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的手藝那還用說嗎，那在咱么村可是出了名的，今天的殺豬菜就指著媽你來掌勺了?！崩罱▏贿叞鸭依锏哪强诖箬F鍋從灶上搬下來，一邊恭維著從早上起來就異?？簥^，摩拳擦掌等著在今天的宴席上大顯身手的李老太。

    一旁的李秋年紀還小，只能幫著拿些小物件，幫不上什么大忙，她跟著jiejie李夏把奶奶今天要用到的大鐵勺、鏟子、圍裙等物件搬運到了今天聚會的空地上，此時那塊空地上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的人，大部分都是先行過來幫家里人拿東西的小孩。

    李夏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大概跟她一邊大的小女孩，她的手里也拿著那些鏟子、勺子之類的東西。李夏趕忙向她招招手：“蘭子，這邊?！?/br>
    那個叫蘭子的小女孩聽到李夏的喊聲，往李夏站著的那邊望過去，看到是李夏，也開心的拿著手里的東西跑了過去?！靶∠?，你也來了啊，我奶說今天是臘八，過了臘八就要過年了，生產隊要把隊里養的那三頭豬殺了，給大家分rou呢，今天大家都聚在一起吃殺豬菜。真好，我都好久沒吃rou了。我奶做的rou可香了。聽說今天是我奶和你奶當大廚?！碧m子噼里啪啦的說出了一大段話，充分顯示出了她對這頓殺豬宴的期待。

    “嗯，這不，我奶讓我先把這些她要用的東西送過來，小秋都興奮地念叨一路了?！崩钕囊彩切θ轁M面的。每年村里的孩子最期盼的就是殺豬了，按照大河村的習俗，臘八這天要殺豬，吃殺豬菜，男女老少坐了好幾桌，都敞開了肚子吃。

    殺豬菜要請村里手藝最好的女人來掌廚，由村里的人投票來決定，非常的民主，今年投票選出來的就是李老太和蘭子她奶了，這對村里的女人來說可是一件極有面子的事，所以李老太才一大早就忙活了起來。去年的這個時候，李老太以一票之差被村里的另外一個嬸子給擠了下來，可是讓李老太憋氣了好幾天。今年可算是揚眉吐氣了，這幾天李老太走路都帶著風。

    李夏和李秋還有蘭子就站在那里，一邊聊天一邊等著李老太她們過來。

    已經九點多了，村里的人基本都匯集在了這片空地上，男女老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李老太和李建國他們也已經到了，只是趙紅梅還在坐月子，小石頭也太小，就沒有過來，和趙紅梅一起留在家里了，這讓小石頭非常之怨念。

    空地上豎立著幾個土砌的灶臺，今年已經有些松動了，村里會泥瓦匠的三德叔早在昨天就把灶臺又給加固了一遍，這會兒已經架上了大鐵鍋，鍋里咕嘟咕嘟的燒著熱水。

    李建國站在前面組織著大家開始有條不紊的忙活著。

    隨著大家伙一聲熱情高漲的驚呼，一只被綁著四只腳，由兩個年輕小伙子抬來的肥豬出現在了大家眼前，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等三只豬都抬了過來，氣氛瞬間到達高潮。

    在大家的催促聲中，一個手拿殺豬刀的精瘦老漢走上前去，一把死死按住一頭豬不住掙扎的頭，利落的用殺豬刀在豬的脖子上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

    旁邊拿著盆的一個女人快步上前，把盆放在那只豬的脖子底下。這豬血的用處可大著呢，把豬血兌上調料，灌到清理干凈的豬大腸里面，下鍋蒸幾分鐘，就是一道很不錯的菜，是農村殺豬菜里必不可少的一個。

    漸漸地那頭豬沒有血流出來了。那個老漢就繼續殺第二頭第三頭，等三頭豬都斷了氣之后，村里的那些大嬸子小媳婦開始一擁而上，用一開始燒的那鍋熱水開始清理起了豬毛。

    李老太也沒閑著，開始炮制起了那盆豬血，先順時針的攪拌那盆豬血，一邊攪，一邊往里面放鹽等調味料。

    李老太做血腸很有一手，特別受村里的人的喜愛。更別提李老太憋著一口氣要大顯身手，直把村里人吃的停不住筷子才好，所以做得更加賣力了。

    豬血處理好之后，那邊處理豬身的女人們的手腳也很麻利，很快就把一整只豬給處理好了，今天殺豬菜吃一只豬，吃完飯之后，由李建國和大隊里管賬的會計根據每個人的的工分把剩下的豬rou分給大家。

