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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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燃把包扎的那根手指舉到男人眼前,正色道,“封隊長,我這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受傷的?!?/br> 封北的面部肌|rou一抽,“是,你偉大,祖國的明天就靠你了?!?/br> 高燃的評價就三字,忒假了。 他動動食指,覺得閱讀理解八成是做不了了。 封北接了楊志的電話。 那幾個小孩每個禮拜六禮拜天都會去天元飯店的垃圾堆里扒拉東西,運氣好能扒出丟棄的小玩具,還能穿的衣服鞋子,可以拿回去裝東西的瓶瓶罐罐。 刀就是小男孩從里面扒出來的。 醫用的刀具之一。 上面有好幾道指紋,沒有勘察價值。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把刀制造的切口跟死者許衛國頸部的切口一致,判定為作案兇器,刀產自y市,九五年生產的,現在市面上已經見不著了,有更好的代替。 高燃心想,死者身邊的人都不符合嫌疑人的特性,沒法圈定一個或者兩個人。 他那個能力沒法使。 總不能把整個縣城的人都集合起來,一個個|脫||光了衣服給他檢查吧,太不切實際了,還不如想法子從刀上面深入查一查。 高燃回家挨了頓批。 但他是個傷員,他爸沒有批多久,就被他媽給打斷了,還反過來訓了他爸幾句。 一物降一物。 高燃討好的端杯茶給他爸消消氣,“爸,你知道天元飯店嗎?” 高建軍吹吹guntang的茶水,“聽說過,你問這個干嘛?” 高燃抽了條寬板凳坐下來,“隨便問問,我同桌跟我說那地兒鬧鬼?!?/br> 高建軍把茶杯放桌上,“鬧什么鬼,世上壓根就沒有?!?/br> 跨過門檻的劉秀來了一句,“怎么沒鬼,那鬼火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就在后面飄來飄去?!?/br> 高建軍板起臉,“跟你說多少遍了,那是磷火,很普通的自然現象,你個當媽的還誤導孩子!” 得,又拌嘴了。 高燃抓了一把菱角出去,“奶奶,你要不要吃?我剝一個給你?” 高老太在扯袖子上的線頭,干癟的嘴動了動,“六六,你作業做完了嗎?” 奶奶認得我了?高燃滿臉驚喜,“還沒呢,晚上做?!?/br> 高老太看一眼少年,“我在跟我孫子說話,你誰???” 高燃的心涼了半截,“還是不認得我啊?!?/br> 他低頭剝菱角,手指頭包了一塊地方,不好用力,沒辦法了,只能齜著牙咬。 高老太去院里蹲著。 高燃說,“奶奶,你那樣蹲著累,腿會麻的?!?/br> 高老太不應聲。 高燃的菱角剛咬開就聽見了一串水聲,他看看地上的水,連忙扭頭沖堂屋喊,“媽,你快出來啊——” 高老太尿了一地。 劉秀給老太太換掉濕褲子,叫她下次在痰盂里解決大小便,別到處來,不好清理。 老太太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張口就罵,說劉秀嫌她,還說劉秀在她兒子面前說她的壞話,不是好東西。 劉秀端走老太太洗屁股的盆,重重往水池里一放,發出很大的聲響,暴露著她內心的崩潰情緒。 高燃手足無措的看著mama。 劉秀順著視線去看她的兒子。 母子倆相對無言。 生活,生活,就是生在人世,竭力活著。 想舒心?沒門兒。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比慘,比幸福,比的再激烈,到頭來,日子還不是各過各的,苦中作樂唄,還能怎么著? 高燃今兒不是一般的倒霉。 先是被封北當壞蛋掐了喉管留下倆個大指印,然后被刀削掉了一塊rou,剛才咬菱角的時候把嘴角給搞破了。 他舔舔嘴角的血絲,有些心不在焉。 爸給小叔打過電話了,從當時的表情里看得出來,事兒沒談妥。 按理說,爸只是讓小叔出該出的份子錢,也沒不講理的說你家有錢就得你全出,算是很合理的做法了。 可小叔說自家的財政大權在小嬸手里攥著,他身上沒幾個錢,也不知道真假。 高燃走神了,手被菱角尖尖的地方給戳了一下,他把手指塞嘴里吸掉冒出來的血珠子,惆悵的嘆口氣。 奶奶一直在家里住著,看病買藥花的錢投進去都不帶一星半點兒響聲的,像個無底洞,那只是其一,其二是付出了大量的時間跟精力。 