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重生妃仙、為夫就是喜歡撩你、愛你不是渾閑事、男神,筆記借我、把男主養成了反派boss腫么破、豪門蜜婚之嬌妻在上、穿越之醫女毒妃、我家鏟屎官萌萌噠、方狗蛋變形記、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穿書]
第35章 短 審訊室里亮著一盞臺燈。 封北隔著桌子看錢肅, 身上穿的白襯衫,不知道哪一年買的, 已經洗的發舊, 一邊袖子扯掉了一截,肩頭層到了不少灰,盡顯狼狽。 “錢老師, 白天我們才見過,沒想到這么就又見面了?!?/br> 錢肅的背部弓下來,雙手放在腿上,他的頭垂著,劉海搭下來, 眉眼間一片陰影。 封北拿出煙盒,問他要不要來一根。 錢肅不語。 啪嗒聲響從封北的指間發出, 他叼著煙, 轉了兩下打火機,停住,“說實話,昨晚我就懷疑到你了?!?/br> “你父母是聽力不好, 但腦子沒有糊涂,你大嫂人是刻薄, 蠻橫, 潑辣,心里也許還有鬼,不過, 她在提起錄音機時,恐懼不是偽裝出來的?!?/br> 封北半瞇著眼睛看他,“真正扯謊的不是他們,是你?!?/br> 錢肅無動于衷。 “我以為在這個節骨眼上,錢老師不會再有所行動,更不會大意到被你那個看起來并不精明,甚至有些愚笨莽撞的大嫂逮個正著?!?/br> 說到這里,封北的屁股離開椅面,他支著上半身笑,“錢老師,你出現在這里,會讓我感覺你是有意為之?!?/br> 錢肅還是不說話。 封北坐回去,將一小撮煙灰彈在地上,“你跟你哥的感情很好,你不能忍受他死后被親人埋怨,所以你就裝神弄鬼,讓他們寢食難安?!?/br> 審訊室里寂靜了片刻,響起錢肅低低的聲音,“對,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么對我哥!” 他終于抬起頭,眼睛赤紅,嘴唇發抖,滿臉的悲傷,“我不是要他們寢食難安,我是想讓他們愧疚,反省?!?/br> “我哥做錯了什么?人都死了,為什么這幾年還不放過他?” 封北目睹青年的情緒一點點崩潰,瓦解,“據說你哥當年做生意失敗,把家里唯一的存款都賠光了,被逼的沒辦法才去做工?!?/br> 錢肅“騰”地站起來,拳頭捏的死緊。 封北的目光鋒銳,“你哥說話的聲音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給他錄音?” “你大嫂說28號晚上你不在家,你在哪兒?” “……” 無論封北問什么,錢肅都不再說一個字。 這場審訊變成拉鋸戰。 天光出現時,封北把煙頭摁滅在塞滿煙頭的煙灰缸里,他走出了審訊室,讓底下人去給他買了份早餐,神態疲憊。 封北邊揉額頭邊往辦公室方向走,拐角處過來一人,帶著檸檬香。 快趕上體香了。 曹世原穿戴整體,步伐不快不慢,在警局里走出參加宴會的清雅感覺。 封北掃了眼他顴骨的淤青,“你是怎么知道高燃跟我睡的?” 曹世原說,“無可奉告?!?/br> 封北瞧著他眼睛下方的青色,嗤笑一聲,“大清早的跟我拽什么文?昨晚是在試探吧?看你這樣兒,后半夜怕是沒合眼?!?/br> 曹世原扯扯嘴皮子,“我是在試探,但不是為的那件事,至于是什么事……” 封北接一句,“無可奉告?!?/br> 曹世原聳聳肩,邁開腳步跟他擦肩而過。 封北朝著曹世原的背影喊,“去會議室,我有重要線索?!?/br> 曹世原抬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八點左右,一些企業還沒上班,局里就已經忙的焦頭爛額。 四處都混雜著徹夜未眠的疲憊氣息。 會議室里坐了十來個警員,都看著同一個位置。 封北扣扣桌面,“看我干什么?我說的三組數字你們沒聽清還是怎么著?” 楊志摸了摸自己的大頭,“聽清了,沒聽懂,20,21,22,這三組數字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日期跟時間?!?