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節
慕安然卻不耐煩地把他的手往外一推。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往外面睡一些,你擠到我了?!蹦桨踩徽f出來的話真是大煞風景,讓原來心癢難耐的那只手在她的腰間一僵。 南江牧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手卻并沒有動,他另外一只手將自己撐起來一些,側身壓過去去看慕安然的臉。 南江牧:“安然,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br> 慕安然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我要是發現丈夫的心里并不看重自己還能沒心沒肺地高興的話,那我真是沒有救了。 慕安然不吭聲,只是將身子側過去,背對著他說道:“沒有,我只是有一點累。你也睡覺吧,很晚了?!?/br> 這是根本就不想和他交流的意思。 南江牧愣了一下,壓抑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在床上躺平,一雙眼睛卻直直地瞪著簾帳的頂棚。 慕安然背對著他,身子繃得很緊,眼睛卻睜得大大的,仿佛在防備著什么一樣。 良久,身后的南江牧都沒有什么動作,仿佛這床上就只有慕安然一個人一樣。 正在慕安然想要松一口氣的時候,身后的南江牧猛然壓了過來,濃重的男性氣息一下子包圍了慕安然。 慕安然一聲驚呼,伸手就要將他推開,南江牧卻一把抓住了她用力推搡的手腕。 “安然,你在躲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夫君?!蹦辖恋穆曇糁杏幸唤z壓抑的怒氣。 慕安然臉一揚,身子順勢翻過來和他面對面。 “江牧,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想說什么就明說,我不喜歡打啞謎?!?/br> 南江牧嘴里一澀,到嘴邊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他低頭瞪著躺在他身下的慕安然,真是很不得立刻將她撕開,強行進入。 頓了頓,南江牧忽然一把松開她,然而轉身睡到了床的一側,也將背對著她。 南江牧悶聲悶氣地說道:“沒什么,睡覺吧!” “……” 一室壓抑。 慕安然有一種強烈的同床異夢的感覺。 眼淚在黑暗中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滑,慕安然小心翼翼地吸著氣,生怕她換氣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帶出了哭腔,暴露了她的軟弱。 夜很長,夢很涼。 第二天早上慕安然醒來的時候,南江牧已經出門了,他的那一半被窩早已涼透。 慕安然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后知后覺地發現,南江牧昨晚的表現怕是想要跟她求歡吧? 呃……她當時一直在氣惱南江牧白天對她說的那些不信任的話,一點兒也沒注意到他的意圖。 想來,昨晚南江牧也是相當郁悶的。 不過,慕安然轉念一想,南江牧之所以會少有地主動求歡,可能是兩個人白天說了關于斷子絕孫的話,所以他有些急了。 意識到這一點,慕安然又不爽了。 哼!在他的心里,她慕安然果然是排不上第一位的啊。 排不上就算了,反正慕安然現在也不打算把他當回事兒了,各自忙活各自的就好。她現在要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精鹽作坊上。 想到精鹽作坊,慕安然連忙從床上跳下來,準備去山坳里看看情況。 打開房門,院子里已經灑滿了陽光。今天天氣晴好,很適合開工制作精鹽。 慕安然到廚房里看了看,冷鍋冷灶的,看來南江牧也沒有吃飯就出門了。她翻箱倒柜地找了找,終于找到了昨天晚上剩的一點飯菜,她熱了熱吃了,就起身往山坳里去。 到了山坳之后,慕安然發現南江牧居然也在這里,而且,正穿著一身粗布衣服在搭木架子??吹剿?,南江牧沖她招了招手:“安然,你來了?”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慕安然很驚訝。 如果說南江牧不放心她和陳禍兩個人單獨呆在這山坳里制作精鹽,偶爾來查查崗,她是可以理解的??墒?,這動手幫忙……慕安然就實在是太意外了。 南江牧放下手里的竹篾條從木架子上跳了下來。他矯健的身手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當縣令的人。 走到慕安然跟前,南江牧一抬手將她耳邊的鬢發順到她的耳后,然后溫柔地說道:“我來做事兒啊?!?/br> “做……做事?”她沒聽錯吧?他不好好地在他的縣衙府當差,跑到這山溝溝里來做什么事? 慕安然沉下臉來沒好氣地說道:“你可是咱們清江縣的縣令大人,這精鹽作坊不是官府的產業,你不用過問的?!?/br> “不是官府的產業,但是咱們家的產業啊?!彪m然慕安然的臉色很臭,可是南江牧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反而順手輕輕在她的肩頭拍了拍,一副安慰她的樣子。 慕安然皺眉,他說咱們家是什么意思? 南江牧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樣,解釋道:“精鹽作坊的總管不是你嗎?而我是你的丈夫。這精鹽作坊是你的產業,當然也就是咱們家的產業了?!?/br> 他這種說法慕安然還真沒辦法反駁。尤其慕安然還是接受了后世婚姻法熏陶的人,自然懂得成婚之后的所得都是夫妻的共同財產。 不過,慕安然現在還的生南江牧的氣呢,所以還是冷著一張臉說道:“你還是去衙門吧,你在這里算什么?不也是假公濟私嗎?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了小辮子,你的仕途就完了?!?/br> 雖然臉是冷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全都是為他著想的話,南江牧不由得嘴角一勾,低頭就要在慕安然的臉上親一口,被她堪堪躲開了。 躲開之后慕安然瞪了一眼:“沒正形!” 南江牧笑意更深了,他湊近慕安然的耳朵旁輕聲說道:“我這就聽娘子的話,回縣衙府忙公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