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邢可有點吃驚:“你住這兒?” 怎么無聲無息的搬進來了。 杜皮大方地打招呼:“可老師好,以后我就是你的鄰居了?!奔嫜劬€及保鏢。 “這是你家?” 杜皮笑著,“是我哥的房產,借我住的。還有,我從明天起就是可老師學校的學生了,請多多關照哦?!?/br> 邢可以為他是凌到的人,當著面把自家的房門嘭的一聲甩上了,懶得寒暄。 杜皮抓了抓頭,仔細回想剛才的表現,嘀咕著,“沒說錯什么吧,沒給正哥招黑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美人的打賞和支持=3= 蒲瓜扔了1個地雷 崢寶扔了1個地雷 lauralee扔了1個地雷 田間禾青宇扔了1個地雷 第9章 倒轉 第二天,杜皮看見隔壁的可老師,沒有更進一步的打擊報復丁一薇的行為,著急不過,替她報了警,說是居民家前遭到尋釁人士危害。 他只管按嚴重的說,過了十幾分鐘,專管這片的周轉警官殺到。 杜皮迎上去,極為利索地說了昨晚發生的事。 周轉聽明事由,拍拍杜皮的肩,表示感謝,又去敲開邢可的家門,從里到外,從人到物,親自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邢可表示熱心的鄰居太大驚小怪。 周轉卻轉到隔壁,摸出名片遞了過去,懇切說:“以后她再遇上事兒,打我電話來得快一些?!?/br> 杜皮懂了,報警電話要花費調派的時間,這名片上可是邢可的專線。 周轉走后,杜皮彈彈名片,叨叨著:“他也護得這樣緊,正哥應該知道吧……” 想著,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是時正身邊的助理接的,很鎮定的告訴杜皮:“多謝,時先生在開會?!?/br> 沒了下文。 時正在書房聽著萬歷集團的季度報告,科技館打來電話:“時先生,‘通天塔’又開始動了?!?/br> 時正馬上丟下手上的一切事務,坐著觀光車去了科技館。 通天塔是一座古董自鳴鐘,有著悠久歷史。 在長達五百年的歲月里,它都收縮在五角形底龕里,形如一個巴掌大小的音樂盒。一旦走動,它就會依照時辰報時,一層層升高,形成一座有塔基的三層小樓。 很長時間里,時正對它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法讓它轉動一絲一毫。 直到2017年9月28日凌晨1點37分,空氣中撞開一圈圈rou眼不可見的磁場波后,通天塔咔咔逆時轉動一個半刻度,最后歸于沉寂,又潛伏進音樂盒里,不動了。 通天塔一動,時正能感覺自身發生了變化。 他的頭發變短;指甲像是新剪的一樣,沒有一丁點甲尖;曾經受過傷的地方開始顯露疤痕,過了一會兒,疤痕呈逆生長狀態,先是結痂,再是創面變紅,接著是流血,最后是一道鋒利的傷口顯現。 一分半鐘后,通天塔停止轉動,時正身上所有發生異況的地方都恢復了原樣。 實驗室外,整個世界都在沉睡,只有陪在他身邊的司機和工程師倆人親眼目睹了這神奇的一幕。 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不過是個最平常的夜晚,清醒的、睡夢中的、在外悠蕩的……不覺這一分半鐘有什么變化。 但是時正知道,他的時間軸開始動了。 通天塔自從來到時正身邊后,一共動了兩次。 今天是第三次,時正連忙趕到實驗室。 任何人都感覺不到空氣中有什么異動,除了時正。 他察覺到了有一絲清涼的風吹拂在臉上。 這次又會出什么狀況? 他專注地看著通天塔緩緩升起三層樓宇,直到第三層塔尖小亭冒出來,巍巍屹立在空氣里,然后靜止,沒有任何動作。 時正猛然間像是得到了啟示一樣,匆匆朝實驗室外走去。 跟上去的司機好奇地問:“怎么了,時先生?” 時正答:“古鐘先升起再不動,是在等著?!?