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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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抱著一個歌姬,笑著道:“馮兄這臉上是怎么回事?!?/br> 馮紫英笑著道:“前幾日把仇都尉的兒子打傷了,不足為慮?!?/br> 薛蟠朝著馮紫英豎起了大拇指,賈璉在旁輕輕笑著,并不如何說話。倒是那寶玉和蔣玉菡聊的興起,秦鐘則懷里抱了一個小尼姑,似乎很是親熱。賈璉看著這一屋子的人,沒來由的便犯了個惡心。 手里摩挲著玉佩和馮紫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心里則開始后悔起來,早知道是這般樣子,就不來了。真這么想著,卻見著寶玉陡然走過來,盯著賈璉玉佩看了看,最后便直愣愣的問道:“璉二哥,你這香囊是哪來的?!?/br> “怎么,難道看上了?!辟Z璉眉毛一挑,看著寶玉道:“那可我不能給你?!闭f著便拿起香囊放在鼻子上聞了下。 寶玉一張臉微微發紅,迫切的問道:“璉二哥,這香囊是不是有人給你做的?!?/br> 賈璉見寶玉這急扯白臉的樣,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來,畢竟這人有些癡病,當即便笑著道:“是我屋里人做的,我自己拿的?!闭f完便看著寶玉。 薛蟠等人都看著賈璉和寶玉,賈璉也生怕寶玉犯病,畢竟賈璉總覺得寶玉經常無故犯病。 那寶玉被賈璉這一說,呆愣了會,面帶羞澀道:“是我看錯了,給璉二哥賠不是?!闭f著便朝著賈璉重重鞠了一躬。 寶玉如此慎重,賈璉倒不好追究他,一群人笑笑便揭過去了。 倒是馮紫英和賈璉相談甚歡,走之前,馮紫英約著賈璉下次再一起喝酒。 且說賈璉這無心之舉,倒是給黛玉帶了一件禍事。 那賈寶玉回了府后,也不回自己屋子,獨自便去了梨香院。 雖梨香院有守門的婆子,可府里人都知道賈寶玉是賈母心尖上的人,不過是勸了勸,最后還是放了進去。 這不黛玉本在屋內看書,瞧著寶玉直接沖了進來,便心生不悅。這還沒等黛玉說話,寶玉便直接上前道:“好meimei,你上次做的那個香囊做好了沒?!?/br> 黛玉鮮少做針線活,上次統共就趕制了一個,已經送給了張瑛。當下便覺得好笑:“那香囊是我做好了送人的,如今已經送了人?!?/br> 寶玉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擰著眉說道:“meimei又在唬我,快給我?!?/br> 黛玉往后走了兩步,紫鵑進屋奉茶,黛玉一面請寶玉喝茶一面道:“寶哥哥這話好笑,當初我就說過了,我是送人的?!?/br> “送給誰?”寶玉打破砂鍋問到底,仍舊不死心。 “除了璉嫂子還有誰!”黛玉說完,便側了臉,不想再看寶玉。 寶玉站在屋內,一張臉似紅非紅的,過了好一會才喃喃道:“那我怎么在璉二哥那里見著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香囊?!?/br> 寶玉這癡人,先是硬問黛玉要了本要送給張瑛的文房四寶,后來又見著黛玉做的香囊便以為黛玉是為他而做,如今見著賈璉身上的香囊當場便要發作起來,幸虧賈璉及時說清,于是寶玉便以為賈璉那香囊只是賈璉屋里人做的一個相似的而已。 這不一回了府便直接過來問黛玉討要香囊。 黛玉聽了寶玉那話,整個人便怔愣了下,這香囊一般都是女子佩戴,況且那花樣款式也是女式風格,難道張瑛給了賈璉。 