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好!”賀元爽快地應道,孩子氣地說道:“你要說話算話!” 景繡點頭,“當然!” 得到滿意答復,賀元歡歡喜喜地下了場,仿佛贏棋的人是他一樣。 南宮璃重重地落下手中的茶杯,雙拳握得咯吱作響,陰柔的臉龐因為憤恨顯得猙獰不已。 原本視如草芥不放在眼里的人竟然一路勢如破竹,成為最有望拔得頭籌的人,這讓景媛心里極度的不舒服,新仇舊恨之下,她看著景繡的眼神更加地嫉恨。 要她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屬于她的“百花仙子”的名頭被一個什么都不是的野丫頭奪走,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南宮泠的心情和景媛差不多,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個公主竟然敗在一個野丫頭手里她就不甘心!再加上葉尋竟因為那個野丫頭而拒絕她,她就恨不得親手撕了她! 但是她很好地將那股恨意藏在了心里,面上依舊保持著溫柔淺笑。 她是公主,她要時刻保持端莊溫柔的儀態,她不允許自己因為一個小小的扁鵲就變得面目可憎! 目前還剩六人,四名男子兩名女子,他們分屬于四個組。接下來的一輪,比的是功夫,有南宮洐和司馬濬兩個男子在,自然用不著景繡和瑞安出馬。 四名男子兩兩對陣,抓鬮決定對手是誰。其實到這一輪,景繡已經完全不在乎最后的結果了,因為在她眼里他們贏還是司馬濬和瑞安贏都是一樣的。 所以完全不擔心南宮洐和司馬濬對上,即使他們中一個被淘汰剩下的那個也一定能夠打敗另外兩名男子中的任一個。 但是,巧的是,他們沒有對上,景繡不禁抬頭看了看天,老天爺是不是故意要將他們兩組的對決留到最后?只剩下他們兩組的最后一輪,她實在沒有興趣去比試了??! 幾乎不等她喝口水的功夫,那邊的比試就已經結束了,看司馬濬和南宮洐不染纖塵的樣子,景繡傻眼了,她還沒來得及觀戰呢竟就這樣結束了! 秋酈走上前來,臉色含笑:“恭喜濬王殿下、瑞安郡主,恭喜二皇子殿下、扁鵲姑娘!最后一輪比試的是舞蹈,郡主和扁鵲姑娘需要同時起跳,由眾位娘娘們投票選出跳的較好的那一位,即為今年的‘百花仙子’!” “看來沒我們什么事了!”南宮洐看著司馬濬道。 說完就走下了場,并沒坐回先前的位子,而是落座了皇子席。 太子見他坐在了旁邊,沒有好臉色的輕哼了一聲。南宮洐也不介意,喝了口水就神采奕奕充滿期待地等待著欣賞舞蹈。 南宮玨也坐了回來,原因無他,先前的位子太靠后看不真切,而皇子席更方便欣賞優美的舞姿。 司馬濬也下了場,不過他還是回了先前的位子。 ------題外話------ 早上那一章不小心把陶淵明的《飲酒》寫成了《采菊》(腦子里全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句,一不小心就把詩名打錯了),已經及時改了,不希望因為福寧的失誤誤導大家,尤其是正在讀書的妹子。 ☆、第59章舞劍大放異彩 秋酈領著景繡和瑞安去換了一身舞衣,淡粉色的舞衣華美飄逸,將兩位女子的身材勾勒的更加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景繡看著身上的衣服,苦惱地皺起了眉頭。世人皆不知她的師傅還有個才華橫溢的娘子,這些年要不是師娘悉心栽培她教她琴棋書畫,她恐怕會是個文盲大夫,開方子都難! 可是,師娘卻從未教過她跳舞彈琴和針線女紅,因為師娘也不會。她也不在意,她對那些也不感興趣,倒是師娘一直覺得遺憾,總覺得沒能教授她那些很愧疚,怕她有朝一日因為不懂這些被人笑話。 她還總是笑話師娘杞人憂天,現在看來,師娘倒是深謀遠慮。她毫無理由的相信,要是等會她跳不出來以景媛為首的小姐們會如何諷刺她。幸虧那四公主還在禁足,還有葉傾也沒來,要不然等著看她笑話的人簡直一抓一大把。 瑞安在宮女的服侍下重新挽了個飛天髻,畫了個梅花妝。越發顯得光彩照人,美麗溫柔。 她揮退宮女,走到景繡身邊吞吞吐吐滿臉慚愧地道:“扁鵲姑娘,我能不能請你一件事?” 扁鵲詫異地看著她:“郡主請說!” “能不能把‘百花仙子’讓給我,就當我欠姑娘一個人情,日后只要姑娘需要瑞安的地方,瑞安一定竭誠盡力,報答姑娘!” 