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嗯?!彼卧评谝哺胶?,“黑手黨是有他們的生存法則的,很多事也很講原則,不能絕對的說他們壞?!?/br> 我不明就里,但他們倆既然這么說了,我多少也放了點心。 我辦理了護照,以前,我從來沒想過要出國,也就沒辦過護照什么的。阿城找的關系,辦的加急,沒幾天護照就拿到手了。 我帶著無限的希望,踏上了去a國的飛機。 這次,陪在我身邊的是啊城,他還帶了一些保鏢。 為了能夠刺探虛實,阿城在前幾天就聯系了a國黑手黨的一個頭目,說是談一筆生意。 以前桑坤在的時候,雙方有過合作,也算比較友好的。 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慶幸,我曾遇到過桑坤,也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慶幸他曾經的身份。 不過就算是為了找上官逸,我也沒有讓阿城談那些違法的生意,而是談黑手黨的一座礦業。 這要感謝阿城,雖然桑坤留下的所有產業都已經洗白,不再做道上的生意,但他還時刻關注著道上的消息。 正巧這次他們有一座礦業要出售產權,阿城就借這個機會,說我們有意向。 下了飛機,黑手黨方面的人已經等候在機場了。 他們認識阿城,但不認識我,很有防備的問:“這位是?” 阿城笑道:“坤哥的太太?!?/br> 我沒想過,時隔多年,我會用到這個身份,以桑坤太太的名義,去尋找上官逸。 “坤哥的太太,倒是聽說過?!眮斫訖C的是個亞洲人,說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你好!”幸虧在桑坤身邊待過一段時間,對于道上的很多事情耳睹目染,面對對方的戒備和疑惑,我不慌不忙,也不會落了下風。 那人跟我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銀鯊?!?/br> 這都是他們的代號,我也不奇怪,就像上官逸他們都有自己的代號一樣。 阿城見此,介紹道:“你跟我們一樣,叫悅姐就行了?!?/br> 銀鯊抿了抿唇,帶著一種探究的眼神看了看我,半晌道:“悅姐請?!?/br> 我點點頭,隨著他的指示出了機場,他們的人都等在外面了。 十幾輛一模一樣的車,一字排開,這陣仗,著實讓我心里有一絲絲的震驚。好在我曾經見過上官逸做南疆三少的陣仗,沒有大驚小怪。 不過接個機搞成這樣,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阿城帶來的人分別上了后面的車子,我和阿城就和銀鯊坐在第二輛車里,打頭的是銀鯊帶來的人。 我心道:還挺有防范意識的。 a國的景致是不錯的,有著地域特色,我以前也在旅行社的宣傳冊上看到過。那次上官逸還說,有機會帶我來玩?,F在我來了,身邊卻沒有他。 “我們好像一直在繞圈?” 我雖然無心觀景,但也能感覺到窗外掠過景色的相象。 坐在副駕駛上的銀鯊扭頭沖我一笑,“不要介意,小心點總是好的,為了悅姐的安全著想?!?/br> 為我的安全,這根本就是還對我的身份懷有遲疑的態度。明明這次的談判不是什么違法的事情,他卻還這么小心謹慎,可見這個人很不好對付。 心里這么想,面上卻十分鎮定的點點頭,“謝謝!” 轉了多少圈我不知道,只知道離開機場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了。中間十輛車子還分散朝幾個路口開過去,不一會兒又開回來,和我們的車子匯合。 最開始,窗外的景致都是高樓林立,越往后就越偏僻,大概又行駛了一個半小時左右,銀鯊突然按下了中控鎖,按下了擋板,而后座的兩扇窗子也都突然變成黑色,完全看不到外面。 “抱歉,委屈一下?!?/br> ☆、第292章 演戲我是大姐大 我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算是回應了。不過這個態度,也委婉的表達了我的不滿。 銀鯊看的清清楚楚,我看見他轉頭的瞬間,臉上閃過一絲微笑。我心里便也有了底。 如果面對他一味的試探,我卻無動于衷,只表現出包容和理解,那我相信,這次我肯定是有來無回。 