    李老太從一個女人手里接過一截豬大腸，把它翻過來放在清水中仔細地搓洗幾遍，然后再用一點點的醋和鹽有節奏的用手搓揉著，可別小看了這一步，這可是李老太的獨門秘訣，可以有效地去掉大腸的異味。這種做法放在平時有些過分奢侈了，但是今天是一年中難得的一個好日子，也就很少有人去介意那一點的鹽和醋了，反正今天做菜用的調料也不用自己家出，而是大隊上用公中的的錢統一采購的。

    等豬大腸清理好之后，再把它放到燒開的滾水里汆一下，然后趕緊撈出來，刮干凈上面的白色的污物，大腸就算是徹底處理好了。

    把處理好的大腸底端用線扎緊，灌上調好的豬血，開口處再次用線扎好，開始上鍋蒸。

    過了一會兒，整個空地上已經彌漫起了nongnong的的香氣，不光小孩子們坐不住開始含著手指頭咽著口水往灶臺挪了過去，把灶臺團團圍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灶臺看，控制不住的使勁吸著氣?？烧嫦惆?。

    蒸鍋旁邊的那個鍋里正在咕嘟咕嘟的燉著豬rou粉條，里面還放著土豆，大白菜，以及李老太私人珍藏的酸菜和筍干，是李老太的殺手锏之一，砍骨刀敲碎的大骨頭熬出來的湯，帶著nongnong的骨髓的香氣，再加上rou的肥美，以及那畫龍點睛的酸菜，微微的帶了一點的酸味，油而不膩，更加讓人有食欲了。

    就連坐著的那些男人們也是聞著香氣，嘴里開始不斷的分泌出口水，喉結一上一下的滑動著。肚子都快響的像打鼓一樣了。

    “姑啊，還有多長時間可以吃啊，這都快饞死我了?！币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按耐不住的問著李老太。

    那邊正在炒菜的李老太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很熟悉，頭也不抬的說道：“三娃子，就你嘴饞，等著?！?/br>
    “哎呀，都說不要再叫我三娃子了，我都多大了?！蹦莻€小伙子不滿的嘟囔著。

    本來就在極力忍耐的眾人，聽到三娃子的問話，也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聽到回答之后，都是失落了一下。唉，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又過了一會兒，終于在李老太中氣十足的一生“出鍋！”之后，蓋在兩口鍋上的蓋子被掀了起來，香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實質化了。

    時刻關注著李老太動向的三娃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一下竄了出去。

    “姑啊，這種雜活怎么能讓你來做呢？我來，我來?！闭f著就拿起一個大碗，盛了滿滿一碗，端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用手拿了一大塊燉的軟爛入味的rou，扔進了自己的嘴里。惹得桌上坐的人對他怒目而視。李老太看他這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再管他了。

    轉而把蒸籠里蒸好的血腸拿出來，用刀斬成一片片的，分裝在一個個的盤子里，然后又把剩下的豬rou粉條盛出來。

    其他桌有些機靈點的，也學著三娃子的樣子，快步走上前，把李老太分好的血腸和豬rou粉條端在手上，一邊走一邊偷吃兩口，香啊。

    等菜一上桌，早就準備好的眾人齊齊的把筷子伸了上去，一時間整個桌子上全是筷子的殘影，這得是多么強大的動力，才能驅動出如此快的手速啊。

    一邊自己吃著，還不忘給旁邊坐著的自己的孩子夾上一筷子。一個個都出的事滿嘴流油，頭都舍不得抬，就怕自己稍一走神，碗里的菜就空了。

    一只豬，看起來是挺多的，但是架不住大河村的人也多啊。你一口我一口的，根本剩不下什么，不留意著點，你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大河村是整個縣人民公社下轄的生產大隊里，人口最多的。其他的村，最多也就百十口人家，而大河村，卻有年女老少近六百余口。青壯年也多，而且大多都姓李，都是沾親帶故的一個族譜里躺著的，對外十分的團結一致，所以輕易其他村的人是不敢招惹大河村的人的。這也導致了李建國在縣里公社一眾的大隊長中間擁有著較高的地位。

