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靈玉仙子氣得跺腳,“真不是我!這事說起來很可怕。真的!” 她被觸動內心的恐懼,眼中也變得濕潤起來,“那個女的,不是妖精就是女鬼,變成了我的相貌?!?/br> 錦娘微微張開了嘴。這蠢妮子到現在還不知那是她前世! 秦漠誘導說,“哦,你何時發現她存在的?” “就那天晚上,我被追入果林的時候。她突然冒出來,陰森森跟我說,啊,你膽敢拿靈藥救下長貴,是不是活膩了?還說要扒我的皮,喝我的血……” 阿泰恍然,若有所思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一直躲空間不敢出來?!?/br> 靈玉仙子生生一滯,露出驚恐之色,“你怎么知道……空間……” 秦漠滿臉笑意,“瞧你傻的。這又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嘛!” 靈玉仙子震驚,臉龐極度充血。 一身女王之氣破碎,整個人凝成一只呆頭呆腦的火雞。 秦漠憐憫地發笑,“其實呢,那女子并非女鬼,而是你的前世,是這里的原住民。你卻是從異世來的。這一點,大家也都知道?!?/br> 傻仙喪失了語言能力…… 阿泰冷漠地瞧著她,“你不肯再做李燕妮,是因為那些男人告訴你,有女鬼扮成了李燕妮,跟男人放浪形骸是吧?” 傻仙:“……你怎么知道?” 阿泰輕蔑地撇撇嘴,“看在佛祖面上,老子提醒你這愚蠢女子,趕緊滾回你那空間別再出來。你已經中邪術了!再骨頭發輕可沒人救你!” “邪術?”靈玉面色一冷,“什么邪術?” 阿泰嫌惡地移開目光,看向妻子道,“你回屋子拿個楞嚴咒符來?!?/br> 秦漠阻止了師娘,從兜里拿出一個金色符包來,“拿我這個去。賞賜的俗物你沒落著,拿了這個也不虧。這可是無價之寶!遇事有護法金剛保你!” 靈玉冷笑起來,“喲,說得可真好聽。兜個大圈子,就是想拿個破符咒打發我唄。不好意思,本姑娘還真不稀罕!符哪里求不到?!我認清你們所謂的天家人了——” 她輕嗤一聲,天外飛仙般飄然而去…… 室內三人面面相覷。 阿泰冷漠地說:“自作孽不可活?!?/br> “大哥,她中了啥邪術?”錦娘問。 秦漠也瞧著師父,“是啊,師父,她本來就夠邪的嘛……” 阿泰沉默一會,“老子對外道之術不熟悉。具體也說不上來。但是,她印堂泛著粉色……著實有點邪門?!?/br> 他不耐煩地頓住,看向妻子,“先不提那愚蠢女子。眼下當務之急……” 錦娘掃了徒弟一眼,覺得有些話在他跟前說不太方便,囁嚅道,“大哥,去后面屋子吧,我有話跟你說?!?/br> “嗯?!?/br> 秦漠知趣,躬身一揖,回房用功去了。 夫婦二人回到屋內。彼此相看,面色凝重地沉默了一會。 “哥,這里不會也有個我的前世吧?!卞\娘想到這種可能,簡直毛骨悚然。 丈夫嘟嘴凝思了一會,不疾不徐地說,“錦娘,每個通過輪回管道的人都或多或少擁有了特殊的能力。四奶奶是天眼,你是花絲。李燕妮是進出空間的能力。而我的能力似乎更多一些……” 他無意識地撓著胡子,低沉地說:“但那個重生的李燕妮,她的能力是什么呢?這是一個堪憂的問題?!?/br> 錦娘怔住。 腦袋里,升起一片巨大的陰云。 丈夫沉吟道,“……就算她是前世的李燕妮,相貌難道就一定長得一模一樣么?我一直覺得,她像得太過分了。連那顆詭異的紅痣都一樣。長貴也是云信的前世,為何卻只是隱隱相似?” “哈?”妻子立刻被他歪樓,“長貴……是云信大師的前世?” 丈夫并不理會她,專心致志地摸著胡子,“嘖,假如重生的李燕妮……她的能力是我想的那樣,可就大事不妙?!?/br> 他的眼里飄起一抹冷意,低聲道,“唔,老子得趕緊把她找出來……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說不好懂,難道我寫得比印式英語還詭異嗎?我不信~~~ 關于那本垃圾□□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會真相大白的。 為什么李燕妮會認為女主是重生的,在第十一章有伏筆。(提示一下) 第52章 名聲 錦娘正要追問丈夫怎樣想的, 前院傳來炮仗般的一聲喊: “臭婆娘,你出來——臭不要臉的下賤浪貨,老娘當你是個要臉的, 不曾想你是這樣的大好人!” 接著,傳來一陣“咣當”亂響,夾雜著秦漠的暴喝,“混賬,大膽潑婦!” 錦娘吃了一驚,和丈夫對視一眼,連忙往前頭跑去。前廳的茶壺、凳子散落在地, 亂七八糟。卻見蘭芳大姐被秦漠制服在地, 披頭散發,暴筋瞪眼。如同伏法的兇徒般, 面目十分猙獰。 “大姐?”錦娘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驚得瞳孔收縮。 “呸——誰是你大姐?老娘沒你這樣的妹子?!