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司馬濬不由被她這鄭重其事的樣子逗笑了,瞥見她頭上的步搖,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了上去,他認得這是他送的,他經??吹剿龓е?。 忽然道:“有時間給我繡個荷包吧?!?/br> 景繡一怔,兩只手像撓癢般的在腿上動了動,艱難的說道:“我女紅上不行……” “沒關系,不計什么樣子,隨便做一個就行?!彼抉R濬不以為意道。 景繡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司馬濬笑了,然后將簾子輕輕挑開細細的一條縫,見已經完全看不到葛天一和朝陽所乘坐的馬車的影子,就放下簾子,對著外面略略提高聲音吩咐道:“走吧!” ------題外話------ 推薦好友賴皮pk文《追妻守則:軍少勾入懷》 前世眼瞎,被親人害死,帶著空間重生而來,下定決心百倍嘗之,虐了渣渣,收割了美男,成就了神醫之名,開掛了的人生,果然很舒爽。 片段一 “明大少,你一個堂堂陸軍少將,這么不要臉真的好嗎?” 江月亮想到自己被……就郁悶。 “老婆,明明昨天我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br> 明景低頭,一臉故作委屈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明大少!”江月亮陰森森的喊著。 “老婆你始亂終棄?!?/br> 江月亮“……” ☆、第311章:不是做夢 一間看樣子已經就無人居住的破敗小院內,只有三間小屋,正中間一間屋內,扶桑雙手被綁在身后正發絲凌亂,狼狽不堪地跪在地上,但是她的臉上并無懼色,顯得很是平靜。 她面前因為缺了一個腳而歪斜的圓桌旁坐著身著華服的司馬峻嶸和南宮新月,桌子和旁邊的圓凳上都是纖塵不染的顯然已經被人細心擦拭過,因此他們的身上沒有被染上絲毫塵埃。 屋里雖然也被打掃過,但是還是處處彌漫著一股餿味,坐在面前的兩人卻恍若未聞。 扶桑微仰著頭看著他們平靜的問道:“不知太子和五公主找奴婢來什么事?” 南宮新月面露不耐,“上次你根本沒有跟我說實話,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到底是誰?” 旁邊的司馬峻嶸看著南宮新月,淡淡挑眉,并不開口。 扶桑臉上的神情頗為無奈,“奴婢說了不知道,公主為何不信?” “你當我是傻子么!”南宮新月輕嗤一聲,話鋒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你既不說我來問你好了,我是不是東旗孫皇后所生,被那瑞親王妃帶到西臨來的?” 扶桑目光微閃,慢慢垂下眉眼,“奴婢實在不知道五公主在說些什么?!?/br>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南宮新月臉色漲紅,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狀,咬牙切齒。 司馬峻嶸冷眼看著她,平日里她總是一副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雖然寡言少語,卻也透出一種自矜的優雅,今天這樣真的是被逼急了吧。 這些日子整個平陽城都喜氣洋洋的,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景繡和司馬濬的大婚,走到哪兒都能聽到人們談論景繡俱是溢美之詞,言語不乏羨慕嫉妒也有真心的贊美,還總是說著說著話鋒一轉,有意無意的奚落嘲笑起南宮新月來,這都是在宮外,在宮里恐怕這種奚落和諷刺更多。宮里向來就是個踩低捧高的地方,她如今的身份尷尬,雖然沒人明著敢對她不敬,但是暗地里的風言風語和小動作肯定少不了。她忍耐了這些日子現在是終于忍耐不了了嗎? 開口就是她是不是孫皇后的女兒,這是急于擺脫她現在的身份??! 扶桑面色并無變化,只眉間一道清晰的褶皺顯示出了她此刻內心的為難。 南宮新月并不曾逼問過什么人,所以扶桑緊咬牙關,她內心焦急卻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來,忍不住就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司馬峻嶸見她看著扶桑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起來,似乎有要動手的趨勢,忙對著扶桑開口,“扶桑,你應該知道本太子有一千種一萬種的方法撬開你的嘴,趁著現在本太子還有耐心之前,趕快說了吧,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本太子立馬就放了你,如何?” 南宮新月打量著扶桑的反應,扶桑抬眼看了司馬峻嶸一下,嗤笑一聲,滿滿的諷刺。 司馬峻嶸不由想起了司馬濬,他也經常用這樣諷刺的不屑的神情面對自己,心頭一陣火氣,強自忍耐住了,“我問你,朝陽到底是不是皇后所生?” 只要朝陽確實為皇后所生,那么他們就沒有什么好擔心。瑞親王妃膽大包天將皇后的一個孩子偷偷抱來西臨,哼,皇后知道后對那瑞親王妃的恨肯定更上一層樓。