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不能說?”二少本也是條件反射的問,但對方的沉默卻讓他覺得這所謂的會所絕不是好地方。 木玉葉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不自覺的緊繃了身體,這樣冷然的二少讓他有些害怕,明明是晶瑩剔透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冷的表情。 空氣中漸漸滋生了緊張,木玉葉輕顫著站了起來。 不知是害怕還是擔憂二少會討厭他。 二少不是個耐心很好的人,更何況是任何與白大少有關的事情,更顯急躁,眼底漸漸衍生出不耐煩,“當時哥哥在做什么?” 在討好白廉樺。 雖想說,但直覺告訴木玉葉,若是說了,面對的絕對是二少的怒火。 “叩叩?!?/br> “誰?” “戶口調查?!甭曇魪拈T外傳了進來,貧民窟的治安并不好,這樣的借口到不突兀。 難道是有人去告密了?木玉葉也不管回答二少的問題,急急忙忙的抬腿跑了幾步,卻不想撞到了前面的桌子,趴跌在地上,腿上的刺痛讓他呲牙咧嘴,手上一摸,濕熱的紅色液體順著手指滴到地上。 困難的抬頭,邊捂著傷口邊壓低了音量,“快躲起來,不能讓人發現你!” 像白廉樺長的這么俏生生的,沒自保能力,又怎么能和那群地痞無賴斗,那群無賴最愛用的伎倆就是利用戶口調查的借口。 二少靜默良久,看著木玉葉的傷蹙緊了眉頭,直到外面的敲門聲頻率快了起來,也沒有躲起來的意思,他雖是不受重視的,但卻是最像白霄的兒子,這種如喪家犬般躲起來的行為怎么都做不到。 隱約聽到門內的交談聲,易品郭對跟班做了個口型,“撞?!?/br> 嘭的一聲,本來看上去還像模像樣的門,被外力撞破,幾個木塊隨著門鎖被一起撞碎,在地上響起幾聲清脆的敲擊聲。 白廉樺忽的轉頭,就看到門外的幾個男人。 第42章 法則40:破菊陣 木玉葉全部聚集起來的力氣在看到來人后,像脹鼓鼓的球瀉了氣,不是那群無賴!他無力的癱在地上。 “易家太子?”白廉樺雙眸遽然一黯,緩緩勾起薄唇。 原本生活在封閉房間里的二少自然不清楚易品郭何人,但現在擁有前世殘缺記憶的他對任何有關白展機的事都記得很清晰。 這些記憶像被分裂了成了許多碎片,也許是執念太深,只有關于白展機的記憶最清晰。 如果說白霄的放任間接害死了白展機,那么易品郭就是最直接的導因,前世此人在白展機死后也消失了蹤跡。 “你是誰?”面前純潔猶如花骨朵似得少年精致的宛若上帝之手創造出來的,易太子感覺有些眼熟,但卻不記得哪里見過這個少年。 “哼,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吧,隨便闖入別人的家還問我是誰?”白廉樺柔美的臉聚起譏誚的神情,與外貌截然不同的是他骨子里的倨傲。 “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對我們太子說話!”兩個跟班鉆到前面指著白廉樺。 “呵,哪里都不缺狗仗人勢的!”白廉樺嗤笑著,唇角上揚,那一瞬的風華就連看慣美人的易太子都覺得怔忡。 “你再說一次??!”兩個跟班氣的火燒眉毛。 “退下去!在外面等著!”易品郭冷聲喝止,抬步走入室內,反手將踢壞的門又摔上。 他終于想起為什么覺得眼熟了,這人和白家主有幾分相似,只是五官柔美許多。 想到不久前得到的消息,白家二少失蹤,具體原因卻是被封鎖了,難道就是這人。 “你是展機的弟弟?”若是這樣就說的通了,為什么他送白展機的手表會出現在這里。 白廉樺沒有回答,他就如同一只受了傷的孤狼,緊惕冷凝的望著易太子,沒有一絲松懈。 沒有回答就是默認了。 “展機很擔心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易太子記得大少很是寵溺這個傳言自閉智障的二少,聲音也放柔了。 “你這個窺覷哥哥的人渣,別想拿我當借口見哥哥!”一句話戳穿了易太子。 “你從哪里知道的!”