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鐘彩剛一走近,異相便開始發生。 在前排的荊家子弟還沒來得及驚訝,便被周身升騰起的白芒包裹。 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 當鐘彩走到眾人面前之時,只看見荊家子弟一個個裹得跟帶光的蠶蛹一般,不得窺其面貌。 她面上有絲猶疑—— “這…就可以了?” 荊隱玉和荊隱澤臉上更是掩蓋不住激動地點點頭。 他們雖知云仲容貌謂之極,但眼見才為真實,心下更為感嘆—— 要說誰能在面貌上勝過云仲,恐怕只能是幾年后的云仲了! 而一旁早有畫師,揮毫記錄此情此景。 驚為天人的少年郎和一群帶光的蠶蛹寶寶,雖是詭異,又透著一絲和諧。 后世,荊家族史意外流露出去后,鐘彩這幅畫像也被賣到了天價,其復刻版不知凡幾。 只因,這是名震修真域的玄彩仙子難得的少年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劇場由好久沒出現的阿虞承包: 煙煙子:阿虞,你為什么喜歡阿財? 阿虞:太多了,廚藝好(?),性格溫柔(?),吃癟的時候模樣很可愛,對了,她還是第一個說會帶我出去的人,感動的我不要不要的。 煙煙子:說實話! 阿虞:……臉! 第109章 危機 鐘彩帶著“再一杯”離開荊家之時, 沒有再見到荊家家主。 這也屬正常,一個家族的家主平日日理萬機,能抽空同鐘彩見一面已是不可多得, 荊家家主雖是欣賞鐘彩,但亦覺已是給足了鐘彩面子。 然而方才藏星閣一事, 讓鐘彩對荊家的印象算不上太好,只想趕緊完成任務,領著獎勵走掉。 所以, 待那畫師畫完畫作,鐘彩都沒等那一堆發光的“蠶蛹寶寶”蛻變就走了。 徒留一群蛻變之后,眉間紅枝纏繞的荊家子弟悵然若失。 回去的路上, 鐘彩還去了趟嶺花樓,打包這里的飛禽特色菜。 元正長老的囑咐, 鐘彩可不敢忘, 飛禽她是沒空找了, 菜品還是可以有的。 幸而儲物袋能保留菜品的美味,不至于讓它壞掉。 臨出門時, 鐘彩想到自己新得的寶物“再一杯”, 停了停往外邁的步子,轉而買了一壇“七寶梅子酒”。 找個機會,可得好好試試“再一杯”的功效。 等她剛一踏入蒼家大宅, 宿醉的夜繁、段和景和蒼墨,早已收拾齊整,只是眉目間透露出一絲疲倦, 顯然昨晚沒有睡好,奇怪的是,受傷的丁小六和樂凝也起了個大早。 段和景一看見鐘彩的身影,臉上不自覺就笑開了花,招呼她道—— “云師弟,你回來了!” 鐘彩走近,看著幾人的打扮,有些疑惑道—— “這是要去哪嗎?” 眾人齊齊望向段和景手里的傳音符,段和景自己也指著傳音符道—— “情況有變,今年的內門大比時間提前了!我們得趕緊回古道派!” 鐘彩眉眼一凝,三年一次的古道派內門大比,是所有外門弟子翻身的希望,說是鯉躍龍門也不為過。 修行三載,只為這一回! 只是本欲半年后才會開始的古道派內門大比,不知為何竟提前了? 不過當下最要緊的便是趕緊回去,三年才有一次的機會,可不能就這么錯過了! 于是,鐘彩一行人參加完雀靈大賽后,便匆匆往回趕。 這就讓好些人撲了個空。 卜絲蘿好不容易逃脫了城主和卜喬木的監視,去找她心心念念的墨哥哥,結果卻狠狠吃了個閉門羹,還沒告知,蒼墨早在昨日前就離去了! 卜絲蘿嬌俏臉蛋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之色。 她同墨哥哥為什么總在錯過?! 但沒過一會,卜絲蘿眼里又閃過一絲堅定。 但她不會放棄的,不經歷些挫折,她和墨哥哥的感情又怎么會牢固呢? 只是卜絲蘿沒發覺,有人正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沉思。 云書小心地按了按身上的隱息符,看了眼不遠處失望而歸的卜絲蘿,這云仲溜得倒挺快。 片刻后,云書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只是在一樓閣之上,有兩個佩戴面具之人,盯著云書的身影,目光久久不散。 另一方,鐘彩一行人的歸途卻算不得太平。 回程之路,并沒有從先時的赤西城走,而是為了加快速度,去了一個小村落的傳送陣。 原來,赤西城作為中轉城,人流極大,幾人傳送還需等待時辰,而這個小村落是靠近朱雀城邊陲的一個村落,名為梧田村,梧田村的傳送陣約莫只有朱雀城本地居民知道,不為外人所知,所以可以節省等待的時間。還能直接傳回古道派附近,只是梧田村是單向傳送陣,即是只能從梧田村能傳回古道派,但從古道派卻不能傳回梧田村。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當時去時才選擇從赤西城中轉傳送。 梧田村的傳送陣在梧田村外,一覽無余的黃土地,卻突兀地擺著一個刻畫繁復符咒的傳送陣,看著同此地極為不搭,但果然是一個人都沒有,連看守都沒有,因著常年無人,看著是松懈的緊,只是它的傳送陣只容一人傳送,所以鐘彩一行人只好依次進入。 