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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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直想要報仇么?一旦她被林大發侮辱了,自然心死如灰,看到她如此,這豈不是如他的意? 哦,她是他的玩物呢……他這個人霸道,是不允許自己的玩物被玷污的。 所以,他才會來救她吧? 想通這一點,盛慕心里對他的感謝,頓時下降了許多。 她從不曾想,她和陸新澤之間會發生點什么。因為,那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盛小姐,你可醒了,快喝杯蜂蜜水吧。你這宿醉一夜,腦袋瓜子該疼了?!碧m姨敲門進來,瞧見已經從半坐在床上的盛慕,臉上掛著憐愛。 “我昨天回來的時候,陸新澤有沒有為難你?”盛慕回過神,關心問。 畢竟是蘭姨放她出門的,她昨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怕陸新澤會把氣撒到蘭姨身上,這會讓她很愧疚。 “少爺昨天的臉色雖然很臭,但也沒有對我怎么樣?!碧m姨將蜂蜜水遞給盛慕后,又問,“你們昨晚是不是又吵架了?” “……” 盛慕搖頭。并沒有告訴她,昨晚發生的那些事。 蘭姨便也沒多嘴,轉身收拾著房間,然后又不經意地與她道,“其實,我們少爺,雖然脾氣差了點,但人啊,并不壞。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小時候的性格可不像現在這樣,說話軟軟的,又奶聲奶氣。夫人啊,常常將他打扮成女孩子,他呢,本就因五官就生的好,小時候還有嬰兒肥,所以看著很秀氣,以至于每個瞧見他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女孩?!?/br> “特別是當夫人給他穿上那些小裙子,乍一看,就像是古代皇宮里的小公主似的,每個見了少爺的人,都愛不釋手……誒,我那還存放幾張照片呢,等有空拿來給你瞧瞧?!?/br> 盛慕聽蘭姨這么一說,忽然也來了興趣。 她還想,曾雅靜怎么就把她當成陸新澤了呢?這忽然就說的通了。 這陸新澤小時候被當成女孩子養,曾雅靜現在的記憶又停留在從前,自然會弄錯了人。 “少爺的脾氣,是從陸老爺和夫人開始有爭執,才變壞的。他變得不愛說話,變得沉默寡言,甚至暴躁……” 大約每個不幸福的家庭,或多或少都會影響甚至改變孩子的性格吧。 “老爺和夫人之間的和諧,全靠夫人在支撐,每次陸老爺發脾氣,夫人都是隱忍退讓,從來不爭不搶,但也就是這樣,才會讓外邊那些女人有了機會?!?/br> “雖然這顯得夫人大氣,可也害了自己,甚至波及到無辜的少爺。倘若夫人斤斤計較些,外邊的女人便也不會有機會乘虛而入?!?/br> 一想到黎斜月,蘭姨便咬牙恨恨,這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兒,自然是每個人都憎恨的,更何況,因為她,自家主子才會被逼迫到精神不正常。 “盛小姐,以后你若是與我家少爺成了,可千萬別學夫人的什么大氣,外邊的那些壞女人可多了,總是喜歡破壞人家家庭……不過,話說回來,少爺可不像他父親,少爺骨子里的性子隨了夫人,都是專情的種?!?/br> 蘭姨想到什么說什么,但她這也是對盛慕一片好心。 盛慕理解蘭姨的好心,也沒反駁。 但她內心知道,她和陸新澤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且不說,他對她有什么想法,光是她自己,就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因為,她不愛他。 * 因為宿醉一夜,又險些遭遇強迫,盛慕在別墅里,整整睡了兩天才回過魂。 這天下午,曾雅靜又讓蘭姨來找她去花房。 曾雅靜對插畫,似乎很感興趣。不,應該是說,對于漂亮且鮮艷的事物,曾雅靜都很喜歡。 盛慕洗了臉,便要去花房。 通往花房的路上,是要經過正廳的,她還未走近,便聽見大廳里略帶吵架的聲音。 越是走近,那聲音越是清晰。 盛慕走到恰巧的角落里,便瞧見里頭站著的人。 那不是陸新澤的父親陸飛軻么? 不知何時,陸飛軻竟來了別墅。同陸飛軻站著的,還有陸新澤。 盛慕不知他們說了什么話題,陸飛軻的臉上有些面紅耳赤,甚至生氣地拿手指著陸新澤。 她愣了幾秒,便又聽陸飛軻道,“為了一個女人,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是瘋了嗎!” “盛慕那女人,還在你這里吧?你立馬把她叫出來,把她趕出去!