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雖然白家現在明面上生意越做越大,但殺手出生的家族怎么能失去血性本性,若白家交給大少大約就要亂了,只是現在的大少,卻是未知數,白爺還年輕,想這些都太早了。 車子穩穩的停在大門外的廣場上,易老太爺的大壽集合了政商人士,此時這個本來寬敞的廣場就像是名車展,顯得有些擁擠,當阮綿綿下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從后車走下來的發小賈杰矛。 “大少,恭喜啊恭喜!我可是都聽說了!”賈杰矛一見到大少便走了過來,很自然的哥倆好的搭背前行。 他有什么好恭喜?阮綿綿莫名其妙。 也許是阮綿綿疑惑的表情取悅了賈杰矛,自從這些日子的接觸中,他們都多少感覺到阮綿綿變了,看來是真的打算做好兒子,但這樣自然最好,他們現在還能玩些日子,以后一個個去向還不是由著家里說了算,多條出路多個助力。 “你還不知道嗎?你父親要……嗯?”正要解疑的賈杰矛看到走來面色不善的易品郭,適時的止了口。 “矛子,我剛看到賈叔在找你?!币灼饭X得那雙放在阮綿綿肩上的手怎么看都很礙眼,心中的戾氣像是要凝結在一塊兒似地。 此時夜幕降臨,廣場四周亮起了璀璨的燈光,反射在易品郭身上依舊英俊逼人,雖然易太子的表情再正常不過,卻怎么看都攜著絲陰霾。 面對阮綿綿的神情流瀉出的溫柔像是暖春流水,“展機,你總算來了……” 尾音似帶著絲喟嘆,又似懷念。 “我的行蹤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比罹d綿輕嗤,望進易品郭的眼中卻沉著一股子冷意。 兩人的對話并沒有避諱賈杰矛,大少這話連諷帶刺的,讓在外面從來沒被人打臉的易品郭不好下臺了,他狠狠的斜了眼一臉想八卦的賈杰矛。 “我這就去,你們慢慢聊!”躺著都中槍,暗自嘀咕了句,賈杰矛忙離開,這兩人的氣氛怎么比那次在會所的時候還不對頭。太子是被抓到什么把柄了,在大少面前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打死賈杰矛都不信太子爺自愿伏低做小。 等到走到遠處,才猛然想起,今天父親根本沒來易家。 再回頭,哪里還見到白大少和太子的影子。 被易品郭一言不發的牽著走,阮綿綿一聲不吭,直到到了別墅一角陰暗處,一把抵住墻,將阮綿綿困在其中。 這一困才發現,之前賽車場的時候,他還比大少高了一點,單單氣勢上就能壓制住大少,但現在卻是差不多了,這是吃什么長大的。 他當然不知道阮綿綿自從出院后,在禁書的指導下像是不要命的鍛煉,這樣的情況,比以前只為了美觀練了點肌rou的白展機要實用多了。 黑暗中,阮綿綿那雙眸子亮的令人不敢直視,他有太多的話想說,當人真的在自己面前,卻不知道要說什么了,也許是阮綿綿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太冷靜了,連一點掙扎都沒有,反而襯的他焦躁。 “你為什么……把我送你的表……送人?”擠了半天才憋了出這么一段話。 “難道要留著這個監視器在身邊?”阮綿綿笑的滲人。 “你都知道?”易品郭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一雙眼狠狠的鎖住阮綿綿,兩張臉近的似乎能感到對方的呼吸,空氣“既然如此,還有膽子和我到這里來?” “那么多人看到我被你帶走,你沒帶腦子?” “哈哈哈哈??!”易品郭狂笑,肆意的笑容中帶著幾分不羈,好不容易定住了神,望著阮綿綿的眼神更勢在必得,“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聰明的讓我想把你扒光!” 猛然,一道強烈的光線將這暗處照的通亮。 訓練有素的一隊人分成兩邊,將兩人圍住,卻沒有更多的動作,似乎僅僅只是圍住。 他們似乎在等著誰的命令。 “扒光誰?”帶著淡漠調子的一句話從暗處飄來。 第49章 法則47:爆發 白霄那張俊美的臉漸漸顯露出來,雖然嘴角還噙著微微弧度,但眼底那陰沉漆黑的色澤令人膽顫。 “還不快放開??!”