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這位大師沉寂好幾年,突然拿出一個劇本出來要組幫子,圈內可說是人人都盯著,跟盯肥rou沒什么區別。 羅鵬找了關系搭上晏大師工作室的一個編劇的路子,請他幫忙引薦晏大師,雖然還不知道《死地》這個劇本究竟講的是什么內容,先混個臉熟總沒錯的。 翡翠酒店中餐廳,國色天香包廂內,羅鵬穿著正兒八經的黑西裝,正襟危坐,他對面,晏海清一身藏藍色唐裝,儒雅中卻帶著一絲威嚴。 羅鵬搭上線的那個編劇正拿著菜單點菜,他是晏海清的侄子,不然也不可能把人大師給請出來。 “你這個小伙子倒有意思,說是和我談劇本,怎么就你一個人,演員呢?”在等上菜的時候,晏海清率先發話。 羅鵬不卑不亢的笑道:“晏大師,抱歉,郁司陽他正在騰瀾拍攝楚導的《淝水之戰》,暫時脫不開身?!?/br> “既如此,那也不用談了?!标毯G逭f道:“我都見不到演員,如何能分辨得出他適不適合我的劇本?!?/br> 羅鵬說道:“咱們也不是沒有見到劇本么,也還不確定您的劇本合不合適我們小郁?!?/br> 晏海清眼睛微瞇,從進來包廂到此刻,已經近半個小時,他總算覺出些興味來。 衛小鳳的表弟果然和他一個樣,連說話的語氣都和當年的衛小鳳一樣一樣的。 自打《死地》的消息放出風聲后,晏海清已經情愿或不情愿的見了許多的明星,其實晏海清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心目中《死地》的男主角是個什么樣子,那些推銷自家明星的經紀人或者資方倒是一個個說得很溜,連劇本都沒看過,就拍著胸脯說會演好,晏海清要用極大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不笑場。 “年輕人口氣不小,”晏海清虛點羅鵬兩下,“怎么著,我晏大師的名頭還配不上你們家郁司陽?” “您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沒說您名氣不大,”羅鵬說:“只不過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角色,如果您的這個劇本是個喜劇,那我們可不接,小郁演的喜劇已經票房過十億了,再接一部票房過億的喜劇,那還不得被定為成諧星,您看過有我們郁司陽那么帥的諧星么?!?/br> 晏海清叔侄倆簡直被羅鵬的厚臉皮給驚呆了,這個人究竟是擁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王婆賣瓜的話來? “咳咳,羅鵬,晏大師的劇本不是喜劇?!标塘殖叫⌒÷暤奶嵝?。 羅鵬一拍桌子,大喜道:“不是喜劇就最好了,我想晏大師也不可能寫喜劇的,來來來,菜上齊了,咱們喝酒吃菜,反正你們沒帶劇本,我沒帶演員,咱們不談電影,只交朋友?!闭f著就幫二人倒上紅酒。 晏海清叔侄:“……” 這個人也太自來熟了,誰說要和他交朋友了?! 羅鵬說不談電影,就真的沒有再多說劇本一個字,席間一直和晏海清叔侄倆聊些各地的見聞,當然,說得最多的就是郁司陽做的美味佳肴,光說還不夠,還拿出手機來給兩人看拍下來的照片。 晏海清叔侄倆邊看邊忍不住吞口水,兩人被安利了一大堆郁司陽做的美食,吃又吃不到,只能看圖片,看得倆人對滿桌子也可稱之為精致的菜品毫無興趣,都恨不得拂袖而去。 這個羅鵬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怎么形容詞就那么多,滔滔不絕說了二十幾分鐘,愣是沒有一個重復的形容詞,有這種神技能還當什么經紀人,應該跟他們一起去當編劇。 這一頓飯三人都沒有吃飽,桌上的菜大半都沒動,一點兒不符合華夏人民勤儉節約的美德。 最后,羅鵬讓服務生幫忙把剩下的菜都打包了,和晏海清叔侄約定好等哪天郁司陽有空,就請二人品嘗咱們郁大廚親手做的美味,才把兩人送走。 晏海清叔侄倆半飽不飽的回去,還答應將《死地》的劇本發給羅鵬。 