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雪
靈魂拘役了rou身。 [眉間雪] 上蒼的靈魂,化作了點點滴滴的漫天揚絮,在悄無聲息的波瀾壯闊中落在了生命之歌。 談及雪,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冬季,我的家鄉在南方,我也居住在南方,相比北方,南方的季節分異就沒有那么明顯,無論是秋季的落葉還是冬季的雪,在南方都是含蓄的,如同嬌羞的姑娘總是扭扭捏捏。 由于地域的差異,我雖沒見過幾次雪,但我還是喜歡上了,這大自然純潔的魂魄,但我的喜歡又有些奇怪,我喜歡的不是它紛紛撒落的姿態,也不是它包裹大地的圣潔。 我喜歡的是它悄悄的,靜靜地,落在我的身上,最好是透過衣服的縫隙,落在我的頸上,臂上,我的每一寸肌膚上,然后,感受我的溫度,穿透我肌理,融化成水,沁涼我的心。 之前就說過,我喜歡秋冬換季,但其實冬季也是有驚喜的,它能送給我們一些意想不到的禮物,比如早晨的遲遲不愿醒和夜晚的遲遲不肯睡。 但最獨特的還是,入床時的冰涼,這應該是每個冬季最不愿面對的,冬季在沒有電熱毯的前提下,進入被子的那一刻,真的很不好受,有時候已經是特別想睡了,可一進被子便打消了我的念頭。 可以想象古代的暖床丫頭是如何熬過這漫漫長冬的,原本就是柔柔弱弱的女子,還要被迫擔負起給老爺主子暖床的職責。 最難受的是,在自己好不容易暖和的被窩里,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溫度,就要草草離去,然后又重回到一張新的,冰冷的床板上,多少個日日夜夜里,都是如此,反反復復,煞是可憐。 可即使是這樣,冬也未曾停止過它的綻放,我們可以說它無情,但它是公平的,冬的寒冷不會因為你是誰而改變,它不會憐惜任何一人。 它似乎不近人意,可就是因為這不近人意,才體現了大自然對它的溺愛,就像父母對孩子一樣,大自然把冬放在了最后一季,放在了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大自然愛它,它便染上了遲到和早退的毛病,可這又怎樣,它依舊是它,它是冬。 不管怎樣,冬天還是要回歸雪,冬是雪的軀殼,雪是冬的靈魂,有形的靈魂,當春日里的最后一絲雪融化,冬便會暫時睡去,正如雨落生死的輪回,雪消冬去。 而有的時候,雪又不僅僅指代冬天,雪除去物理之雪,它還是文人的精神之雪,眉間雪,心上雪。 以雪寫情,是文人逃不過的,雪之情比之其它情感,多了些淡雅,多了些超脫,就像情感極致的升華,即是合情又是離情。 雪寫歡情,又勝過歡情,多了些靈巧和活潑,就像冬日里可愛的小女孩,她拿著棒棒糖,開心的在雪地中跳著唱著,在紅與白間,釋放淘氣,是一個人的樂,又是極有感染力的樂。 倘若以雪寫悲,又是另一種奇妙,這悲,少了些悲,似又不似,雪之悲,即是游離了悲的灑脫,又是極致之悲的決絕,好比白衣圣潔的姑娘,她長著一張甜美的臉,而她的眼睛卻是死寂,令人欲親還拒,欲拒還親,眉雪亦然,心雪亦然。 [容顏]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佳人曲》中給我們描繪了一位極其美貌的女子,也讓我們有了對美之極的懵懂認知。 所謂容貌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能傾人城,傾人國嗎?這里我表示疑問,雖然歷史上有過那么多例子,可我還是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容貌有多重要?答案是肯定的,不可置否,容貌極其重要,人性好美,對于好看的皮囊,說不喜歡那是假的。 試想你在大街上閑逛的時候,迎面走來個美女,你肯定是會心情愉悅,但要是換成丑女,就說不定了,出于禮貌,當面肯定不會表露過多,可心里估計已經吐槽了無數遍。 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就算是剛出生的孩子,也是如此,孩子對于面善之人的喜愛也是高于面惡之人的,且人一旦具有了美的特質,別說異性,就算是同性也會令人心生好感。 這種好感,有時也會朝著不好的方向演變,比如說嫉妒,不得不承認,我們都有這樣的心理,只是有些人懂得和解之道,有人不懂。 這么看來,以貌取人,似乎是不能避免,的確,相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以貌取人是不能避免的,因為你無法避免,就好像,明明有一盤你自己喜歡吃的菜,就擺在你面前,你卻忍住不吃,去吃離你遠的且是你不喜歡吃的菜,這怎么可能? 雖然難以避免,但我們還是要盡力去避免,畢竟以貌取人真的不好,倘若那人面善心善那還說得過去,可若要面善心惡,那該如何?且以貌取人,在一定程度上,會傷害那些相貌不及上乘的人,得不償失。 真正的交往,還是要以時間為憑證,正所謂“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隨著基因的優化,人類終究是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好看的皮囊現已經見怪不怪了,而有趣的靈魂卻少了許多。 我們與皮貌美的人交往,如同海飲烈酒,是沉浸于那個灼喉的瞬間,然這種短暫的刺激消失后便會索然無味,而與心靈美之人交往,則是閑飲清茶,并沒有過多的刺激,只是唇齒留香。 