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洪哲豪看到微博評論,頓時郁悶不已,這些人究竟是不是他的粉絲啊,這樣吐槽真的好么。 第104章 大年初六, 大多數人還沉浸在放假的喜悅和只剩兩天假期就要復工的糾結中,郁司陽已經奔赴騰瀾市的影視城,參加《淝水之戰》的開機儀式, 緊接著就是預期三個月的拍攝周期, 不僅僅是在騰瀾影視城,還要去輾轉好幾個地方取外景。 才明確關系沒多久的一對戀人就這樣要被迫分隔兩地, 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撒狗糧的兩個人郁悶不已,身為單身狗的羅鵬簡直喜聞樂見。 派來接人的生活制片叫孔成杰, 人挺熱情的模樣, 很快就和羅鵬打成一片, 郁司陽窩在后座看羅鵬和孔成杰稱兄道弟,拿手機悄咪咪的給薛先生發短信。 郁大廚:【我已經到騰瀾了,生活制片來接的, 他和羅哥兩人的性格好像,如不是他們長得不像,我還以為他們是兄弟呢?!?/br> 薛爸爸:【嗯,一個人出門在外, 要好好照顧自己】 薛爸爸:【[摸頭.gif]】 郁大廚:【還有湯航呢,哪會是一個人,放心吧?!?/br> 湯航也在拿著手機發信息, 羅鵬和孔成杰嘻嘻哈哈完,見兩人都在玩手機,小郁就不用說了,肯定是和老板發微信呢, 至于湯航……羅鵬總覺得湯航似乎已經不是單身狗了,雖然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但直覺就是這么微妙,羅鵬簡直不能更羨慕嫉妒恨。 到了酒店安頓好后,羅鵬就領著郁司陽去敲導演楚權的門,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打聽好楚權的房間號,到了人家地盤總要拜碼頭。 導演正在和制片商量第二天的開機儀式,《淝水之戰》投資巨大,資方那邊希望從開機就進行有節奏的宣傳,等到電影上映再賺個盆滿缽滿。 楚權為了《淝水之戰》簡直可以算嘔心瀝血,劇本就磨了三年,好不容易拉到資方,對方也是為了票房考慮,雖然不喜歡過早的曝光自己的電影,楚權卻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究竟宣傳到怎樣一個度,他和制片一直都達不成統一。 郁司陽到的時候,楚權就和總制片鮑生進行完一場不太愉快的談話,郁司陽敲了敲房門,被允許進去后,推門就看到兩張黑臉,頓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楚導,我是郁司陽,我來入組報到?!彪m然不是時候,但硬著頭皮,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楚權臉色還是黑的,不用對郁司陽說話的語氣倒也溫和,“來得還挺早,待會兒會有場務送通告單給你?!?/br> 郁司陽點點頭,在尊黑面神在對面坐著,讓他心里依舊有些忐忑,脫口而出:“快吃晚飯了,兩位要吃什么?” 羅鵬扶額,難不成小郁以為導演和總制片都是吃貨,用吃來套近乎很奇怪好不好。 鮑生和楚權對看了一眼,前者問:“你做嗎?” 郁司陽的手藝可以圈內皆知的,一點也不輸那些知名大廚,即使不是吃過,鮑生還是很想試試被眾人推崇的廚藝。 “那個……酒店能借廚房嗎?”郁司陽滿頭黑線,他只是想問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去吃酒店的自助餐,房費里面就已經含了的,出示房卡就能吃,哪知卻別誤會自己要做菜。 鮑生興致勃勃,“沒問題,我去和酒店說一聲?!闭f著就給酒店經理打電話。 對于勤勞善良的華夏人民來說,沒有什么爭端是一頓美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楚權和鮑生坐在酒店中餐廳的包廂里時,之前因為宣發問題而掙得面紅耳赤的兩人已經又恢復成哥倆好的狀態,共同對著餐桌上的菜包牛rou??裱士谒?。 菜包牛rou粒是把用嫩rou粉、雞蛋液和淀粉腌制好的牛rou入鍋滑熟,然后再用蠔油汁、味精、老抽、糖調味,水淀粉勾芡,盛入西生菜和薯片制作成的托底上,托底被郁司陽剪成貝殼的模樣,淡色的托底與其上鮮紅的牛rou粒形成視覺上的強烈對比。 牛rou粒炒出來后,一股咸鮮的香味一直不停的散發,勾引著人們的嗅覺,別人不知道,反正鮑生和楚權是被勾引到了。 一盤菜包牛rou粒統統才八小份,擺盤非常有郁司陽的個人風格——就是少而精致,鮑生實在是忍不住,伸手就偷吃了一小份牛rou粒。 牛rou粒格外的嫩滑,又牛rou本身的嫩彈,炒過后,只好極簡單的調料,卻是無比的香,再配上托底的西生菜和薯片一起吃,咬在嘴里沙沙作響,與牛rou粒的鮮滑彈牙對比鮮明,卻又相輔相成,仿佛吃牛rou粒一定要這樣吃才香。 