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這兩個人遇到其他人都是攻,性格使然。 —— 不過現在,只是一種結束,也是另一種博弈的開始。 第262章 法則182:務事 莫爵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尋機會為自己脫身, 國家總不會就因那些莫須有放棄自己這里的資源。 他腦海里已經出現了一排排可以幫忙的聯系人,不惜代價也要把這件事壓下去, 可這份逮捕令掐滅了那點希望, 而前來執行任務的唐凌根本不給他周旋的機會,像是要置他于死地。還沒等他打電話了解情況, 兩個士兵就二話不說押了他。 莫爵腦中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明明今天之前一切還進行得那么順利。而他不知道,就是為了防止莫爵提前做準備消滅證據,唐凌才在暗中進行了那么長時間。 在兩人錯身而過時,傳來唐凌低聲淺語:“你加諸于我和他身上的, 我會全部討回來?!?/br> 莫爵驚疑不定,再望過去,只覺那根本不像在上京空有上將頭銜的吉祥物, 而是那個守衛邊境, 戰功累累的將軍,那目光陰鷙得令人不寒而栗。 是什么意思,他和誰? 唐凌不是剛醒來沒多久嗎,能和誰在一起,在來上京之前他與這位傳說中的三代第一人沒有絲毫交際, 哪里來的仇怨?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沒有持續太久,唐凌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這次他入獄十有八九有此人的杰作。 他確定的是, 這也許才是他現在被反制的最重要線索,雖然這線索讓人更沒有頭緒。 莫爵已恢復冷靜,微微一笑,似乎根本沒把這次逮捕放心上一樣:“那我等著,唐上將?!?/br> 看似平靜實則卻是為掩蓋內心的焦躁,莫爵還不清楚自己犯得罪是什么,沒弄清又如何為自己開脫。 當然唐凌就是故意這樣雷厲風行,不給莫爵反應的機會。 但莫爵還是沒低落太長時間,他有他的底牌,這些年在津市和上京的安排也不是擺設,這種時候興許能派上點用。 “上將,他……”親信有些擔心,莫爵的態度太有恃無恐了,記得前些日子有人看不過眼曾也cao作過,不過被莫爵反將一軍,反而在一場“失誤”中丟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憂心不無道理,唐凌并不擅長與這些人打交道,后果難料。 莫爵并沒有讓唐凌太意外,如果那么容易認輸,就不是莫爵了,他并不擔心:“這次是鐵證,他觸動了人類的根本?!?/br> 以人類為試驗體,亦是在動搖人類對國家的信念! 無論是莫決商那邊還是歐天齊在莫爵的老本營找到的,都足夠讓莫爵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莫爵被關入上京的赤巖監獄,那里關押重刑犯和死刑犯,末日后里面的罪犯進行了一場越獄,直到管理權再一次落到人類手里,才重新整頓,依舊是關押罪犯的,只不過末日人口越來越少,每一個人類都是珍貴的財富,一般沒有罪大惡極的也不會關入里頭,同樣道理,能被關進去的想要出頭是難如登天了。 唐凌已經給里頭的人打了招呼,不必對他客氣,只要人不磋磨死,往死里整。 唐凌這樣帶有個人色彩的命令很少見,但也正因為少見,才讓其他人認定莫爵是得罪死了唐凌。 他現在準備出發去津市,想到那個把他當狗看待的男人,唐凌不由得笑了起來,溢出了點點柔和,也讓剛聽到消息趕過來的嚴冬兒看到了。 她沒有上前,那樣的唐凌讓她倍感隔閡。 以為自己重活一次總能改變什么,的確改變了,但卻越發迷茫了。 她救出了唐凌,但唐凌沒有絲毫優待她,就連感謝都是那么冰冷。許多事也與她記憶里的不同,上輩子她沒聽說過唐上將會笑,直到現在也沒見到那只上輩子一直跟在唐凌身邊的德牧,更沒想到上輩子堪稱無人能得罪,對人類做出卓越貢獻的莫爵竟被逮捕,而逮捕他的還是上輩子合作緊密的唐凌,他們可是前世被稱為文武雙雄的杰出人物。 一切亂套了,哪里都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您要去哪里?”她不由地問了出來,這時候能去哪里呢?除了上京根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我去哪里,應該還輪不到嚴長官來決定吧?!