易太子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他和白展機的事情除了當事人和兩方家長就沒人知道了,這白二少絕不像傳聞那樣,智障?有說話這么刻薄的智障嗎? “自己的齷齪事還需要我來提醒嗎?”白廉樺說的自然是前世的舊賬,偏偏他很記仇,對前世的一點一滴的恩怨都烙印在心口。 “呵,如果我把你在這里告訴白家,相信不出幾分鐘你就會被逮回去吧!”易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堂堂白家二少受了傷還要窩在這種破舊的地方,肯定是有無法回去的理由,若不利用就枉費他太子的名號。 “你想怎樣,說出你的條件!”白廉樺知道自己受傷的身體根本無法逃太久,而天朝是白霄的地盤,他要躲太不容易,又不能一輩子待在這種真空地帶。 “我們來合作吧!”易品郭笑的一臉真誠,眼底卻是深邃無光。 易品郭從沒放棄要把白展機拖上床的想法,這欲望一直被他隱藏在深處,蟄伏著等待機會。 一輛低調的黑色悍馬緩緩駛進白氏大樓,在這里的警衛都是精挑細選的,即使是警衛的幾個小頭目也是特務兵退伍下來的。 而在車庫外的保全,他們的職責就是盤查所有外來車輛。 這輛悍馬一路進去卻沒受到任何攔截,甚至在過了警衛室的時候,值班的警衛a向車位行了軍禮。 警衛b驚奇的小聲問道:“李隊,這輛車我們不用攔嗎?” “嗯?!本la是典型的退伍軍人,并不愛說話。 “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要知道之前副市長來也一樣要下車檢查。 “我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誰,只知道給駕駛位上坐的是右總?!庇椅骱蚴前资系淖罡哓撠熑?,也是名正言順的白氏代言人,年過半百,典型的成功人士,在白氏上上下下具有相當威懾力。 警衛b這才驚恐的看著已經轉彎進了停車場的悍馬,能讓白氏最高領導人開車,那車上坐的是什么人? 車子安穩的停在一個車位上,后座的白霄輕飄飄的看了眼右西候,對方意領神會的下了車,將空間留給里面那對一路沒說過一句話的父子。 要說這對父子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挺像的,非容貌而是氣場,只是簡單的坐著也讓人倍感壓力。能在白霄沉默下巍然不動的有幾人,至少像白展機這年紀的沒多少。這樣二十來歲年紀的少年多是虛張聲勢,里面就個空架子,若非真經歷過什么怎么也沒那穩重的氣質。 憑著右西候的直覺,白展機不想看上去那么無害。 之前的紈绔傳聞絕非虛的,若一個十幾二十幾的青年已經心機深沉到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不學無術的,那這青年的心機有多深? 右西候只覺背脊發涼,突然有些不敢回頭看車里的兩父子。 白霄的眼眸宛若波瀾不驚的深潭,從車內小抽屜里拿出了一條全新未開封的領帶,將包裝拆了開來。 雖然自己常年穿唐服,但是對兒子到是沒這方面要求,像阮綿綿的年紀,穿這樣的衣服反倒不倫不類。 阮綿綿一動不動,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不少,看著白霄拿著領帶的手接近,隔著衣領似乎能感覺那雙手的舞動,淺涼的溫度隔著襯衣傳到肌膚上,引起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白霄的手指很柔軟,也許是習慣握槍,即使沒怎么伺候人過,依舊打的很順手。 能感到白霄靠近的呼吸,空氣似乎更稀薄了,阮綿綿覺得有些窒息。 白霄卻像是沒感覺到兒子的緊張,垂著的雙目將過于犀利的精光掩了去,似只是專心在為兒子系領帶。 沒一會,在阮綿綿亞光的白襯衫上垂著一條低調奢貴的領帶。 上下掃了眼阮綿綿的樣子,白霄眸中精光一閃,似有什么在眼底洶涌上來,瞬間又恢復平靜無波:“還像個孩子,緊張的連領帶都會忘了?” 