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要窒息了?。。。?! 他是吃可愛長大的嗎?怎么能這么可愛!tat 紀涵激動地險些以頭搶地,也幸好她把自己藏在了花籃間,否則估計會立即被當成精神病患者。 不管怎么說,紀涵堅定地認為,這身花店店員的打扮和章御大大真是超級搭的,而顯然,如此認為的人并不止她一個—— “咦,這里居然新開了一家花店噯!” “哇,店員小哥有點帥!” “一起進去看看吧?” “不知道會不會貴?!?/br> “應該還好吧,你看那些人挺多都只買了一支,貴不到哪里去吧?” 說這話的是女子高中生。 “喲,看那新開花店里的小伙子,俊的很?!?/br> “剛剛李家大姐手里拿著的話就是在他這里買的吧?” “還說了一堆什么什么花語,進去看看?” “走著?!?/br> 說這話的是大媽。 仔細一看,之前那些已經離開的顧客和現在正在店中的那些顧客,大多是這兩類。其實也正常,老小區的住戶,基本以老人和孩子為主。而此刻,正是大媽準備回家做飯和學生們放學的時候。 鄭大爺站在店中角落里,很有些憤憤不平,心想你們這些個女人怎么只知道看臉?我才是名義店主呢,為啥一個都不跟我咨詢,全沖著人小哥去了!他再一看正認真跟一大媽解釋花語和養護技巧的章御,只覺得火更大了,哼,只會花言巧語騙女人的小白臉,勞資信了你的邪! 更為可恨的是,哪怕他都露出了如此憤怒的神色了,注意到他的其他人卻只說“生意興隆,恭喜??!”,還有沒有點眼力勁了?! 這其實還真不能怪其他人,誰能想到生意好他這個“老板”反倒不開心呢?這不是傻【嗶——】嗎? 但其實,真老板還真有點不開心。 紀涵郁郁地放下狂拍了一陣的手機,鼓了鼓臉。怎么說呢?總有一種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雖然她很清楚章御大大不是東西(不是罵人啦?。┮膊粚儆谧约?,但還是有些……就好像她先于其他人發現了一塊原石,然后它被展出了,漸漸開始有人注意到它的美,所以,它的璀璨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秘密。 要習慣吶。 紀涵暗自對自己說。 因為章御大大將來會更加更加更加耀眼。 “他低頭看花的樣子好暖啊……” 有女子高中生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紀涵注視著在低頭看花時格外溫柔的眉眼,而且,與做外賣員時不同,在有關于花草的問題上,他顯然與人交流無礙。就此,“章御喜歡花草”不再是他個人經歷中冰冷的一筆,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實。她是明知道這一點才選擇開花店招聘他的,又因為他從未對她說過這件事,所以肯定不會懷疑。 本來只是一個策略而已,但是…… 紀涵深吸了口氣,將手機塞入褲袋中,壓低帽檐轉身離開。 她想:我沒有做錯,現在這樣真是太好了。 在紀涵離開的瞬間,章御若有所覺地抬起頭,卻只看到幾只靜靜矗立在店外的花籃。 “這花有什么意思啊,小伙子,小伙子?” 他在催促聲中回過神,露出抱歉的神色,繼續著自己的工作。其實他直到現在都還有些緊張——哪怕昨晚一個人對著墻練習了很久“店員基本對話”,今天剛開始的時候果然還是有些說不出話來,咬著牙堅持到現在,總算好得多了,但面對諸如“有女朋友沒”、“小伙子你圍裙挺好看的,哪買的”之類的對話,他還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辜負她的幫助啊。 他想。 ☆、11詭異的情況 眼看著一波高峰期過去,章御長長地松了口氣,卻沒有立即懈怠下來,而是開始收拾起店內,擦拭用具,并且檢查花朵的狀態和是否有損傷。 鄭大爺看著他認真的態度,覺得心里稍微舒服了辣么一點點,嘖,看在生意還不錯的份上,小白臉就小白臉吧。 “暫時閉店,你自己弄點晚飯吃吧,我今天也回去了?!编嵈鬆斦f。 “可店里……” “都這個點了,該回家該下班的人都回來了,還沒回的還要更晚?!遍L久住在這塊兒的鄭大爺對這件事簡直門清。眼看著新店員點頭,他滿意地翹了翹胡子,轉身欲走卻又被叫住了。 “什么事?” “我也可以買一些花嗎?”章御問。 “買花?”鄭大爺一愣,隨即說,“數量不多的話,直接拿吧?!狈凑〖o那閨女肯定不介意的,店她都能為人買了,還介意這點花?不開玩笑么! 所以說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鄭大爺離開后,章御抿了抿唇,取出一些花,做成了一束精致漂亮的花束。搞定一切后,他取下圍裙和頭上的發夾,小心翼翼地將它抱在懷中出了門。離開前,沒忘記留下花錢。雖然老板說可以隨意拿,但至少這束花,他覺得應該是自己買的。 “小章,下班了?” “吃飯沒?” …… 老小區邊的老街,人都容易自來熟,此起彼伏地招呼著自今日起在此落戶的章御。后者一邊生疏又羞澀地回應著,一邊抱著花快步前行。他想盡快,把這束蘊含著感激之情的花,送給他最想感謝的人。 而此刻,紀涵正在暴躁著。 