這豈不是……黛玉越想越迷糊,最后便擺了擺手道:“還請寶二爺回去,我累了?!?/br> 寶玉見黛玉臉色蒼白,仍舊還要糾纏,正好迎春等過來,探春則直接拉著寶玉出門說話,這才解救了黛玉。 只黛玉想著張瑛如何會把自己送她的香囊轉手給賈璉,實在是想不通,這一想便想了一夜。 且說賈璉從薛蟠那出門,乘著時間還早便去了寧國府,賈蓉迎了賈璉去書房,還未入座,便見著賈蓉書桌上放著一張脈案。賈蓉笑著道:“那神醫張友士果然有本事,幾貼藥下去,父親近些日子便不再依賴那東西了?!?/br> 賈璉并不懂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就是覺得奇怪而已。 “這不是當今圣上以孝治天下,再如何他也是我父親,我想著總不好太過分,正好馮紫英給我推薦了張友士,沒想到真的有用?!辟Z蓉說著又接口道:“這兩日下去,他脾氣都變好了?!?/br> 賈璉道:“這神醫如今在何處,你嬸子身子重,我請他去我府里看看?!?/br> 賈蓉當即道:“也是趕巧,今兒是他回診的日子,還在那院子熬藥呢?!?/br> “他熬藥!”賈璉腳步一頓,看向賈蓉,賈蓉渾不在意的說道:“神醫說了,他這藥不是一般人能熬的,需要他自己熬,要不然沒藥效?!辟Z蓉見賈璉不以為然,便湊近賈璉耳旁道:“總是有些祖傳秘方不想讓旁人知道?!?/br> 賈璉呵呵一笑,上前道:“那我倒要親自去看看了?!?/br> 說著便和賈蓉二人一起去了那院子,離著老遠便聞見濃厚的藥味,賈璉快走幾步推開小門,便見著一個老頭在熬藥,見了賈璉也不膽怯,只矜持的說道:“不是說過了么,我熬藥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br> 賈蓉在后面輕輕說道:“這是我叔叔,想瞻仰下神醫風采?!?/br> 張友士瞥了一眼賈璉,手里的蒲扇朝著藥爐扇了扇道:“那看過了,可以走了?!?/br> 這人言語實在囂張,賈蓉微微有些尷尬,可賈璉卻一點都不介意,只朝著張友士道:“還請張友士幫個忙?!?/br> 張友士提起藥罐,當著兩人的面把那藥倒在了碗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這人給人看靠的是緣分 ,如今你和我緣分未到,等機緣吧!” 賈蓉上前把藥端進托盤內,低聲勸賈璉道:“要不我代你去找馮紫英說合下?!?/br> 賈璉笑了笑,對著張友士道:“既然如今無緣,那我等有緣再說?!闭f著便陪著賈蓉一起出了門。賈璉眼角看著那張友士沒跟著出來,便對著賈蓉道:“我反悔了,要不你乘著他還在再去勸勸,興許我不在他能答應也未定?!?/br> 賈蓉被賈璉這話給唬了一跳,想著莫不是張瑛真的不好,怎么賈璉幾次三番要請神醫。只不過賈蓉素來便聽賈璉的話,當即便道:“不急,我把藥送去了定然去說?!?/br> 賈璉直接上前接過托盤道:“我等不及了,這藥我幫你送去,我也正想看看珍大哥?!?/br> 見他如此堅持,賈蓉搖了搖頭便重新進了屋。 第63章 賈璉剛進屋便順手把藥往架子上的聽風瓶里倒了大半碗, 藏在袖口里。接著又端起桌上茶放進了碗里,攪了攪這才進了里屋。 這才剛進屋,便見著賈珍靠在床欄上, 一雙眼睛迷迷糊糊的。賈璉上前道:“珍大哥, 我來看你了?!?/br> 賈珍抬起眼睛,看了許久, 才說道:“璉二來了, 快坐?!?/br> 賈璉并不坐下, 只端起藥碗正要喂, 卻被賈珍接了過去道:“這種事何須勞煩璉二?!闭f著便要自己吃藥。賈璉本就不想問他, 自然讓他一個人吃。 卻見著他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藥碗,捏著調羹的右手抖了好幾下才堪堪把灑了大半勺的藥放在嘴里,賈璉瞅著雖心有不忍,可最終還是忍住只當沒瞅見。