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150.癲狂
裴蘇將奚曼家的事跟裴清芷說了,還代奚曼轉達了幾句話, 說實話,裴蘇覺得奚曼怪可憐的,畢竟她看她當時的狀態,似乎已經情緒崩潰了。 裴清芷聽了裴蘇的話,心里難過,近幾日積攢的所有負能量,在這一刻,瞬間迸發出來。 她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淚,越哭越厲害。 她的夸張反應,嚇了裴蘇一跳,她趕忙幫她擦眼淚,溫柔地安撫她。 宿明大學畢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高智商高顏值圖書館情侶的事,經過網友的炒作,居然擠上熱搜。 宿大附屬華恩醫院的醫生護士,大多是從宿明大學畢業,對于母校的事,多少還是會關注一點的。 一旦有人認出照片中的女生是危承的女朋友后,不過短短幾小時,“危主任女友劈腿”這則傳聞,就傳遍了整個醫院。 奚曼聽說了這事兒,好奇地跟著一起吃瓜。 然,在看清照片中的男人是孟景后,她怔住了。 一股難以言明的沖動猛地躥起,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栗,抖得像寒冬臘月里被北風鞭笞的最后一片落葉。 她抓緊了手機,骨節泛白。 直到情緒稍微緩和一點,身體抖得沒那么厲害了,她才打電話給裴清芷。 “奚曼?” 聽到裴清芷的聲音,奚曼努力平復自己復雜而狂亂的心情,“離孟景遠點兒,他不是個好人?!?/br> “什么?”裴清芷一頭霧水。 “你現在在哪兒?見面跟你說?!?/br> 裴清芷將自己所在的教室報給她,而后,便聽到她問:“現在大中午的,你不回家吃飯,還待在學校做什么?” “不知道是誰在惡作劇,總是把我的車弄壞,我這幾天都沒辦法騎車回家……因為我今天下午有課,所以中午只能在學校吃了……” “那你現在趕緊去食堂,別自己一個人待著?!?/br> 奚曼說得很急,裴清芷聽著,立馬收拾東西,想要走出教室,去食堂。 “趕著去哪兒呢?” 裴清芷才剛要踏出教室,迎面被一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那人嘴角一勾,笑容詭異。HǎìㄒǎйɡSんμщμ(海棠書箼)·て0Μ “孟景……”她的心咯噔一跳,想起了奚曼跟她說的話,全身汗毛因驚懼而豎起。 “我帶了飯過來呢,你要不要一起吃?”孟景說道,揚了揚自己手里打包好的飯菜。 裴清芷眨巴著眼,思忖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貼在耳畔的手機,傳來奚曼的聲音:“清芷?清芷,怎么了?我怎么好像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你在跟誰打電話?”孟景問她,不斷向她逼近。 裴清芷后退,嚇得雙腿有些發軟,“朋友,她很快就過來了,要不……到時候大家一起吃?” “朋友?哈哈哈……”孟景突然大笑,聲音陰冷瘆人,“我觀察了你那么久,你總是獨來獨往的,哪來的朋友?嗯?” “我有朋友的……”她實在害怕,眼睛一直盯著他身后的大門,想著自己什么時候能趁機跑出去。 “不過,我還是看走眼了……”他不顧她的掙扎,速度極快地奪走了她手中的手機,掛斷了電話。 他眼中流露出駭人的癲狂,啐了一聲,譏諷道:“我原先還當你是個雛兒呢,結果……不過是個被老男人cao爛的賤貨!” 聞言,裴清芷心里怯怕,不敢出聲,擔心會激怒他。 她暗暗攥緊了拳,強作鎮靜,思索該怎么跟他周旋。 危城(H)150.無助的小女孩 150.無助的小女孩 電話突然被掛斷,奚曼感覺不妙,立即跑出了住院部。 想到自己一介女流,不是孟景的對手,又折去找危承。 危承剛要進辦公室,就突然被奚曼拉住,她一路跑來,氣喘吁吁:“危教授,清芷,清芷有危險?!?/br> “嗯?!彼涞貞艘宦?,淡定地開了辦公室的門,邁開步子,準備走進去。 奚曼不爽:“你就一個‘嗯’?” “我們分手了?!彼鏌o表情地說道。 奚曼愣了一秒,漸漸松了手,“為什么分手?” “她沒說?!彼隽藗€深呼吸,再想起來,心還是會疼。 “你被甩了?”她震驚。 “可你這段時間,看起來還挺正?!睂Ρ绕鹚恍膼鄣哪腥怂Φ舻哪?,他表現得特別冷靜自持。 她有感而發:“可能,你也沒那么愛她吧……” 危承自嘲地輕笑一聲:“看起來而已?!?/br> 這就像是空腔效應—— 裴清芷朝他身上開了一槍,表面看起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彈孔,實際上,內里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她見他走了進去,忍不住再度扯住了他的袖子,“就當是去幫一個無助的小女孩吧……她被孟景盯上了?!?/br> 危承回頭看她,等她接著說下去。 “孟景是個強jian犯?!?/br>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危承問她,最后還是決定開車去學校找裴清芷。 “清芷說她的自行車最近總是被人弄壞……而且,我剛剛聽到有男人去教室找她……這個時間點,她一個人在教室,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多危險啊……” 奚曼坐在副駕駛座上,緊張得一直在抖腿。 危承瞥了她一眼,“那,孟景是強jian犯的事,怎么說呢?” 奚曼沉默了半晌,腦中天人交戰,不想揭開那道骯臟丑陋的痂。 但是,有些事情,在心里積壓久了,又叫人透不過氣來。 “不想說也沒關系,”危承說罷,踩油門加速,“無助的小女孩?!?/br> 奚曼眸色一暗,低沉道:“我以前初中跟他同班,他性侵我……” 這是一段被她深埋于心的記憶,因為羞于啟齒,所以一直不敢對外透露。 她從初一開始,整整兩年,都活在他的陰影中,直到他玩膩了,才肯放過她。 “他心里變態,有很多奇怪的性癖好,他喜歡重口sm,喜歡看人被別人輪jian,還喜歡把女人下面弄出血……” 她yindao口的那道疤痕,就是被他強行用酒瓶塞進去造成的。 危承心情沉重:“為什么不報警?” “他借著照片和視頻威脅我……而且,他是我表哥,我外婆唯一的孫子……” 說到這兒,她有些哽咽:“多搞笑啊,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跪在自己的外孫女面前,祈求她原諒自己的孫子?!?/br> 她吸了吸鼻子,抽了張紙巾擦淚。 停車后,兩人馬不停蹄地下車,直奔教學樓。 才剛到三樓樓梯口,兩人就聽到了響亮的掌摑聲,以及男人暴跳如雷的嘶吼:“你他媽個死賤屄,連擼個jiba都不會嗎!” 危承跑得快,率先一步跑進教室。 教室里的桌椅擺設一如往常,但是講臺處的粉筆和抹布掉了一地,陽光穿透玻璃窗,照出在空中飛舞的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