碧屏栉⑽Ⅴ局碱^,對于面前的女人顯然耐心并不那么多,從她能把自己帶出來又藏在安全地方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女人有問題了,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他出事的地方那么隱秘,而且又有誰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就偏偏被她發現了?而事實也證明她并不簡單,的確在之后的好幾次事件中,她有著某種先知先覺,現在她已經被上頭注意到了,只要再有任何出格就可能被逮捕審問。 嚴冬兒后退了一步,她是有些害怕這個男人的,但他不拘言笑的時候,實在攝人。 “屬下不敢,只是詢問,也好對上級交代?!彼伊藗€借口。 “已做報告?!?/br> 他早就打算處理完莫爵就去找那個人,他已經等不及去見他,告訴他自己就是小黃。 嚴冬兒不敢再阻攔,看著唐凌帶著兩隊人馬坐入改裝車中。 她不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見到唐凌,那后來她就因為能“預見”未來而被帶入專屬實驗室,供國家研究,直到“預見”能力消失,又因為她“預見”的事與許多事實不相符,被認為居心叵測,連原本的官職也不保,他們不敢留這樣的女人在軍隊里。 當做普通人放逐回大眾的隊伍里,曾經做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唐凌帶著人一路朝著津市前進,快到城區的交界處,唐凌看著手中的地圖問向身邊人:“前方聚集地的人口多少,負責人是誰?” “據上周截止為十二萬八千人,首領負責人是……莫爵?!避姽偃鐚崊R報。 “莫爵?他現在已被逮捕,頂替的呢?”聽到莫爵的名字,唐凌面色不變,好像之前雷霆萬鈞出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聚集地的第二把手,但據說他也是莫爵的黨羽,叫……” “等一下…!”唐凌透過擋風玻璃,看到遠處天空的異常景象,那是一片移動極快的烏云,不像烏云! 是……是鳥??? 上京邊界,在今日以前還是不少人類賴以生存的棲息地,如今卻成了煉獄,人們亂成了一窩粥,在車輛周遭都是逃離的人群,尖叫和哭喊聲透過窗戶劃過耳膜。 部分訓練有素的生存者朝著荒郊慢步行來的喪尸開槍,就連孩童都帶著隨身的武器對喪尸進行攻擊,他們無法逃離,這里就是他們的家。 猶如濃煙滾滾而來的鳥群叱咤而來,那翻滾的黑云也像一片陰影籠罩在人們的心頭。 這里有一個人類大型聚集地,聚集了目前最多的幸存人口,儼然成了一座城中城,這座城外砌了三米高的城墻,是為抵御喪尸而建,如今卻毀了大半,喪尸大軍肆虐開來,滿地都是喪尸和人類的尸體,慘不忍睹。 看到這一幕所有士兵驚呆了,唐凌攥緊的拳頭發著顫,他經歷過許多戰役,心中再是驚濤駭浪行為上也永遠符合天朝一位戰將該有的素質,雷厲風行地進行安排以及準備救援,對隊員道:“立刻通知上京安全部派來增援,打開所有無人機進行拍攝,實時聯通上京地面監測局,再聯系津市所有大型基地,特別是南山基地,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趕來支援!” 唐凌冷靜地下車,再抬頭看向盤旋在天空的鳥,那不是普通的鳥類,從那些腐爛的血rou也能看出它們是喪尸鳥,它們沒有進行攻擊,就像是聽從某種命令一樣。 而更讓人絕望的是從地平面而來的——永無止境的喪尸大軍! 這是……喪尸潮! 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意識到,只靠他們人類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戰勝數以萬計的喪尸,聚集地里的大部分人都逃了,只留下一部分堅守在此地的人。 唐凌無論是性格還是內心,都是完全的軍人,他不會后退,他知道如果這里淪陷了,等待他們的就是喪尸潮攻入上京。 屆時,整個天朝也將覆滅。 人類最后的堡壘會喪失,他們不能后退! ——— 綿綿對劉逸清出手讓場面凝滯了,那群屬下發現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綿綿并沒有介紹白霄的身份,他不知該如何介紹這個男人,干脆緘口不言。 而后白霄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刻調動了所有人的神經,他帶來了植物藥劑和凈水劑,一群人都興奮了,男人的意思是免費給他們基地? 