扁鵲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對跳舞一竅不通,輸給瑞安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原本她也不恐慌,因為清楚瑞安對司馬濬的感情。 但現在聽了她的話,景繡心里開始沒了底,看她的樣子好像十分在意最后的勝出。她到底是為了司馬濬,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呢? 見她說不說話,瑞安越發緊張,目光懇切地看著她:“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為了……” 見她滿臉羞紅的樣子,景繡就猜到了。她眼里閃過一絲促狹,“郡主,實不相瞞,扁鵲根本不會跳舞!” 瑞安震驚地看著景繡,如果在百花競賽之前她聽到這話一定不會吃驚??涩F在在她心里已經把景繡看成了一個可敬的對手,一個和自己旗鼓相當的朋友。她作詩奕棋不在話下,作為女兒家,跳舞彈琴針線女紅肯定是下了更多功夫的。 她竟不會? 景繡好笑地看著她震驚的表情,“郡主,我們快出去吧,不然大家該著急了!” * 司馬濬離開了御花園一小會兒,回來時手中竟拿了把劍。眾人大驚失色,這宮中除了御林軍和皇上特意恩準的人才能佩劍,其他人佩劍就等同弒君謀反。這濬王殿下…… 皇后和賢妃等人也臉色凝重起來,心里直打鼓。 “那不是女子舞劍用的道具么?”忽然有一人指著司馬濬手中的劍驚訝地說道。 經他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擦了擦眼睛仔細看去,頓時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原來是用來跳舞的劍??! 這劍乍一眼看著和真劍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它很軟,拿著手里不動劍身都在不停地晃動彎曲,想要拿這樣的劍傷人幾乎不可能! 恍然大悟之后眾人又開始疑惑起來,這濬王殿下好好的拿來這樣一把女子舞劍的道具要干嘛? 重新回到皇子席的南宮玨也很不解,剛剛司馬濬讓人傳話給他讓他去司樂坊找來這樣一把劍。他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他就是好奇他要這樣一把劍做什么? 皇后等后妃也都松了口氣,不是真劍就好! 司馬濬全程面無表情,泰然自若的拿著劍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 “來了!”一年輕公子指著景繡和瑞安翩然而來的身姿興奮道。 眾人紛紛側目看去,只見兩道粉色身姿裊裊婷婷而來,仿若三月桃花般賞心悅目。 待走近后,更覺體態婀娜弱柳扶風。這些目光大多是落在瑞安身上的,只見她粉衣嬌顏,臻首娥眉膚若凝脂,整個人高貴華美,端莊優雅,比起平日更多了絲嫵媚妖嬈。簡直是美麗不可方物??! 只見她蓮步輕移,翩然起舞,素手婉轉,衣袂翻飛。眾人的目光緊隨著瑞安的舞步移動,完全忘了景繡的存在。 景繡站在一旁,靜靜地欣賞起瑞安的舞姿來,忽聽得身后傳來一道輕嗤:“這扁鵲姑娘怕是不會跳舞吧,我還以為她樣樣精通呢?” 立刻有人跟著道:“到底是山上下來的女子,怎么比得上咱們這些大家閨秀?” “是啊是??!” “看來啊,今年的‘百花仙子’非瑞安郡主莫屬了!” 一時間七嘴八舌,全是諷刺景繡的話。景繡也不在意,卻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接著!” 她下意識地尋聲看去,只見一道泛著白光的東西朝自己飛來,下意識地縱身跳起來伸手接住。 “這……”景繡疑惑地看著手中的軟劍,然后不解地看向司馬濬,待看到對方那琥珀色的清冷眼眸,瞬間恍然大悟。 是啊,她不會跳舞,那她可以舞劍??! 杏眸忽然亮了起來,身姿靈活地舞動了起來,動作優美利落,灑脫而又歡快。整個人顯得靈動而又瀟灑,英氣勃發。 南宮玨的目光在景繡和司馬濬身上來回移動,心里更加好奇他們之間藏著什么秘密。司馬濬竟如此了解扁鵲,他知道她不會跳舞,還知道她會功夫,所以事先準備好了劍。 