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好在,他們來了“天機秘境”。 這還代表著另外一個消息,羽旦祖輩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綻放。 這小兔崽子,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這事,指得是跟著鐘彩。 羽旦那般不學無術,竟然能在十年內突破金丹期,可不得讓他祖輩寬慰。 而當鐘彩的名字,顯露在水幕之上時,場上更是一片沸騰。 十年前的風姿,雖部分是在現場見識過了。 但大多還是在水幕熒屏上看過。 這里有些人還是慕名修仙的小蘿卜頭,聽師門說,他們這一輩,資源略微公平,便是拜這位道子所賜。 眼下,可不是張著一雙雙好奇的眼,看向水幕上那個名字。 聽聞,道子鐘彩是天下第一美人。 到底是怎樣的風姿呢? 而天機鏡這個東西,雖然鐘彩幾人因為直接傳送,缺少科普,但大部分進入“天機秘境”的修士還是知道的。 聽聞千年前,曾有天縱英才之輩,在“天機鏡”中窺伺到自己飛升之相,此后心魔全除,一路坦途至飛升。 也有那承受能力不強之人,見到上輩子自己曾犯下的惡行,受控不住,心神失守。 所以,“天機鏡”是能窺伺過去和未來的部分片段的寶鏡。 這一回,進入“天機秘境”亦有不少鐘彩熟悉之人。 比如襲含之,她臉上帶有一絲微紅,只因她的鏡前,閃過一個龍角。 比如宋元寶,他是看到了一個大胖小子,眉目間,依稀有他的影子。 比如蒼墨,鐵壁城池下,一片血紅,而他看向場中,眼色略微有些凄楚。 比如段和景,在雪山之巔,他站在懸崖邊上,臉上是刺骨的冰冷,如果他沒看錯,表情似乎有些……悲涼?! 比如方敏學,他此時的表情應該是最為驚訝的,如果他沒看錯,他手上帶的竟是…… …… 而其他修士,在“天機鏡”中,多多少少均有收獲,也各自體悟其中,得了所感。 獨獨鐘彩,看著完全沒有絲毫反應的鏡子,一臉納悶。 啥意思? 不過過一會,鐘彩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鏡子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是一團“混沌”。 是的,鐘彩后來發現了問題所在。 如果,鏡子沒有反應,應該會如同尋常鏡子一般,能照其貌,端其身。 但鐘彩自打被傳送到此后,她在鏡子看到的便是一團混沌,別說天機了,就連她自己都照不出來。 這種奇異之感,似乎讓鐘彩回到了十年前。 她在“圣寶考驗之地”的感覺。 似乎她同真實的答案隔了一層薄薄的紗面。 鐘彩眉頭微皺,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還復雜,竟是連“天機鏡”也無法給她啟示。 只是,還未等鐘彩思考完全,忽然之間,“天機鏡”里的一團竟然開始自我旋轉,而下一刻,一陣吸力向正在思考的鐘彩襲去。 *** 天機秘境,雖然是個秘境。 但卻不同于其他秘境,打一進去就要進去好些時日。 這出來的時日,端看各人體悟。 所以,有些體悟時日比較短的,現在已經被自動傳出,水幕上的金色名字,亦是消失。 但這一批批出來的修士,卻沒有很快離去。 眼神均是停留在水幕上的那幾個名字。 一百年一次的“天機秘境”,不是所有道子都能趕上,也不是所有金丹期修士都有資格。 藤秦則是其中一個極有名氣的道子。 不同于,鐘彩是在修真域大比上,一鳴驚人。 藤秦,比鐘彩早了些許年,但在這回參加“天機秘境”的金丹期修士里,修為是最高的,只差一步,晉階元嬰。 眾人不由感嘆,不知他這些年是得了多大的機緣,才能修行如此之快。 且眾人也在期待,看他是否能借此秘境,晉階元嬰。 當然,鐘彩則是另一位大家期待的黑馬。 但大家還未想過,鐘彩能晉階元嬰。 