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張航橋驚訝道:“既然在the times工作了,怎么會想到回來?畢竟國外的環境更好,對于你們媒體人而言,國外的環境更適合?!?/br> 鐘念收起紙筆,語氣錚錚:“總得回來報效祖國的?!?/br> 張航橋一時惘然,“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錯了啊?!?/br> 現在出國的大學生很多,但是像鐘念這樣,在國外有這樣好的工作還毅然決然回來的,實在是少見。出國前大家都是一副——我肯定是要回國報效祖國的,但數年后,為了綠卡忙碌。 張航橋恍然回神,看向助理:“和亦封說采訪結束了?!?/br> 助理:“好的,我馬上去找梁總?!?/br> 助理看向陳國良:“陳記者,我帶你出去?!?/br> 陳國良還沒從鐘念在the times工作的事情上回過神來,聞言愣愣的應了聲,也沒動作。 助理微笑著:“陳記者?陳記者?” 陳國良倏地回神:“在?!?/br> 助理說:“采訪已經結束了,我送你出去?!?/br> 陳國良拿起自己的包,“好的,謝謝,張會長,我就先走了?!?/br> 張航橋笑著看著他,沒說話。 陳國良離開之后沒到一分鐘,門口就被人推開,梁亦封走了進來。 鐘念在他靠近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聞了聞他的身上,沒有煙味。 聞完以后被自己的行為嚇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鐘念,你剛剛的理智冷靜、咄咄逼人去哪兒了??? 張航橋說:“采訪結束了,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要回南城,你呢,你怎么說?” 梁亦封微低著頭,說:“我研討會還有兩天,估計周五和鐘念一起走?!?/br> 張航橋點點頭:“行,那我就先走了?!?/br> 他站起身子,正好助理回來,拿了東西兩個人便走了。 梁亦封看向鐘念:“想問的都問了?” 鐘念點頭:“嗯?!?/br> 梁亦封:“好,鐘念,你欠我一頓飯?!?/br> 鐘念把東西放回自己的包里,勾了勾唇,“我知道?!?/br> 梁亦封推開門,兩個人走了出去。 夜晚微風徐來,送來一股熱浪,七月的覃城,熱的像火爐一般。 上車之后,梁亦封開回酒店。 兩個人在電梯外告別,他去21樓,而她在16樓就下。 梁亦封:“我明天下午五點結束,地點就在覃城大學醫學院?!?/br> 鐘念站在電梯外,看著電梯里的他,了然點頭:“我明天去哪里找你?!?/br> “明天見?!?/br> “明天見?!?/br> 時間轉動,又是一天。天色由明變暗,夜幕低垂,月上柳梢,有的人早已沉沉入睡,有的人彼時方歸。 有的人與心愛之人告別,有的人以為這不過是尋常一天。 電梯門合上,遇見你以后,我從未這樣期待過明天的到來。 第35章 zhongnian 隔天的見面倒是比兩個人想的都要早一些。 大概是昨晚回來之后她洗漱完倒頭就睡的緣故,所以鐘念今天醒的格外的早,醒來之后也不知道做什么,采訪材料她準備回去的路上整理,也沒別的事做,于是她決定醒來,出去走走。 她洗漱好,原本想化個妝,但現在的天氣估計在外邊兒走半個小時臉上的妝就會花掉,于是她擦了防曬就出來了。 早晨七點多的酒店,走廊上的人并不多,只有清潔人員走動。 鐘念戴了頂帽子,戴上墨鏡走到電梯處等電梯下來。 電梯門一開,她倒是有些許的愣住。 仿佛是昨晚的場景重現一般,廊燈的亮度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更改。 梁亦封站在電梯里,他穿著簡單的白t和黑褲,西裝外套對折搭在手上,另一只手上拎著一只公文包。 與昨晚不同的是,昨晚的電梯門是緩緩合上的,而今晚的電梯門是向兩邊開啟,梁亦封低垂著的頭漸漸抬了起來。 睡覺前見的第一個人和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她。 梁亦封冰冷的臉部線條柔和百倍:“起的這么早?” 鐘念走了進來,她把鼻梁上架著的墨鏡摘了下來。早上起太早,她的雙眼都有些微的發腫,瘦削的臉龐也稍稍腫了一點,但顯得她年紀小了許多。 她眼睫毛濃密狹長,眉毛也是如此,直勾勾的盯著人的樣子,像是早晨的第一滴晨露,清澈至極。 因為沒有化妝,她的唇色很淡,“你也起的很早?!?/br> 梁亦封說:“我要去研討會,你呢,起這么早,出去逛嗎?” 