這聲音中氣十足,似乎故意壓低了些,聲音出自白霄身后,曾經帶著太子來負荊請罪的易拉貫,他怒目圓睜,那目光像是想把易品郭帶回娘胎回爐重造。 易品郭的目光始終不離開,哀傷中含著一抹絕望,就這么直直的跳入眼尖,阮綿綿靜靜的望著他的突然靠近,“白廉樺在我那里,晚會結束到我家后院,我等你?!?/br> 說罷,易品郭干脆離開,來到易拉貫身邊。 “過來?!币恢背聊陌紫鐾蝗婚_口,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宛若培育在河蚌中的黑珍珠,亮的刺目。 阮綿綿知道,白霄很生氣,往往父親說話的語氣越是簡短,代表他的心情越糟。若是純粹的兒子,也許他早就失了風花雪月的心情,但現在他卻隱隱的開始興奮,白霄越是生氣越可能失去理智,他等著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阮綿綿走過去,所有護衛才撤掉探照燈井然有序的離開,白爺出門平時不可能隨時帶著這群人,那不是保護,而是活動的目標,但當司機和白爺聯系大少到了會場,等著等著人卻不來,白霄心中的暴躁膨脹,一聲令下,鋪天蓋地的尋找大少。 直到兒子到了身邊,臉色稍霽,平靜的表情像是一汪深潭,“給我一個交代?!?/br> 這話自然是對著易拉貫說的,易中校面如土色,只是被黑夜掩蓋了,直到白家兩父子走遠,他才氣瘋了般拎住兒子的領口,軍人出生的他早年也帶著股痞氣,后來在常年政治生涯,被磨的圓潤了些,但他的力道卻是有增無減,一拳打下去,易品郭結結實實的被打翻在一旁地上,一張花美男的半張臉也腫了起來,還沒等易品郭回過神,接二連三的拳頭接踵而至。 似乎還嫌不解氣,易拉貫嘴上依舊罵罵咧咧的,“你當這里是易家還是游樂場,正經事情不做,我怎么會生了你這么個混賬東西出來,還不如生出來就掐死算了!” “那你掐啊,看誰要易家誰要去,我還不稀罕!”如果阮綿綿在場,會記得這句話,這正是前世白展機記憶中兩人被曝光丑聞后,易品郭對易家人說的,易品郭年輕氣盛,遠沒有后期經歷磨難后的事故老辣,現在正在氣憤當頭,又不敢還手,只能任由易中校單方面打。 易品郭被稱為太子爺,其一是易家老太爺是開國的元帥之一的兒子,真正的紅色家庭,在天朝影響勢力龐大,在軍中的地位更如一尊不倒神像,而易家在政權、軍事、商業方面都有旁支和本家的人在其中,有易家這顆大樹,升遷速度就像是做火箭似地,可以說綜合實力讓它毫無疑問的成了天朝富三代中的代表之一,其二是易家整個第三代只得了易品郭一個男丁,老一輩的概念家業自然要由男孩繼承,他可以說是易家默認的繼承人,在外在內哪個不是把他當太子爺似地供起來,天生的傲氣和外人的阿諛讓年紀不大的他形成了這樣唯我獨尊的性子。 而易中校一點水都沒放,聽了兒子的話更是火冒三丈,“你當易家沒了你就不行了?我們兩家馬上就要聯姻了,幸好這次搜索做的隱秘,你是想要大家都來看笑話嗎?我們易家出來的小子竟然是個混貨,連男人都要!你找誰都不好,怎么就一定要白展機???” 易中校就想不明白了,白展機是長得有多妖孽還是美的慘絕人寰,再美也不至于讓自家兒子神魂顛倒成這幅熊樣!但白展機就只是正常男人的長相,要多普通就多普通。怎么自己那么正常的兒子會喜歡個男人。 兩個小孩兒還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到他兒子怎么就變樣了呢? 自家兒子絕對中邪了! “品郭,做人不能將自己看的太高!易家靠的是幾輩人打熬出來,而你只是個二世祖,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币字行4蚶哿?,語氣也柔和了些。 “你說聯姻,誰和誰?”被打趴下的易品郭瞠目,渾然沒在意易中校勸慰,一雙黝黑的眼睛暗夜中亮的嚇人。 “你小姨和白霄?!睔庖渤隽?,兒子也打了,易中校站了起來,拍了拍不存在的灰,沒好氣的回道。 阮綿綿跟在白霄身后,垂著的頭就像一只斗敗的幼犬,他很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白霄都很清楚。 走在去宴會的路上,只有父子兩人,但誰都沒開口說話。 