碧m芳口水直噴, 怒罵道, “你說你呀,是不是爛到芯子下面淌膿水啊, 我家禿頭佬那樣的男人你也偷, 你懷的啥心思?虧我把你當個人, 你倒好!嘴巴抹糖‘大姐、大姐’地喊, 三更半夜倒發起sao,跟大姐夫困草堆子——要不要x臉哦!” 她性子潑辣,說話如放炮“噼里啪啦”一大堆,炸得空氣冒火星子。 錦娘聽得傻眼。等明白過來時, 又驚又怒,渾身血液直飆腦門子。 “你別胡說八道!”她擰眉叱罵道,“你是瞎了,還是瘋了!” 阿泰的面色黑如礁巖,兇惡至極地瞧著蘭芳。 “小漠,且放開這潑婦……”他從牙縫里擠出這話,語氣浮著一絲嗜血。 秦漠依言松手,被蘭芳一把搡開。這悍婦天不怕地不怕跳起來,沖上來就要抓錦娘。 錦娘不待丈夫出手,“花絲”已將野豬似的蘭芳捆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她瞧著這昔日的大姐,冷冷問道,“你親眼瞧見是我?” “不是你是哪個?!你有本事不要賴,老娘提燈去捉jian,你嚇得慌里慌張脫口喊我一聲大姐哩!你這張專門騙人的x臉哪個冒充得了!啊——難不成是鬼??!” 蘭芳是個極烈的性子,而且腦子十分簡單,不給人解釋機會,罵得聲嘶力竭,嗓子破損,像一頭瘋狂的惡狗。 錦娘心灰意冷,只覺這些日子處起來的一點稀薄情分,頃刻煙消云散。渣滓都不剩了。 四人正僵持著,事兒還沒解決,院外坡下又沖上來一幫人,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滿臉要吃人似的表情。 李元慶的媳婦也來了。 一上來,就狂踹柵欄,“死了一個賤貨王寡婦,又冒出來一個!這村子永遠不得好了!蘭芳你也不要氣,她偷的人不止你家一個!前天夜里跟元慶在廂房里頭搞了一夜呢?!?/br> “啥,咋回事!你咋曉得滴?”旁邊的大全嫂子驚聲問道。 元慶媳婦鼓瞪著一雙大小不一的眼:“咋曉得?我本來不曉得呢!還以為他弄的是家里丫鬟。不曾想到,今早上他自己笑嘻嘻地說漏嘴,說是東頭這個爛貨!” 李俊媳婦冷笑道,“你們也忒麻木!等到現在才曉得!死故李俊老早跟這表貨搭上啰!上個月都說他倆被熊弄了,真相你們曉得是啥?李俊、元慶跟這表子約好了碰面,被她男的發現啦!毒打了一頓??!哎喲——還有個事你們不曉得哩,她跟村子外頭的老江也軋得火熱呢!我前天親眼看了一張好戲!” 元慶媳婦說:“你確定是她?” “嘖,就是這張表子臉,我說一句白話,叫我天打五雷轟!” 圍觀者們集體抽氣,目光閃爍地瞟著錦娘。 蘭芳大姐嘴巴里發出一聲怪響,就要把一口痰吐到錦娘臉上。 錦娘迅速把花絲一彈,將她往外一拋,如打保齡球似的,橫掃了一個滿堂紅。十幾個女人稀里嘩啦滾了一地。 疼得臉都青紫了…… 有的徑直滾到坡下的河里。 錦娘面無表情,安靜地瞧著這幅兇殘又冷酷的光景。 這禍事令人猝不及防,從天而降——辯論簡直毫無用處。 這些婦人里頭,有的是被眼睛蒙蔽了,有的恐怕是“上頭”派來煽風點火的! 無論怎樣,李燕妮所瞧過的書里的故事,確確實實發生了。 即便她沒做過,也被塑造成了“夾不攏腿”的□□女子。 因為有個與她容貌相同的女子,代她履行了情節,滿懷惡意把下流的名聲留給了她。 她和丈夫正擔心會發生不妙的事。沒想到,話音才落不久,事情便已砸到了頭上…… 人生就是這樣,隨時會遇到拐角,迎頭碰上無常的巨浪。 ——錦娘冷冷地望著外面,心中竟意外地平靜。 丈夫一直冷眼旁觀,仿佛置身事外。 此時,忽然如一頭蘇醒的老虎般,胸腔里發出一聲深沉又冷峻的低鳴,淡淡地說,“唔——老子今日要大開殺戒?!?/br> 他聲音極其平靜,半點情緒都沒有。目光如刀鋒,如寒潭,發出冷靜的幽光。如平常一樣,緩步慢搖地往外走。 錦娘立刻意識到,他是來真的…… 她連忙一把握住他,輕輕喚了一聲,“哥……” “錦娘,松手?!彼鯗睾偷卣f。 錦娘凝視星辰般仰望他的眼睛,帶著獨有的虔誠說:“看在佛祖面上,不要……” “錦娘,松手?!彼貜鸵槐?,輕聲說,“她們雖然罪不致死,但是這些人命,今兒老子還是要了。不然你將來活不下去。哪怕有男人,你也會落得跟寡婦一樣的下場!” “不。我不會?!卞\娘清澈如寶石的眼睛里泛起一絲水光,“世人辱我千遍,我心巋然不動……因為,我心里已做好準備,早晚會跟這世界決裂!” 秦漠靜默地瞧著他的師娘…… 美麗得驚心動魄! 阿泰抿著嘴,持久不說話。夫妻倆在一道分水線內外,靜靜對立著。 錦娘低聲說,“不要因此墮入魔道。說不定這是對方的圈套。你一入魔道,我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對峙一般的沉默…… 良久,丈夫微微垂眸說,“我聽你的,錦娘……不過,老子不會放過罪魁禍首!我向著太陽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