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慕安然尷尬地笑了笑:她就不知道??! 這也不能怪她,她才穿越過來幾天???之前清江縣的那些恩恩怨怨,她不知道耶是情有可原的。 老婦人連忙用手肘,輕輕靠了靠那老頭兒,示意他說話不要這么難聽。畢竟,現在的縣令夫人,愿意幫他們申冤了,這件事情,也就有了曙光。 老頭兒經老婦人一提醒,這才不吭聲了。 看來,今天這院子是買不成了,她得回去,讓江牧把這老兩口兒的事情給解決了,才能再說以后的事情。 跟老兩口兒告辭之后,慕安然連忙趕回了縣衙府。 當慕安然將老兩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南江牧之后,他立刻就氣憤地拍案而起。 南江牧:“居然有這么混賬的事情!” 慕安然:“是啊江牧,看來,這方槐以前沒少干缺德的事情。這件事情,是剛好被咱們撞上了,倒還可以為他們申冤得雪。那些沒用被我們撞上的,不知道還有多少呢?!?/br> 南江牧一拳砸在桌子上,將桌面上的茶杯都震得一跳。 南江牧:“這方槐,在大牢里也關了些時日了,是該好好審一審他身上的案子了。方槐的事情一日不結,就有人觀望一日?!?/br> 慕安然想了想,明白了南江牧的意思。 如果方槐沒有被處置,遠的不說,單說這縣衙府里的人,就有很多還心存希望,覺得說不定哪一日,方槐就無罪釋放,官復原職了。 而南江牧這個縣令,在他們看來,也不過就是一直臨時蹦跶的螞蚱而已,方槐縣令一放出來,他就蹦跶不動了。 正是因為存了這樣的心思,所以,這些人在當差的時候,也不是太盡心,都是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 如果有些事情,南江牧要求得緊了,他們當面不說,背地里都會埋怨:“當年方縣令在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多要求?!?/br> “就是,方縣令在任的時候,咱們哥兒幾個的日子,那多愜意??!” 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老百姓的福祉,他們只在乎,哪個縣太爺在任的時候,他們活少、錢多、離家近。 這些情況,南江牧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的考量是,剛上任,真是用人之際,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剔除去。 之前他借著機會,將獄卒和衙役去掉了大半,已經起到了震懾的效果,同時,也能保證縣衙府日常工作的用人需求。所以,對于底下人的一點點小心思,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是,今天聽到慕安然說的這件事情,他覺得,不能再這么裝糊涂了。 有些事情,就是要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雷厲風行地去做。 一直以來,南江牧最顧忌的,不過就一人,那就是莫不奇師爺?,F在看來,一個人,就算再智謀超群,如果他不能為民所用,不能心懷天下,要他何用! 心里有了這樣的計較,南江牧一下子就釋然了。 慕安然看著南江牧臉上變化萬千的神情,不由得好奇地問道:“江牧,你在想什么?” 南江牧側頭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對她說道:“我之前……一直覺得,莫不奇這個人不能動,畢竟,他在清江縣縣衙府師爺這個位置上,呆了很多年,深知怎么應付官場上的事情??墒恰?/br> 慕安然心思通透,南江牧才說了一個開頭,她就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慕安然:“不過,你現在突然發現,呆的時間長,也沒有什么實際的用處,是嗎?如果他真的能在他的崗位上,發揮他的聰明才智,那清江縣的老百姓,也不至于連鹽堿地怎么改善,都要拖到現在都解決不了?!?/br> 這番話,又說到了南江牧的痛處。 早上慕安然出門的時候,南江牧正在跟幾個老農夫商議,有什么辦法,可以將現在清江縣大片的鹽堿地,改善成肥沃的良田。 了解之后,南江牧發現,這其實很容易實現,之所以拖了這么多年,就是方槐在任的時候,根本就不管這個事情。 改善鹽堿地,其實無非就是平衡土地的酸堿度。既然現在土地已經是堿性的了,那么可以從這么幾個方面入手。 一,將鹽堿地里的土壤過濾,將其中的鹽分濾出來。 對于這個辦法,早上的幾個老農夫都表示不可行,可是,在南江牧看來,這個方法卻是最可行的。當然,在當時商議的時候,南江牧并沒有將她的想法說出來。 他之所以覺得,將土壤里的鹽分過濾出來最可行,是因為,之前安然制作精鹽的時候,就是從后山的鹽礦石中,提取出了精鹽?,F在,只不過將原材料換成了田地里的土壤而已。 如果方法可行的話,可以說是一舉兩得。既可以用鹽堿地里的土壤,制作出精鹽,又可以將土壤恢復成肥沃的良田。 不過,南江牧還要和慕安然商量一下可行性,才打算將這個方法,告訴給所有的老百姓。 二,在鹽堿地里,種植耐鹽分的作物。老農夫門推薦菠菜,說種上幾年,土質就會改善。 對于這一點,南江牧未置可否?;蛟S,真的如他們說的,可以改善土質,可是,要花好幾年的時間,才能達到最終的效果,南江牧覺得效率太低了,所以,緊接著問,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三,用酸性的肥料,施肥到鹽堿地里。這種方法最有效果,而且,見效最快。 只是…… 說到這里,幾個老農夫都是愁眉不展。 南江牧的興趣卻被勾了起來。 南江牧:“只是什么?這么好的辦法,難道,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其中一個滿臉褶子的老農,搖了搖頭說道:“倒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要改善鹽堿地的話,那得要多少肥料??!之前方縣令在任的時候,我們也提出過這種辦法,可是,方縣令說,要么我們自己出錢去買這種肥料,要么……哎……” 那一聲嘆息之下,南江牧聽出了他們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要么……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這方槐,手上捏著那么多的錢,卻一分都不愿意花在老百姓的身上,任由清江縣大片的田地成為一分不值的鹽堿地。 老百姓地里沒了收成,每年的稅賦卻一點沒少,這不是要逼死老百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