雖說賈珍是個只知玩樂的,可到底也是寧國府當家人,如今這般境地著實有些可憐又可恨。 就在賈璉耐心即將告終的時候,賈蓉來了,瞧了一眼賈珍便朝著外頭吼了一嗓子。外面候著的婆子倒沒如何, 賈珍整個人被賈蓉一嚇, 手里的藥碗直接倒扣在床上。 賈珍一雙眼睛翻著白眼對賈蓉道:“兔……崽子, 我要、我要告你一個忤逆不孝?!?/br> 賈璉起身, 往后站了站,實在不想看賈珍這樣子,轉身便要走, 卻被賈蓉拉住道:“送叔叔出門?!?/br> 門外的粗使婆子早就進屋來收拾鋪蓋,而賈珍罵罵咧咧的話不絕于耳,只是口齒不清,聽著像是在說胡話。 賈蓉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低著頭道:“讓叔叔看笑話了?!?/br> 賈璉看著隔壁廂房虛掩的門道:“張友士大夫怎么說?!?/br> 賈蓉本就不好看的臉更難看起來,帶著那么點難堪道:“嬸嬸身子挺好,那張友士并不是婦科大夫,要不我再為嬸嬸找個名醫?!?/br> 賈璉往外走了兩步,側身看著賈蓉說道:“回去好好看著珍大哥,到底父子一場?!闭f著便就此走了。 賈璉并沒回家,而是拐了好幾個彎之后找了個偏僻的藥鋪,進了門后找了掌柜的掏出那聽風瓶后,又拿了一塊金子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說道:“幫我看看這里面有什么藥,吃了好幾天沒什么效果?!?/br> 那掌柜的一雙眼睛在金子上繞了好幾圈,最后笑呵呵的接過瓶子穩了一下,搖了搖頭。最后看著賈璉道:“有沒有藥渣?!?/br> 賈璉白了他一眼,伸手拿過聽風瓶:“不知道就算了?!?/br> 掌柜的見他要走,當即便起身笑著低聲道:“這藥聞著似乎是補血益氣的,可是怎么有股子臭味?!?/br> 賈璉又重新坐了下來,看著這個掌柜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可別為了錢蒙我?!?/br> 那掌柜的當即便瞪了一眼賈璉,把那瓶子里的湯藥倒在了一個空碗里,嘴里說道:“我雖愛錢,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蒙人這事我不會干?!彼幻嬲f著,一面從柜臺下掏出了幾樣東西,往碗里先是丟了一點粉末。 賈璉緊張的看了半天,還是那碗藥。 掌柜的搖了搖頭,接著又往里面丟了幾個樹皮之類的東西,仍舊沒任何反應。 賈璉面上露出譏諷,已經覺得這人大抵是個騙子,又覺得自己運氣不濟。就在賈璉起身要走人時,那碗里的藥汁陡然間便便成了墨綠色,還發出陣陣惡臭。 掌柜的欣喜的說道:“果然是這個?!?/br> 賈璉裝出冷峻表情看著掌柜的,掌柜的則先是伸手那把金子揣兜里,慢慢騰騰的說道:“藥物相生相克,這藥里有胎盤等大補之物,著東西輕易不能吃,補過頭了那可就得血崩了?!?/br> 賈璉聽著這話,又想著賈珍那模樣,明顯是中風的癥狀,如果還這般大補,那用不了幾天定然要…… 還沒等賈璉說話,掌柜的便直接說道:“這位爺,您放心好了,這事我絕對不會跟第三個人說?!?/br> 賈璉瞥了他一眼,順口道:“萬一你跟第四個人說呢?!?/br> 這話把掌柜的直接給打懵了,一雙綠豆眼看著賈璉,過了半響道:“我這不是想著做長久生意么?!?/br> 賈璉嗤笑了下,擺了擺手道:“我記著你了?!?/br> 賈璉出門后,回頭看了眼那藥鋪名字,春風堂。賈璉眼皮一抖,這名字起的太歧義了。 張友士的藥有問題,而張友士是馮紫英請過去的,馮紫英的父親是神武將軍馮唐之。