到達他們安排的酒店,已經是當地時間中午十點多了,我們是當地時間早上七點下的飛機,三個小時的時間,銀鯊的謹慎可想而知。黑手黨現在處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狀態,他們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而且,在有些國家,是允許他們存在的,因為他們會和當地統治者存在一些合作關系,總之,很復雜。 “兩位坐了這么久的飛機,先休息下,晚點過來接你們,有個歡迎晚宴?!?/br> 我不說話,依然保持著不太高興的樣子,銀鯊一直笑著。阿城對銀鯊點點頭,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去了酒店的客房。 住宿環境不用挑,當然是酒店最好的兩間套房。 阿城先隨我進了我的房間,然后一邊幫我放行李,一邊在屋子里一些不太容易碰觸到的地方摩挲著,比如燈罩下,桌子底下,嘴上還跟我說著話,“悅姐你不要生氣了,銀鯊肯定不是這個意思?!边呎f還邊沖我眨眼睛,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用很生氣的態度嚷道:“那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桑坤的太太,怎么,現在是欺負坤哥不在了,我一個女人就要受這種氣,還懷疑到我頭上來了,豈有此理?!?/br> 我這邊嚷嚷著,阿城走過來在我面前站著,低著頭,一雙手正好被我的身軀擋住。他攤開自己的手掌,用另一只手在上面劃著字:銀鯊疑心很重,我們小心行事。 我點點頭,他又寫道:阿大傳來消息,上官逸很可能就在a國。 什么?我大驚,激動的差點忘了這是哪,幸好阿城及時說道:“悅姐,您消消氣,坤哥和銀鯊也是老朋友了,我跟他也是老熟人了,他就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最近不太平,你也不是不知道,xx島剛出了事,謹慎點是好事?!?/br> 他一邊說一邊又在手上寫道:悅姐稍安勿躁,我們的人正在證實消息來源,阿大會在三天后與我們匯合。 我點點頭,抱歉的對阿城笑笑,嘴上繼續吵鬧,“老熟人,我看他就沒把坤哥放在眼里,沒把我放在眼里?!闭f著還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臺燈和煙灰缸什么的就往地上扔,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務求一下子摔壞,以展示我的脾氣有多不好,有多不滿多生氣。 “悅姐,您消消氣,消消氣?!卑⒊且粋€勁的說好話,我不耐煩的罵了句,“滾滾滾,趕緊滾出去?!?/br> “是!” 這一場戲做完,我們互相比了個ok的手勢,阿城就退了出去。 我拿了衣服走近浴室,溫熱的水沖撒在我的身上,腦海里一直徘徊著阿城的那句話,“上官逸有可能在a國”。 上官逸,你真的在這里嗎?你現在在干什么?有沒有想我? 這段時間總是睡眠不好,我知道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為了上官逸,我要攢足精神和體力,洗了澡就一頭扎在床上,睡覺了。 只是,睡得很不安慰。 我又做夢了,又夢見上官逸。 這次,夢見他渾身是傷的躺在一個屋子里,屋子很豪華,就是風格比較特別。他躺在床上昏迷著,嘴里卻一個勁的念著“傻丫頭”,身邊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在照顧他。 他突然抓住那個女人的手,“傻丫頭,我的傻丫頭……” “上官逸,那不是我,那不是我?!?/br> 我再次從夢中驚醒,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想起這是a國酒店的套房,嚇出一身冷汗。幸好我沒有叫喊出來,不然可就糟了。 我起身走到窗邊,外面的天,已經暗了,熙攘的街道上亮起了街燈,印在玻璃窗上出現無數個點點斑駁的光影。 