他知道雖然瑞親王妃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但是皇后對她的恨從來都是有增無減,司馬濬又在西臨,皇后心里滔天的恨意一直得不到舒緩,再得知了這件事…… 來之前,父皇囑咐過他讓他知會司馬濬一聲可以回國了,皇后來信上也說了父皇的意思是讓司馬濬帶著那瑞安回東旗完婚,如今司馬濬先斬后奏陽奉陰違,父皇此刻差不多已經得了消息正在大發雷霆吧,很快就會下旨火速召回司馬濬,司馬濬又必定會帶著景繡回去,到時候皇后不就有了發泄恨意的對象了嗎? 南宮新月面色一變,頗為驚恐的看著他,雙手輕輕的顫抖起來,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身子忍不住發寒,他的意思是朝陽有可能不是孫皇后生的,那自己…… 扶桑面色并無變化,可是被縛在背后的雙手有些不安的扭動起來,恭敬地說道:“太子說笑了,朝陽公主自然是皇后娘娘所生,整個東旗乃至全天下的都知道?!?/br> 司馬峻嶸審視著她,眼神漸漸變得幽深,之前他曾懷疑過或許孩子是孫皇后所生卻不是父皇的,后來一細想就覺得不可能,他還是很了解孫皇后的,一顆心全在父皇身上,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況且皇宮大院,除了太監就是侍衛,她再饑渴也不可能和那些侍衛茍且,那么心高氣傲的人一直以為遲早有一天父皇的心會回到她身上,雖然處處和父皇作對,但是心里對父皇的情義卻是有增無減的,對不起父皇的事她做不出來。 他記得當年朝陽出生時孫皇后難產昏迷了許久,會不會有人趁著她昏迷對孩子動了手腳? 沒去在意南宮新月的神色,他目光陰騭的看著扶桑,“皇后和瑞親王妃一直不和,瑞親王妃活著的時候沒少受到皇后的刁難,皇后難產昏迷,她就借機掉包的皇后的孩子,對不對?” 扶桑鎮定自若,“王妃心地豁達善良,從來沒有對皇后娘娘懷恨在心過,如今她人已經不在了還請太子不要污蔑于她!” 南宮新月氣息不平的看著司馬峻嶸,哆嗦著唇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掉包了孫皇后的孩子?他的意思是自己和朝陽不是孫皇后的孩子,而是那瑞親王妃從西臨抱走了朝陽然后用她掉包了孫皇后的親生孩子嗎,那個親生孩子在哪兒?她和朝陽不是東旗的公主又是誰? 司馬峻嶸察覺到她的慌亂,扭頭看向她,“你和朝陽的生日差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猜測是瑞親王妃從西臨抱走了朝陽暗中帶到東旗皇宮換走了孫皇后的孩子?!?/br> “不可能的!”南宮新月斷然說道,“這怎么可能呢?”照他的話那朝陽被帶回東旗已經一個多月大了,那個時候孫皇后才生產,剛生出來的孩子和一個多月大的孩子肯定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孫皇后雖然昏迷,但是東旗皇不傻,皇后宮伺候的宮人也不傻。 司馬峻嶸心里自然也有疑惑,他一邊如此懷疑著一邊又覺得瑞親王妃沒這個能耐,滿腹的疑惑都等著有人來解答。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如果是猜對了,那么有可能皇后真正的孩子還活著,萬一是個皇子,一旦找到,孫皇后肯定是一腳踢開自己輔佐親子登上皇位的。 看著南宮新月一副不愿相信的樣子,心里升起一絲諷刺,面上卻并不顯露。轉頭對扶桑道:“你在故意拖延時間等司馬濬派人來救你嗎,他來了又怎樣,你當本太子怕他嗎,你不過就是個下人罷了!” 扶桑垂著頭不吭聲。 南宮新月已經被司馬峻嶸的話完全攪亂了心神,“你不是說有千萬種方法讓她開口嗎,還等什么?!” 司馬峻嶸冷哼一聲,顯然也是不打算再耗下去了,剛想對著門外吩咐什么,就聽到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和南宮新月相視一眼,兩人都迅速地起身打開了房門,只見外面侍衛神色警惕地圍著一個穿著青色半舊襖子的和尚,正在盤問他些什么。 兩人面上都有詫異之色,卻都是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司馬峻嶸率先走出去,南宮新月跟在后面。 讓侍衛們退后兩步,司馬峻嶸對著圓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笑道:“多年不見了,大師這些年可好,師父師娘可是很惦念您呢!” 圓空轉動著手中的念珠,呵呵笑道:“托太子的福,老衲一切都好!”說著視線就已經移向他旁邊的南宮新月,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眼神里清晰地閃爍著不滿。 南宮新月有些心虛,目光躲閃,但只一瞬又理直氣壯起來,直視著他的雙眼,唇角微勾,“大師怎么來了?” “老衲不來,公主只怕就要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了!”圓空沒好氣的說道。 司馬峻嶸目中精光閃閃,打量著他們二人,如有所思。 南宮新月嗤笑道:“大師之前可是口口聲聲要幫我的,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大師的人影,所以只能靠我自己了?!?