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陳汝心眼眸垂下:“請說?!?/br> “11月20號那天你是否整天和褚越在一起?” “……”那天正是她與白小雅見面的日子,同時也是邢也氣得想殺了自己的那天,陳汝心道:“上午他和往常一樣去上班了,午后我去見了一個朋友,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車撞了,褚越聽到消息就趕回來了……” “那么他是什么時間回來的?” “天黑了,沒注意?!?/br> “晚上是和你一直在一起嗎?” “家里的阿姨說他公司有些事,又回公司了?!?/br> “你的傷嚴重嗎?” “……警官,這個問題和案子有關嗎?” 那邊微微一滯,“抱歉?!?/br> “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懷疑他那晚與xx私家會所的殺人案有關,那天晚上他確實去了公司,但中間有兩個小時是他獨自一人離開了公司,有人看見他在那家會所出現,離開的時間也恰好離兩位死者的死亡時間接近。所以,我們正在調查?!?/br> “死者是誰?”陳汝心問道。 “會所一位人氣很高的公主,還有其中一位客人。公主死前與人發生過關系,那天晚上接待的幾位客人中,褚越是其中一個?!?/br> “公主提供性服務?” “咳、那家會所曾在我們警方的名單內?!?/br> 所謂的名單,大約就是那兒是提供性服務的了。陳汝心想了想,說道:“褚越對性事沒那么熱衷,他在這方面比較極端,他連我都不碰,更不會去碰其他女人?!?/br> “……”薛銘煊頓了頓,“我知道了?!?/br> 陳汝心淡淡道:“話問完了嗎?” “若是有什么事,請及時與我們警方聯系?!?/br> 掛了電話,陳汝心眉心微蹙,任務時間已經在倒計時了嗎? 思及此處的陳汝心視線落在梳妝臺上的那個木質錦盒上,這個玉玦還沒來得及送出去,想想自那天后她都沒見過邢也了。 陳汝心打開木質錦盒,拿出那枚很小的玉玦,想了想還是放在了身上,萬一見到也好直接給他。 把那個模樣精致華貴的錦盒放回抽屜,陳汝心便去換了衣服準備去花園走走,成日待在室內還是會有一種壓抑感。 臨走時,桌面上放著的筆記本突然響起一個提示音,是新郵件。 陳汝心返回,坐在電腦前,打開那封新郵件,看完后立刻將郵件刪除,順便將剩余的另一半錢打入一個陌生的賬號。 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個白小雅果然并非原來的那個白小雅。 緩了緩神,陳汝心起身離開。下樓的時候,管家詢問道:“您要出去嗎?” “不,我只是去花園坐坐?!?/br> 管家略微欠身:“我這就給您準備下午茶?!?/br> “謝謝?!标惾晷奈⑽u頭,“不用了?!?/br> 獨自走到花園,陳汝心在那張木質秋千上坐下,微微闔上眼,被烏云遮蓋的太陽露出來了半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當倦意襲來的時候,陳汝心又起身回了臥室,就在這時衣服口袋內傳來輕微的震動,原來先前接完電話后,手機被她順手放進了口袋里了。 陳汝心半瞇著眼,指腹輕輕滑過屏幕,接起:“喂?” “抱歉,打擾到你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陳汝心微微蹙眉,“薛銘煊,什么事?” “你來一趟我們先前去的那家咖啡廳,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br> “什么事電話里不能說?” “有個東西需要你認一下?!毖︺戩由钌钗丝跉?,“我并不希望在審訊室見到你?!?/br> “……”陳汝心眸子不知閃過什么,又好似從來就沒有變化過,她透過落地窗看著不遠處的大門,一邊回復薛銘煊:“我想想?!?/br> 聽筒內傳來薛銘煊的聲音:“我在咖啡廳等你,八點之前我都會在那兒,希望你能來?!?/br> 陳汝心沒有應聲,薛銘煊此舉也在試探她,不去的話便坐實了他的猜測,這難免讓僅剩不多的時間縮短。另外,她一直待在這兒,先不說一直見不到邢也,這對任務沒有半分用處。 她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和邢也這樣白白耗著了。 而這個時候的邢也已經什么也聽不進去,不管陳汝心如何解釋,最終只會讓對方認為是借口,反而不利于自己的任務。 也許,有時候方式太過溫和,反而無法起到作用。起碼對這樣的邢也半分用也沒有,就如曾經陳汝心問系統,若是對邢也無條件的順從,是否能夠完成任務,不讓其黑化。 系統當時的態度相當曖昧,但也間接地告訴陳汝心:不可能。 而這些天,陳汝心也想了很多,對這個所謂的任務。從一開始她便有種身為提線木偶的感覺,而線的另一頭不知道在誰的手中,讓她不得不按著對方的劇本走下去。也正是因為這樣未知,才讓人覺得無所適從。 