    言歸正傳

    等李老太和蘭子她奶把剩下的菜做好端上桌，桌上的盤子看著已經比在座的人的臉還干凈了。

    李老太心里也是高興的，雖然大家這么熱情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好久沒有吃到rou了，但也可以說明自己的廚藝也是很好的。

    所有的菜都上桌了，大家也是不遺余力的在吃著，想要用今天這一頓飯儲備夠未來一年的油水。雖然等一下還要分rou，過年也是能沾點油水的，但是誰家也不會舍得像今天這頓殺豬宴一樣不吝惜的往菜里放rou了。今天是一整年你吃的最好的一頓了，就算是過年也是比不上的。

    終于，酒足飯飽之后，所有人都撐著肚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回味著這一頓飯的難忘滋味。李老太的手藝可真不錯，明年還投她吧。許多人在回味時想著。

    要是讓李老太知道了，一定會很滿意的，不枉費她下這么大的功夫做出來的一頓飯，好讓村里人知道，自己的手藝比去年的那個可是強多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老太也是一個小氣的人啊。

    第010章

    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殺豬宴，李老太領著他們家分的那一大塊豬rou高興地回了家。

    李建國也在處理完隊上的事情之后著急忙慌的往家里走去，今天大家都出去吃殺豬宴了，小石頭太小了，不能帶他出去，自己昨天抱著他說話的時候和小石頭說了這個事情之后，李建國總感覺從那開始到今天早上小石頭都不怎么愿意理他了，今天要趕緊回去哄哄了。

    別問李建國是怎么從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臉上看出這些情緒的，這是奶爸的基礎修養。

    此時的小石頭正被趙紅梅抱在懷里，喂著今天早上李老太煨在爐子里的粥。雖然現在趙紅梅有奶了，但是還是量不多，不能維持小石頭的日常所需，所以還是要粥和奶混著吃。

    李建國進來之后就從趙紅梅手里接過他，繼續喂。

    “哎呦，我的小氣包，這是真生爸爸氣了啊，喂你吃東西你也不理我了?！崩罱▏鴮χ皇情]著眼睛喝粥，一眼也不看他的小石頭打趣道。

    哼，殺豬宴好吃吧，熱鬧吧，你自己去殺豬宴吃rou去了，留你兒子在家里喝粥，你也干得出來，你不覺得愧疚嗎？

    小石頭在心里腹誹著，全然忘記了明明是自己不能出門，還倒打一耙說李建國不帶他出去。真的是當孩子被人哄久了真的會變幼稚的，只有有人疼的孩子才有資格耍脾氣，小石頭現在非常迷戀這種有人疼的感覺。至于幼稚，有嗎？

    “好吧，是爸爸錯了，我不應該把小石頭留在家里自己出去玩的，我保證，明年殺豬宴爸爸一定帶你去，誰不讓你去，我跟誰急?！崩罱▏軟]原則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算了，原諒你了，這可是你說的，明年一定要帶我去啊。不趁著明年能吃rou了多吃一點rou，過兩年就要餓肚子了，雖然自己有空間餓不死，但是空間里也不能養豬啊。

    在小石頭‘原諒’了李建國之后，父子倆又開始了我喂你一口，你看我一眼的父子間的親密小游戲。

    旁邊的趙紅梅看到他們倆之間的相處模式也是好笑，你說他才多大個人啊，懂什么，你還就一板一眼的跟他說的還挺興的，這個小的也像是能聽懂似的。

    不過，李建國越疼兒子，趙紅梅越高興，李建國是李家這一大家子人里最有本事的，又是老大，所以也是兄弟三個里最有話語權的，兩個弟弟也服他。但是自己卻總感覺在兩個妯娌面前挺不起來腰，女人家的嘴總是要比男人的碎一些，她們當著自己的面不說，但背著自己總是有些小閑話的。

