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用人類的語言來說,那應該可以被稱之為“婚禮”。 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而他一定會找到讓他們的時間對等的辦法。 此時的陳汝心并不知道阿方索心中所想。 而阿方索沒有告訴她的還有一件事,在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星眼轉播的畫面便消失了。 他是王,她是他的王后,只屬于他的,自然也沒有將自己心愛的寶物讓旁人觀賞的想法,只是以此告訴星域的所有智慧種族——這個人類女人,是他的! …… 星域很大,他們去過很多地方。 這一日,阿方索帶著陳汝心來到了一顆覆蓋了99%海水的珈藍星。 阿方索來得悄無聲息,并沒有驚動生活在這個星球中帶著少許遠古鮫人血脈的珈藍星人。 白色的沙灘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一望無際碧藍的海水與藍天白云相呼應,這樣美麗的景致不由令人心情愉悅起來。 海浪的聲音一陣接一陣,讓人心也安寧了許多,海風帶著淡淡的咸味,吹過來,很舒服。 阿方索看到她神情一下子放松許多,面上也不由松動了幾分,眼神不自覺地變得柔和起來。 當暮色降下,黑夜來襲的時候,可以看到海邊有一閃一閃藍色的微光,仿佛是藍色的眼淚……美得讓人不由屏住呼吸。 看著她美麗的側臉,阿方索心底突然涌上來一陣說不出的感覺。悠遠而空曠,眼前這個人分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隔了無數個時空…… 這種莫名升起的感覺讓阿方索喉間一滯,心頭涌上說不出的感覺。他將這種莫名的感覺強制壓下,手卻撫上了她的臉頰。 陳汝心微微仰頭,看著他:“怎么了?” “阿沁,喜歡這里嗎?”他的聲音順著海浪的聲音傳來。 陳汝心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喜歡?!?/br> “那以后我再帶你來?!?/br> “好?!?/br> ……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個年輕的人類女人也來到了這片沙灘。 她坐在沙灘上,看著海灘上藍色的光點,好似在思索著什么。然而沒過多久,她聽到了腳步聲,這腳步聲…… “傅寧薇,殿下正找你,你怎么跑到這兒偷懶來了?” 女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沙粒,朝來人和氣地笑道:“我這就過去?!?/br> “哼,不要仗著殿下寵你就恃寵而驕,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女人依然笑:“您教訓的是?!?/br> 背過身后,女人臉上的笑意化為冷笑,什么身份?這個畸形的世界讓她感到無比厭惡,卻又無力去改變現狀,便只有先蟄伏起來。 對于人類被淪為其他種族的寵物與奴仆這個身份,她心中一團怒火在燃燒。哪怕那個什么諾蘭王子并沒有將她當做寵物看待,可這個世界在畸形規則的潛移默化之下,身為寵物身份的這個事實就永遠不會改變! 總有一天,只要她還活著,就一定會尋找契機廢除那對人類來說極其不公的法令。而立下這個法令的人……是這個星域最強者,奧古斯的王——阿方索?維托斯。 就在她心中閃過各種計劃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珈藍王子的宮殿中。 看到那個坐在榻上的俊美男人,傅寧薇跪下:“諾蘭王子,您找我?” 哪怕是跪著,她的背脊卻依然挺著,諾蘭有些無奈:“無旁人在的時候,你不用行禮?!?/br> “是?!备祵庌闭酒鹕?,看到了他手中拿著一封樣式精致的邀請函,但很快便收起視線,垂下頭。 “明天是奧古斯王為王后加冕的日子,父王讓我去,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敝Z蘭將邀請函放置在一旁,走到她面前,“你不是一直想去奧古斯嗎?” 傅寧薇眸中一閃,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多謝王子殿下?!?/br> 諾蘭執起她的手,“叫我諾蘭就好?!?/br> “諾蘭?!?/br> 諾蘭聽到她的稱呼,高興地抱住了她。 夜色暈染下,好似一對璧人。 …… 而此時剛回到奧古斯王宮的陳汝心卻顯得有些疲憊了,雖然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但睡意襲來讓她眼皮開始打架。 阿方索正在將她的頭發解下,卻發現她已經睡過去了,不由有些好笑,卻小心翼翼地沒有驚醒她的睡眠。 俯身將她抱回自己臥室的大床上,阿方索正準備離開,突然身體不受掌控,他皺起了眉,終究還是不甘地閉上了眼。 等那雙紫色瞳眸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然換了一個人。 genesis走到床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一眼便看到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薄唇微抿,眼底的冷淡之色化為了不悅。 這樣的情緒猶如一條陰險華麗的蝮蛇吐著信子,盤踞在他的心口上。只等著時機恰好,給對方致命一擊。 那是genesis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情緒,那種名為嫉妒的情緒。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床上熟睡中的陳汝心,任那條蝮蛇越發肆意猖獗…… “明日,將由我來為你加冕?!眊enesis彎下腰,輕輕一吻落在她的唇上,冷淡的嗓音下隱藏著的是令人驚懼的氣息,“我的王后?!?