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
雖然大家也不明白,這個精鹽作坊的總管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可是大家也知道,作為總管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等著收錢的。 范俊臉色發紅,整個人十分窘迫。 范?。骸澳恪@總管有什么難的?不就是管一管下面的人嗎?這個和做官是一樣的道理,你可別想難住我?!?/br> 人群漸漸不笑了,沉默了下來。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個范俊一心想當精鹽作坊的總管,卻根本就不知道,總管到底是做什么的。 慕安然呵呵一笑:“既然那么簡單,又何必非你不可?難道……這為老人家不可以嗎?” 慕安然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坐在不遠處,那個耳背的老頭兒。 人群又是哄然大笑。 對??!如果真的那么簡單的話,那是個人都可以,何必要你范俊當精鹽作坊的總管呢? 范俊在眾人的哄笑聲中,紅了臉,一臉尷尬又氣憤的表情。 范俊氣急敗壞地說道:“那你倒是說說,這精鹽作坊的總管,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就算我不懂,難道你懂嗎?” “對呀!難道你懂嗎?”一旁的趙芳和那個獐頭鼠目的男人,也跟著幫腔。 第332章總管需要什么 慕安然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范俊的問題,而是轉而對眾人說道:“精鹽作坊,顧名思義,就是咱們清江縣制作精鹽的地方。作為總管,肯定要懂得如何制鹽?!?/br> 說到這里,慕安然轉頭問范?。骸案覇柗洞笮悴?,你知道怎么制鹽嗎?” “我……”范俊當然不懂了。 而且,范俊發現,不僅他不懂,清江縣多數人都不懂,除了……眼前的慕安然。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可是,范俊的心里明白,如果慕安然抓住這一條不放,那他想成為精鹽作坊總管的想法,怕是要成為泡影了。 但是,范俊不甘心! “誰說總管就必須懂制鹽了?按你的說法,那鳳來酒樓的老板娘是不會必須會炒菜?” “對呀!對呀!”趙芳在一旁起勁兒地叫喚,她生怕這么大好的機會,被慕安然給禍禍沒了。 要是范俊不能成為精鹽作坊的總管,那她今后在那張家媳婦兒面前,會一直抬不起頭來的。 慕安然:呵,還是不死心??! 范俊剛才的質疑,確實很難反駁,慕安然想要用‘精鹽作坊的總管必須懂制鹽’這一條說服眾人,確實很有難度。 權衡一番之后,慕安然改變了策略,她轉而對南江牧說道:“江牧,你之前對我說的話,還算數嗎?” 南江牧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雖然南江牧不知道慕安然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從慕安然的眼神中看出來了,這個時候,安然需要他的一個點頭。 慕安然微微一笑,對于南江牧的臨場反應很是滿意。 慕安然繼續說道:“江牧你說,這精鹽作坊從縣衙府劃分出來,自負盈虧,從招募工人,選取作坊地址,到原材料和精鹽的銷路,都由精鹽作坊自己全權決定?,F在范俊范秀才想要成為總管,這個擔子,也需要他來承擔,我說得沒錯吧?” 南江牧點點頭,低沉的聲音滿是篤定:“沒錯,本官確實是這么說的?!?/br> 南江牧此言一出,眾皆靜默。 自負盈虧是什么概念,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俗話說,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如果沒有兩把刷子的話,精鹽作坊這趟渾水,恐怕是沒有幾個人愿意趟的。就連一直叫囂著要當總管的范俊,在聽了這話之后,也沉默了。 范俊原本以為,這就是官府提供的一個差事,他只需要應承了這份差事,每天混日子,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好了,誰知道這里面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慕安然將在場每個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然后好整以暇地問道:“范俊,你來做這個總管吧,我忽然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你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br> 范俊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他明白,如果接了精鹽作坊,雖然表表面上是說自負盈虧,可是,要真的虧了,南江牧可能放過他嗎? 所以,這是一個只能盈利,不能虧損的燙手山芋。 范俊尷尬一笑,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這個……我并不合適,安然你就別謙虛了,我們清江縣誰不知道,你才是這精鹽作坊最合適的總管?!?/br> 范俊這變臉變得太快,趙芳不適應了,她連忙問道:“范俊,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難道不想當總管了?不行啊……” “閉嘴!你知道什么!”范俊完全不給趙芳說話的機會。 一旁獐頭鼠目的那個男人,也看不懂眼前發生的一切了,他連忙湊到范俊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噯,主顧,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讓我唱衰那慕安然嗎?怎么現在你自己反倒為她說起好話來了?” 范俊顧不得理他,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退后,不要讓其余的人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那獐頭鼠目的男人見狀,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范俊突然改變了心意,不過,他明白此刻沉默是金。 慕安然好笑地看著眼前范俊的表演,故意問道:“真的嗎?像我這種婦道人家,真的能當如此大任?” 這是在拿范俊在原話惡心他呢。 范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不好發作,只能尷尬地陪著笑臉。 范?。骸鞍踩荒阏f哪里話,你可跟一般的婦道人家不一樣,你懂制鹽啊,而且,這自負盈虧的買賣,怕是只有你縣令夫人才能如此財大氣粗吧?!?/br> 都到這個時候了,范俊說話還是不忘膈應慕安然。 不過慕安然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見范俊完全退出了精鹽作坊總管的角逐,她朗聲問道:“這精鹽作坊總管的職位,還有誰想要?” 現場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吭聲。 慕安然再次朗聲問道:“我慕安然當這精鹽作坊的總管,誰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