思及此處,陳汝心想了想,一邊走出臥室,一邊回復電話另一端的薛銘煊:“我現在就過去?!?/br> 薛銘煊好似松了一口氣,說道:“那我等你,不見不散?!?/br> “嗯,不見不散?!标惾晷恼f完,便掛了電話,突然感覺不對勁,她下意識地想要回頭,可手腕已經被人用力抓住—— “我不是說過,不要亂跑嗎?”黏膩低沉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被暗黑氣息從背后籠罩,危險的感覺讓陳汝心渾身忍不住微顫。一只有力的手撫摸著她脆弱的脖頸,好似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折斷,修長冰涼的指尖流連在鎖骨和頸動脈間,曖昧地摸著著,帶著情色意味和令人發憷的邪氣。他的唇狀似無意碰到了她的耳垂,低沉磁性的聲音還帶著幾絲意味不明的笑意:“讓我猜猜……是去見誰呢?” “邢也,先放開我……”脖子被人隨意玩弄掌控,這樣的感覺并不好,陳汝心另一只手覆上他的,“你一直不愿見我?!?/br> 他撫著她脖頸的手微微用力,呼吸拂過她敏感的頸側,眼眸深處是她看不見的狠絕與瘋狂,他輕笑:“所以你就去找薛銘煊了?” 他是從什么時候來的……陳汝心閉了閉眼,再平靜地睜開:“你聽到了?!?/br> 邢也面上始終帶著笑,鏡片下的那雙眼睛卻宛如死物般冰冷,只一眼便讓人如墜深淵,可他卻用溫柔的聲音對懷里的人說:“我本不想這么做,不想看見你過得不好,也不想看見你露出難過的表情。我想要好好保護你,好好愛惜你,寵著你……可我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外面那么危險,你又那么不聽話,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弄傷了自己怎么辦?” “……邢也?”身體被他掰正,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陳汝心想要開口,卻被他的手指制止了。下一刻,只見他低下了頭,微冷的薄唇印上她的,舌強勢地撬開了她的口腔,一顆小小的藥丸順著喉嚨被他的舌頂了下去。確定她咽下去后,邢也這才離開她的唇,然后抬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底的執拗和狂亂令人不寒而栗,只聽他柔聲說:“你是我的,就算死,那也是我的?!?/br> 那溫柔的聲音好似在撒嬌,卻讓陳汝心心底平白生出些許不安:“……你給我喂了什么?” “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毙弦部粗裏o助地望著自己,攬著她因為藥效發作開始軟弱無力的身體,邢也滿足地笑了,將她打橫抱起…… 第23章 陳汝心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整個人好似還在做夢,渾身輕飄飄的沒有重心。她眨了眨眼,焦距這才慢慢開始變得清晰,這里是……哪兒? 眼前的一切讓陳汝心愣了愣,身下柔軟的觸感還帶著清新的陽光氣息。她坐起身,抬手撫上眼前金色的欄桿,觸摸到那金屬特有的冰冷,她才回過神來。 原來,自己真的被邢也關進了鳥籠里。 “你醒了?!表樦曇艨催^去,只見邢也拿了食物走了過來,正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頭還痛嗎?先吃點東西?!?/br> “我不餓?!贝蟾攀撬幮埩舻脑?,陳汝心身體還有些提不上力氣,靠著籠子看著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等看清他眼睛里的紅色血絲,陳汝心突然開口問道:“你很久沒休息了嗎?” “怎么?突然關心起我來了?”邢也把手上的托盤擱在地上,隔著籠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同樣的手段你還想用第二次嗎?” “不是?!标惾晷穆曇粲行┹p飄飄地,她微仰著頭看著他,說:“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女孩兒的替身,所以說出那樣的話。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 “閉嘴?!毙弦舱酒鹕?,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然后好似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便俯下身伸手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乖,等沒人和我搶你了,我就放你出來?!?