鮑生吃得滿足得不得了,楚權冷哼一聲:“別人都還沒上桌,你就吃起來了?!?/br> “實在是太好吃了,老楚你不試試?”鮑生臉皮厚著呢,一點兒也不以為忤。 楚權咽了口口水,心里想著“不要不要”,身體卻非常誠實的去拿桌上的菜包牛rou粒,吃進嘴里,立刻被美食驚艷到,眼睛都亮了。 鮑生也不嘲笑他了,只盯著不多的牛rou粒思忖:究竟要不要再吃一個?哎喲喂,真是好糾結啊。 正巧這時湛亨推開包廂門進來,“我打聽到你們在這里吃飯,嘖嘖,這就吃上了?一個菜,這么寒酸?!?/br> 楚權翻了個白眼,“覺得寒酸你就不要吃啊?!?/br> 湛亨在楚權把盤子拿走前眼明手快的搶下一個菜包牛rou粒,“我怎么可能不吃,這一看就是小郁做的?!边@酒店他幾乎每年都吃,他們酒店的廚師哪能達到這種水平。 有了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第三人出現,楚權和鮑生難得統一戰線,先一致對外,等郁司陽領著酒店的服務生幫忙端菜進來,最先被端進來的菜包牛rou粒已經變成了一個空盤子。 羅鵬望著光盤子,悲憤又無語,還好他剛剛在廚房偷吃了一些,不然還不得被光盤氣死。 服務生陸續將菜放到桌子上,又訓練有素的咽著口水出了包廂。 郁司陽和羅鵬落座,前者問湛亨:“湛哥什么時候來的?!?/br> “剛來不久,”湛亨笑道:“一到就看到兩個偷吃賊?!?/br> 楚權和鮑生異口同聲的說:“說得好像你沒有吃一樣?!?/br> 湛亨臉皮厚,聳著肩膀說:“那也是你們先吃的緣故?!?/br> 楚權和鮑生決定暫時不和湛亨說話,專心致志的吃菜。 難怪圈內居然會推崇一個人的廚藝,那些人什么好吃的吃不到,郁司陽這廚藝確實了得。 看看這糖醋櫻桃rou,五花rou肥而不膩,入味十足,吃進嘴里,燉得酥爛的rou輕輕一抿就在口中化開,酸甜味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都會覺得膩味。 唯一讓鮑生覺得對這道菜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分量太少。 一疊糖醋櫻桃rou居然只有四塊rou,周邊點綴著青菜也櫻桃,雖然就算是青菜也很好吃,但是比不過rou啊,這么一點點rou,還好他眼疾手快搶到了,吃個飯都得靠搶,這也是沒誰了。 不過太平蝦卷鮑生就沒有搶到了,都讓楚權那個老混蛋搶走。 用春卷皮包上已經開背,用姜蔥汁、鹽料酒腌制過的大蝦,再點上少許火腿蓉,入油鍋炸成金黃色即可。炸出來的太平蝦卷,外皮酥脆,內里的蝦卻鮮嫩爽滑,兩種不同口感碰撞到一起,變成極致的鮮美。 楚權看到鮑生沒吃上太平蝦卷,簡直不要太得意。 一頓飯吃得是意猶未盡,摸著肚子走出包廂時,鮑生還在糾結,若干和郁司陽在一個劇組呆上三個月,天天這么吃,他不得吃成個巨無霸胖子啊。 這人也純粹是多想,別說郁司陽緊張的拍攝任務,就是他有時間做飯,也不可能天天這樣做,那他就可以不用拍戲了,天天守著灶臺就行。 回到自己的房間,郁司陽洗了個澡,趴在床上拿手機和薛先生視頻。 “怎么頭發都沒有吹干?”薛承修在視頻里看到郁司陽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不贊同的問。 郁司陽甩甩頭,說:“這么短的頭發,一會兒就干了,不需要吹?!蹦雍喼辈诘米屓瞬荒苤币?。 薛承修說:“趕緊去把頭發吹了,冷天頂著濕發,你也不嫌冷,頭疼了怎么辦?!?/br> “好勒,我這就去吹?!庇羲娟栆粋€鯉魚打挺,把手機放在桌上靠著,拿了吹風機過來吹頭發,還不停的和薛先生八卦今天的事情。 可惜吹風機嗡嗡嗡的好大聲,薛承修聽不清楚戀人的話,只好滿臉無奈的等著他吹完再聊天。 騰瀾影視城的夜晚很熱鬧,從酒店窗戶看去,就能看到好些個劇組在加班加點拍夜景,郁司陽舉著手機讓薛承修看遠處熱火朝天的拍攝,吐槽道:“我看了劇本和一個星期內的通告單,我肯定也要晚上加班的,想想以前呆的那三個劇組,簡直就是業界良心?!?/br> “別累著自己?!毖Τ行奕崧暟参克?。 郁司陽笑嘻嘻的說:“不會。我肯定找著機會就偷懶?!?/br> “鬼信你?!毖Τ行拚f:“找著機會就偷懶,你那個胃腸炎是怎么折騰出來的?” 郁司陽狡辯:“那不一樣,我以前是十八線,我現在是男主,可以耍大牌了?!?/br> “男主?” “好吧……之一……” “乖,總有一天咱們會去掉‘之一’的?!毖Τ行扌Φ?。 郁司陽得意:“那是當然?!?/br> 兩人啰啰嗦嗦說著沒營養的話,說了兩個小時,實在是太晚了,才掛了視頻通話。 郁司陽把快沒電的手機充上電,一把撲到床上,哼哼唧唧的打了幾個滾。 ——怎么辦呀,才剛剛離開,就很想很想薛先生了,我真是無藥可救。 