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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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毓曉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雖然不明白靜西王為何要介紹自己說是琴娘,但是想想只要不被文宣世子認出自己是孟公府的三小姐,其他的都所謂。 文宣世子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倒是見過孟毓曉幾次,都是在趙府,而且大多時候只是遇到,孟毓曉還蒙了面紗,所以基本就是沒有印象,此時也不會懷疑周牧澤的話,將面前的琴娘同孟毓曉想到一塊。 “哦,原來是琴娘啊?!蔽男雷痈袊@了一句,再看向孟毓曉時,目光淡定了許多,“這驪山確實枯燥乏味了一些,難得王爺還有如此雅興?!?/br> 周牧澤無心聽文宣世子夸自己,眼角有意無意地看向有些拘謹的孟毓曉,想著文宣世子這回倒是辦了件聰明事,來得正是時候。 “毓兒,你且下去吧,本王同世子要商量賑災的事情?!敝苣翝蓽\淺開了口,“今日你才到,先好生歇著,明日得了機會再為本王撫琴吧?!?/br> 雖然知曉靜西王這是在同自己講話,但是聽到“毓兒”這個稱呼,還是不由得叫孟毓曉心里一慌,本來周牧澤和安瑾軒稱呼自己毓曉,便已經是極其親密了,王爺竟然只叫了一個字,聽得自己心里麻酥酥的。 孟毓曉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留在這里,趕緊朝著靜西王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這琴娘先前在王府里沒有見過?”文宣世子瞥了一眼孟毓曉的背影略顯疑惑地說。 “本王的人你怎么可能都見過!”周牧澤輕聲一句話,便叫文宣世子啞口無言了。 文宣世子抬起眼眸,懷疑地看向靜西王,王爺剛才說他的人是什么意思?是告訴自己那琴娘的地位么?可是從來沒有聽說王爺有收人在府里??? “你不是有事和本王說么?”周牧澤見文宣世子一臉疑惑,半天都不吭一聲的模樣,主動開口詢問。 “哦,對對,是關于開閘的事情?!蔽男雷舆@才想起自己來找靜西王的正事,決定先將琴娘的事情放在一邊,先談正事。 正文 第兩百四十五章王爺的計謀 “公子,要不您先用飯吧?這三小姐若是回來了,再讓廚房準備也來得及?!毕丬戳艘谎垡呀洸己玫娘堊?,再一次去請了安瑾軒。 安瑾軒放下手里的茶碗,微微側頭,看向窗外。 外面早已經沒了太陽,就連夕陽也只打到墻角跟,根本就照不進院子里來。 “再等等吧?!卑茶庉p聲說,此時已經是十分后悔送孟毓曉去找靜西王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送給了旁人一般。 “毓曉她就算不回來,應該也會叫人來個信回來的?!卑茶幱州p輕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香茗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只是自顧自地望著窗外的夕陽。 香茗抿了抿嘴,不敢再勸,回頭看了一眼桌上已經布好的菜,小聲吩咐侍女們先端回廚房溫著。 孟毓曉匆忙出了靜西王的院子,幾乎是一路沒有停歇地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待靜下來,才想起在這待了一整日了,竟是完全沒機會跟王爺提上一句有關渠溝的事情,反而還發生了不少自己沒法解釋的事情。 “容嬤嬤,可否麻煩您幫我送出信出府?”孟毓曉想著今日怕是要在這里住下了,為了不讓瑾軒擔心,怎么著也得送出信去。 “姑娘有什么信寫好了交給奴才便是,奴才定找個可靠的人給您送出去!”容嬤嬤倒是十分的爽快地應下了。 孟毓曉連忙起身去了書桌邊,取了筆,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自己早上出門前是信誓旦旦的,這一來一天,卻是什么都沒辦成,只和王爺一起吃了一頓飯。 