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但瑤聞身為中樞島島主,卻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竟然差點將“正道界子”給殺了! 瑤聞眼角有些顫抖,那是后怕的反應。 他瑤聞這一生,只想對得起正道。 可因為一個魔修…… 所以,他先前才會如此氣憤,想快速置鐘彩于死地,合情合理的證詞,那么明顯的魔氣,如何不是魔修。 氣憤激惱之下,他無心細查,只想快速洗清這個污點,他將魔修點成道子的污點。 他的人生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只是,沒想到,他還是錯了。 但萬幸這回是他錯了。 不然,正道百年氣運,將折損他手。 瑤聞,對于此事倒算的上坦蕩,錯了,就是認。 當下,同清煜尊者和鐘彩道歉道—— “先前是我瑤聞糊涂,還望尊者和界…您弟子不要介懷,隨后,定會登門道歉,之前我答應古道派和中樞島的互通百年一事,延長至五百年,以示歉意?!?/br> 態度肅然端正,不過也只跟清煜尊者和鐘彩道了歉,畢竟他身份在那擺著,對“假仙”和“界子”低頭,已經在他容忍范圍之內了,古道派便是想也不用想。 不過,看在清煜尊者和鐘彩的面上,他也賣了一個好給他們,將賠禮加重。 清煜尊者沒作聲,只是等待鐘彩吸收完畢后,同她道—— “阿財,你怎么說?!?/br> 清煜尊者早就知道鐘彩是鐘彩,所以阿財這名,他一早就聽明白是什么意思。 先前見鐘彩不暴露,他也不揭穿,現在倒是終于有機會,讓他喚上一喚了。 鐘彩看了一眼,身邊還在吸收的阿虞,臉上擔憂之余,也聽到了清煜尊者的問話,她眉眼一定。 “師尊,除卻這些,鐘彩還有幾個要求,希望島主答應?!?/br> 說完,眼神停在了島主面龐。 同樣,清煜尊者眼神也停在了島主面龐。 被這兩位現在只能慣著寵著的主兒盯著,島主表示壓力很大。 他本是肅穆的面龐,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 “但說無妨?!?/br> 鐘彩正了正色,拾起地上的斷指,上面的黑玉戒還沾有鐘彩的血污,鐘彩將那斷指輕輕地貼合在小指斷裂的位置。 瑩瑩白光包裹一陣。 手下一松,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斷指并攏,完好無損。 這,就是“普度道”的治愈之力。 只是鐘彩身份敗露,她也就不用再掩飾成少年模樣了。 做完一切后,鐘彩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有些瑟縮的海姒。 “這第一個要求,就是請海道友體驗體驗這青色粉末?!?/br> 鐘彩目色一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雙倍奉還。 若不是,海姒將此物打入她體內,如何能使她靈氣錯亂,潛伏已久的魔氣才能抓出空隙而出。 某種意義上,海姒稱得上是云書的幫兇。 再加上斷指之仇,鐘彩只是讓她自己嘗嘗這青色粉末,已然算好的了。 隨著鐘彩拿出青色粉末的動作,海姒瞳孔瞬間放大,腳步不自覺就想往后退。 而全體散仙亦是駭然。 鐘彩本以為還要解釋一通,可奇怪的是,瑤聞二話不說,就是答應,只是眼底看望海家的目光有些悲涼。 鐘彩不知,青色粉末本身就已經說明了情況。 那是海家獨創的能令修士靈氣紊亂外泄之物。 現在卻出現在了鐘彩手里,再加上鐘彩在接觸過海姒之后的表現。 大家不難得出結論,先前鐘彩入魔前的靈氣紊亂,該是海姒的“杰作”。 以此,來斷鐘彩小指。 心思之狠毒,不若外表良善。 此等人,竟是出于中樞島,出于散仙海家。 瑤聞不免覺得有些悲涼。 瑤聞能想到,散仙們亦然能想到。 