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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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跟他對視片刻,“你的直覺有沒有錯過?” 高燃露出認真回想的表情,他自信的彎了彎眉眼,“好像沒有?!?/br> 封北把青年翹起來的尾巴往下拽,“那這次是第一次?!?/br> 高燃的眼睛一閃,“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反之我答應你,怎么樣?” 封北說不怎么樣,“去開會?!?/br> 高燃丟的圈套沒把男人套住,他大感失望,“小北哥,我頭疼?!?/br> 封北厲聲道,“高燃,別拿這個開玩笑!” “你兇我干嘛?我是真疼,”高燃委屈,“沒開玩笑?!?/br> 封北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低罵,“那你為什么還要出院?想氣死誰?” 高燃被男人吼著,有種犯||賤的激動,時隔五年,熟悉的小北哥終于又回來了,“不是一個疼法?!?/br> 封北的傷口隱隱作痛,“高興的號碼多少?我叫他來接你?!?/br> 高燃不說,他躺到沙發上,“該說的我都說了,會我不去了啊,我就在這里睡會兒,把你的褂子給我,就你身上那件,味兒夠大,老遠都能聞到?!?/br> “……” 封北去開會,高燃抱著他的警服窩在沙發里,意識漸漸模糊。 高燃沒手機鈴聲吵醒,他打哈欠,“哪個?” “我?!备吲d說,“今晚我不回來?!?/br> 高燃的眼皮往一塊兒合,“哦知道了,記得做好安全措施?!?/br> “什么安全措施?我不是跟女的去開||房,我是通宵搞課業?!备吲d鄙視的說,“思想能不能別這么齷齪?” 高燃覺得好笑,“哦喲,你純潔,你的身體跟心靈都無比純潔,那就認真搞課業吧,掛了啊?!?/br> 高興說等等,“面膜要敷,別看那種亂七八糟的電影,我給你下了幾十部,夠你看的?!?/br> 高燃知道高興嘴里說的亂七八糟的電影是什么,下的幾十部又是什么,他的睡意登時消失不見,“忙你的去吧?!?/br> 晚上高燃沒回去,跟大家一起在會議室度過的,特殊盡量不要搞,不然會引起同事們的反感,尤其是他剛畢業,沒什么閱歷跟威信。 天一亮,封北就去找馮月檔案上登記的那個地址,趙四海跟高燃隨同,前者上車就睡成死豬,后者開車,精氣神不錯。 中途換封北開,高燃坐旁邊找他說話,怕他犯困。 “封隊,前面停下來?!壁w四海一臉膀胱快要炸掉的表情,“快快快,我不行了?!?/br> 封北找地兒停車,“附近有監控?!?/br> 趙四海一路夾著腿往前跑,很快就跑沒影了。 車里彌漫著煙草味,高燃跟封北一人一根,對著虛空吞云吐霧。 高燃把自己手里那根煙掐滅,湊過去夾走封北的煙抽一口,舌尖掃過他留在煙蒂上的氣息,“還有多少公里?” 封北說,“七十多公里?!?/br> “那快了?!备呷忌鞈醒?,眼睛往車窗外瞟,“到這里都不是柏油馬路了,樹是什么品種,又高又細?!?/br> 封北嘬著煙,不知道是第幾次重復,“頭疼不疼?” 高燃說,“不疼?!?/br> 封北闔了闔眼,“這幾年疼過幾次?” 高燃想說他疼過很多次,疼的要死要活,每次都快要死掉,他想要男人抱抱他,親親他,但他又不想看到男人緊張不安,三十出頭活的跟老頭子一樣,他看的心里難受,“三四次吧?!?/br> 封北的眉頭擰成川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br> “嗯,我知道?!备呷寄檬謾C玩貪吃蛇的小游戲,“走一步算一步吧?!?/br> 封北做不到那么釋然,這個事就像個炸彈塞在他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完全根除的那一天沒來之前,他都不會安心。 小雨變成大雨,車抵達目的地,一個看起來人煙稀少的村落。 高燃撐開傘下車,跟著封北和趙四海往馮月家走,卻發現她家大門緊閉,門前雜草叢生,不像是有人住在這里的樣子。 雨幕傾斜,高燃的褲子被打濕了,鞋踩在泥巴里,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指著一個方向,“那邊有人?!?/br> 三人進了一戶人家,亮明身份后得到了一杯茶,一把葵花籽。 趙四海向這家的農婦打聽,雖然他覺得這一趟沒必要來,馮月的資料跟死者對不上,純粹是浪費時間,另外幾個失蹤時間相近的倒是可以查一查,但這是封隊的意思。 “馮月?”農婦半天才反應過來,“那丫頭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方便透露?!壁w四海拿出記事本跟筆,“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就行?!?/br> 農婦把手在抹布上擦擦,搬個小板凳坐下來,手指指腦袋瓜子,“她這里不好使,就是那什么,怎么說的來著……” 趙四海說,“智力障礙?”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鞭r婦滿臉感慨,“小時候沒問題,長得體面,見人就喊,可惜有一年生了場病,腦子就壞了,不過她即使不生病,將來腦子也是要壞的?!?