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眾人詫異起來,連太醫都束手無策,這病看來真的是罕見的怪病??!紛紛惋惜地搖起頭來,這男子恐怕必死無疑了! 樓上,南宮澤蹙眉道:“月兒你安排的人呢,怎么還不出來?” “出來了!”他話音剛落,南宮新月揚起下巴清冷地說道。 南宮澤低頭一看,一白衣女子面蒙薄紗竟是從食客居里面走出來的。 原來她一直在一樓啊,害他望了半天。不得不說這人身型和那扁鵲的確十分相像。 “哪兒找的,也太像了吧?” 南宮新月沒說話,視線隨著白衣女子的身形而移動著。 “解藥已經交給她了嗎?”南宮洐問道。 南宮新月沉默了一瞬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景繡撥開人群,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直接蹲下了身子,取下身上的布袋打開,取出幾根銀針手法嫻熟的扎在病人身上的幾處xue道上。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忽然有人高呼一聲:“是扁鵲仙子——” “扁鵲仙子?” “真的是扁鵲仙子!” 眾人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不知情的人說不定會以為躺在地上的男子是他們的親人呢! 劉太醫和先前那老大夫聽著眾人的歡呼都目光驚訝地看著景繡,雖然他們歲數和醫齡都遠在景繡之上,但還是有些激動和崇拜地看著她。 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扁鵲但是扁鵲之名如雷貫耳,他們可都一直盼著能見上一見呢! 沒想到來這兒能有幸見到扁鵲姑娘,老大夫覺得丟臉也值當! 劉太醫也沒想到他只不過是賣二皇子一個人情卻能見到扁鵲,今天真是賺大發了! 兩人眼睛發亮仔細地看著景繡的動作,生怕錯過什么。 只見景繡手法迅速而又嫻熟地在那男子身上扎下幾根銀針,那男子竟然漸漸停止了抽搐。 他們紛紛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佩服之情油然而生,扁鵲果然名不虛傳??!他們把了脈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她還未把脈就能出針讓病人停止了抽搐。這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相信! 圍觀的百姓們也津津有味地看著,眼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看著景繡的眼神帶著敬畏和虔誠,仿佛看著菩薩般。 景繡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神色,伸出手搭在了病人的手腕上,閉上眼睛仔細地把起脈來。 眾人屏氣凝神,呼吸都不由得放輕了些,生怕干擾了她。 樓上,南宮澤嘖嘖稱奇,問南宮新月,“這姑娘你到底從哪兒找來的,演的也太像了吧?!” 這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了,如果他不是知道實情的話,肯定也會被蒙混過去的,更別提樓下這些大多數都沒有見過扁鵲的百姓了。 南宮新月默不作聲地看著景繡,想到懷中的解藥,心里有些打鼓,以她的醫術應該沒問題吧? ------題外話------ 有票票的親就投給福寧吧,一排0實在不怎么好看…… ☆、第127章:兇手現身 南宮玨知道南宮洐他們的計劃,剛好此刻有空就想去食客居看看。往府外走的時候,門房的下人匆忙遞過來一封信,信上沒有署名,他疑惑的打開待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略有些熟悉的字跡時瞬間睜大了眼睛,接著就是狂喜。 “安好,勿念!”他激動地看向那個送信過來的門房,“送這封信的人呢?” 門房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這么興奮,搖頭道:“信是一個孩子送過來的,現在已經走了!” “孩子……”南宮玨臉上的喜色漸漸沉寂了下去,她既然在平陽城中為什么不露面,如果好好的就直接過來見他啊,為什么要送信? 南宮玨一臉落寞的看著手中的信,神色狐疑起來,他昨天才和繡兒說擔心扁鵲的安危,今天就收到了扁鵲的平安信,會這么巧合嗎?扁鵲怎么知道自己在擔心她? 是繡兒,一定是繡兒告訴她的,繡兒一定知道扁鵲的下落,她一定知道怎么才能見到扁鵲! 想到這兒南宮玨大步往外走去,接過下人早就備好的馬,翻身而上食客居而去。繡兒此刻一定在食客居吧?! 食客居外,景繡過了好久才睜開眼睛將手從病人的手腕上移開。臉色有些凝重,剛才在里面她只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并沒有瞧見這個男子的狀況,就算就算剛才見到他的樣子估計她也只以為是因為為了讓兇手相信所以故意裝扮的這么嚴重嚇人,可沒想到是真的很嚴重,并不是裝出來的。 這是中了毒了,而且還是讓人查不出的毒。她沒親眼見過這樣的癥狀,在書上也不曾見到過,不過要想治好這個男子也還是有辦法的。