直到到了門口,白霄早被發現的人圍了過來,理所當然的,就算現在有人知道白展機可能繼承白家,但依舊沒人將他當回事,很快就被人擠到了外圍。 阮綿綿這時候才脫離白爺的低氣壓,松了口氣。 “你剛到底被太子拉到哪兒去了?”賈杰矛揪著時機鉆了過來,一臉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你都不知道剛才白爺走過來問我的樣子,你一定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要給你壓驚嗎?”阮綿綿斜眼上挑,狹長的眼線似乎能溢出流光般,似要忍不住沉溺其中,突兀的靠近賈杰矛。 “丫丫的呸,你當我是兔爺兒嗎!”賈杰矛猛地跳開,心跳的很快,他從來不知道大少還有這樣一面,光是這風情恐怕就能壓住會所的那群少爺們了! 剛才一進來,被白爺一陣驚嚇,他是肝膽俱裂,到不是說白霄態度有什么不對,只是像是尋常的問問,但那眼神太尖銳了,像是被刺中就要頭破血流的,特別是從小就知道道上白爺豐功偉績的他們,對白霄本來就帶著一層恐懼。 “兄弟,開個玩笑!”即使前世這群所謂的兄弟都拋棄了他,但賈杰矛卻是除了易品郭外唯一沒有奚落過他的,這份不算人情的情他還是記著的。 “別給我開這種玩笑了,我可不想變得和太子一樣怪?!?/br> 被發現了,其實被發現也不奇怪,這群發小就算一開始沒想到這點,稍微聯想下還是能猜測出的,就算現在賈杰矛是猜測,阮綿綿也沒打算否認,要是易品郭做那么明顯還要否認就真的低了層次。 一看阮綿綿默認的態度,賈杰矛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之前就奇怪,易太子平日里很節制,就算去會所,也只是點名單齋霍陪陪陪酒玩一圈,那小單(shan)的長相和大少很神似,看來這事從很久以前就…… “先不說太子的事情,我是從來沒見過白爺那種臉色,你還是和我通通氣,你是不是真要繼承白家了?”賈杰矛有一句話沒說,白霄剛才的摸樣簡直就像去妒夫去抓jian的,像是瘋了一樣去找阮綿綿,賈杰矛相信也許沒人看過這么失態的白爺。 “這誰知道呢?”阮綿綿將問題丟了回去,白霄的耐心快消耗光了,他也差不多要離開這里了,還有什么繼承不繼承的說法,“爸找我過去了,回見?!?/br> 見不遠處白霄眼神直直的落在這兒,周圍圍著一群同樣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但凡什么事和白霄扯上一點關系,總能成為焦點,只是以前白霄是不少帶著兒子參與這些聚會,更不用說關注了。阮綿綿打起精神走了過去,之前附身過的皇太子情圣教會了他,在這種時候必須要保持合格的繼承人風度。 于是眾人看到的就是一個風度翩翩,帶著得體笑容款款而來的男人,若不是開口喊了一聲“父親”,眾人都險些沒看出來這是那個白展機。 僅僅是氣質上的變化也相差太大了點吧! “貴公子真是俊俏的我要認不出來了!” “人中龍鳳,有白爺的風范!” …… 之前遇到過這種陣仗的阮綿綿還算應付自如,就算臉笑僵了,就算聽著這些越說越不對經的恭維話也能一一微笑面對,這些人看的不過是白霄的面,特別是白霄只是一個眼神的注視后,就讓這些人精都別出苗頭來了,對阮綿綿態度180°轉變。 等到父子兩人單獨來到宴會一角后,白霄驀然回首看向兒子:“跟著我?!?/br> 是嫌他剛才沒跟著?白霄怎么不想想這是他想跟就能跟的嗎,盯著白家的人明里暗里有多少白霄比他更清楚,在這里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揣測,他很有自知之明的避嫌。 “是,爸?!毙睦镌俣嗟耐略?,阮綿綿也說不出口。本來父子兩經歷了十多年的父子親情空白期,中途被阮綿綿橫插一杠,又差點撕破臉幾次,兩父子根本沒多少共同語言,再多的也不知道說什么。 白霄也很不舒坦,這幾天過的比過去十多年都心力交瘁,早就認清了自己的心,也想過收心就當個純粹的父親,將兒子培養出來就退休了,對易老說的話也并不全是敷衍,但剛才只是司機報的時間和兒子遲遲不來,就讓他險些失去理智,他不知道還能忍多久,甚至不能接受有一刻兒子不出現視線內……或許他注定無法當個純粹的父親。 