南宮洐心里想的和南宮玨一樣,若有所思地看著場中舞的忘我的景繡,這個女子就在這短短幾個時辰里就給了他如此多的震撼,他覺得他有必要重新調查一下她了! 眾人原本陶醉在瑞安優美的舞姿里,漸漸地目光卻轉向了景繡。跳舞見過太多次了,可是舞劍卻并不多見,尤其是舞的這般好的更不多見。 舞蹈能讓人靜心沉醉其中,可舞劍卻能讓人熱血沸騰情緒高漲。 景繡利落一個騰空翻,立刻有人按耐不住高聲喝彩,“好!” 叫好聲越來越多,景繡也舞得越發起勁,她已經好久沒有這么暢快淋漓了。此時她像是一只被關得久了的鳥兒,忽然被放出來,控制不住地盡情撲騰著的久未活動的翅膀展翅高飛。 “倒是看不出來她還有這能耐?”南宮澤喝了口酒目光緊鎖著景繡的身姿,閑閑地開口。 ------題外話------ 嗚嗚,早上編編讓再加更,也就是一天三更。因為情況不容樂觀,編編說再努力一把試試,親們再不出來替藕加油,藕就要撲文了。不過不管怎樣,不會棄文的,親們放心!么么噠~ ☆、第60章拔得頭籌(二更) 南宮璃聞言輕嗤道:“不過是個低賤的野丫頭罷了,再有能耐能如何,她這種身份也只配嫁給販夫走卒為婦,能有幸進入宮里見識一番是她上輩子積了德!” “皇兄,你這說的什么話?”南宮玨不滿地看向南宮璃,不明白南宮璃為何會如此貶低扁鵲。 “哼,難道我說錯了,不過是一個賤人!她想法設法進宮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有機會接觸到身份貴重的男子,然后加以勾引,想要麻雀變鳳凰么?” 見他越說越難聽,南宮玨臉色越發難看,一旁的南宮洐和南宮澤也皺起了眉頭。 “怎么你心疼了?”南宮璃變本加厲地道:“本太子看你已經被那個賤人勾了魂了,本太子勸你還是早點醒悟過來,那種身份想進入皇家簡直是癡人說夢,當個丫鬟都是抬舉她!” 南宮玨怒極反笑,南宮璃不滿地斜晲著他,“你笑什么?” “我笑皇兄你太沒風度,技不如人就詆毀別人,扁鵲不過是一未及笄的小丫頭,皇兄這般毀人名譽,實在非君子所為!” 南宮璃被說中心事,頓時勃然大怒,冷聲道:“注意你的態度,我是太子!” 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南宮玨不想把事情鬧大,也就不再說話,轉而認真欣賞景繡舞劍。 南宮璃有氣沒地方撒,只能一口又一口地喝酒,希望酒能壓下他心頭的火氣。 南宮洐面色不變,視線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景繡飛舞的身姿。南宮澤則看到太子憋悶的樣子心里閃過一絲痛快,用手臂輕輕地碰了碰身旁的南宮玨,輕聲試探道:“你該不會真得看上那扁鵲了吧?” 竟然不惜得罪太子? 南宮玨陰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對南宮澤說:你想哪兒去了? 南宮澤舒了口氣,“那就好,做哥哥的得跟你說句實話,太子剛才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不無道理,那丫頭的身份的確不夠格做我們皇家的人!” “哥哥?”南宮玨桃花眼一瞇,十分不滿南宮澤以哥哥自居。 當年淑妃和德妃幾乎同時懷孕,巧合的是又在同一天生產。本來淑妃是上午生下南宮彥的,生的時候非常順利,原本以為第二個孩子也會很順利地出來。結果整整折騰到了夜里南宮玨才出來,而德妃剛好在下午生下了南宮澤。就這樣,南宮彥和南宮玨明明是雙胞胎卻一個排行老三一個排行老五。 這些年南宮澤一直拿這事給南宮玨添堵,誰讓南宮玨一直不肯承認他是哥哥呢? “有生之年要是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四哥’我也就無憾了!”南宮澤仰頭長嘆道。 南宮玨輕嗤一聲“癡人說夢”就不再理他了,場上瑞安和景繡已經在眾人的意猶未盡中停了下來。 景繡臉上的面紗已經被汗水輕微浸濕了,此刻貼在臉上實在難受,讓她覺得悶熱無比。 但是身上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十分暢快,仿佛經過這樣一番動作,全身的經絡全被打通了一樣,讓她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