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干嘛這種眼神看著我,莫非覺得本少爺英俊瀟灑,迷了你的眼?” 是了,裴硯殊閉了眼睛,這一定是假的,她一定還在夢里。 “好啦,不逗你玩啦,走吧,少爺帶你出去散心,老待在屋子里不好?!贝侥且煌胨幹韧?,曲子傾站起身,負手而立。 “哦?!迸岢幨庵Z諾的應了一聲,跟在曲子傾的身后,慫…… 她覺得她應該抓狂的,這幾天見到的少爺都是什么鬼變的,溫聲細語的,讓她好不習慣…… 索性很快曲子傾就被其他的事情絆住了手腳,沒空過來搭理她,只派了其他的人過來送藥。 裴硯殊松了口氣的同時也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因為有了確定的目標,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裴硯殊就查到了她想到知道的大部分事情。 曲陌棱果然暗中跟魔教有聯系,并且他在魔教的地位…不低??! 這一路順利得很,裴硯殊都心生好奇了。 不過轉念一想,曲陌棱為著曲嬌艷的事情就已是忙得焦頭爛額,沒空來搭理她個小賊好像也有點道理。 懷著這樣的念頭,裴硯殊放飛了手中信鴿,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遠在千里之外的桃家。 這曲莊,不久之后,就要不太平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女 果然是女的。 曲陌棱坐倒在紅木太師椅上,額頭上青筋突起, 他拼命隱忍著怒火, 手上卻還是不自覺的一點、一點收緊,握成拳頭。 “這個逆子?!?/br> 曲陌棱突然大罵出聲, 用力的將手上的紙揉成一團,片刻, 又將紙張鋪展開來, 上面的字已經變得猙獰扭曲了,卻還是隱隱可辨出那唯一的一個字:“女?!?/br> 又一個人坐了許久, 曲陌棱突然坐起身,伸手拔掉扎在房間里、入木三分的飛鏢, 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朝著半空中揮了揮手,一個聲影落了下來, 悄無聲息的。 “你去, 把少爺請過來?!鼻袄獾穆曇舻?,哪怕是面對自己最親近的暗衛,也不見任何溫和。 “是?!卑敌l恭敬的應了一聲。 微風徐徐, 秋天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 裴硯殊身著一襲白衣走在滿是落葉的枯樹林中, 負手而立, 她似乎在等待著某個人,又似乎只是突然興起行到此處。 一個聲影出現, 帶起了一片落葉,裴硯殊看著,面上卻沒有太多的驚訝:“曲莊主, 你果然來了?!?/br> “你知道我會來?”聞言,曲陌棱挑眉。 “前輩何等英明的人物,又哪里是晚輩糊弄的過來的?!迸岢幨饷嫔弦慌晒Ь?,準確的來說,從曲子傾被變相軟禁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你既知道,那也該曉得,我今日來是作甚?!焙芎?,他就喜歡跟聰明的人打交道。 “晚輩知曉?!?/br> 兩個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枯樹林,曲陌棱的步伐放得很慢,裴硯殊便也跟在他后面,一點越過他的意思也沒有。 像是想到了什么,曲陌棱突然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你這小輩倒是識趣,不知,師承何方?姓甚名誰?” “晚輩裴硯殊,并無師承?!边@件事,裴硯殊倒是實話說了,只是心下苦笑:想不到她跟這個魔教的曲陌棱還會有這樣平心靜氣說話的時候。 “無師承?”曲陌棱詫異,隨后卻是哈哈笑出了聲:“也是了,看你武功套路,也不像是哪個大師的門下,倒像是雜七雜八亂練一通?!?/br> 說到這里裴硯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后腦勺:“讓前輩見笑了?!?/br> “你既無師承,又是江湖閑人,潛在我這曲莊又是為何?”就這么說著說著,曲陌棱就步入正題了,他以為,像裴硯殊這么識趣的人,應該會實話實說。 卻不想,裴硯殊這就低眉斂目,一派嚴肅:“前輩既然和我同是江湖人,就該知道,有些規矩,亂不得?!?/br> 裴硯殊的意思很顯然:不該說的,她是不會多說一句的。 曲陌棱搖了搖頭,看來這丫頭還不夠識趣呢;“你又何必敬酒不喝喝罰酒呢?!?/br> 他原還覺得看這丫頭順眼,只要她把事情都說出來,曲子傾對她有意的事情,他就睜只眼閉只眼了呢! 裴硯殊不吭聲了,就這么默默的走著。 曲陌棱把她帶到了一個刑房模樣的地方,將她交給了外面的守衛。 臨走之前,他仔細想了想還是說了句:“我給你一日的時間,這一日里,你如果想清楚要說出來的話可以通知守衛給我帶信,我可以放過你并且允許你跟曲子傾在一起,前提是你說的必須屬實,倘若一日后你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話,那就不要怪老夫不客氣了?!?/br> “晚輩明白?!迸岢幨饣亓艘痪?,兀自走進刑房,見得門外的守衛落了鎖,這才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曲莊不愧是江湖四大山莊之一,連這刑房看以來也是寬大舒暢的,一點也不見其他牢房常見的那些老鼠、蟑螂等物,在屋子最右側靠窗邊的位置還擺了一張大大的石床,床上鋪滿了茅草。就沖著這待遇,裴硯殊就覺得:還不錯。 她坐在那個地方坐了許久,腳有些麻了,就起來走走。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那個窗戶邊,聽到外面傳來細小的說話聲,原來,這里跟刑房正門相接,她聽到的,應該是那個守衛的聲音。 還有另外一個聲音,裴硯殊覺得,那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可是她費盡腦力想了想,卻還是沒有想起來,只能作罷。 又過了一會兒,刑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他沒有說話,就這么直直的走到裴硯殊面前,將食盒遞給她,隨后關門落鎖。 