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不是吧?開玩笑的吧?清江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從來都是天高皇帝遠,怎么可能御駕親臨呢? 想到這里,剛剛還被他的呵斥愣住的了慕安然,轉臉又是嘻嘻笑起來:“什么意思?不太懂,在說了,我也沒有說謊欺瞞你??!” “還說不是?小心朕要了你的腦袋!”付梟虞沉下臉來,這個小妮子,還真是膽兒大,他都這么說了,她居然還呢個在他面前嘻嘻笑。 這要是擱別的老百姓身上,早就嚇得兩腿篩糠了。 慕安然可沒將他這個皇帝當回事,后世只是在電視劇里見過的人物,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皇帝,就算是,慕安然也沒有這個時代的老百姓,對皇帝的那種天然的敬畏感。 在慕安然看來,面前的這個自稱是皇帝的人,最多只能是有意思而已。 慕安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好??!你的腦袋好了。反正,你要的東西,我手上也沒有。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聽說,我手上有精鹽的。要我說啊,你一定是被別人給騙了。你不應該要我的腦袋,而是應要那個欺騙你的人的腦袋?!?/br> 付梟虞的眼神閃了閃。 付梟虞:好??!這個小丫頭,還跟他玩兒反間計。 付梟虞:“你不承認也可以,據我所知,你的父母,名字叫做慕元朗和童葉華吧?” 慕安然:! 這個壞人,剛才不是還假裝根本就不知道她底細一樣嗎?還在問慕安然府上何處呢。這個時候,就連她爹娘的名字,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簡直太jian詐了! 慕安然臉上的笑容隱去,一雙大眼睛里,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慕安然知道,在這個時代,君王擁有無上的權力。他要是想讓誰死,那別人肯定沒得活。 如果只是慕安然一個人,還可以跟他付梟虞嬉皮笑臉,反正,要錢沒有,呃,不對,要鹽沒有,要命一條??墒?,一旦牽涉到自己的家人,慕安然就沒有那么灑脫了。 慕安然:“你什么意思?你想用我的父母要挾我嗎?” 慕安然眼中射出來的提防、怨恨的目光,讓付梟虞心中一疼。 他并不想用這種方式,逼迫她就范。只是,一直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君王,面對如此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一時亂了陣腳,不知道應該怎樣讓她就范。 付梟虞:恐怕……自己有些用力過猛了。 付梟虞開始有些自責了。 他嘆了口氣,緩和了語氣說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讓你告訴我,那精鹽的來歷。你可能不知道,鹽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有多重要?!?/br> 慕安然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鹽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有多重要了。鹽來是國家的命脈,歷朝歷代,國家都不可能將鹽的制造、販賣權,交給民間,怕的,就是jian商哄抬物價,引起社會動蕩。 只有將鹽的制作和販賣,牢牢地掌握在國家的手里,統治者才會安心。 這些道理,慕安然都懂。也正是因為懂,她才知道,只要她在付梟虞面前承認了,這精鹽就是出自她手,那她立刻就需要將自己這門兒手藝,收歸國有。 慕安然:哎哎哎……都還沒開始發財呢,不會就將這門兒手藝拱手讓人了吧? 慕安然很是不甘心。 付梟虞也看出來了她臉上變化萬千的表情,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條件?沒關系,只要你能將這精鹽的來路交代清楚,朕一定會滿足你提出的要求。說吧,你想要什么?” 慕安然背負雙手,在屋里踱步,仿佛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付梟虞卻一句話就將她的幻想打破了。 付梟虞:“你就別再想著要隱瞞了,不然的話,慕元朗老夫婦,下半輩子,恐怕是要在牢房里渡過了?!?/br> 慕安然頓住腳步,驚訝又憤怒地瞪著他:“你就是這么做皇帝的嗎?什么事情,都是強硬地要挾別人?” 付梟虞:…… 慕安然干脆站直身子,面對著付梟虞,一副嚴肅又憂傷的表情看著他。 慕安然:“你身為一國之君,我想,太傅從小應該有教導過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民就是誰,君主就是舟。如果你不施仁政,早晚有一日……” “大膽!”付梟虞幾乎是顫抖著呵斥住慕安然。 付梟虞沒有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能將道理講得頭頭是道。 沒錯,太傅是從小教育他為君之道,也講過君民之間這種相輔相成的關系。然而,付梟虞一直以為,他正是按照太傅的教導,在努力地做一個仁德的君王,卻不曾想,今日,在這鳳來酒樓,卻被這么一個黃毛丫頭訓斥得體無完膚。 慕安然生氣了:“哼!” 她將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 慕安然:這個時代的皇帝,都是這么獨斷專行,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嗎?真是昏君!昏君??! 慕安然對于皇帝,沒有這個時代的老百姓天生的那種敬畏,所以,才敢這么口無遮攔地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這要是換作別的老百姓,早就嚇破膽了,哪里還敢跟皇上據理力爭? 慕安然賭氣不理他,付梟虞也不由得慢慢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后的付梟虞,不由得有些失笑:他是一國之君,怎么能跟一個小丫頭置氣呢?而且,這慕安然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 不對!不是不無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有道理的話,他自然應該聽。這才是明君應有的風范。 想到這里,付梟虞咳嗽一聲,緩和了語氣,對慕安然說道:“好了,別氣鼓鼓的了,你剛才的話,朕就不和你計較了?!?/br> 慕安然:嘿!明明是他的錯,還不跟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