高燃垂眼看腳邊的一只螞蟻,看它吭吭哧哧的背著一粒米翻山越嶺,活的相當艱辛。 人也是。 mama只比小嬸大一歲,站一塊兒卻蒼老很多。 高燃不太懂小叔家的情況,不過他覺得人生在世,還是問心無愧得好。 誰都有老的時候,老比死更可怕,逃避不了。 劉秀拿了個菱角剝開給兒子,“小燃啊,媽將來老咯,跟你奶奶一樣什么都不記得,剛吃完飯嘴上還有油呢,就說自己沒吃,不認人,說一些胡話,還會大小便失禁,你會不會嫌棄?” 高燃吃著菱角,聲音模糊,“媽,你別往那處想,我是你兒子,你是我媽,我要是嫌你,會天打雷劈,那種事兒我干不來?!?/br> 劉秀諷刺的笑著說,“不一定,你要是跟你小叔一樣做個孫子,什么事都聽你媳婦的,別說嫌你媽了,就是打你媽都有可能?!?/br> 高燃的臉色變了變,“媽,你別這么笑,怪嚇人的,你心里憋得慌就沖我跟爸撒氣,我們保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br> 劉秀在乎前一個問題,“你會不會像你小叔那樣?” 高燃使勁搖頭,跟他媽保證完了又說,“要是媽不信,那我就不找媳婦了?!狈凑膶砝锩鏇]有媳婦兒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安排,很陌生。 劉秀急道,“那怎么行,你不找媳婦,你媽我上哪兒抱大孫子去?” 高燃,“……” 劉秀說,“到了該找的時候,看人看準一點,找個心地善良的,一心一意對你好的,別被騙了?!?/br> 高燃嗯嗯。 找媳婦這個事真的還早。 劉秀繞回老太太的事上面,她說人什么都記不住,心里也不好受,“小燃,媽不是刻薄的人,更不是你奶奶口中的惡毒兒媳,少有的幾次發脾氣都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你能理解的吧?” 高燃點頭,能理解,媽已經盡力了。 旁人或許會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攤到自己頭上,才會清楚其中的難處,圣人也會被逼的抓狂。 劉秀擦擦眼睛,“媽現在就是在做給你看,希望你將來也能這么對我跟你爸?!?/br> 高燃見他爸從堂屋出來了,就挪開位置,讓兩口子說說心里話。 晚上封北來看高燃,問他眼睛怎么紅紅的?是不是哭過了。 高燃把小說丟到一邊,三言兩語把奶奶的事告訴男人,想聽一聽他的想法。 封北坐在床邊,“家里有個老年癡呆癥患者,親人要承受的東西有很多,你媽做的非常好了,老話說得好,善有善報?!?/br> 高燃問道,“小北哥,你覺得我奶奶去療養院好,還是不好?” 封北挑挑眉毛,“有好有壞?!?/br> 高燃聽著男人的分析,他嘆口氣,大人的煩惱一定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上有老下有小,柴米油鹽醬醋茶,就是這么些東西。 封北的故事講到一半,發覺少年閉上了眼睛,人也不動了,他前一秒還只是坐那兒看,后一秒就俯身靠近。 少年干凈濕熱的氣息撲上來,撫||摸過封北的嘴唇,他意識到距離太近,僵住了。 就在這時,高燃睜開了眼睛。 封北“騰”地一下站直身子,繃著臉質問,“你裝睡?” 高燃沒回答,他瞇了瞇眼,男人今晚講故事的時候不專心,跟自己一對視就偏開視線,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高燃才用裝睡試探。 “小北哥,你這樣兒像是做賊心虛?!?/br> 封北著了少年的道,他在心里罵自己,嘴上說,“放屁?!?/br> 高燃站在床上,跟男人平視,“你臉紅了?!?/br> 封北煙癮犯了,摸口袋摸了個空,口干舌燥,“燈泡的原因?!?/br> 高燃沉默了會兒,“我知道了!” 封北的心跳漏了一拍,又噗通噗通亂跳,正打算用案情岔開話題,就聽到少年篤定的說,“你湊那么近,是想把我的鼻子往上抵,讓我變成豬頭?!?/br> 封北半響才開口,“……傻蛋?!?/br> 夜里封北沒走,跟高燃睡的。 一個像往常一樣睡的不沉,過兩三個小時就渾身是汗的醒了,過會兒又迷迷糊糊睡著。 另一個把無意識滾到自己懷里,手腳纏上來的少年撥開,一夜未眠。 秋雨三天兩頭的下,整個縣城都濕|答|答的,讓人心煩氣躁。 案子停滯不前,法醫,刀,外來人口這三條線都沒有可觀的線索。 警方似乎掉進了一個怪圈里面。 周老教授還沒有根據目前薄弱的信息量給出兇犯的相貌特征,他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