/br> 圓空目光森寒,嘴邊略微花白的胡須一翹一翹的,“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會徹底的失去皇上對你的最后一點寵愛,看來你是完全不想當這個西臨的五公主了?” 他說這話原本是為了想要震懾她,沒想到南宮新月絲毫不以為意,“你覺得父皇眼里心里現在還有我嗎,他的眼里心里全是那個景繡,如今我在宮中受盡冷落和笑話,皇宮已經不是我能待的地方了?!?/br> 圓空心里一軟,語氣也不由緩和下來,“只要你聽話,皇上自然待你一如往昔,時日久了,所有人看到了皇上對你的態度,自然不敢怠慢于你,你只需要忍耐一段時間即可!” 司馬峻嶸聽著圓空苦口婆心的語氣,眼中的狐疑漸濃。 聽南宮新月不屑道:“就算是這樣,也只是表面的恭敬而已,你以為父皇找回了親生女兒還會真心疼愛我嗎,不過就是為了博一個賢明仁慈的好名聲做做樣子罷了?!?/br> “你……”圓空語氣一窒,莫可奈何的看著她,仿佛氣極,手指用力的捏著念珠。 司馬峻嶸視線從他手上移開,目光在他二人上來回轉動,幽幽的開口:“大師和五公主認識?” 圓空轉頭看向他,并不答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如果老衲所料不差,太子和五公主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濬王的監視之中,還望太子立馬放了扶桑,扶桑服侍過良妃和瑞親王妃,很得濬王和景繡的敬重,不是一般的下人可比?!?/br> 司馬峻嶸絲毫不以為忤,他自然知道司馬濬肯定暗中派人監視著自己,自己不怕他知道今天這事,只是擔心那崇明帝再給自己安上什么擾亂平陽城秩序的罪名而已,所以才依著南宮新月的意思在城外找了這么一處無人的地方。 司馬峻嶸來了又怎么樣,就算自己殺了扶桑難不成他要為了一個死去的下人讓自己償命? 見他執迷不悟,圓空眼神微瞇,“動了扶桑太子會后悔的!” 司馬峻嶸心里一警,覺得他話里有深意,“為什么?” 圓空看似答非所問,說道:“太子敢將皇上身邊的李公公綁起來問問皇上打算將皇位傳給誰嗎?” 司馬峻嶸先是一怔,而后難以置信的看了屋內依舊跪著的扶桑一樣,嘴唇動了動,“她是……”父皇的人? 圓空已經不再看他,而是看著南宮新月道:“你不是東旗的公主,若你真的想擺脫西臨五公主的身份,那么你將一無所有,你自己看著辦吧!” 南宮新月目光如炬的看著他,“我不是東旗的公主?那么朝陽也就不是了,那我們到底是誰,我們的父母在哪里?” 司馬峻嶸也回過神來忙讓人去給扶桑松綁,看著圓空,“大師如何知道她們不是?” 圓空正待開口說些什么,院外一聲馬鳴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很快葛天一就闖了進來。 南宮新月神色一變,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葛天一視線在院子里逡巡一圈,看著司馬峻嶸似笑非笑道:“看來太子的傷勢已經完全無礙了,皇上聽了勢必很高興?!?/br> 司馬峻嶸心里暗恨,疑惑他怎么來了,但是面上卻是堆滿了和善的笑容,拱手上前,“葛大人公務纏身怎么有空來這荒郊野外,早知道你有空本太子就下帖子相請了,這城外幽靜,風景秀麗,最適合散心不過了!” 葛天一看了眼小院外面光禿禿的枝頭,嘴角微抽,“太子真是有閑情雅致?!闭f著看了南宮新月一眼,眼神微閃,“太子是專門請了五公主一道過來的嗎?” 司馬峻嶸正一臉訕訕,院外又有動靜傳來,已經有侍衛快步跑出去看了,很快進來,回道:“公主來了!” 司馬峻嶸笑道:“五公主和朝陽一向交好,所以也就一起過來了。是不是,五公主?”說著詢問地看向正滿臉不自在的南宮新月。 葛天一的目光隨之落在南宮新月的臉上,南宮新月在那雙沉靜的眸子里看到了控訴的意味,低著頭并不答話。 圓空在聽到侍衛的回話后,捏著念珠的手跟著一緊,目光中閃過一絲期待,一瞬不眨的看著門口。 朝陽帶著兩個護衛走了進來,滿院子的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目光在園內逡巡一圈,最后困惑的落在圓空的臉上,遲疑的問道:“想必您就是圓空大師了?” 圓空頓了兩秒才頷首道:“老衲正是圓空?!?/br> “大師剛才為何那么看著我?”剛問出口朝陽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這個圓空大師是個得道高僧,他知道自己和南宮新月長得一樣,但并不曾見過自己,想來也是好奇吧。 圓空若無其事道:“老衲曾經有緣見過皇后娘娘,是以……還望公主見諒!” “大師見過母后?”朝陽不由看了司馬峻嶸一眼,十分詫異的問道。 司馬峻嶸和南宮新月也都一臉探究的看向圓空。 葛天一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圓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眼神諱莫如深。 “不過有幸見過一面罷了!”圓空自悔失言,含糊的說道。 朝陽見他不想細說,眉頭輕輕蹙了蹙,壓下心頭的疑問看向司馬峻嶸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是快回城吧!”不然司馬濬和景繡也就該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