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水管鍋爐
時間進入到1865年,在遠東的長江流域主要叛亂已經被撲滅,可是兩淮流域捻軍反清武裝叛亂仍然是此起彼伏,在西北和西南又趁官府虛弱之時,爆發了大規模的混亂。清國仍然在為安定地方,耗費著巨大而有限的財力和物力。 由于人口眾多,雖然是一個落后的農業國,清國官方的歲入與麥國大體相當,還有有一定的能力為它的軍隊裝備大量的先進西方武器的。由于與湘、淮、楚三軍及綠營的大量合作,瑞記洋行在去年一年內在遠東銷售了超過二十萬支伊斯萊亞m1856式后膛步槍和數百門火炮,這極大地增強了清軍的實力。 另外就是泥紅國,開始了倒幕叛亂,而坐鎮遠東的庫爾特?維拉特所得到從奧地利發來的電報指令是全力支持泥紅幕府,嚴格禁止向倒幕藩主武裝銷售任何武器。 在遭受過幾次重大的失敗后,尊王派開始改變策略,提出的新口號是“尊王不再攘夷”,開始尋求與西方列強進行合作。 維拉特唯一不太理解的是為什么維克多大公會發出這么一道奇怪的指令來,難道那些“尊王藩主”手里的銀子不是錢么?! 麥國的內戰還在繼續進行著,戰事的進程極為慘烈,猶如幾年前大家在克里米亞戰爭中所發生的場景相似。先進線膛步槍帶來的高殺傷現象再次出現,聯邦軍保著了拿破侖戰爭時流傳下來的落后排隊槍斃戰術,可是手中的武器卻已經逐漸進化到了后裝線膛步槍時代。 戰爭開始的最實初兩年,裝備著大量舊式前裝線膛槍的聯邦軍在普遍裝備了伊斯萊亞式后膛活門步槍的南方聯盟軍面前被打得找不著北,在戰場上連連失利。其后北方聯邦迅速糾正了原來的錯誤,從歐洲進口了大量的后裝膛錢步槍,并以三百萬麥元的代價,從伊斯萊亞公司購買了制造后膛活門步槍的專利。 隨著普遍征兵制的實行,加上大量先進的武器被裝備到聯邦軍隊中,占據了絕對人口和經濟優勢的北方聯邦逐漸穩住了陣腳,并開始在西線戰場上發起了大規模的反攻。本就處于下風的南方聯盟疲態盡顯,局勢變得嚴峻起來。 在南方聯盟攻占瓦盛頓后,在帕默斯頓首相的主導下,英國國內干涉派占據了上風??墒悄闷苼鋈莱霰碱I墨西哥的舉動,頓時讓英國人警惕起來。 也許對麥國內戰進行武裝干涉的行動會成為一場為法國人火中取栗的笑話。 由于擔心法國從中漁利,英國的政策隨之搖擺不定,隨著北方聯邦逐漸占據上風,出于擔心加拿大殖民地安全方面的顧慮,英國人也漸漸打消了進行武裝安涉的念頭。 對于吳維而言,并不怎么關心這些軍事和外交方面的活動,他只在乎能從這場內戰中攫取多少好處。 由于他的影響,即使到了1864年底,南北方依然能夠比較順利地與歐洲進行海上貿易,進出口并沒有完全斷絕。北方聯邦試圖憑借著海上優勢封鎖南方的港口,但這很難做到,因為南方聯盟利用所購買的鐵殼蒸汽輪船進行改造,也建立起了一支強大的裝甲艦隊。 到現在北方聯邦海軍并沒有占據絕對優勢,想要做到完全封鎖南方漫長的海岸線和數量眾多的港口是基本不可能的。 不過隨著越來越多從英國、奧地利和法國訂購的鐵甲軍艦陸續交付到聯邦海軍,南方聯盟的海上貿易慢慢變得困難起來。 戰爭進行到現在這個階段,巨大的物資消耗讓南北雙方都面對著資金緊張的問題。無論是北方聯邦還是南方聯盟都期望用發行債券的方式來募集資金,可惜的是沒人會相信南方聯盟所發行的戰爭債券會能兌現。而隨著形勢好轉,北方聯邦所發行的戰爭債券在歐洲銷售的行情日益看好。 吳維在南方聯盟占領瓦盛頓,北方聯邦形勢最為低迷的時候,以七點九折的最低折扣向紐約債券市場承購了五億麥元的戰爭債券,在他的帶動下,僅在奧地利,麥國就銷售了超過十億麥元的戰爭債券。在另一個歷史上,麥國在內戰期間,一共發行了27.56億麥元的國債。而現在,它所發行的國債已經超過了35億麥元,在戰爭結束前,極有可能會超過50億麥元,希望巨額的負債也許能延緩一下麥國崛起的時間。 奧地利帝國同意麥國在境內發行國債的前提上這些募集到了資金必須用來購買奧地利所生產的商品和物資。 麥國聯邦海軍成了歐洲英、法、奧三大海軍強國建設新式艦船的試驗場,從最初只有十二、三節的蒸汽動力風帆戰艦到全蒸汽動力鐵甲艦、鐵甲防護巡洋艦,得益于伊斯萊亞式的三脹蒸汽機,各國制造的鐵甲航速實際上都在飛快地提升著,從最初的十三、四節,在幾年內就攀升到了十七、八節。 如何讓一艘4000噸的船跑過二十節以上的高速?這是各國海軍艦船設計師們的夢想,實際上要做到這點并不算很困難:適合高速的巡洋艦船型和超過8000馬力的強勁蒸汽機。但要真正做到這點并不容易,動力艙的容積有限,船用蒸汽機的體積受到了很大限制,并不能隨意地增大汽缸直徑。伊斯萊亞公司將往復式蒸汽機做成兩臺串聯的八缸立式形狀,似乎就已經到了極限,然而功率只達到了3200馬力。 在體積無法增加的情況下,只能是從改善機械性能和鍋爐性能兩方面著手了。 最早的蒸汽鍋爐都是常壓鍋爐,其后到了十九世紀初,人們開始逐漸改善鍋爐的性能,提升蒸汽壓力,以提高蒸汽機的功率。在1830年之后,火管鍋爐出現,已經使得鍋爐蒸汽壓力提到了將近一個大氣壓。 隨著時代的進步,到了1850年,人們開始了對水管鍋爐的研究,這使得將鍋爐蒸汽提高到兩個大氣壓成為了可能。 伊斯萊亞公司并不是水管鍋爐的發明者,但卻是這世界上第一家將水管鍋爐安裝到了輪船上的公司——1865年初,伊斯萊亞集團下屬的三家造船廠一口氣向正在交戰中的南方聯盟方面交付了十二艘排水量3800噸,裝備了這種鍋爐的“高速貨輪”。 批量建造使得輪船的建造成本大為降低,但是伊斯萊亞名下的船廠為這種航速超過二十節的高速輪船所給出的報價并不低……每艘260萬麥元,這基本趕上了6000噸排水量的鐵甲艦報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