    有一次自己去老三家里去，走到窗戶底下就聽到老二媳婦兒王招娣對老三家的李琴說：“哎呀，你看，這眼看著媽盼了幾年，大嫂終于又懷上了，可我看著也不像個男孩的樣子啊，也是可憐大哥這一戶說不定就要在大嫂手上絕了?！?/br>
    老三家的聽到這話沒出聲，屋外的趙紅梅可氣個夠嗆，可是進去跟她理論吧，這又怎么說呢，人家說的是實話，只是話有些難聽，自己進去白討個沒臉。

    現在好了，李建國這么疼兒子，要是她們或者村里人說小石頭的閑話，不用自己出面，李建國自己都能擼袖子沖上去。

    別看李建國看起來一身正氣的樣子，其實內里也是有些混不吝的性格在的。在部隊里這么些年，部隊的正氣他有，但是部隊里的兵痞子的那些東西他也是有的。真要是惹急了他，不管是女人孩子，先收拾了再說。

    當然，這是在觸碰到底線的情況下，現在，小石頭就是他的底線。

    俗話說，臘八過了就是年，過了臘八之后就算是真的要過年了。

    在大年三十那一天晚上，老李家的祖孫三代真正的齊聚一堂了，都聚到了老大李建國的家里吃年夜飯。

    先到的是老三李建民和他的媳婦兒李琴，還有他媳婦懷里的孩子。兩個人是去年結的婚，但是很有效率的剛結婚就有了，現在孩子已經三個月大了，還沒有取大名，大河村的習俗是要等孩子周歲立住了才會正式取名，現在只有一個小名叫黑仔。是他爸李建民給取的。

    嗯，老李家的男人的取名字的水平可能真的是不太好啊。

    這一天，小石頭終于正式出現在了李家全體人員的面前。

    出來的時候是李建國抱出來的，小石頭身上裹著的是一塊紅色的布做成的襁褓，老人說小孩子過年穿紅色的好，辟邪，年獸害怕紅色，就不敢到夢里來找他了，李建國聽說之后也不管迷信不迷信的，當天就拿著布票去縣城里給小石頭扯了一塊的布，讓李老太給做好，過年這天就給穿上了，紅彤彤的，像一個大紅包。

    小石頭經過這些天的精心照顧喂養，已經比剛出生的時候白皙了很多。原來臉上還有些皺皺的痕跡像一個小老頭似的，現在已經長開了些許，雖然還有些瘦瘦弱弱的，但已經能看出來眉眼全隨了李建國和趙紅梅的優點。

    大大的眼睛，眨眼時撲閃撲閃的長長的睫毛，直把人的心肝兒都看軟了。皮膚隨了趙紅梅，白皙細嫩，被紅色的襁褓一襯，彌補了他因為早產而導致氣血不足，臉上沒有血色的遺憾，整張小臉白里透紅的，真的是大河村里最可愛的寶寶了。

    當然，在李建國的心里，別說是大河村了，這天底下有比他兒子長得還要俊的孩子嗎？

    李琴一見到小石頭就稀罕上了，把懷里的那個隨了爹的黑小子一把塞進了李建民的手里，眼巴巴的對李建國說道：“大哥，小石頭長得真可愛，給我抱著吧?！?/br>
    “嗯，行，那你小心一點?！崩罱▏q豫了一下，答應了，但是又有些不放心的囑咐李琴。

    李琴點頭如搗蒜的應了，伸手從李建國手里接過了小石頭，小石頭正在睡覺，感覺自己被轉了手，微微嘟了嘟小嘴巴，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李琴看到了，趕緊輕輕地拍了拍小石頭的背，又小幅度的晃了兩下，果然，小石頭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了，扭了扭身子，把頭又側到另一邊繼續睡了。

    看著小石頭可愛的小模樣，以及身上散發出的微微的奶香，李琴的心都要化了，在心里嘆息著，這么可愛的孩子，這怎么不是我兒子呢？

    又扭頭嫌棄的看了看被李建民別扭的抱在懷里，扁嘴欲哭的黑小子，唉，按理說自己長得也不差啊，孩子他爸長得也算是馬馬虎虎吧，怎么這生出來的兒子長得這么隨心所欲，不拘一格啊。