/br> 第71章 睡夢中,陳汝心覺得有些冷,但很快,這種感覺便消失了。 genesis坐在她床前,看了她一宿。 天亮后,陳汝心睜開眼,剛坐起身,然后外邊走進來幾位女仆。她們各司其職,服侍陳汝心洗漱用餐,然后對陳汝心說著一些祝福之語。 陳汝心一開始不太明白,直到看到阿方索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與平時不一樣,更為尊貴、華麗,應該稱之為盛裝。他朝陳汝心走了過來,跟在他的身后那些人身上穿著白底銀紋近似于司儀服裝,他們手中都拿著不少東西,華貴衣服與精致奢華的首飾。 “……你來了?!?/br> 陳汝心尚未從椅子上站起身,便被他輕輕按住了肩,然后跟在他身后的那些身人將手上的衣服與首飾放下便退下,還有屋子里的女仆也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別動?!彼皇堑@么說了一句,然后開始替她梳頭,妝容已經被女仆理好了,她就這樣坐在了鏡子前,任身后的男人替自己挽發。 長發被盡數盤起,露出了纖細白皙宛如天鵝頸的脖子,他動作很溫柔,在她的發間戴上華貴優雅的寶石發夾。隨后,他又拿過那套特別奢華典雅的白色、近似于婚紗的盛裝遞給她,“換上它?!?/br> 對上陳汝心疑惑的眼神,他終于回道:“今日是你的加冕儀式?!?/br> “今天?”陳汝心仿佛在與他確定。 他對上她的眼睛,點點頭:“元老院的人都在等我們,還有來自星域各個星球的來賓?!?/br> “……我沒有一點的準備?!?/br> “不用擔心?!彼麍唐鹚氖?,“一切有我?!?/br> 都到這個時候了,陳汝心便直接由他來擺動弄,聽從他的話卻把那禮服換上,本來他準備幫她的,卻被陳汝心推了出去。 于是,等陳汝心把禮服換好后,從里邊走了出來,看到她此時身著王后盛裝的模樣,他眼底露出一抹十分復雜的情緒,卻暗自壓了下去,恢復了平靜。 “很美,也很適合,我的王后?!?/br> 或許他也沒有察覺到自己此時眼底到底露出了什么樣的情緒,陳汝心卻非常明顯地察覺到了,那種深沉的、掙扎的,無法言喻的感情。 “你……沒事嗎?”陳汝心突然這么問他。 他深邃俊美的臉上浮起不易察覺的笑意,“我很高興?!?/br> 陳汝心收起視線,然后說道:“能幫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鏈嗎?” “當然可以?!彼叩疥惾晷牡谋澈?,替她將背后的拉鏈拉上,順帶替她理了理袖子。 轉過身,陳汝心被他這么看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便順著說了一聲:“謝謝?!?/br> 他好似有些詫異,抬頭看了眼陳汝心,然后又繼續幫她把鑲嵌著紫色寶石的項鏈為她戴上,還有鑲嵌著水滴模樣紫色寶石的耳墜欲給她戴上,突然他動作頓住。 “你沒有耳洞?” 陳汝心下意識地摸了摸耳垂,發現確實沒有耳洞,便點了點頭。 “會有點疼,忍著點?!彼龅闹讣饽罅四笏行┟舾械亩?,然后手中拿了一個金屬細針,當那細針穿過耳垂的時候,陳汝心的身體下意識地微動,便沒了反應。 看著細小的血珠冒了出來,他停下動作,問道:“疼嗎?” 陳汝心想要搖頭,可想到自己耳垂上那根細針,便止住了動作,回道:“沒事,你繼續?!?/br> 說不上多疼,只是耳垂的位置較為特殊,身體那一瞬的反應也只是本能。 將針拔出,血珠明顯變大,卻只見他微微低下頭,用嘴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舔去滲出來的血珠。那一瞬間,陳汝心身體明顯顫了顫,呼吸也不似先前那般平穩。 好一會兒,被含住的耳垂才被松開,隨后將耳墜給她戴上。 給另一只耳朵穿孔的時候,他明顯動作慢了很多,和先前一樣,將細針扎進她的耳垂,然后等了一會兒才將細針拔出,隨后再次將耳垂上滲出的血珠輕輕舔去。 陳汝心呼吸平緩,身體卻有些僵,明顯可以感覺到他舌尖舔舐的感覺,那種酥麻感讓她有些不自在,卻沒有制止他的舉動。 這種分明不是刻意的舉動,卻不知道在這種時候竟帶著一絲情色意味。 好一會,他的唇才離開她的耳垂,然后取過另一個耳墜給她戴上。 最后,是鞋子。 鞋子模樣好似水晶,有跟,很華麗,卻也顯得格外典雅,上面隱隱可見熟悉的契約紋印。 他在陳汝心面前屈膝蹲下,然后手握住她的腳踝,替她將鞋子穿上。 一切好似準備就緒,他站起身,看著她,突然出聲問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陳汝心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對上他一片平靜,沒有波瀾的紫羅蘭色的眼睛,對他這個問題,她很早就想過了。 只是,陳汝心不答反問:“你希望我怎么看你?” genesis頓住,他知道自己哪怕裝的再像他,可她總是能夠一眼分辨出來??苫蛟S也是這樣,一直盤踞在他心頭的毒蛇有些懨懨的,他希望她將自己當成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主人格的附屬品??赏瑫r,他也欲將主人格取而代之,讓她無法分辨出來。 可,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 genesis定定地看著她,冷淡的嗓音陳述著盤踞在心頭那條危險的蝮蛇的意圖:“我想要獨占你,將主人格抹殺?!?/br> 那一瞬,genesis身上氣息變得可怖起來,可陳汝心卻顯得很平靜,她沒有回避他的眼睛,聲音甚至聽起來很柔和:“你們是同一個人,只是因為覺醒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偏差,導致出現了雙重人格,你們擁有各自的記憶與看似相反的喜好,可本質上你們是一體,一個名為阿方索?維托斯的genesis——我的王?!?/br> 她的話,讓genesis那向來毫無波瀾的眼底露出了一抹異色還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