我把手放上去,不由的苦笑。 想著剛才的夢,心里酸酸的。 上官逸,現在你對我來說就好像這光影,看得見摸不到,甚至不知道這個光影是從哪里發出來的。 從那次夢見他中槍墜崖以后,我就經常會夢到他。 有時候是夢見他垂死掙扎的樣子,有時候又是清醒著但卻不吃不喝…… 這一次,又夢見他昏迷著喊我的名字,還出現了一個女人。上官逸,你是不是又招惹什么爛桃花了,你不是答應過我,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跟任何女人搞曖昧嗎? 我吃醋了,妒忌了,妒忌我自己的夢。 外面突然傳來響動,我隱約的聽見阿城的房門打開了,便離開窗子去了客廳處的玄關處。 “阿城兄弟?!笔倾y鯊。 “你來了?!毕噍^于銀鯊聲音中透著的熱情,阿城就冷漠了許多。 “怎么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銀鯊語中帶笑。 “還說呢,我們悅姐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坤哥寵她寵的要星星就不帶摘月亮的,什么時候受過你這種氣,你這次也是過分了點,我可是幫你說了不少好話,待會你自己看著辦吧?!卑⒊菦]有把銀鯊請進屋里,兩個人就站在門口說話,我聽的就比較清楚。 “你跟坤爺時間最長,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小心為上總是好的,再說,我這不也是為了悅姐的安全著想嗎,你幫個忙,待會我親自賠罪?!?/br> 銀鯊這態度倒是挺好,但語氣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我暗暗嗤笑,為了我的安全,這理由真是夠冠冕堂皇的。 想著,銀鯊的聲音又傳來了,“兄弟,歡迎晚宴已經準備好了,給帶個路吧?!?/br> “等我換身衣服?!卑⒊菓袘械牡?。 我急忙回了臥室,看了眼地上被我摔碎的東西,為了逼真,就沒讓人收拾。 “叩叩叩!”外面傳來敲門聲:“悅姐,銀鯊來了?!?/br> 我沒吭聲。 阿城在外面又道:“悅姐,銀鯊來接你去歡迎晚宴?!?/br> 我想了下,抓起一個水杯朝著門板砸了過去,啪啦一聲,氣呼呼的道:“還歡迎什么,不是早歡迎過了,拉著我逛了三個小時的風景呢,我這個路癡都把機場路記熟了,回去自己走都丟不了?!?/br> 門口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抓了個房間里的擺設,也不管是什么,隨手就扔向門板,反正黑手黨有錢,他們賠吧。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聲音,“悅姐?!边@回是銀鯊的聲音,“悅姐,這是誤會,惹你不痛快了,銀鯊在這給你賠禮,你消消氣,歡迎晚宴都準備好了,就當給坤爺一個面子好不好?!?/br> 這個銀鯊,還真是能屈能伸,說起小話來真是順溜,還知道拿桑坤說事。 我見此這樣也差不多了,見好就收,太過了就不好了,還有正事要辦。 我沒好氣的沖著門口道:“等著?!?/br> 說著換了身衣服,照了照鏡子,眼圈還是很重,我拿了氣墊霜和粉底,在眼周圍抹了一圈,直到看不見,才滿意的笑了笑。 我現在這個身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桑坤的太太,人人尊稱的悅姐,這次又來談生意的,當然要神采奕奕,不能出現任何頹廢之色,以免讓人生疑。 一切覺得妥當,我才打開門,揚了揚下巴,銀鯊陪著笑臉道:“悅姐,請?!?/br> 我哼了哼,趾高氣昂的踩著高跟鞋率先走了出去。 阿城自然要跟在我身后,銀鯊距離我兩步遠,稍微落后我半步,照理來說,他跟我平起平坐的身份,不比這樣,這是自知理虧跟我表誠意呢。 樓下,阿城帶來的一眾兄弟已經在大堂站成兩排等候了。 我看了眼門外,銀鯊也帶了不少人,不過都沒進酒店。 出了大門,銀鯊先走向一輛車,一個保鏢給我打開車門,我矮身坐了進去。 一路上,我始終繃著一張臉,不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