在腦子里面理了一下步驟,就開始準備起來。先是從隨身的布袋里拿出一個小的布袋里面是一排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銀針,將小布袋放在男子身旁,然后又從布袋里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個火折子放到剛才的小布袋旁備用。最后又拿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一粒藥丸塞進男子嘴里。 眾人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動作,都是一臉的好奇,看這樣子扁鵲姑娘是有法子醫治這個人嗎?可是為什么拿出匕首和火折子,那是干什么用的? 景繡看著那男子,問道:“好些了嗎?” 男子無力地抬了抬下巴,他感覺好受多了。 眾人見男子臉上的確沒有那么痛苦了,紛紛驚嘆不已。 景繡見他好多了,就低頭從小布袋上抽出銀針開始為他扎針,一根又一根,扎的很認真,人們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通過那雙好看的杏眸看到她的專注,通過飽滿的額頭上不斷往外滲的汗珠感受到這看似簡簡單單的扎針對她來說有多么的耗費心神。 差不多過了有小半個時辰,景繡才收手松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然后拿起火折子給匕首消毒,拿著匕首,在眾人睜大眼驚異不已的目光中,在男子的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男子悶哼一聲,卻并沒有動彈,因為此刻他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紫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觸目驚心。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們從來沒見過哪個大夫是這么給病人治病的。 包括那同仁堂的老大夫和劉太醫也是一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表情,行醫多年,可從來沒見過這么治病的,這扁鵲如此年輕怎么下刀子一點都不手軟,比扎針還熟稔鎮定。 樓上,南宮澤瞠目結舌地看著景繡的動作,這會不會演的太逼真了點,這女的是不是和這男子有仇啊,明明已經給人家喂下解藥了,為什么還多此一舉的扎針扎匕首,這確定不是在故意折磨人家嗎? 南宮洐眉頭緊鎖,眼神漸漸狐疑起來,視線一刻不離底下的白色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血流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景繡用手在傷口周邊用力的擠壓,直到污血排的差不多了,才從身上的布袋里掏出干凈的白布將傷口包扎了起來。最后收起扎在男子身上的銀針,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已經緩緩坐起的男子。 “一天一粒,七日之內傷口不要碰水!” 男子伸出那只完好的手臂接過瓷瓶,眾人這才發現他的手已經恢復正常了,不像剛才那樣奇怪的扭曲了,這也太神奇了吧,這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啊,扁鵲姑娘當真是名副其實的醫仙! “謝謝姑娘,謝謝!”男子費力地跪了下去,淚如泉涌,一臉感激地對著景繡磕頭。剛才他真以為自己快沒命了,多虧了這位姑娘??! 景繡淡淡道:“我是大夫,救人是應該的,你不必放在心上!”說著轉身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樓上的三人,低頭就進了食客居。 雖然為了引出兇手必須要足夠真實,但是她還是覺得對一個好好的人下這么奇特的毒藥太過殘忍,萬一她治不回來呢? “扁鵲姑娘——”眾人看著她的背影,紛紛喚道。一些人是因為家中也有生病的親人,想要請她去救治,另一些人只是無意識的呼喚,并不帶任何目的。 南宮洐飛快的轉身下樓,南宮澤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南宮新月見狀面色一緊也趕忙跟了下去。景繡已經生了她的氣了,要是今天身份暴露的話估計不會再理她了,她一定要幫助她脫身,不能讓二哥四哥發現她就是景繡。 景繡從食客居一樓飛快的跑過,直接往后院而去,她本就是從后門進來的,自然還要從后門出去,司馬濬還在后面等她。 南宮玨下馬,看了一眼外面議論紛紛依舊沒有散去的百姓就已經明白,做戲已經結束了,于是直接進了食客居,剛好一面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飛快的消失在一扇門后,另一面看到南宮洐南宮澤南宮新月三人依次從樓上飛快的跑下來,似乎在追趕什么人。 “出什么事了?”南宮玨奇怪的問道。 南宮洐恍若未聞,踏下最后一節樓梯,直往剛才白色身影消失的地方跑去。 