鐘念打了個哈欠,“也不是……自然醒,躺著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就起來了?!?/br> 正好電梯到了,梁亦封和鐘念一起走了出去。 鐘念問:“你早餐怎么解決?” 梁亦封低頭看了眼腕表:“買瓶水吧?!?/br> 鐘念蹙眉:“一瓶水?” 梁亦封:“嗯,有點晚了?!?/br> 鐘念想了想,從隨身背著的包里拿出一包蘇打餅干來,遞給他。 在梁亦封疑惑的眼神中,鐘念抬了抬手:“早餐還是吃點東西吧,不要隨便將就,我聽阿姨說,你的胃不怎么好?” 梁亦封雙唇抿成一道線:“她什么時候和你說的?” 鐘念:“端午的時候?!?/br> 見他還是沒有接,鐘念直接伸手撥開他的五指,把蘇打餅干放在他的手心:“多少吃一點吧?!?/br> 她的指尖溫熱,和他的形成鮮明對比。五指柔軟修長,離開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點了下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如一泓清水般泛起層層漣漪。 梁亦封把餅干放進公文包里,轉頭問她:“那你呢?” 鐘念很好商量的說:“我到外面的早餐店吃就好?!?/br> 梁亦封:“沒關系?” 鐘念說:“當然沒事啊?!?/br> 她笑容輕松,兩個人走到酒店大門,晨光熹微,外面的樟樹郁郁蔥蔥,碧藍天空仿佛被水洗過一般,又是一個好天氣。 鐘念戴上墨鏡,同他輕聲告別:“我先走了,下午見?!?/br> 梁亦封的視線專注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下午見?!?/br> 鐘念攔了輛車,梁亦封開自己停在酒店外的車,兩輛車同時出發,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行駛。 · 研討會已接近尾聲,周四是總結會議,周五便是聚餐。 梁亦封在安排好的位置上落座之后,身旁嘰嘰喳喳聲不斷,末了,終于有人過來,怯怯的拿著只手機,說:“梁醫生,我有一些問題想問你,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 梁亦封:“不方便?!?/br> “……”那人霎時愣住,她們觀察梁亦封蠻久了,這場研討會上,長相最矚目的當屬梁亦封無疑,他身長體闊,遠遠看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而且沉默寡言。 莎士比亞說過,沉默的男人最出色。 幾個世紀過去,這句話依然是真理。 女醫生們聚在一起,推搡著長相最為出眾的人過來,原以為可以輕松的要到聯系方式,卻沒想到梁亦封連正眼都沒有給過她,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她尷尬的站在原地,“梁醫生,我就問點問題,都不行嗎?” 梁亦封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是外科,你是整形美容科,你想問我什么?” 見她一副回答不出來的模樣,梁亦封說:“還有事嗎,沒事請離我遠一點,你打擾到我了?!?/br> “……”那人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跺了跺腳,轉身就跑了。 距離不遠,梁亦封聽到她跑到人群中說出的第一句話:“什么看上去性冷淡,他丫的就是性冷淡!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白瞎了那幅好皮囊!”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無聲的笑了下。 沒多久研討會就開始了。 · 鐘念原本的計劃是逛兩三個景點的,但是無奈天氣實在太熱,空氣里連一絲風都沒有,太陽火辣辣的,柏油馬路上甚至能聞到焦味,在外出行的人少之又少。 她撐著傘玩了一個地方之后,果斷的取消了原本的計劃,改成逛商場去了。 一直到下午四點,鐘念才從商場出來。 踏出商場,室外的熱浪襲來,鐘念被這熱意熏得都想回到商場,但又想起和梁亦封的約定,不得不咬牙招了輛出租車。 “去覃城大學醫學院?!彼宪囈院蟊阏f。 等到了覃城大學醫學院以后,鐘念拿出手機想要給梁亦封打電話,撥號之前又想他萬一還在開會……她又收起手機了。 鐘念也不知道去哪兒,幸好門衛大叔走過來,“姑娘,等人啊?!?/br> 鐘念笑笑,“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