猶豫再三,孟毓曉提筆在紙上寫下:已見到王爺,一切順利,勿掛。 短短幾個字,孟毓曉便收了筆,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寫,便將桌上的紙收了,交給容嬤嬤?!敖腥怂偷襟P山茶園去,交給他們東家瑾軒?!?/br> “好?!比輯邒叽饝?,握緊了手里的信紙,便趕緊去辦了。 待安瑾軒收到孟毓曉的信時,已經是夜色朦朧的時候了,安瑾軒看了信,又問送信的人,“她可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這倒是沒說,不過既然王爺留了,自然是要住上一些日子的?!彼托诺娜耸亲凤L挑的,這回話都是有講究的,也不說透,但也能叫安瑾軒明白,這孟毓曉一旦你送出去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 “這信送到了,我便該回去復命了,公子可還有其他的交代?” 安瑾軒我這手里的信紙遲疑了好一會兒,輕聲說:“叫她照顧好自己就好?!?/br> “明白?!彼托湃藴\淺一笑,便趕緊離開了茶園。 孟毓曉第二日早上才聽到安瑾軒的回話,因為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所以孟毓曉也沒怪罪送信的人,倒是又想起自己的正事來。 “容嬤嬤,王爺今日得空么?”孟毓曉問。 容嬤嬤聽了孟毓曉的問話,連忙笑著說:“可就巧了,一早王爺便讓追風公子過來傳話,說若是姑娘起了便請過去一同用早膳,今日上午王爺倒是得空的?!?/br> 孟毓曉輕輕一笑,王爺叫人傳話,特意強調他上午有空,應該是知道自己有事所求,所以故意留出時間來讓自己說正事了。 早膳依舊很講究,孟毓曉因為心里盤算著事情,吃的并不多,先周牧澤落了筷。 周牧澤只是淺淺瞥了一眼她的碗碟,輕聲說:“本王今日留了一上午的時間給你說事情,你不用擔心來不及?!?/br> 一下被人看中心思,孟毓曉臉上立馬露出尷尬之色來,硬著頭皮說:“臣女確實飽了?!?/br> 周牧澤倒也沒有再說什么,隨即也落了筷,叫了人進來伺候漱口,等二人轉到茶亭之后,周牧澤才說:“你這稱呼也該改了,驛站里人雜,叫人聽到了引人懷疑?!?/br> 周牧澤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孟毓曉,“你如今的身份是本王府里的琴娘,而且是有地位的琴娘?!?/br> 有地位的琴娘?孟毓曉有些疑惑,一般琴娘見了主子也就是稱呼奴婢,這有地位的琴娘改如何自稱? “那我自稱奴家?”孟毓曉忽地想起在西子湖上泛舟時,簾外琴娘的自稱。 “也可以?!敝苣翝奢p輕點頭,原本還想著能叫她自稱個妾身的,所以才故意強調是有地位的琴娘,意味自己收在府里的,結果她竟只想到了這一層,不過只是個稱謂,周牧澤也覺得沒有必要過多糾結,便由著她叫了。 “王爺,臣……奴家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要奴家假扮成府里的琴娘?”孟毓曉順著這個話題,便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而且那院子和馬車都好似提前準備好的,難道王爺您早就猜到奴家會來么?” “這倒是本王想問的,你既到了泰州,為何不來找本王呢?”周牧澤故意反問,想著以氣勢鎮住孟毓曉,她應該就不會有心思往自己身上猜疑了,她太聰明,想法又多,不得不提防著。 “我……”孟毓曉張了張嘴,立馬便糾結了,頓時一股nongnong的負罪感涌上心頭,怯怯地看了一眼靜西王,才小聲說:“我原也是偷偷溜出來的,所以……” “你不信任本王!”周牧澤利落地打斷了孟毓曉的話,隨即玩味地看向孟毓曉,“那日站在府外的是你吧?” 孟毓曉一頓,想起從周府出來的那晚,隨即緊張地點了點頭。 “那本王倒是沒有看走眼?!敝苣翝奢p輕一笑,一個人演著一場大戲,看著額孟毓曉臉上拘束的模樣,覺得好笑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