其他人以為這是白霄進入這個基地取得權利的籌碼,但云貝貝、劉逸清等人卻完全不這么認為。 剛才如果莫決商沒有出現,他們是真的要火拼了,那男人根本不在乎他們這個基地。 只因莫決商,那個男人的態度在轉瞬間就變了。 難道,他要找的人就是決商? 男人揮退了邊曹等人的跟隨,眼底帶著零星笑意:“不帶我逛逛?” 綿綿看過去,注意到男人微紅水潤的唇,那是他造成的,那似笑非笑的眼眉,平靜又無法忽視的氣勢,無一不誘人墮落,心底的火苗燒了起來,男人扣人心弦地魅力無聲無息地侵蝕五臟六腑,原來這就是年輕時的白霄。 綿綿垂了頭,低聲道:“嗯?!?/br> 對綿綿的溫順狀態,白霄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還饒有興致地看幾眼。 嘖,小狐貍。 這一次,再也沒人阻止他們離開,從綿綿的態度也能掂量出這個男人的重要性,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再說什么,特別是那些拿到藥劑的歡呼聲還停留在耳旁,只能眼睜睜原本屬于他們的首領神魂都被勾走了。 綿綿粗粗介紹著基地各處,沿路看到他的人,都恭敬打招呼。 “剛拿下沒多久?”男人也不看他,像是隨口問的。 “一個多禮拜前?!本d綿不知道男人怎么看出來的,不過他對白霄向來有著盲目的信心。 “管得不錯?!边@也是實話,一個禮拜就讓一個大型基地井然有序的運作,已出乎他的意料,想到上輩子他不在的時候,孩子掌管下的白家也這樣有條不紊,白霄有些欣慰,也有些悵然若失。 孩子這段時間的成長,他依舊沒來得及見證。 白霄的一句話,像一根羽毛撥動心弦,綿綿沒由來得興奮,這是被認可了嗎? 能得到白霄一句夸贊,太難得了,無論是白展機的時候還是現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像是回到上輩子,乞求那男人施舍一點關注到自己身上,透著儒慕:“爸……” 聽到這久違的稱呼,白霄挑了挑眉,語氣卻緩和了許多:“知道喊了?” 綿綿知道白霄說的是剛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他也沒介紹過,他分不清兩人到底算是什么關系。 白霄側頭,看到的就是剛剛跑來聽到這句話的邊曹。 邊曹還喘著氣,愣在原地,他聽到了什么,那個看著不好接近的首領喊他們白爺:爸? 白霄激不起一絲火苗的目光讓邊曹打了個顫,僵硬地后退。 他也不執著綿綿的稱呼:“你的房間在哪里,帶我去?!?/br> 教訓小孩兒,是家務事,家務事自然沒人有資格旁觀,沒的讓外人笑話。 窗外微光灑落,在男人身上渡了一層淡淡的光芒,男人少見的穿著一套西裝,襯得越發寬肩窄腰,雙腿筆直,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尖上,是移動的荷爾蒙。 進了屋,掃了眼綿綿的起居室,很普通的房間,沒什么額外的裝飾,想來只是當做睡覺的地方,沒怎么打理過。 不過,床上兩個枕頭,呵。 白霄的冷意隱在平靜的表情下,脫下外套,放在了一旁架子上,解開襯衣前兩顆扣子,露出些許肌膚,看得綿綿口干舌燥。 男人隨意得坐在床邊的沙發椅上,雙腿交疊著。 逆光中,男人高大的身影與上一世重疊,好似又回到了白家,那雙深邃目光所及之處令人無所適從。 “杵在那兒當電線桿?還是,怕我教訓你?”白霄微笑著,笑意卻沒達到眼底。 真要那么怕,小狐貍上一世還能干出那大逆不道的事? 綿綿第二次回到那個世界的時候,的確挨了一頓胖揍,白霄還算手下留情,沒出死招,但也讓他快要散架了,根本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不過結合自己對白霄干過的事,還有一而再的不告而別,又答應過劉逸清,這些種種,白霄沒剁了他都算是輕的,他都佩服白霄忍他到現在的涵養,都快不像白爺了。 嚅了下過于干燥的唇,喉嚨滾了滾,卻干得澀人,反唇相譏:“我又不是孩子?!?/br> 男人沉吟了會,那目光好像在說,你長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 “那你怕什么?”在綿綿受不住的時候,男人才緩緩說著。他好像對綿綿的反應了如指掌,懂得如何觸到小孩兒的底線會反彈,語調微微一沉,“別讓我說第二遍,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