鐘彩是在隊伍末尾,待她前面的段和景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之際,此地傳送陣便只剩鐘彩一人,她準備緊隨其上。 但她的行動卻受到了阻攔。 鐘彩看著從地里突兀冒出來抓住她腳的手,力氣之大讓她無法動彈,其森寒的冰涼讓鐘彩心底大駭。 為什么這里會突然冒出一雙手?! 重點是,以鐘彩碾壓煉氣期修士的神識居然完全無所察覺? 沒等鐘彩驚訝完,那手快速把鐘彩往后一拖,徹底遠離了傳送陣,鐘彩也順勢撲倒在地,吃了一鼻子的灰。 同時,那只手破土而出,一個身影出現在鐘彩身后,正俯瞰著她道—— “小子,跟我走一趟?!?/br> 說話之人聲音毫無起伏,不帶一絲情緒。 她順著聲音往后看,卻只看到一位佩戴黑玉面具的男子,其左頰之上篆刻著一個“死”字,看著著實可怖,也不知這黑玉是什么材質,鐘彩居然無法看透此人的修為。 鐘彩為人還算謹慎,此人在此埋伏已久,她的神識無法察覺,甚至連這人的修為都無法看透,若是硬拼,她不一定能討得了好,所以,她手里暗自掐訣準備伺機偷襲,鐘彩身形微蜷,順勢往男子相反的方向靠了靠,轉移注意道—— “你是誰?有何目的?” 那男子對鐘彩的動作漠不關心,但還是回了句—— “我是誰不重要,但有人要買你的命,不過我家主人對你十分感興趣,你的命保住了,只是你得陪我家主人一段時日?!?/br> 那人如同念詞一般把這段話說完,但其里透露的信息不由讓鐘彩心驚。 是誰要買她的命? 他家主人又是誰? 陪你家主人? 先不說鐘彩要趕著回去參加內門大比! 再者,誰知道他家主人有沒有什么惡趣味? 屆時,把鐘彩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如一死了之。 鐘彩腦海里的念頭快速閃過,現在的情況也由不得鐘彩細細思考,只因那男子話音一落,一個法訣便往鐘彩的腳上打去,似是要先讓她失去行動之力。 而鐘彩當然不可能如這人所愿,掙扎中腿腳一縮,早已備好的法訣便往那黑玉面具臉打去,下意識便是要后退,拉開二人的距離。 黑玉面具臉見狀,對鐘彩的攻擊壓根不躲,手微微一擋,輕易就化解了鐘彩的攻勢,同時也根本不會給鐘彩機會拉開距離,銀光一閃,一根泛藍光的銀色長繩便纏繞在鐘彩身上,鐘彩當下掐著法訣,閃躲開來,只鐘彩習得的攻擊法訣居多,防守逃脫法訣的較少。 她只能一邊用攻擊阻止長繩的來勢,一邊不住地往后退,但那長繩卻極為頑固,任鐘彩如何攻擊,都毫不退縮,直直奔向鐘彩。 眼見那長繩越離越近,鐘彩瞳孔微縮,頓時咬咬牙,神識大呼—— “紫金離火!” 關鍵時刻,紫金離火也沒給鐘彩添堵,剎那間,鐘彩手上聚起了紫金白色光芒,抬手便往那長繩打去。 長繩剎時被紫金白色光芒包裹,阻了去路。 鐘彩面色一松,方才此人能輕易化解她的攻勢,令鐘彩心中警鈴大響,這拖下去,恐怕于她不利,她不欲與之多糾纏,回頭看了眼傳送陣方向,快速后退。 紫金離火則揚了揚下巴,還是得本大爺出場才能力挽狂瀾,自信滿滿的他屁顛屁顛就去找阿雪邀功。 可就在這時,紫金白色光芒卻忽然出現了一絲裂縫,其后裂縫撕裂變大,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光而出。 鐘彩連一個眨眼的時間都沒過,長繩刺溜一下就竄了出來,快速追上鐘彩,其身后的部分,還在不停吸取紫金白光芒。 直至站在鐘彩面前之時,紫金白光芒已經徹底被長繩吸收殆盡,鐘彩詫異,紫金離火居然對它完全無用,甚至還能被其吸收? 但對敵之時,容不得鐘彩多加思慮,她快速往腳下拍著神行符,其往后退的速度越發加快,但卻還是徒勞,那長繩越追越近,就在鐘彩即將靠近傳送陣之時,長繩一個猛撲,快速纏繞其上,鐘彩駭然掙扎,但無奈越掙扎越只會令這長繩糾纏更緊,片刻后,長繩捆綁其身,令她動彈不得。 黑玉面具臉看著無法動彈的鐘彩,手上的紫金白光芒還沒消失,冷淡道—— “別掙扎了,你有紫金離火一事,我們早已調查清楚,這根銀霜水繩便是??坍惢鸬姆▽??!?/br> 鐘彩面容一滯,她體內的阿雪和紫金離火同時一驚,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焦急。 銀霜水繩品階不算太高,不過地級,卻是筑基期修士才能用的法寶,所以,煉氣期的鐘彩方才對它的攻擊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而且它用極西之地的銀霜海之水做成,不僅是綁人的極佳法寶,更是對異火有克制之效,眼下鐘彩手里最無往不利的殺招,紫金離火,也失去了作用,而她自己手腳均被綁得嚴嚴實實,連儲物袋都打不開,便是想把巨巨從小黑屋里召喚出來,迷暈敵人都不行。 而這同時還透露了一個消息。 黑玉面具臉至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