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我們主是誰?一會兒方少夫人見了,自然就會知曉?!?/br> 在關靜萱聽來,這話了,等于沒。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人靠衣裝 關靜萱才剛穿好衣裳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外頭方謹言的聲音。似乎是他出來沒有看到她,所以著急尋她,關靜萱想,這會兒他最想確定的,應該是她還在不在這間屋里頭。 怕方謹言會跟外頭的人起沖突,關靜萱稍稍提高嗓音,對著門外喊道,“方謹言,我在的,馬上就出來了?!?/br> 其實關靜萱是有些納悶的,按照常理,她一個女,重新梳洗打扮的時間,應該會比方謹言一個男長上許多才是??伤@會兒已經幾乎被收拾妥當了,才聽到了方謹言的聲音,也就是,方謹言居然沒有比她快上多少。 關靜萱這一出了門,看見眼前的男,簡直有些不敢認,先是狠狠地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得打量了起來。 今天之前,關靜萱一直覺得‘人靠衣裝’這四個字不適合用在方謹言身上,因為他身上穿著的衣裳一直都是很好的。所謂好,便是銀都花的不少。 此刻,他著一身朱紅色金絲云紋直墜,腰束寬幅扁絲嵌玉腰帶,行走之間,腰帶上墜著的白玉鏤空螭龍佩輕輕擺動。發髻之上的白玉冠,所有種種,都給他平添了一股貴氣。更不用,他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阿萱,你沒事吧?!狈氯糁喯上路惨话?,他走到了她跟前,還是同樣的聲音,還是同樣的語調,但關靜萱一時之間竟然不出什么話來,只喚了聲,“方謹言?” “嗯,是我。阿萱這般打扮,很好看?!?/br> 關靜萱終于自然地笑了出來,因為從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那是因為夫君,沒有照鏡?!彼偷偷?,沒想給他聽,只是給自己聽。 “嗯?” “沒什么?!币勒贞P靜萱對他的了解,若她此刻多夸他兩句,那他恐怕沒法將這股貴氣保持多久。既然他們一會兒要見的人不簡單,自然還是應當讓他保持現狀為好。 “煩請帶路?!标P靜萱沖著離她最近的一個丫鬟到。 那人被關靜萱的聲音一驚,恍若大夢初醒一般,連聲‘是’,一邊,還一邊偷偷看方謹言,臉不一會兒就和擦了胭脂一般,紅了起來。 “夫人,人帶到了?!?/br> 這個丫鬟的這話,關靜萱聽著只覺別扭,怎么覺得他們不是被請來做客的,而是被抓來審問的。但很快,關靜萱就沒有心思計較那么多了,因為她聽到了熟悉的啼哭聲,那是……“嘟嘟?” 門才開了一條縫,關靜萱就推門而入,差點兒和來開門的丫鬟撞到一處,關靜萱也顧不得那么多,避開那個丫鬟之后站穩身形,就往哭聲發出的地方而去。 方謹言也緊隨其后。 再次相見,吃驚的人并不止關靜萱。 “您,您不是上一回?” 鄭皇后本來抱著嘟嘟還是抱得挺好的,但這會兒嘟嘟聽到了關靜萱的聲音,立馬就開始不老實起來。手揮啊揮,腿蹬啊蹬的,要脫離鄭皇后的懷抱,往娘親懷里去。 鄭皇后本來是想和關靜萱一句‘有緣’的,但看到關靜萱身后跟著的方謹言之后,鄭皇后的驚訝程度并不比關靜萱看到她少,她原先只是覺得方謹言像賢王,這會兒方謹言換上了當初賢王最愛著的朱紅色衣裳,頭頂同樣的白玉冠,鄭皇后只覺得,這不是別人,是賢王他活過來了。這一驚訝,手上有些脫力,嘟嘟就有些抱不住了。 劉嬤嬤在鄭皇后身邊伺候了多年,自然也是見過賢王的,此刻雖然也嚇了一跳,但她更注意的,是鄭皇后手中的嘟嘟。