裴硯殊覺得有些奇怪,是這個人的行為舉止總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難道是某個她認識的人? 懷著這個念想,裴硯殊打開了食盒,不得不說這飯菜很是豐盛,有魚有rou,她過的還真是一點不像囚犯的日子。 也許是本能的對曲陌棱的人品感到信任,她并沒有過多懷疑的就著飯菜吃了起來。只是吃著吃著她就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頭腦昏昏沉沉的,心下便知道壞了,這菜里......有迷藥。 迷迷糊糊間,裴硯殊看到有人走了進來,是哪個帶著面具的人,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子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恨意。 看到那個人的桃花眼,裴硯殊突然就想起了一個人:盧任秉。 那人摘下面具,果然就是多日不見的盧任秉,他的身上已經不見了那日吊兒郎當的氣息,盧任秉一只手抬起裴硯殊的下巴,說話的聲音陰測測的:“阿一姑娘,如何,這迷藥的滋味可好?” “為何?”裴硯殊努力支撐起身子,將下巴從那人的手上挪開,她咬緊了牙關才逼迫自己不要暈,也不能暈過去。 “為何?阿一姑娘竟問我為何,你勾引子傾的時候怎的不想想是為何?!北R任秉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整個面目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他突然從身上抽出來一把長鞭,泄憤般的向著裴硯殊甩了過去。 長鞭至,裴硯殊使勁一翻身子才堪堪躲過這一鞭,以盧任秉此刻的力度,一鞭下去,必定皮開rou綻。 “你喜歡曲子傾?”雖然詫異,裴硯殊還是問出了口,聽說這世上有些男子不好女子反而喜歡男的,稱為龍陽。 “閉嘴?!毕袷潜蝗松鷦兞松砩献詈笠粔K遮羞布,盧任秉突然就發起狂來了,手上鞭子一下接著一下的甩了下來。 “我讓你勾引他,我讓你勾引他......” 這一下裴硯殊卻沒躲過去了,只能努力把身子蜷成一團,減少受到的傷害。 盧任秉瘋癲了 幾鞭過后,裴硯殊突然感覺甩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消失了,她費力的抬頭去看,好像被陽光逆了眼,她看到了誰,是曲子傾。 曲子傾出現在刑房里,一只手抓住了盧任秉甩鞭子的手,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盧任秉,其中怒意自不用言說。 “盧任秉,你竟敢對她下手?!?/br> “子...子傾,你怎么會過來?”怎么回事,不是說子傾被軟禁了嗎,所以他才敢這么肆無忌憚的過來收拾這個侍衛。 “我聽府中下人說你急沖沖的向著刑房來便猜到了些許?!敝皇菦]想到,等他擺脫了其他的人過來的時候,卻還是晚了一步。 兩個人又僵持了很久,裴硯殊看著他們嘴巴一張一合的說了很多,可是她卻聽不清了,困意席卷了她的腦子,裴硯殊腦袋一歪就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刑房里已經點上了蠟燭,燭光搖曳使得屋子忽明忽暗的。裴硯殊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躺在刑房的石床上,半個身子靠在曲子傾的懷里。 見她醒來,曲子傾第一時間就放下了她,兀自站起身,負手而立,一派高冷模樣的說了句:“你是不是傻?” “???”裴硯殊有些發懵,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見裴硯殊這幅模樣,曲子傾一開始想好的一大堆責備的話瞬間就噎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認命般的在床邊坐了下來:“我總是拿你沒轍的?!?/br> “???”這什么跟什么? 不過這回,曲子傾也不回她話了,就是看著她,裴硯殊被他看得心慌了,低下頭的時候耳朵根兒都紅了,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換了一套了,她不由得諾諾開口:“這衣服......” “我剛剛給你上藥了?!鼻觾A只說了這么一句話,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裴硯殊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曲子傾不過是為了給她上藥,她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干什么?于是她開口說了句:“多謝少爺了,我無以為報......” “那你就以身相許吧!”曲子傾卻不給她說出后半句的機會。 “???”裴硯殊抬頭看著曲子傾,眼神里就是一大堆的問號,這啥意思,說話說完整好嗎? “你好好休息,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鼻觾A突然站起身一只手背在身后,像是有人追趕似的,急沖沖走了。 留下裴硯殊,一夜無眠。 不知怎的,她就覺得,她家少爺剛剛走的時候......臉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肥章~ 接下來我會盡量保持日更,這個月應該會完結。 ☆、第50章 第五十章 翌日清晨,曲子傾果然一大早就過來了, 因著裴硯殊一夜未睡的緣故, 這次曲子傾一進門她就知道了。 “你今日怎么起得這么早?”曲子傾躡手躡腳的關上門,轉身的瞬間就看到了從床上坐起身的裴硯殊, 嚇了一跳。 “睡不著?!迸岢幨馊嗔巳嘌劢?,聲音經過一個晚上變得有些沙啞。 “哎, 疼?!迸岢幨鈩傉f完話伸了伸脖子, 這一動,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頓時就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