時間會給我們全部的答案,皮囊會消散在光陰里,而心靈卻能在歲月中永恒,當然兼顧皮囊和心靈是在好不過了。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很難靜下心來,去欣賞一個人的內心,我們更多的還是對外表的品頭論足。 我們多折于對人的第一印象,我們也擅長根據第一印象就給人下定論,但凡事都要有度,若過于癡迷于容貌而忽視心靈,則會產生孤獨與災難,自古紅顏多禍水,這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見單寫形而拒寫意終不是長久,然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畢竟世上也不缺少沉迷于美色的人。 道理很簡單,甚至算不上道理,可懂的人卻少,其實也不是懂得人少,大家都懂,可就做不到。 人與人之間少了許多親切,多了些疏遠,我們大多時候只看得到淺層的東西,卻很少注意到深處的東西?,F在,我們很難去對一兩個陌生人產生親切感,卻很容易讓親切的人產生陌生感。 究其原因過于復雜,也非常簡單,復雜在于人類情感的復雜,簡單在于人類復雜而又簡單的情感。簡單復雜化,復雜簡單化,就是此類問題最直白卻又最捉摸不透的解決方法。 [諾言老] “莫叫青山單向老,此間欺恐是諾言”所謂天底下最大的謊言,便是你對我許下最好的承諾。我不害怕謊言有多么虛假,我怕你的諾言永遠不會實現。 “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綠水曾說過永不皺面,卻因風而違背,青山諾許永不白頭,也因白雪而違背,我和你又曾許下了什么,又因何而違背。 諾一字,言居草下,右居言右,古人以右為尊,而最為尊貴的言語,卻在草之下,這便是說諾言不如草芥,這么解釋的看似殘酷,可事實卻不僅是看似般簡單。 從古至今,諾言便是虛無縹緲的詞,仿佛它只存于人們對美好的想象,一旦沾染了現實就變得不堪一擊。 多少個征夫說過等我凱旋,卻身死沙場,又有多少個才子說過要榮歸故里卻宦海浮塵,那小樓上的婦人,是在等誰,那村舍里的女子又是在等誰,他們都是為了諾言??! 是??!世事的變遷,人性的復雜,又怎是諾言二字能夠掩飾的盡,我想人的一生中,違背的諾言才是永遠彌補不了的痛,這是具有普遍性的,誰也不敢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自豪的說,“我從未違諾”。 諾言的性質與雷霆相似,是一個極度矛盾的代言詞,雷霆是充斥毀滅的力量,可雷霆降生之處,便會孕育新生的花草,很難想象這兩種矛盾的結合,可事實就是如此。 諾言也一樣,人們永遠都是把最美好的愿想寄予諾言,一句話,一張紙,或是一個眼神,那一刻,我們是無比的相信,這個美好,在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實現,且那個將來并不會太遠,的確,它也沒有太遠,在我們的想象中。 可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的,現實??!注定是那個電影中喜歡澆冷水的包租婆,它要讓你知道,有些你所謂的美好,已經在你把它當愿想時就結束了。 它不會給你任何回擊的理由,它就是要讓你啞口無言,讓你不想接受卻又不得不去接受這一切,這就是現實,一個將大家整的死去活來,卻又愛它愛的不能自己的魔鬼。 真正的諾言在現實面前,還是真正的諾言,畢竟,取代現實的諾言太少太少了。 在這里,大家肯定會有疑惑,為什么我所說的諾言如此悲觀?世界上實現的諾言多了去了,你是不是在這里吃飽撐著。 或許是吧,就是生活安逸,我才寫得出這些,可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所說的諾言就是諾言,我所說的諾言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諾言。 這種諾言是沒有責任的諾言,它更是一種人類本能的沖動,它從來都不是什么計劃和分析后的產物,它是情感的悅動,是人的情感極度亢奮的表達,是你在無意中就和他人許下的根本就不可能達成的謊言。 它的內容會非?;恼Q,是那種當你冷靜后,只要稍稍回想,就想給自己一個巴掌,說自己為什么那么沖動的理由。 或許這聽起來有些虛幻,可它就存在我們身邊,你敢說自己沒有許過這種諾言嗎?反正我不敢。 對于諾言,我其實是又愧疚又享受的,我享受這個明知道不可能實現又要為之拼搏的過程,這就好像有情人終成兄妹,就算知道答案了還要去愛一把,結果的確很無奈,可過程確是終生難忘。 至于愧疚,與其說它給我的愧疚,不如說是我對于未完成許諾的愧疚,我很怕見到那一張張失望的臉,真的很害怕,可人是情感動物,保持理智又是那樣的難,我還能怎樣,我只能不斷提升自己,讓自己對得起諾言。 生活不像小說電視劇,也沒有寫好了的劇本讓你去演,或許它會有那么一處兩處的巧合,可還是擺脫不了生活的底色。 除去劇組,也沒有所謂的主次之分,每個人都是生活的主角,我們雖然沒有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和金手指,但至少我們可以像主角一樣放狠話,可若是為他人著想的話,盡量把諾言許在心里,畢竟主角都是要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