晏海清憋屈不已,忍不住給衛小鳳發了條短信:【你那個表弟可真是盡得你真傳啊?!?/br> 衛小鳳的回復很快:【一般而已,不過就我當年三成的功力?!?/br> 晏海清簡直想吐血,把手機扔給侄子,嘟囔一聲:“一丘之貉?!?/br> 晏林辰手忙腳亂的接住叔叔扔過來的手機,小心翼翼的問:“叔,那咱們還見不見郁司陽?”羅鵬說得天花亂墜的,搞得他真的很想吃,如果叔叔不去吃的話,那他就偷偷去。 “見,干嘛不見?!标毯G搴叩溃骸拔业挂纯从羲娟柕氖炙囀遣皇钦嬗心敲春??!?/br> “……叔,你是選演員,不是應該看演技,也不是手藝么?!标塘殖胶喼本褪翘烊缓?,毫無自覺的就拆了叔叔的臺。 晏海清簡直要氣死,一個爆栗敲到侄子頭上,這要不是親侄子,他絕對把他扔本路上,讓他自個兒走回去。 那頭羅鵬拎著打包好的菜,吊兒郎當的往停車場走,簡直不能更得意。 小鳳哥的臨時培訓還是挺有用的,瞅瞅,《死地》的劇本不就到手了。 ——晏海清這人有些恃才傲物,你不能順著他拍他馬屁,得反其道而行,先避開重點,用其他的事情把他的胃口吊起來,這樣更能達到目的。 羅鵬忍不住就想要唱上兩曲。 哈哈……應該要給小鳳哥送面錦旗,就寫上“良師益友”。 “羅總?!币惠v黑色的奔馳駛進停車場里,車上下來一名男子,見到羅鵬便揮手打了聲招呼,“這是來咱們酒店吃飯?” “莫總?!绷_鵬點點頭,“和朋友一起來吃個飯,正準備回去?!?/br> 這位莫寧就是翡翠酒店的品牌經理,負責酒店整體對外的品牌宣傳,關于代言的事情,一直都是這位在和羅鵬打拉鋸戰。 翡翠酒店是家族式經營,工作流程繁瑣復雜,一點兒小事就得層層上報,等上頭的答復批下來,很多事往往已經錯過先機,這也是翡翠酒店近幾年來經營狀況越來越不好的原因之一。 正因為翡翠酒店還是這種傳統式的經營模式,羅鵬并不看好翡翠酒店的前景。 代言人和品牌方之間是利益雙贏的關系,若一方是個豬隊友,那今后可有得麻煩事要處理。 在羅鵬看來,那個豬隊友,絕對不會是自己這一方。 莫寧邀請道:“擇日不如撞日,如果羅總沒急事,不如去我辦公室坐一坐?” 羅鵬心里詫異,臉上依舊掛著職業微笑,說道:“榮幸之至?!?/br> 第107章 三月十二日是郁司陽的生日, 說來也巧,曾經身為孤兒的郁司陽并不知道自己確切的出生年月,生日就被孤兒院的杜阿姨定為撿到他的那一天, 也是三月十二日。 這天是個大晴天, 劇組的生活制片頭一天就訂了蛋糕,讓蛋糕店中午的時候送過來, 給郁司陽慶生,還物盡其用的叫上攝影師拍了些照片用來發通稿, 刷刷《淝水之戰》的存在感。 楚權當天居然還給他放了半天假, 吃完蛋糕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突然多了半天假的郁司陽一臉懵逼。 大家伙兒都在拍戲, 他又人生地不熟的,就他和湯航兩個人休假有什么意思? 而且他越來越不敢隨便出去外面亂走了,前些日子他和湯航趁著沒有夜戲跑出去吃很多網友安利的當地網紅小吃, 被吃瓜群眾認出來,追著他跑了三條街啊三條街。 郁司陽從來不知道妹子居然這么能跑,很想問一下這么妹子們是不是都練長跑的。 第二天的熱搜就有了#郁司陽被粉絲狂追#的話題,從飯拍的幾張像素略渣的照片里, 完全能看出當時他是多么的狼狽,還上了各個娛樂媒體的首頁,雖然不是頭版頭條, 在郁司陽看來,也夠丟人的。 回頭跟薛先生說起這件事,甭提有多委屈,自打被這么圍堵一次后, 他都老老實實的酒店→劇組→酒店,兩點一線。 “那我們現在去干嘛?” 郁司陽已經被御姐服裝師強行壓著換下戲服,生活制片又熱心十足的把專門接送他的車給開過來,就差沒上來一句“你趕緊走吧”。 湯航秒答:“回酒店?!?/br> 郁司陽驚呆,好不容易有休假,居然就直接回酒店,會不會太無趣了一點兒? 湯航沒多說什么,就把他塞進車里,啟動車子,飛快的駛向酒店。 郁司陽蔫嗒嗒的坐在車里,覺得這生日過得很沒意思,還不如留在劇組拍戲,休假就是回酒店,然后呢?蒙頭睡大覺? “那你下午干嘛?”