南宮玨一把抓住南宮澤,“到底出什么事了?” 南宮澤被他抓著被迫停了下來,聽他此問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就是跟著二哥跑而已,他怎么知道出什么事了? 南宮玨無語,松開他,再看過去,已經看不到南宮洐的身影了,只看到南宮新月緊跟在他身后一晃而過的身影。 和南宮澤相視一眼,兩人趕忙追了上去。 景繡知道他們在追她,只可惜這是在院子里她的輕功施展不開,正奮力向前跑著忽然從一側冒出一把長劍帶著逼人的殺氣向她襲來。 敏捷的閃身躲過,看向來人,只見對方一身普通的米色布衣,臉上和她一樣蒙著面紗,但很明顯是女子的裝扮,最讓景繡詫異的是她是左手握劍。 對方沒有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再次揮劍向她刺過來,景繡手上沒有武器,只能左躲右閃。 南宮洐趕到,看著兩道身影一攻一躲,眉頭微蹙也來不及多想,飛身加入了戰斗中。眼看著長劍刺向景繡,南宮洐飛起一腳踢向米衣女子的手腕,女子呼痛,長劍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女子低頭想去撿劍,南宮洐見狀快步上前一腳將劍踢出兩米遠,揮拳砸向米衣女子,女子無法,咬牙赤手空拳和他搏斗起來。 南宮新月跑向景繡,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景繡搖頭,看到南宮玨和南宮澤也已經趕了過來心知這女子跑不掉,于是悄悄后退向院門挪去,想要離開。 南宮澤立刻加入了戰斗之中,南宮玨卻視線落在景繡身上,看了一瞬,又轉頭看向打成一團的三人。女子功夫顯然很高,能在老二和老四的夾攻之下,堅持這么久實屬不易。 再看向景繡,心里不由得慶幸,之前他猜的沒有錯,對方果然動了刺殺扁鵲的想法,還好扁鵲沒事。這姑娘這么看著倒真是和扁鵲像極了,不知道受傷沒有。 看著南宮玨一步步靠近,景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悄悄移動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她要冷靜,如果她突然跑出去的話一定會引人懷疑的。 南宮新月腦中思緒飛快地轉動著,南宮玨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笑問道:“這位姑娘可有受傷?” “沒有?!蹦蠈m新月平靜的說道,轉頭看向景繡,“姑娘,今日多謝你了,這里已經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景繡默不作聲地福了個身,轉頭一步步平靜的不急不緩地走出了院門。 南宮新月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一抬眼卻發現南宮玨正盯著她看,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扯著嘴角道:“五哥為何這么看著我?” 南宮玨歪著頭,看了她兩秒又看向空蕩蕩的院門,俊朗的眉峰微微蹙著。 “這姑娘你從哪兒找來的?” “我……五哥問這個做什么,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嗎?”南宮新月朝著打斗中的三人揚了揚下巴。 南宮玨壓下心頭浮起的怪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米衣女子已經招架不住了,被南宮澤一腳踢在胸口處,連連后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南宮洐轉身視線搜尋一圈,問南宮新月:“人呢?” “二哥是說那姑娘嗎?我已經讓她回去了?!蹦蠈m新月不著痕跡的答道。 南宮洐看著她,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宮澤看向那米衣女子,“快快束手就擒吧,本皇子說不定能讓你死的痛快些!” “哼!”女子冷笑一聲,聲音透著詭異,“能有扁鵲仙子陪葬,我死的也不虧!” 南宮新月驀地睜大眼睛,“你這話什么意思?” 南宮洐和南宮玨也面容嚴肅的相視一眼,然后一齊蹙眉看向那女子。 南宮澤看向米衣女子,冷笑一聲,“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姑娘根本不是扁鵲!” 米衣女子臉色一變,南宮澤得意一笑,一邊向前擒拿她一邊對身后高聲道:“二哥老五,你們去救那姑娘,這兒就交給我了!” 南宮新月第一個反應過來,沖出院門。南宮洐緊隨其后,南宮玨剛要行動卻忽然被腳下一個小小的綠色的東西吸引住了,蹲下身撿起那小小地僅有小指指甲四分之一大小的耳釘。 這是……當初他送給扁鵲的?!南宮玨瞬間臉色一變,更加緊張起來,剛才那姑娘分明就是扁鵲,怪不得他覺得眼神那么的熟悉。 握緊耳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后院,扁鵲,你不能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