    但是嫌棄歸嫌棄，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看著被他爸抱得這么難受也是不忍心，于是不舍的把小石頭還給了李建國，從自己男人手里接過黑仔，輕聲哄了起來，小黑仔一回到mama懷里立刻就不哭了，咧開嘴笑了起來。

    趙紅梅這個時候也從屋子里出來了，說是坐月子，但是家里忙的時候也是要出來幫忙的，沒誰家的媳婦坐月子整整一個月不下床啥也不干的，頂多是不干些地里的粗話?？粗罾咸趶N房里張羅著年夜飯忙的腳打后腦勺的，趙紅梅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小琴，把孩子給我抱吧，大過年的我現在沒出月子也不好進廚房，你去幫幫媽的忙吧?！壁w紅梅對李琴說道。

    “好，那麻煩你了嫂子?！崩钋傧胂胍彩?，就又把黑仔交給了趙紅梅。

    趙紅梅可不像李建民那樣，糙老爺們一個，連個孩子都抱不好，黑仔躺在她的懷里沒有半點的排斥。

    過了一會兒，老二李建軍也來了，帶著她媳婦兒王招娣和兩個女兒，兩個兒子過來了。李建軍的大女兒九歲，二女兒比大女兒小一歲，也有八歲了。兩個兒子是雙胞胎，一個叫李傳文，一個叫李傳武，都是七歲，看著長得虎頭虎腦的，當時出生之后可是把王招娣給神氣壞了。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幾個孩子都只差著一歲，分明就是這個剛出生，那個就馬不停蹄地又懷上了，直到生了一對男孩之后，才消停了下來，可到底是因為有了兒子之后就不想生了，還是因為不能生了，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王招娣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被李建國抱著的小石頭：“喲，這就是小石頭吧，可算是瞧著了，上回來的時候，媽藏得跟個寶貝似的就是不讓見?！闭f著，又看到了小石頭身上穿的襁褓：“哎呀，這紅色可真好看，是在縣城供銷社里買的吧。這紅色的布可比那些灰色的貴多了，一個小孩子穿這么好的東西干嘛，也不怕弄臟了?！蓖跽墟纷灶欁缘恼f個不停。

    王招娣說了一會兒之后，見李建國不理她，她男人還瞪了她一眼，也就訕訕的不說話了。感覺自討沒趣，于是也進廚房幫李老太做飯去了。

    其實李建國心里也是有點好笑，我說我花自己的錢給自己兒子買東西關你什么事？我樂意不行啊。但是要說和她計較也犯不上，她就是這么個人，嘴上沒有把門的，頂多就是想占點小便宜，但是要說有多大的壞心思也是沒有的。李建國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要真是對小石頭有壞心，自己可不會就這么不理她就算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要真是個有壞心的攪家精，老二也不會和她過了這么長時間，自己的弟弟自己還是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年就要讓小石頭長高高啦。

    因為現在小石頭還小，所以他的鏡頭不是很多，不過等過兩章他長大了，就開始主要以他的視角寫文了。畢竟現在以他的視角寫的話，除了吃就是睡，連大門也出不去，寫了有啥意思啊。

    這一章我主要是想突出一下小石頭性格上的一些轉變，我想寫的是一個因為擁有了缺失的親情而逐漸變得柔軟的小石頭，他不會像有些重生文里的主角一樣因為內里還是成年人的思想而抗拒目前的處境，抗拒作為一個孩子來生活。我想寫的是他也許會比普通孩子聰明一點，但是他不會不和群，覺得別的孩子幼稚，做的事情也幼稚。

    他是享受他的童年的，他會像其他孩子一樣打鬧，玩耍，因為這是他上一世不曾有過的，美好的童年。

    我說這么多主要是想跟大家說一下我的創作想法，也怕有人噴我明明是個成年人，怎么有時候像個孩子似的這么幼稚，對，這一世，他就是個孩子。

    第011章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過了正月十五之后，這個年就算是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