海桑暗道海姒愚蠢,害人還留下把柄,可海姒哪里知道,鐘彩還能留存這青色粉末,這青色粉末,明明只要進入身體,就會自動融入,不留痕跡的。 但為什么鐘彩能有,如此直接有力的證據,便是她想否認都難。 海姒現在才生起了害怕之意,那青色粉末可不是個好東西,靈力紊亂只是基本,潛伏體內后,后期突破瓶頸,尋道問道,后患亦是無窮,她又不是鐘彩那個奇葩,還能將其逼出來。 不…不,她不能用。 海姒此時并沒有想到,她在此物用在鐘彩身上之時,下手有多狠,半分沒猶豫。 海姒連滾帶爬地跑到場邊,哀求自家祖輩—— “老祖,求求您救救姒兒,姒兒只是一時糊涂,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海桑抬了抬眼皮,似有些不耐,但想到年輕一輩,也就海姒一個拿得出手,還是豁出面皮,準備求上一求。 對象,當然不可能是鐘彩。 海桑面色有些僵硬難看地沖著清煜尊者矮了矮身子—— “求尊者放我這小輩一條生路?!?/br> 清煜尊者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生路?” 兩個字咂摸出一絲怒氣。 果然下一刻,清煜尊者笑容一收,眉間的凝聚顯示著他很生氣—— “你們海家可曾給過我弟子一條生路,小輩斷指使毒,令我弟子靈氣紊亂,長輩幾次主殺,若我不到場,我弟子早已命喪你們海家手下?!?/br> “如此,你們海家竟還有臉開口求情?臉皮之厚,倒也令我大開眼界?!?/br> 清煜尊者言語犀利,說話是毫不留情,海桑多少年都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了,聽完清煜尊者的話,海桑當場面色翻紅,可最后,他到底沒多有言語,他確實不敢同清煜尊者正面對著干。 “假仙”境界,海桑怕一會真的火燒到自己身上。 屆時,他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就要付之東流了。 大不了,多拿些靈丹妙藥,慢慢調理海姒的身體便是。 海姒見海桑說了兩句,就再沒幫她說話,瞥過頭了,便是不想搭理。 她內心頓感絕望。 而鐘彩已然到了她的身后。 驚慌失措地她只是胡亂的施放法術抵擋鐘彩,可這些哪里敵得過已經取了兩道的鐘彩。 海姒只見,面前一身黑皮的鐘彩,唇角似笑非笑,清淺地說了句—— “得罪了?!?/br> 同她將青色粉末打入鐘彩體內時,說的話,一模一樣。 只是,現在立場卻換了過來。 海姒的畏懼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下一刻,鐘彩就將青色粉末打入了海姒體內。 只是,瞬間,海姒感受到了先前鐘彩一樣的痛苦。 千百道靈氣在她體內胡亂竄著,疼的她千瘡百孔! 但又同鐘彩的好似不一樣。 沒過多一會。 海姒竟感覺丹田一疼。 疼得她冷汗直冒,在痛苦的間隙,她看到鐘彩唇角微微上揚,面色異常冰冷,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有詐! 事情不對! 可她疼得咿咿呀呀,連話都說不全。 鐘彩看到這樣的海姒,一絲解氣終于舒展開來。 海姒,她是罪有應得。 青色粉末為何能留存,是因為霆戰的雷電之力的保存。 所以在青色粉末中,便留存了一絲霆戰的雷電之力。 雷電之力再配合使修士靈力紊亂的青色粉末,效果如何,鐘彩也不得而知,只知絕討不了好。 但她才不會同情海姒,若不是海姒想害她,如何能害到自己。 害人,終害己。 誠然,鐘彩確實沒想到兩者加起來的殺傷力這么大。 以至于,聽到海姒丹田破碎,再無法入道的結論之時,鐘彩眼里都閃過一絲驚訝,但卻再無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