手臺, 下巴搭在她的肩頭深深呼吸了一下。余聲僵硬著背看向鏡子里低著頭的人, 雖說彼此都熟透但這樣還是頭一回。 “你還沒洗澡呢?!彼p道。 梁敘沉沉的‘嗯’了下:“我身上有味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薄唇已經貼上她的脖子,握著腰的那只手慢慢上移到她的胸脯一側。余聲實在招架不住他這樣慢動作的撩撥, 所有的話都咽去了肚子身體軟在了他的懷里。 浴巾要掉未掉讓他紅了眼睛。 梁敘一手撐在余聲的后背將她抵上墻壁, 然后俯身親上她微微張開喘息的嘴。剛沐浴出來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的手隨后覆上她的rufang。等她徹底癱軟他才將她抱起來回到床上, 又一場情動開始了。 壁燈一關, 屋子便黑了。 那個夜晚梁敘有些玩過了,變了兩個花樣折騰她到三更。厚重的窗簾隔著第二天清晨的太陽好像還跟天黑著一樣,余聲睡得很沉側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他枕著手臂垂眸看她的臉。 褲兜里手機一直在震, 梁敘套上白色背心穿上牛仔褲一邊系皮帶一邊出了房門接電話。外頭大亮東邊太陽都升到老高,忽如其來的光線有些刺目。 梁敘抬手捏了捏眉眼。 “還睡著呢?”陳皮戲謔了一句。 他站在二樓欄桿處,收入眼底的全是一溜兒北京胡同的紅磚平房。寬闊的視野和清晨的涼風讓梁敘很快醒神,他摸兜點了根煙抽起來。 收了火機,才問:“有事兒?” “我和周顯商量了今晚弄個活動?!彼麄兪窃诶献T朋友那兒駐唱,薪水給的一點兒不賴時間還自由,“咱剛來這兒得先搞點噱頭是不是?!?/br> 梁敘沉默了會兒:“知道了?!?/br> 掛了電話他把那根煙抽完才進了屋,余聲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腦袋擱在雙臂環起的圈里。她抬眼靜靜地看著他,梁敘將手機往桌上一丟隨即坐到了床邊。 “起不起?”他偏頭問。 余聲悶悶的搖頭‘嗯’了一下,她實在一點勁兒都沒了。梁敘嘴角噙著笑看她,將被子給她往上拉了點兒,目光隱約瞧見她那對胸脯擠壓著床的樣子。 他硬生生克制住,別開了眼。 “想吃什么我出去買?!彼f著往背心外穿了件灰色襯衫,“外邊那家南瓜粥不錯?!?/br> 余聲懶得動嘴皮子,又‘嗯’了一下。梁敘忍不住悶聲笑了,然后去了衛生間一分鐘刷牙洗臉便出了門。屋子里其其從陽臺上跳到床頭去抓她的頭發,余聲聞著床邊他的味兒慢慢笑起來。 二十分鐘后梁敘拎著早飯回來了。 余聲已經洗漱好又賴回床上,手機里放著輕音樂。梁敘將小桌板擱床尾,擺好稀粥和饅頭青菜。余聲盤著腿一點一點喝著粥,陽光從拉開的窗簾里溜進來。 “想什么呢?!绷簲⒂每曜忧昧艘幌滤耐?,“一句也不吭?!?/br> 余聲伸了個懶腰又耷拉下肩膀:“我沒睡夠?!?/br> 這話里的意思腳趾頭想一下就明白,梁敘咬著饅頭嚼了幾下笑開了。其其朝著他倆瞄了幾聲,梁敘扔過去一點饅頭花。 “你笑什么?”她反應很慢。 余聲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粉色短袖,鎖骨清晰的摩擦著大領布料。梁敘看了一眼給她碗里夾了點土豆,然后自己喝了幾大口粥。 “好好吃飯?!彼中α?,“吃完再睡?!?/br> 余聲:“那你呢?” 他和她提了兩句酒吧的事兒,余聲才不想一個人待屋里。于是兩個人吃完飯一起過去了,那邊有空房子她在那兒睡。 下午那會兒酒吧里沒什么人。 陳皮和周顯在簡單的布置看臺,李謂和陳天陽也在。梁敘找了一間空房子帶她去休息,然后去外頭幫忙去捯飭搬架子鼓。后來弄得差不多幾個人在沙發上打牌,陳天陽坐在一邊看。 周顯的牌技不是很好。 第一撥打下來輸的很慘,李謂下手毫不留情。后來又玩了幾把這兩人似乎杠上了,一個不聞不問輸了就輸了,另一個把自己氣的夠嗆還得忍著。 陳天陽去拿了幾瓶酒過來給他們。 “你別打這么兇?!迸p輕碰了下李謂的胳膊,“也輸幾下?!?/br> 李謂一笑:“沒問題?!?/br> 這三人之間暗潮涌動梁敘是真擔心出什么事兒,幸好到最后也只是簡單的玩幾把。幾個人喝了點酒抽著煙說著話,酒快完了周顯又默默給他們一個個續上。 陳天陽坐在一邊時而笑幾聲。 酒吧里的表演大概五六點左右才開始,梁敘和他們說了一會兒進里頭看了眼余聲又出來了。這姑娘睡得太踏實了,他在邊上坐了半天都沒醒。 他坐去架子鼓上敲著玩。 沙發上那四個人里陳皮話說的又快還能提點氣氛,陳天陽總是會配合的笑一笑。吧里斷斷續續有男男女女進來了,梁敘咬著煙敲著鼓一下又一下。 臺下忽然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動靜。 梁敘一面敲著鼓一面抬眼看下去,來了幾個邊走邊踢板凳不算熟的熟人。李謂他們已經站了起來,目光對視之間那個曾經說著‘來日方長’的薛岬仍勾著笑。 “你們來干什么?”李謂聲音很冷。 那堆人一笑異口同聲:“玩啰?!?/br> 薛岬望了一眼周顯‘嘖嘖’兩聲,然后看向邊上的陳天陽不懷好意的挑了下眉。這幾個月他們做什么薛岬心里多少都有數,本來不往眼里放沒想到這幾個人還能玩的風生水起。 “混的不錯?!毖︶邓奶幙戳讼?,“這地兒比青龍那兒強多了?!?/br> 各自都憋足了一股氣要干架,陳皮緊緊扯著李謂的胳膊輕搖頭。酒吧里的氣流都變得緊張了,梁敘停下打鼓從臺上下來繞到陳天陽身后。 “去找余聲?!彼吐暤?,“別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