軟綿綿有些語塞,白霄的眼神像是最冷靜的獵人,口中調笑但那雙鷹隼的眼像是一張大網,讓他無所遁形,避無可避。 “父親……”延長的尾音,讓人有一種宛若濡慕的錯覺。 也許是今天心情不錯,并沒對阮綿綿多做刁難,移開了目光:“白家大少并不是見不得人的少爺,今天別丟了白家的臉,下車吧?!?/br> 阮綿綿轉而一看,透過車窗玻璃,在地下室的電梯里陸續出來了幾個人,從行頭上來看應該至少是高管,有幾個眼熟似乎是白家董事。 [哦哦哦,白霄是正式把你當繼承人了!]禁書突然插口道。 [他眼里的繼承人是白展機還是我?] [你在乎這區別?不論是誰,現在的白霄眼里只是你。] [也是。]阮綿綿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也許是孤獨了,希望別人眼里看到的不是白展機,而是他阮綿綿。 更也許是他已經不再單純的將白霄看做是任務對象,這感情在不斷相處中發酵變質,復雜的讓他不愿深究。 [你剛才演的不錯,還真像真正的白展機!]也許是感受到阮綿綿的低落,禁書轉移了話題。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在演,也許太入戲了,分不清真假。]阮綿綿望著白霄堅挺的背影,一時有些失神。 突然想到前世有人對他說的一句話,有種男人如果下定決心要誘惑人,沒人能逃得過。 也許白霄就是這種類型。 他在演,白霄也一樣在演,他們都只是太入戲了。 第43章 法則41:破菊陣 一個努力扮演好長輩的父親,一個自欺欺人只想要父愛的兒子。 這微妙的平衡像一層籠罩在氣泡里的液體,有外力的擠壓就會爆開似地。 [禁書,我現在能調動精英模式的情圣嗎?]看車窗外,除了白霄外還有幾個看上去不好相與的,阮綿綿覺得現在的他站在這群老狐貍面前還顯得道行淺了些。 [你不覺得調動繼承人模式的情圣更適合嗎?] 被禁書一提醒,阮綿綿才發現給自己定錯位了,他以后是領導者,而不是做下屬的,一個精英再全能也還是個下位者。 [不過,有這種類型的情圣嗎?] [自然是有的,這位情圣做了一輩子最完美的繼承人,吸引了無數少女心。] [他為什么不上位?] [他就差一步,老子是皇帝,他死了他老子還沒死。] [……] [別急著失望,的確,按照我灌輸給你的思想,不想當戰神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當皇帝的王子不是好繼承人,他沒當上皇帝沒錯,但做了幾十年的皇太子也不能小覷,等待會附身你就能感到不同了!]禁書覺得現在的阮綿綿已經進步的很快,從一開始面對白霄需要情圣撐場到現在獨自面對不落下風。 但是離最終壓倒所有目標人物來看,相距甚遠,后面的世界難度參差不齊,但目標人物卻都不是好壓倒的角色,他只有盡可能的讓阮綿綿接觸更多的情圣,才能進一步掌握目標。 今天因為白霄難得露面,只要是白氏的股東都悉數到場,心知肚明這是白爺讓他們來給白大少造勢了,對大少在白爺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認識。不約而同將不屑收斂了起來,至少一個個表面上都有一番做派。 車上的人遲遲不下來,他們到是無所謂,就算待會出來個小混混也有心理準備,白大少什么最出名,自然是他以前出名的放蕩生活了。 所有人的重心自然在白爺身上,紛紛上前寒暄,而白霄一如既往的從容,微點頭表示了下。這樣看著不禮貌的行為,沒人會置喙什么,依舊自顧著說些場面話,白霄要是哪天笑臉相迎才是詭異。 白霄不動聲色將所有注意力落在車上的阮綿綿身上。他想著這兩天的行為總算是控制了些,沒對兒子做什么出格的,而兩人相處也有了那么點父子的味道了,不管是不是自己要的,維持現狀展機才不會從身邊逃走。 白霄心不在焉的想著,也沒注意這些股東說了什么,直到其中一個股東說了句:“自從上次在油輪上看到大少,只覺得有乃父風范,一看便是棟梁之才,青年才俊?!本瓦@么明顯恭維的一句話,卻被白霄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