/br>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的精神狀態竟這么差了嗎?陳汝心抬手覆上他的,看著他說:“我沒有……” “噓,別說話?!毙弦脖〈焦雌鹨荒ū涞男?,他抽回自己的手,將帶來的紙袋放在進籠子內,“好好休息,這是替換的衣物?!?/br>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汝心兀自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汝心問道:“系統,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毕到y回道:“先吃點東西,你的身體會受不了?!?/br> “嗯?!标惾晷狞c點頭,“我先緩一緩?!?/br> 也就是說,今天是25號了。 剩下還不到兩天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在倒計時。卻在這樣的時候,陳汝心的內心深處卻有種說不出的安寧感。等待……漫長的等待,那種仿佛刻印在靈魂深處的感覺,她不止一次經歷過。 背靠著籠子,陳汝心險些就這樣睡了過去。她艱難地睜開眼,拿過邢也帶過來的杯子,用漱口水漱了口,用濕手帕擦了擦臉,然后才打開保溫盒。 清淡的蔬菜粥,聞著倒是讓人挺有食欲,陳汝心吃了一些,她總要保留些體力才行。 見她吃完,系統突然道:“藥物會讓你變得遲鈍,對外界的反應變慢?!?/br> 陳汝心眼眸微閉,好一會兒才問:“粥里也加了東西?” “你的手背有個針孔?!毕到y緩緩道:“你昏睡前留下的?!?/br> “嗯?!标惾晷膽寺?,然后說道:“但我想先換一下衣服?!闭f完拿過那個紙袋,打開。 系統自動屏蔽了感知。 拿出紙袋里的衣服,除了貼身衣物只剩下一條裙子,并不太適合在冬日穿的白色長裙,裙子質地柔軟,像薄霧般有種朦朧感。陳汝心猶豫了一番,還是換上了,尺寸剛好,裙擺幾近遮住腳踝,領口開得稍微有些大,讓肩膀露出了一些,好在還是長袖。雖然整個地下室的溫度都是被控制好的,并不會讓人感覺到冷,但總還是會感覺有些奇怪,仿佛自己像一只被悉心照料的寵物般,確切的說更像一只乖乖等待被主人賞玩的金絲雀…… 陳汝心躺下,或許藥物的作用,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陳汝心只覺得整個人更加昏昏沉沉了,大腦也變得混沌起來。當地下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她也沒有發現,直到邢也打開籠子的門,聽到聲音,陳汝心這才微微睜開了眼睛。 “……邢也?”陳汝心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坐起身。 邢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出來?!?/br> 陳汝心的反射弧度也不知什么時候變長了,就這樣坐著望著他,聲音聽著還有些虛弱:“去哪兒?” 誰知邢也并不回答她,直接拽著她的手半拖半抱將她拉了出來。陳汝心被他攬在懷里,雙腿離地,被打橫抱起,陳汝心的手反射性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大腦好像變得更加混沌了。 邢也沒有回答她,走到另一邊,抬手在墻上某個按鈕按了一下,門立刻打開。 里面一個浴室,而且空間極大,還不待陳汝心看清,便被他放在了一旁柔軟的貴妃榻上。 隨之而來,是邢也一手托著她的背部,替她將裙子的拉鏈拉下—— “……我自己洗?!标惾晷纳焓值衷谒乜?,“我不會逃走,你看我現在這樣也根本走不遠……” “呵,”見她無力掙扎的模樣,邢也瞇眼笑了起來,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使得他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絲詭譎氣息,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地,“我當然知道你逃不了,我是怕你在浴缸里淹死?!?/br> “……”陳汝心內心深處的羞恥感讓她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渾身都在抗拒:“那我不洗了……” “你就這么討厭我觸碰你的身體?”邢也的手摩挲著她光滑白皙的背,順道解下了后背文胸的扣子,感受到掌心下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邢也眼底冷意愈深,壓低了嗓音:“先前也忍得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