/br> “等什么呢?” “能影響它的,只有小法了——小法這時肯定要出事,趕緊跟我去看看?!?/br> 通天塔從五百年前,就有護鐘人給它校對時間。 護鐘人死于戰亂中,其后代慢慢繁衍下來,直到現在。 最早的護鐘人,是宮里的欽天監臣,姓邢,有家規鐵律:無論所生男丁女丁,必須習得機械調校,奉通天塔為寶物。 通天塔幾經流徙,輾轉到時正手中,邢家早就失了祖傳古董鐘,根本不知道有這則典故。 現代社會的科學精神,也容不下這種怪力亂神的祖訓。 時正在自家府邸研究著消除邢可頭痛的方法,沒提防住,邢可還會受到外力傷害。 晚上九點半,就像儲光光猜中的那樣,邢可下了晚自習后,步行回家。 周轉特意調了班,來接邢可。 倆人走在榆林路上,一輛小轎車直接朝著他們沖過來,黑燈瞎火的,不帶剎車。 周轉出于本能,用力把邢可推開。 邢可跌倒在花壇里,臉上被花刺樹枝劃傷了兩道口子。她根本沒在意這些,回頭就喊:“周轉!” 可是周轉結結實實被撞倒,身子在空中翻滾兩下,重重落在地上。 他竭力抬起頭,去看邢可那邊。 只要邢可沒受傷,他就放心了。 邢可哭著跑過來,將周轉放平,準備止血急救。 小轎車剮蹭著地面停下,車主遲遲沒有下來。 邢可看著周轉嘴里冒出的越來越多的血,心驚膽戰。她擦去淚,用外套捂住周轉的傷口,對著空蕩蕩的街道喊道:“有人嗎?幫忙打下急救電話!” 小轎車遲疑一下,突然又發動,朝蹲著的邢可沖過來。 邢可回頭,發現了險情,卻又不能放開周轉,無處可躲避。她干脆張開手擋在周轉的身前,也是出自于一種本能,幾近絕望地喊了句:“不準——!” 車子疾馳過來,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邢可大汗淋漓睜開眼睛,看看床頭鬧鐘,2017年10月10日早上六點。 她不自然地摸摸臉,對昨晚做的那場怪夢,心有余悸。 在夢里,丁一薇為了報復她,雇人開車來撞她,周轉為了保護她,一下子把她推開,自己還受了重傷…… 想到這里,邢可不管周轉醒沒醒,先發個短信問他做什么。 周轉秒回,值班呢,昨天為了接你,跟老沈換了,七點交班。 邢可問,你還好吧? 周轉回,好得很,怎么了? [沒什么,等會兒一起吃個早飯吧?] [好,百年面道見。] 洗漱的時候,邢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竟然才發現臉邊不知在哪里劃了兩道淺口子。她仔細想了想,昨晚下自習后,周轉送她回家,她也沒磕到哪兒,就直接上床睡了,一覺睡到大天光。 難道是她做夢時抓傷了自己? 邢可無奈嘆口氣,給自己臉上抹了護膚品和藥膏后,穿著風衣出門。 與此同時,周轉走向百年面道赴早餐之約。 時正疲勞地躺在沙發里,聽著科技館傳來的消息:“時先生昨晚出門后,通天塔逆時運行一刻度,就停了下來?!?/br> 那個時間段里,他和司機趕赴榆林路,很及時地出現在邢可的身前。 昨晚九點四十分,時正看清了路面上的變故,也猜得出來,下面會發生什么。 他不動聲色地對司機說:“下車?!?/br> 司機小伙子還沒摸到北,時正預料的情況開始出現了。 科技館里的通天塔緩緩逆時運行,其距離應該是一個刻度左右。 時正的時間軸隨之發生改變,身邊的事務呈倒退生長狀態。 他所乘坐的奔馳突然緩緩朝后退去,離邢可越來越遠。 司機著急,可又無計可施。 時正抽開司機的安全帶,將他推下了車。他換到主駕駛位,用盡全力打轉方向盤,讓車尾對著街道出事故的那邊。 司機明白了什么,嚇得臉色大變,“正哥!” 時正踩下油門,猛地朝小橋車側面撞去。 冷風穿過車廂,吹不動時正巋然的眉眼。由于他努力抗爭時間軸的轉動,看不見的力量在他身體內外激蕩,迫使他的嘴角和耳朵都泅出了血。 他什么都沒想,就徑直撞上了小轎車,打算用命來換邢可的安全。 倆車劇烈相撞,發出一聲巨響。 邢可轉身護著周旋,大喊了一聲:“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