郁司陽不死心的問。 湯航說:“睡午覺?!?/br> 郁司陽:“?。?!” 真的是回酒店蒙頭睡大覺!作為一個年輕人怎么可以這么沒有活力!怎么能夠浪費美好的下午時光!怎么能夠不出去浪! 酒店離劇組很近,開車也就不超過十分鐘的路程,郁司陽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說服湯航帶著他一起出去浪一浪,就被湯航拎進了酒店的電梯。 在幫郁司陽刷卡打開房門后,湯航無視郁司陽“真的不能出去玩”的眼神,把他推了進去,順手還把門給關上了。 郁司陽被推進去,房間里沒有開燈,厚厚的窗簾還拉上了,黑乎乎的,湯航房卡也沒給他,燈都沒法開。 他無奈的轉身摸索著門把,想開門找湯航拿回房卡。 突然,黑暗中,一個溫熱的身軀從他身后靠過來,一雙有力的手臂環過他的腰間,將他牢牢的抱入懷里。 “誰?!” 郁司陽大驚,身體巧妙一扭,左手手肘狠狠一個肘擊到身后人的腹部上,左手扣住對方手腕上的脈門,使勁一掰。 身后人悶哼一聲,明顯吃痛。 郁司陽心里有些得意,跟武行學了這么久的功夫,可不是光用在拍戲的花架子上,哼哼,他可是會功夫的男人,想偷襲他,沒那么容易。 這般想著,轉身就要來個致命一擊,徹底制服歹徒,這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陽陽,你謀殺親夫么?!?/br> 郁司陽動作一頓,震驚道:“薛先生?!” 那人不說話,只手臂一收,把他抱在懷里,在黑暗中,準確的找到他的唇,毫不客氣的狠狠的吻了下來。 “嗯……嗯唔……”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對方身上淡淡的香煙混合著檸檬香的獨特氣味,郁司陽慢慢放松了下來,環抱住對方勁瘦的腰,熱情的擁吻,傾吐著分別一個月的相思。 身上屬于薛承修的炙熱的手掌不安分的動了起來,隔著衣料揉捏他的腰,然后手掌漸漸不滿足,從衣擺處探了進去,四處點火。 沒有一絲光亮的屋里一時只能聽到唇舌糾纏的嘖嘖水聲,郁司陽只覺得自己如置身于一場大火中,燒得他理智全無,只想和對方共赴這一場烈焰。 接吻還在進行中,郁司陽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在薛承修身上游走,將襯衫衣擺從西褲里拉扯出來,微涼的手指探進去,撫上對方緊致又不夸張的腹肌。 對比自己腹部一整塊的平坦,他突然就小小的嫉妒了一下薛先生的腹肌。 薛承修猛然張開眼,低喘了一聲,一手卡主郁司陽細瘦的腰,另一手托住臀部,將人抱高,抵在門上,吻得更加兇狠。 郁司陽覺得自己好似浮在半空中,渾身沒有著力點,隨時都要掉下去一般,忍不住抬手撐住墻壁,卻“啪”的一聲,把燈給打開了。 兩人在黑暗里待久了,乍一有光,眼睛微微不適的瞇起,一直糾纏著的唇略松開些,抵著鼻尖,兩人望著對方的眼睛,呼吸交融在一起。 薛承修的眼睛本就狹長而銳利,現在因為欲望還沒等到滿足,眼眶發紅,眼球爬上血絲,似要擇人而噬。 郁司陽抱住薛承修的脖頸,聲音沙啞的問:“你怎么來了?” 薛承修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觸即分,聲音也是啞得不成樣子:“你過生日,我當然得來?!?/br> “謝謝?!?/br> 郁司陽笑了,低頭主動吻上對方略薄的嘴唇,舌探入其中勾挑了一遍就想跑,被薛承修輕輕的咬住,含在口中放肆的交纏。 然后把人抱起來,轉身往房內的大床走去。 薛承修專注的看著身下美好的青年,如同要將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印入自己的靈魂,心里有一只不饜足的野獸,在瘋狂的嘶吼—— 我的! 我的! 全都是我的! 郁司陽醒來時,腦子混混沌沌,有一瞬間甚至差點兒問出一個終極哲學命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