鄭皇后一脫手,她已經將嘟嘟穩穩地接住,然后送到了著急沖過來的關靜萱的懷里。 “方少夫人可抱穩了?!贝_定關靜萱將嘟嘟接到了手中,劉嬤嬤才放了手。 其實根本不用她,關靜萱就是自己摔倒,也不會讓嘟嘟傷上分毫。 將嘟嘟接到的手中的關靜萱,此刻也顧不上什么禮數不禮數的了,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將嘟嘟置于膝上,一手扶住,一手翻開了裹住他的薄衣裳。那個侍衛嘟嘟受了傷的話,她沒有一刻忘記,此刻著急知道嘟嘟究竟都傷到了哪里,傷的如何。 只一眼,關靜萱的手就抖了起來。她動作迅速地抹了抹模糊視力的淚水,細細地在嘟嘟身上查看起來,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難受,越看越是后怕。 有段時間沒看到娘親,這會兒就在娘親懷里,嘟嘟一臉傻樂,似乎完全沒覺得身上疼痛,還一直伸著手想要去摸關靜萱的臉。 關靜萱極盡溫柔地將嘟嘟抱進了懷里,輕輕地摸他的背,“嘟嘟對不起,娘親來晚了?!比缓髶碇?,就開始靜靜地專心地哭泣。 方謹言與鄭皇后對視良久,走到了關靜萱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多謝夫人,又幫了我夫妻二人一次?!?/br> 鄭皇后沒有什么反應,只是一直盯著方謹言的臉,這會兒他了話,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其實也是很像賢王的。 “你今年多大年歲?” 被問及年紀,方謹言稍稍緊張了一下,卻還是如實回答,“二十有一?!币驗樗?,便是他此刻不答,他們想查,也是能夠查出來的。 “二十一?”難不成,這方家少年其實是賢王轉世的?鄭皇后閉了閉眼,不再看方謹言,也不再胡思亂想?!岸粴q,正是好年華?!?/br> 見鄭皇后又走了神,方謹言無奈,只能又高聲道了一次謝。 “不過正巧遇上罷了,本來以為是那強盜搶了婦人孩……幸虧,你們今天給嘟嘟穿的是這身衣裳,不然恐怕……”若不是這身衣裳,鄭皇后又如何會關注一個抱著孩的鄉野婦人,定然早就給他們一些銀,放他們離去了。 “這么……夫人的手下是將那些個歹人抓個正著了?” “正是,已經審問過?!编嵒屎罅T,劉嬤嬤就把潘柔、雄哥和他手下畫了押的供詞拿了出來,遞給方謹言。 方謹言一拿到供詞,關靜萱便紅著眼睛湊了過來,兩人第一眼看的,都是畫押人。 當‘潘柔’三個字映入他們眼簾的時候,關靜萱滿是恨意,方謹言已然全是殺意了。 供詞上寫的很清楚,嘟嘟脖上的傷處,是她用金釵劃傷的,是為了威脅雄哥,至于身上的淤青,那完全是泄憤,以為她妒恨關靜萱。 “這幾個人,你們可以直接送去衙門,或者自行處置之后再送。但有一點,他們罪不至死?!编嵒屎筮@話的意思很明白了,她允許關靜萱他們也泄一回憤,但最終,他們還是要接收國法的制裁。 “夫人,只怕他們是罪該萬死?!?/br> “怎么?” “他們的這份供詞里頭,少提了一個孩?!比缓蠓街斞员M量簡單地把潘云櫻用嘟嘟換她的侄安安的事了下?!澳莻€孩,他們沒有交給潘云櫻,也沒有送回潘府,倒是我身邊的廝……”方謹言了默語和手下的人發現一具嬰孩尸身的事,“至于那個孩是不是潘云櫻的侄安安,還得等他們家的人確認。但我以為,八成是的,聽那孩的身體從出生時候就不大好?!?/br> 鄭皇后其實是很喜歡孩的,一聽方謹言這話,立刻轉頭吩咐劉嬤嬤,“讓他們再問,務必問出那個孩的消息來?!倍筠D向方謹言,“若你剛才的猜測為真,那么,送不送衙門也就不那么重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