這個禍水,害你坐牢三年還不夠,現在又想讓你重新回去坐牢六年么!” “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看不慣那林大發欺負女人,才出手傷人的?!标懶聺梢荒樀?。 但這可把陸飛軻給氣的半死,“你一句看不慣,你就傷人,你這是犯法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沖動,會讓你付出多大的代價,你知道嗎?!不要忘記了,你還在假釋期!還在假釋期!” “一旦你的劣跡,你犯法的事,被警方發現,你就會被逮捕!你知道你這樣胡來,你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嗎?” “父親,你不是會保我么?”陸新澤打斷他的話,又是云淡風輕地一笑,“三年前,你沒能保我,現在應該有那種能力了吧!” “混賬!” 陸飛軻見兒子毫無悔意,心頭怒意更甚,伸手就要給這不孝子一巴掌,但半空中被陸新澤攔截了。 “父親,你沒有資格打我!” “你!” “能打我的人,只有母親!從你出軌,引狼入室開始,你就失去了一個當丈夫,當父親的資格!” 陸新澤手背青筋直暴,陸飛軻甩開他,一臉氣笑,“很好,很好,呵呵呵……你這是有出息了?!?/br> 陸飛軻轉而要進里屋,瞧著他那一臉找人發泄的表情,陸新澤攔住人,“父親,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盛慕,把這個禍害狐貍精給找出來,她多圍著你一天,你早晚會被她給折騰死!” 陸飛軻鐵了心要把盛慕趕出這里。 陸新澤雖然與陸飛軻撕破了臉,可到底父親是父親,他不可能真的和父親干架,也不可能去傷害人。 當下,他攔住人,便道,“她不在我這!” 陸飛軻一愣,隨即回,“你覺得我會相信?” “我從小到大,說過謊么?” “……” 是的,陸新澤從小到大都不說謊,他是不屑說謊的人。 陸飛軻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尋思了幾秒,陸新澤又與他道,“她回家去了?!?/br> “往后,不許你再與她往來!”陸飛軻氣極,卻也無可奈何。 這盛慕既然都已經不在了,他拂袖便從別墅里離了去。 這場鬧劇就這么結束。 陸新澤坐在沙發上,眉頭緊蹙了良久。 他自然是沒發現正廳外邊站著的盛慕的。 盛慕也沒再走進里頭。 廳里廳外的兩人,各自情緒復雜。 陸新澤的煩躁,是因為他竟然說了謊,他從不屑說謊的人,竟然破了例。 而這個緣由,是為了盛慕。 當看著父親真要去找盛慕算賬時,他一顆心,是慌的。 他怕陸飛軻,真的會對盛慕做些什么。 不管他和陸飛軻怎么鬧,他都不可能像對待林大發或者外邊那些人那樣對待自己的父親。 他怕事情往他想象中那樣發展,他怕自己不知該如何解決。 所以,他就這么說了謊。 真是可笑又可怕的理由。 他這是淪陷了么? 他怎么能就這樣任由著自己輕易……淪陷? 陸新澤煩躁到又想抽煙,而蘭姨從正廳里慌慌張張地闖進來,“不好了,少爺,夫人剛剛出了花房,看見老爺,又失控了!” “?。?!” 頓時,所有的煩躁都從他腦子里煙消云散,陸新澤扔下煙,就隨著蘭姨跑出門外。 他緊張到無措,出正廳的時候,甚至沒瞧見站在角落里的盛慕。 盛慕自然也聽見蘭姨的話,隨著他們后邊到了別墅的大門。 那里,曾雅靜正跪在鐵門前,拍著,打著,哭著,鬧著,要出去。 盛慕目光朝鐵欄外瞧,有一輛漸遠漸行的車子,想來是陸飛軻的。 “飛軻,你帶我走……你帶我走……你不要把我丟下,嗚嗚嗚……飛軻,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你帶我走啊……” 曾雅靜情緒激動,且大哭,誰也攔不住她,她就像是一個瘋子似的,抓住誰,就咬誰。 誰都不敢再靠近了,除了陸新澤。 “小雅,”陸新澤耐著心喊,但曾雅靜這會兒似乎很不清醒,沖著他就吼道,“別叫我!” “你們這群壞人!壞人!” “小雅,你過來,我不是壞人!”陸新澤本想再次靠近她,但曾雅靜從墻邊拿過木棍就揮舞道,“你們搶了我的老公!害了我的兒子!我要打死你們,我要打死你們!” “壞人!壞人!你是壞人,你也是,她也是!你們都是!” “……” 曾雅靜一個勁兒不停地喊,幾乎喊道聲音都沙啞了。 盛慕瞧著著實不忍心,她想既然曾雅靜當她是陸新澤小時候,那么她的出現,應該可以安撫一下人。 所以,冒著被棍子打的危險,她還是從長廊里跑了出來。 “我是小冶,媽,你快過來!”她喊道。 曾雅靜握著木棍,著實一愣。 瞧著她停住動作,盛慕以為自己成功了,但不想,下一秒曾雅靜拿著木棍就朝盛慕砸過來,“你是壞人!壞人!壞人!” 曾雅靜連喊了三聲,盛慕一愣,當回過神的時候,木棍已經在她眼前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木棍打過的經歷,她也不知這么一棍下來,皮rou會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