她是抱著吃飯的目的出去的,然而并沒有吃成,懶得再次出去又不想點外賣,思來想去她決定難得地自己動手。 實際動手之前,她如以往的若干次一樣對自己充滿了迷之信心,都一樣有兩只手十根手指,沒理由別人能煮出好吃的面而她做不到啊,對不對?而且有之前失敗的經驗打底,這次肯定沒問題的…… 才怪咧?。?! 所以,被章御敲響的門,紀涵是散發著滿身黑氣去開的。 “誰?!” 章御:“……”他想如果自己再年輕個十歲的話,估計會立即給眼前人跪下,因為這眼神臉色和氣場,委實有些嚇人了。 紀涵:“……”她、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啊??!居然又吼了大大?qaq “你這是在……”章御不太確定地注視著紀涵身上的圍裙,“做飯?”一個廚房里連米都找不到的人要自己做飯? “算是吧?!奔o涵習慣性露出“姐很高冷姐智珠在握”的神色,微微頷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頂級大廚。忽悠了一把后,她果斷轉換話題,“你怎么來了?” “老板說現在是休息時間?!闭掠贿吇卮鹬矍叭说奶釂?,一邊赧然地遞上了手中的花,“這個……” 動作間,他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自然也就錯過了紀涵“冰山面具”崩裂露出哈士奇般表情的一幕。 “……給我的?” 點頭。 “謝、謝謝?!奔o涵顫抖著手接過花,覺得自己像接過了“死亡申請表”——啊,收下這束花,灑家立即就可以去shi了! “交接儀式”完成后。 章御吸了吸鼻子,遲疑地問:“你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沒有啊?!奔o涵心里美滋滋地嗅著花,“很好聞?!辈贿^這花怎么聞著聞著就有種,“焦糊味?” “是焦糊味?!?/br> 兩人異口同聲后,紀涵驀地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遺忘的事—— “我的鍋!” 說完,她抱著花快速朝廚房跑去。 上次還對進屋這件事裹足不前的章御,這次因為擔心是想也不想地就跟了上去,然后…… 他心情復雜地注視著鍋中那又紅又黃又綠又黑的不明漿糊狀物體,她剛才說什么來著?這是面?究竟得怎么做才能變成這個狀態這個色???果然她的味覺存在著嚴重問題。 如果紀涵知道自家愛豆的想法,八成會覺得冤枉,這顏色很正常??! 紅色的是辣椒。 黃色的是雞蛋。 綠色的是蔥花。 黑色……黑色是鍋巴嘛! 沒毛病。 而且在她原本所處的時代,無論想吃什么也就是把買來的營養餐叮一下的工夫,她不擅長做這種事實在是太正常了。 “真是太可惜了?!奔o涵嚴肅臉說,“我對它的味道還是很有自信的,剛才卻忘記時間了?!?/br> 章御:“……”她是認真的?天天吃這種東西已經不是三高不三高,而是中毒不中毒的問題了。他已經在認真地懷疑她之所以皮膚蒼白不是因為長期不出門,而是長期食物中毒。 紀涵卻是想,本來她也不確定自己煮出來的那鍋東西究竟能不能吃,現在做飯很好吃的大大主動撞上了門來,她要不要訛詐一下呢?比如說“因為你我浪費了一鍋原本會很好吃的面條,所以你要負責”之類的?是要呢還是要呢還是要呢?嗯,這是個問題。 就在此時—— “還可以用上次那條圍裙嗎?” “???”紀涵愣了下,隨即下意識點頭,“當然可以?!比缓笏康煽诖舻乜吹阶约掖蟠蠛苁亲杂X地自己將圍裙穿在了身上,開始處理盛滿了不明物體的鍋子和一片狼藉的臺面。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 紀涵再次被投喂了。 事實上,從這天開始,她隔三岔五地就會被投喂。雖然心里的小人開心到滿地打滾,但她還是不舍得放棄,所以便裝作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厚著臉皮接受他的“報答”。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章御之所以會這么做也不僅是為了報答他,還因為……十月就是動畫短片新人大賽了,他真不希望她因為“慢性食物中毒”這種理由入院錯過。 時光流逝。 不知不覺就到了九月。 仿佛能將所有人曬化的炎熱一去不復返,天氣漸漸涼爽了起來。又因為小區所在位置和綠化都不錯,故而紀涵平時在家時都已經穿著長袖了。 章御的生活也已然穩定了下來,因為同時省去了食宿費,他現在僅憑花店的工資就足以支撐生活,也正因此,他將一切閑暇時間都投入到了學習中,勤奮地磨礪著自己在配音方面的技巧。不僅在培訓班的成績穩定上升,也獲得了不少老師的認可。 順帶一提,花店的生意意外地一直很不錯。挺多附近的大媽、學生和家庭婦女都成為了“美麗花店”的???,街上還有人因此跟風也開了花店,結果卻是大多鎩羽而歸。再三研究敗因后,他們不得不承認,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合格的“看板郎”。 這個看臉的世界,真是讓人絕望!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