同樣很想很想自家戀人的薛先生比郁司陽多了一個排遣郁悶的途徑——就是折騰眼瞅著快要垮掉的薛家和在看守所生不如死的薛承繼。 第105章 薛承繼已經在看守所里住了好幾個月, 從剛進去的鬧騰作妖到現在的安靜如雞,委實走過了一段很長的心路歷程,以前他還會想千方百計的脫罪, 現在只想快點拿到判決書, 究竟是多少年給個準話,這樣不上不下的吊在看守所里實在是太磋磨人了, 尤其是在看到同住一間房的“所友”換了好幾撥,薛承繼更是覺得這樣的折磨簡直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薛禮已經顧不上看守所里這個自己從小寵愛到大的兒子了, 薛家大廈將傾, 反倒是將平日里面和心不合的大宗小宗都綁在一起, 共同絕境反擊、拼死一搏。 郁司陽不知道的是,薛承修身邊已經出了很多次意外,只不過他都早有防備, 從裴家借了許多保鏢過來,將家里的人都護得嚴嚴實實。 京西看守所里,獄警打開其中一間房門,沖著里頭喊:“薛承繼, 有人來看你?!?/br> “哦?!毖Τ欣^應了一聲,慢吞吞的起身。 看守所不同于監獄,看守的都是犯罪嫌疑人, 因此除了律師,家屬是不準來探望的。不過薛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薛禮總能找到辦法進來看兒子。 住了好幾個月,薛承繼已經對父親毫無期待, 他知道在他眼中似乎是萬能的父親也不可能讓他脫罪,但到底自己是被父親從小寵愛到大的,因而聽到有人來看他,他直覺以為是薛禮,沒承想,在會面室里見到居然是薛承修。 “是你!”薛承繼死水般的心再度起了波瀾,他沖到會面的鋼化玻璃前,面目猙獰的怒視坐在對面的薛承修。 薛承修慢條斯理的拿起對講機,薛承繼飛快的把對講機拿起來貼在臉旁,惡狠狠的說:“你來看什么?看我笑話?!?/br> “你有什么笑話值得我看?!毖Τ行蘩湫σ宦?。 薛承繼眼眶充血,鼻翼翕張,“那你來干嘛,落井下石嗎?” 薛承修說:“來問問你,那些不義之財你都轉移到哪里去了?!?/br> “哈哈哈……”薛承繼癲狂大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么,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錢給你?!?/br> 薛承修淡淡的說:“那你就去死吧?!?/br> “呃……”薛承繼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雞,霎時安靜了下來,嘴唇抖了抖,竟是語帶哀求的說:“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我過不去,我們不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么,我垮了,薛家垮了,對你有什么好處?!?/br> 他雖然自暴自棄的想判決結果早點出來,就像是塵埃落定一樣,該在監獄里住多少年他就住多少年,可他是實在沒有辦法,若有一絲希望,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想進監獄,那地方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他才二十幾歲,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就要在監獄里度過了,他不甘心。 “你沒垮,薛家也沒垮,對我又有什么好處?”薛承修反問。 薛承繼說不出話來,若兩人的身份對調,到了今天這般情形,他怕是比薛承修做得更絕。 “薛承繼,你看看你后面的幾個大字?!毖Τ行拗噶酥笗媸业膲ι?。 薛承繼回頭,墻上貼了幾個藍底白字的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就是想知道錢轉移到哪里去了,不是么?!毖Τ欣^慘笑一聲。 薛承修靠在椅子上,模樣十分閑適,“你不說我也查得到,只是麻煩一些而已??赡憔筒灰粯恿?,人生不過幾十年,你真想一輩子呆在監獄里?或者,你還想著老頭子能救你?別天真了??词厮膊皇俏蚁脒M就能進的,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好好考慮一下?!?/br> 薛承繼沉默良久,終究不情不愿的開口,說道:“當初你母親給我們都辦了一個教育基金,用的是她的名字,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變更,就在那兩個賬戶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