/br> 呂葉冷靜分析,“20號晚上21點22分,或者只是時間,晚上20點21分22秒?!?/br> 楊志驚呼,“所以兇犯是在提前通知我們,ta要殺人了?” 其他人抽口涼氣。 封北眉頭緊鎖,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現象。 如果猜測是真,那兇犯就是在挑釁。 前幾次案子只有無視,沒有挑釁,現在卻有了,這說明什么? 封北抹把臉,說明兇犯的心理發生了變化。 ta開始把兇殺當做游戲,開始享受了。 并且邀請警方來一起玩兒。 一條鮮活的人命在兇犯眼里,就是讓游戲精彩的道具而已。 兇犯已經設了游戲關卡,迫不及待的等著欣賞警方闖關。 封北擰開杯蓋,“假設葉子的推測成立,每個月都有20號,每天晚上都有20點,誰知道對應的是幾月,幾號?” 有個警員遲疑的說,“不會就是這個月吧?” 另一人說,“周六,周六正好是20號!” “那就是大后天哎?!?/br> “萬一不是日期,就只是時間呢?今晚20點21分22秒也說不定?!?/br> 一張淺黃色糖紙飄到桌上,打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曹世原說,“那根粉筆呢?有收獲嗎?” “痕檢那邊說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東西,那粉筆就是學校通用的,隨便哪個文具店都能買得到?!?/br> 學校?封北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個人,對方跟他較了好幾個小時的勁兒。 不愧是數學老師,思維意識強得很。 楊志見氣氛沉悶,就半開玩笑的說,“目前為止,連個像樣的嫌疑人都沒有,兇犯難不成是從天上下來的?” “天上的不干這檔子事,地底下上來的倒是有可能?!?/br> 呂葉冷冷的說,“比如厲鬼?!?/br> 楊志看向呂葉,臉白白的,瞳孔比別人大,還黑,面無表情,“我看你就挺像?!?/br> 呂葉呵呵。 大家都視若無睹。 兩人哪天說他們扯證了,都沒人覺得奇怪。 就是一對兒冤家。 會議室里的討論持續了不到十分鐘,曹世原面前的桌上就多了三張糖紙。 他單手撐著頭,屈指點了兩下桌面,“李娟王東平夫婦,錢立山一家,這兩處可有查出什么東西?” 有人說,“凌晨兩點多,錢立山老婆方萍報了案,原因是她小叔,也就是錢立山的弟弟錢肅利用錄音機嚇他們?!?/br> 曹世原問道,“誰審的錢肅?” 封北挑眉,“我?!?/br> 之后就沒下文了。 顯然沒問出滿意的答案。 曹世原說,“那就繼續派人監視?!?/br> 阿嚏—— 封北打完一個又打,“大家這兩天都跟家里打個招呼吧,好好說,盡量得到他們的理解,不行也別發火,傷感情?!?/br> 第一句的意思明了,暫時都沒法回家了。 會議結束,封北就跟曹世原一起去找鄭局,把那三組數字跟推測一并說了。 鄭局立馬答應給他們調人手,“要是死第五個,我真會心臟病發住院?!?/br> 曹世原在剝糖,沒有要開口說兩句的打算。 封北說,“鄭局,保重身體?!?/br> 鄭局喝口茶,“我怎么也得見一見我的外孫子外孫女?!?/br> 封北笑著說那您還有得撐。 鄭局瞪了他一眼。 高燃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趁機打了個電話,問昨晚是什么情況。 封北挑重點說了。 高燃把那些信息全往腦子里一塞,他砸吧嘴,“小北哥,我覺得老師平時給我的感覺跟你說的不是同一個人?!?/br> 封北,“嗯?” 高燃說,“你看啊,前天晚上你都上門走訪了,他又不傻,肯定知道你在查他跟他家,怎么可能還這么干?” 封北說許衛國死的那晚,他不在家,“問也不說?!?/br> 高燃說,“這里頭絕對有問題?!?/br> “問題是有,但不能斷定是不是跟這幾起連環兇殺案有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