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南江牧呵呵一笑,附和道:“任老板,確實是女中豪杰?!?/br> 任秋水這才抬起頭,臉上紅暈雖然沒有退去,可是,既然縣令大人說話了,她自然不好失了東家的氣派。 于是,任秋水輕笑著謙虛:“哎呀,兩位可別再夸我了。我只是一個討生活的小女子罷了,你們要是再夸,我可真的要不好意思了?!?/br> 慕安然一直坐在旁邊不吭聲,此時,任秋水卻將她拉下了水。 任秋水:“要說女中豪杰啊,安然meimei才是呢?,F在咱們清江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鹽堿地改造成良田沃土,可是meimei的功勞呢?!?/br> 慕安然現在,就算是想降低存在感,也沒有辦法了,屋里的三個人,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安岳的眼神,似笑非笑,讓慕安然覺得鋒芒在背,如坐針氈。 慕安然:“任jiejie,你說笑了,那是清江縣所有老百姓的功勞,meimei怎么敢獨占呢?!?/br> 任秋水還要再說什么,跑堂小二忽然推開門,將準備好的菜和酒拿了上來。 任秋水連忙招呼大家吃飯,并且,站起身來,將每個人面前的酒杯滿上。 安岳微笑地看著慕安然,也不跟慕安然搭話,可是,那眼神卻讓慕安然怎么都無法忽視他。 見避不過,慕安然干脆不避開他的眼神了,方方地看他,如果安岳盯著她看得久了,慕安然還會回瞪他一下。 任秋水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好奇地問道:“安然meimei,你和安岳公子,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br> “不認識?!?/br> 慕安然和安岳,異口同聲地否認。 南江牧面色一寒。 任秋水也是狐疑地咦了一聲。 慕安然不滿地瞪了一眼安岳,然后說道:“像安岳公子這種神仙般的人物,我怎么可能認識呢。我希望……從來都沒有見過?!?/br> 慕安然這話說得蹊蹺,任秋水面色復雜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然后,心事滿腹地在桌上坐下來,剛才滿面的嬌羞和興奮,此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患得患失的悵然。 安岳敏銳地捕捉到了任秋水的情緒,伸出手,裝作去拿任秋水手上的酒壺,手卻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覆蓋了一下,然后,不動神色地移開了。 任秋水身子一顫,那種肌膚之親,給她的沖擊力,讓她一下子從剛才的悵然中回過射來,內心被強烈的沖擊震撼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安岳臉上表情不便,從任秋水手中接過來的酒壺,此時就握在他的手上,他先一口將杯中酒干了,然后,從酒壺中倒出酒,給自己滿上,這才對慕安然一舉杯,微笑著說道:“這一杯酒,就算是和縣令夫人你認識了?!?/br> 安岳的這句話,讓任秋水心下大定。 剛才他的那句話,表面上是說,今天才和慕安然認識。當然,冰雪聰明如任秋水,肯定是不會相信的。明眼人一看,就能從剛才慕安然和安岳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 他們兩個人,之前一定是認識的。 任秋水作為女人,尤其是一個對安岳有想法的女人,自然會對慕安然和安岳的關系非常在意。 然而,安岳剛才的那句話表明,就算他們之前認識,就算有什么,現在,兩個人也就當是第一次見面,重新認識了。而且,認識的身份,安岳將慕安然定位成縣令夫人。 對??!慕安然是南江牧的妻子,是清江縣縣令的夫人。 有了這個身份,橫亙在兩個人的中間,就算安岳和慕安然,想發展點什么,也需要顧及世人的眼光。 想通了這一點,剛才還悵然若失的任秋水,立刻就喜笑顏開了。 慕安然只能在心里嘆一口氣:安岳如此高的手段,任秋水怎么能是他的對手??峙?,在他的手里,任秋水只有予取予求的份兒。 不過,這些都不是慕安然應該考慮的事兒。她現在,連自顧都不暇呢,哪里還顧得上去提任秋水cao心。 南江牧夾了一顆花生米,放在了慕安然面前的碟子里,然后,問道:“安岳公子,是哪里人?第一次來清江縣吧?” 安岳微瞇著眼睛,雖然嘴角依然帶著笑,可是,卻能明顯讓人感覺出他的怒意??磥?,他很不喜歡南江牧對他刨根問底的這種盤問方式。 此時的任秋水,顯然已經自動將她自己,和安岳劃到了同一個陣營。 安岳身上透露出來的怒氣,她自然是第一個敏銳捕捉到的。因此,此時立刻出來打圓場。 任秋水:“南大人,今天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就不要問這些了嘛。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來來……我敬你一杯?!?/br> 說著,任秋水就站起身來,要給南江牧敬酒。 南江牧有些驚訝,雖然看出來安岳和任秋水之間的眉來眼去了,卻沒想到,任秋水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放下矜持,開始維護安岳起來。 安岳也不阻攔,心安理得地享受女人對他的維護。 南江牧端起酒杯,喝了任秋水敬的酒,同時,也將剛才的那個問題,咽了回去。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這頓飯,是別想從安岳的嘴里,套出什么話了。這個家伙,簡直比泥鰍還滑。 而且,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樣的手段,讓任秋水開始維護起他來了。 南江牧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菜,就牽起慕安然的手,跟安岳和任秋水告辭了。 走出鳳來酒樓的時候,南江牧一口濁氣,狠狠地長嘆了出來。 慕安然卻忍不住開始笑。 南江牧轉頭,有些懊惱地看著她:“安然,你笑什么?” “江牧……”慕安然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討好地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腦袋,“我知道你心里有些郁悶,可是,這件事情急不得。那安岳你可能不了解,可是,我卻和他打過一點交道。他這個人,jian猾得很。而且,睚眥必報。咱們千萬可別把他逼急了,不讓,他肯定讓咱們吃不了兜著走?!?/br> “他有這么厲害?”南江牧挑了挑眉,顯然很不滿意慕安然在他的面前,夸贊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