就在這時,燈光一暗,一陣爽朗的笑聲出現在二樓,眾人抬頭一看,易老笑瞇瞇的站在二樓,身后跟著易老最疼愛的一兒一女,長子易拉貫和小女兒易珊珊。 眾人的好奇心被提起來了,易家很少辦酒宴,更何況是這種一看就有事情宣布的架勢。 阮綿綿的心思卻完全沒在這上面,他沒想到白霄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被帶到一根柱子后,黑暗中被突如其來的吻住的唇。 也許是清楚他的攻擊力,男人緊緊箍著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固定在他的后腦勺。 阮綿綿覺得自己每一分肌rou都在頑強的抵抗但卻收效甚微,所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將他淹沒,他怎么都沒想到白霄會爆發的那么快,甚至他以為要讓這個男人失控至少還需要幾個契機,幾個巧合才行。 男人狠狠的吻著,攻城略地的般的在阮綿綿口中攪弄著,guntang的唇舌像是要將對方也燃燒一般,那雙貼在腰部的手向下移動著,不知何時已經附在了挺翹的屁股…… 耳邊卻傳來易老太爺的聲音:“我宣布白霄和小女易珊珊正式訂婚……” 第50章 法則48:二少出手(上) 不知名的藥丸隨著男人不容拒絕的舌,抵送入阮綿綿的喉間,咽喉的異物連拒絕都做不到,混合著兩人的唾液不自覺吞咽下去。 沖鼻的血腥味彌漫口腔,阮綿綿咬的狠,幾乎要把到口的rou咬掉似地,白霄清明的眸子像是長輩溺愛的望著兒子,眉頭動都不動。 在碰到兒子屁股時,將一把微型手槍不著痕跡的塞入褲袋中,殷紅的血從兩人相交的唇溢出來。 這段時間,父子兩相處就像是站在一條微妙的支線上,底下是深淵,前路渺茫后不可退,兒子的一舉一動就像一根細細的線在牽著他所有神經,那根線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草木皆兵,折磨著他搖搖欲墜的理智,他以為自己有足夠隱忍的自制力,將所有的言行限定在那個框框里,事實上他也做到了。 兒子對他而言,是唯一的例外。兒子一次次抗拒將他的隱忍步步瓦解,體內洶涌的占有欲快撕裂他努力想要維護的表象,屆時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他需要用什么,來安撫兒子的消極抵抗,來安撫自己過于壓抑的心,繼續維持這微妙的平衡,至少不能將孩子嚇跑。 但沒有人來教白霄如何當個稱職的父親,更沒有人教他怎么追求一個人,白展機是他所有的第一次,他只能用如白紙般的經驗去解決,只要讓兒子放松下來,那么接下去就有能緩解兩人關系希望的可能,這一切的顧慮讓他同意了這場聯姻。 這或許卑鄙,但卑鄙又如何,他白霄從來就沒善良的時候。 從有生理需求起,白爺就從來沒有克制過,就算他沒有需要,也有人前赴后繼的求著他的親睞,但兒子是需要他精心呵護,不是一逞欲望的對象,他不介意用一輩子將現在吻著的男子囚著,只是現在的時機還沒成熟。 他沒想到,會有人比他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在這種地方出手,如果不是通過通訊器知道短短的幾分鐘里外面的護衛隊死傷過半,他也不會認為這場暗殺行動是爭對自己的。而且從一系列的布置來看,背后的人籌備了些時候,就等著這場宴會將自己滅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瘋子,會這么不顧及到場的人員,在這里開火?連天朝易家的面子都不給,腦海中隱隱有幾個可疑對象,但似乎都不像。但不論發生什么事情,兒子必須安全。 在兒子腰上點了一記,腰間一軟,阮綿綿不自覺松開了牙齒。 “你給我吃了什么?”阮綿綿憤恨的瞪著白霄,滿腔的怒意像是嘴角的殷紅一樣灼人火燙。 白霄不語,緊抓著阮綿綿的手,在宴會廳燈光亮起的一剎那,他回望著宴會廳四周的中央空調,源源不斷的輸送著冷氣,像是一把鐮刀閃爍著死亡的光芒。抿著的嘴像是崩成一道線,隨著一群保鏢的掩護,兩人一路退到了宴會一處不被注意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