賈璉走在路上,想著這里面的關系,又想著賈珍那人平日里只不過是個混日子紈绔而已,怎么還惹的人要殺他,難道是他做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 “璉二爺!”后面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喊著賈璉。 賈璉回頭一看,竟是一個描眉擦粉的小太監,那個小太監有些面善,上前對賈璉道:“方才去府上聽說璉二爺出門了,我想著我請不來二爺,我干爹可饒不了我,幸虧在這里碰見,可見是緣分?!?/br> 賈璉微微看向開著窗戶的二樓,便見著窗戶口站著一人,瞧著有些眼熟,再一看竟然是馮紫英。當即便朝著那小太監道:“相逢即是有緣,那還請帶個路?!?/br> 小太監話不說,因穿著便服,酒樓里鮮少有人認出他身份,賈璉進了房間,入目便見著馮紫英坐在窗戶口,旁邊還坐著好幾個年輕人,這里面竟然還有高文井。 “賈兄來了,快過來坐?!瘪T紫英和賈璉比較熟,當即便拉了賈璉坐在他旁邊,接著又把賈璉介紹在在座諸人。 這人年輕人,都是有些盛名在身,賈璉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其中一員,一時間倒有些高興起來,可一想起那門口的小太監,便陡然一沉。官員不得結交內監,一旦發現輕則仕途有污,重則身敗名裂,全看上面的心情。 賈璉端著茶杯掩飾心情,坐在斜對面的一個略微有些面熟的人看了賈璉好幾下,最后瞥了頭和旁邊人說起詩詞歌賦起來。 不外乎是喝酒聊天,詩詞歌賦。賈璉不通文墨,和這些人也不熟,還好馮紫英也在,兩人說了幾句話后,倒是更近了一步。 就在一桌酒席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開了門,從門口進來一人,賈璉眼睛陡然變大,竟然是戴權戴公公。 如果說之前賈璉想了很多,獨獨沒想到是戴權清客,當即便覺得屁股下的椅子開始發燙,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那戴權進了屋,看了一圈人道:“來玩了,各位可吃好了?!?/br> 下面幾位坐著的都站起來道謝,戴權擺了擺手道:“諸位都是青年才俊,早就想認識一場,這才擺下這個酒席?!?/br> 賈璉站在后面附和著說了幾句恭維話,而心內卻想著戴權是太監里的第一人,又是太上皇心腹,連皇上都讓他三分,這樣的人怎么會請這些無權勢之人。 不對,這些人現在無權勢,可不代表將來無權勢。 賈璉腦子里轉了好幾個彎,最終面上一片樂呵的附和戴權那話。戴權看了幾眼賈璉,既沒有過多關注,也沒有忽視他,說了兩句閑話,便提早先走了。 如今,賈璉算是明白了,戴權這是在做投資,他就是請了些他自認為將來有前途的年輕人,承認這些人還沒成事先籠絡一翻。只是賈璉想著戴權這樣的人,竟然有朝一日請了自己,也不知幸還是不幸。 戴權走后,余下幾人也沒了興致,自然早早散場,馮紫英推脫家中有事,提早離去。高文井等人相互打了個哈哈便各自離去。 賈璉往回走著只覺得肚子空空的,方才連喝了好幾杯酒,可菜卻沒吃幾口,這種場合哪里是吃東西的地方,吃了才會消化不良。 而就在賈璉走后不久,一個方才一起在酒席上的年輕人從巷子后走過來,繞了一個彎去了東邊一個小巷子,敲了下有些斑駁的大門。 門吱呀一聲便開了,胡飛身穿青白長衫站在里面,看著來人道:“李三,后面沒人吧?!?/br>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真是李府的李三公子。此時他嘴角一扯,回轉身合上門瞅著胡飛笑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