/br> 高燃聽到這里問了句,“遺傳?” 農婦說,“對對,遺傳的,她mama精神有問題,生下她以后就跑了,沒幾天發現死在山里,她爸是個跛子,腦子也有一點點點問題,東南西北分不清?!?/br> 趙四海老臉一紅,“大姐,東南西北分不清,只是方向感不好?!?/br> “不光是這個,還不知道哪個是左手,哪個是右手,反正那一家人挺難的?!鞭r婦哎了聲,“我說到哪兒了?” “那一家挺難的?!?/br> “難,太難了?!鞭r婦回憶著說,“馮月雖然是個傻子,但她模樣好,越長越水靈,挺多人惦記,就是那種不想娶她過門,卻要碰一碰的惦記?!?/br> “三四年前吧,具體哪一天不記得了,馮月那丫頭跟著她爸去趕集,晚上的時候她爸回來了,她沒回來,從那天以后就再也沒出現過,我們私下里都議論來著,覺得她八成是被她爸給賣了?!?/br> 趙四海吃驚,“當爹的還能賣親閨女?” 農婦一臉大驚小怪的表情,“能啊,怎么不能?” 外面大雨瓢潑,屋檐下滴滴答答,屋頂的瓦片被雨點敲打的響個不停,屋里的幾人誰都沒出聲。 農婦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她搓搓飽經風霜的雙手,“警察同志,你們坐著,我去給你們洗點毛桃?!?/br> “不用了?!狈獗遍_口,“大姐,馮月他爸去外地了?” 農婦說去年就走了,“一直沒回來過,聽人說他現在開了個麻將館,混的很好?!?/br> 封北問,“聽誰說的?” 農婦說,“老張家的小兒子?!?/br> 老張家就在對面,封北三人過去,了解到了一些情況,一刻不耽誤的冒雨去了臨市,還把他家的小兒子帶走了,有他在,方便找到馮月她爸馮跛子。 雨越下越大,還是高燃開車,封北坐在副駕駛座上抽煙,趙四海找張家老幺閑聊,了解了解馮跛子的為人。 張家老幺沒有馮跛子的電話,他帶路,一行人到達臨市就直奔要去的麻將館。 這邊也是大雨,麻將館里的生意很好,坐滿了人,每個桌子周圍都站著一圈,不是吞云吐霧,就是在嗑瓜子,地上的瓜子皮跟煙頭這一堆,那一堆。 馮跛子是在桌上被帶走的,穿的人模狗樣,油光光的頭發往后梳,跟狗||舔||過的差不多,還學人玩核桃,一手一個。 趙四海沒怎么使招兒,馮跛子就服帖了,他承認趕集那次將女兒賣掉的事,失蹤只是扯的一個慌,“她那個樣子,好人家不會要的,五千已經夠多了?!?/br> 趙四海抓起他寶貝的兩個大核桃扔墻上,“賣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馮跛子吃痛,“我跟那人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好拿了錢以后就不會再管?!?/br> 趙四海抄起手里的記事本,“你女兒是貨?” 馮跛子躲到一邊,他哆哆嗦嗦,兩條腿在打擺子,看起來很窩囊。 “小趙,你跟我出來?!狈獗笨匆谎矍嗄?,“你來問?!?/br> 封北帶著脾氣沖的趙四海出去,高燃拉開椅子坐在馮跛子對面,“馮月死了?!?/br> 馮跛子愣住了,“什么?死了?警察你別胡說!” 高燃說,“被人碎尸了?!?/br> “碎碎碎……碎尸?怎么會這樣?”馮跛子語無倫次,“不會的不會的,那人答應我會照顧好月月的……” 高燃審視著中年人,將他的所有表情變化全部收進眼底,快速整理進自己腦中的資料庫里,“兇手很有可能就是買走她的那個人?!?/br> 馮跛子的情緒激動,“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說他是真心看上我女兒?!?/br> 高燃覺得這人能把麻將館開起來,是個奇跡,“他是誰?” 馮跛子的眼神躲閃,“我跟他有約定,我不能說,說了就是違約,違約了是要坐勞改的?!?/br> “這話是他跟你說的?”高燃撿起地上的核桃捏幾下,“口頭協議沒有法律效力,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賣女兒是違法行為?!?/br> 馮跛子說,“我賣的是我女兒,不是別人女兒?!?/br> 高燃把核桃丟桌上,手撐著膝蓋看中年人,他面無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那也是違法的?!?/br> 馮跛子嚇的癱坐在地。 高燃順利從馮跛子嘴里問出買走馮月的人,他往外走,讓趙四海聯系當地的派出所。 封北正要說話,他的手機響了,接通后聽到了什么,面色驟變。 高燃蹙眉,“怎么了?” 封北吐掉嘴里的煙頭,聲音低不可聞,“葉子犧牲了?!?/br> 雨勢猛烈,路上的車輛模糊不清,高燃跟封北趕回去,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在每次等紅燈時握一下對方的手。 在一段感情里面,最痛苦的不是我愛你,你不愛我,我要承受單戀的折磨,最痛苦的是我們明明相親相愛,卻因為種種原因來不及走到一起,從此錯過。 第76章 你想要我給你下跪 雨下的太大, 車輛行駛很不便,高燃不敢開快, 他的視線穿過搖擺的雨刷, 看到前面有幾輛車發生追尾,眼皮跳了跳。 半個多小時后發生了一起嚴重交通事故,高燃跟所有車輛一起被堵在高速上面, 等著交警前來疏通。 封北撐傘下車查看,不多時回來,說是一死兩傷。 高燃拿起男人的水杯喝水,見人又要下車,他連忙伸手去抓, “別走,就在車里待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