畢竟十年前,鐘彩也才筑基期大圓滿,十年的時間,即使她如何逆襲,該也不會這么快就跨越一個大階層,晉階到金丹期大圓滿吧。 想到先前看到的段和景那般的雷靈根天才,也不過金丹中期快后期修為,眾人如是想。 只是,他們卻不知,鐘彩修行的是《太乙五行訣》,只要有足夠的靈氣,五種靈力通道同時運轉,怎么也比單一靈根快得多。 事實上,確實也如同眾人所預料的。 這一批批出來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有所感悟。 直接體現,就是在修為的提升,抑或是道念的加強身上。 直至阿虞出來之時,水幕上,只剩下兩個名字了。 一個鐘彩,一個藤秦。 也是這回“天機秘境”最受矚目的兩人。 不過眾人原以為能在其中堅持這么久的,怎么也該是個人物。 而當看到阿虞金丹初期的修為和灰白的臉色,大多卻是瞥了瞥嘴。 但阿虞也不甚在意,眉梢輕攏,眼底似乎有絲化不開的愁緒。 不過這情緒閃的極快,片刻后,阿虞眼底神色如常,只緊緊盯著水幕上鐘彩的名字。 下一位出來的人,不論是鐘彩,還是藤秦,都是大家期待之人,于此各方勢力屏息等待。 然而,就在各方等待之時,令人驚嘆的一幕真的出現了。 星星點點銀白色光點,突兀出現在半空中,然而以極其強勢的姿態,快速闖入水幕之中。 天地規則之力,讓這些高階修士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 那是化嬰之力。 眾人面上一陣激動,只古道派有些興趣缺缺。 只因,眾人皆以為是化嬰的是藤秦。 唯獨同鐘彩并肩作戰十年的阿虞和羽旦,眼里含著另一層期待。 羽旦更是開心大聲道—— “一定是阿彩jiejie,一定是?!?/br> 小模樣驕傲的仿佛是他自己化嬰了一般,可他身邊兩側勢力,以及身后的羽丹派,都微有嗤笑聲。 區別在于,兩側勢力,嗤笑得大聲些。 “羽家少爺,莫不是個人崇拜大過事實存在,十年,從筑基巔峰,跨越到金丹巔峰,這般厲害的人物,我是聞所未聞,你不是眼花了吧?!?/br> 羽旦雖然同鐘彩呆了十年,平日裝乖賣萌,性子略微有所收斂,但到底本性難改,當下就不高興回嗆到—— “你聞所未聞,那是你見識淺薄,我阿彩jiejie那么厲害,怎么可能辦不到?!” 那人似乎也是那家勢力嬌慣長大的孩子,膽肥不信回道—— “那你意思是,鐘彩道子已經是金丹巔峰了?” 羽旦挺了挺胸脯,一臉確信。 “那當然?!?/br> 他雖然看不出阿彩jiejie的修為,可阿彩jiejie先前說過一次,他記得的。 那人一臉羽旦吹牛的表情道—— “怎么證明?” 羽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阿彩jiejie說的?!?/br> 當然,換來了更大的嗤笑聲以及蠢笨的眼神。 “別人說說而已,你還真信啊?!?/br> 這人倒不是對鐘彩有多大惡意,只是在修真域的歷史里,確實沒有十年從筑基期巔峰晉階金丹期巔峰的修士,只用十年便跨越了一個階層,卻是沒有的。 饒是她師父清煜尊者,也是用了十五年,那更是古道派在衰敗后,難得記入歷史的一筆。 在事實基礎上,這人很難相信鐘彩真的做到了,只當是好面子,哄羽旦玩呢。 這人不過十三四歲,鐘彩大放光彩那年,他還是個光屁股小孩,自然對長輩們口中稱贊的傳奇女修,沒太多真實感。 先時,倒是有些向往,如今聽羽旦這么一說,又覺是大言不慚之輩,觀感則拉低了不少。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大多均是只聞鐘彩名,卻未真正見識過她風采的修士。 而十年前見識過鐘彩風采的那批修士,聽完羽旦的話,有些卻陷入了沉思。 化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得費些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