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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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樓羅沒說話,但是點了點頭,商丘一笑,說:“那他肯定是騙你的,這把長弓,自鑄成開始,就已經沒有東西可以熔煉它了?!?/br> 迦樓羅眼神一晃,眼睛里頓時出現一絲狠意,商丘又說:“而且三陰脈是絕脈,一旦患上三陰脈,無藥可救,最多可以延長性命,你被青真騙了?!?/br> 迦樓羅眼神更是充滿了恨意,臉色也陰霾起來,呼吸都粗重了,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小麻雀。 迦樓羅仍然不說話,卻突然轉身,謝一立刻說:“等等,你去哪里?” 迦樓羅頓了一下,聲音十分寒冷的說:“去找青真,我弟弟拜托你們照顧了?!?/br> 小麻雀趕緊追上兩步,喊著:“大哥!” 迦樓羅卻不停步,快速往前走,后背的翅膀一展,就要沖上高空,謝一立刻說:“你去找青真,也救不了你弟弟的命!” 他的話一出,迦樓羅展開的翅膀一抖,并沒有沖上高空,而是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謝一。 謝一并不害怕,一點畏懼也沒有,迎著迦樓羅的目光,說:“青真騙了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而且我們和青真也有過節,不如合作?!?/br> 迦樓羅皺了皺眉,說:“合作?” 謝一挑唇一笑,伸手撥了撥自己脖頸上的鈴鐺,說:“這東西也是因為你,才會被青真戴上去的,你也有義務幫忙,不是么?” 迦樓羅說:“你要怎么合作?” 謝一一笑,看向商丘,突然伸手將他手中的長弓拿過去,他拿過去的一瞬間,手腕一抖,感覺長弓溫暖的嚇人,不過并沒有將長弓扔下,克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握在手中一掂,然后直接扔給了迦樓羅。 迦樓羅大吃一驚,猛地伸手接住,不解的看向謝一。 謝一臉上都是神采,笑瞇瞇的說:“我要你找到青真……把長弓,交給他?!?/br> 迦樓羅臉上更是狐疑不止,謝一卻是滿臉神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已經是后半夜,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樹林里幾乎沒什么光線,斑斑駁駁的,連月光都傾灑不下來。 迦樓羅負手站在樹林里,他背上背著一個長條形的破布包,冷著臉,好像木雕一樣,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沙沙沙”的腳步聲,有人從樹林遠處走了進來,一個穿著道士長袍的人,竟然是青真! 青真看到迦樓羅,又看到他背上的布包,一臉得意的走過來,說:“怎么,終于想通了?” 迦樓羅轉頭看向青真,將自己背上的布包卸下來,掀開布包的一個角,里面果然是司羿長弓,閃爍著紅色的光芒,仿佛是太陽的日光,熠熠生輝,一下將昏暗的樹林都打亮了。 青真眼睛里頓時充滿了貪婪,迦樓羅則是淡淡的說:“我用過了所有火焰,都沒有辦法熔化長弓?!?/br> 青真眼神一晃,隨即說:“司羿長弓乃是上古至寶,你那些小小不言的火焰,自然沒有辦法熔化,你把司羿長弓給我,我可以熔化它,等到我熔煉長弓之后,一定會把丹藥分給你?!?/br> 迦樓羅看著青真貪婪的面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我要怎么信你?” 青真一笑,說:“你還不信我么?那這世上誰能救你弟弟?你不得不信我?!?/br> 迦樓羅卻說:“我不信你,而且弓在我手上?!?/br> 青真頓時有些惱怒,說:“好,那你要怎么樣才能信我?!?/br> 迦樓羅說:“我要你歃血為盟?!?/br> “歃血???” 青真有些遲疑,畢竟對于修行者來說,血液是很重要的東西,就跟生辰八字一樣,如果別人有了你的血,有了你的生辰八字,那是能做很多事情的,甚至是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青真遲疑著,迦樓羅說:“除非歃血為盟?!?/br> 青真咬牙切齒,臉上肌rou都在彈動,說:“好!你要歃血為盟,好,聽你的!” 他說著,拿出一把小刀,猛地劃傷自己的手指,血液順著手指滴下來,“滴答!”一聲滴在土地上,青真還沒發誓,迦樓羅臉上突然出現一抹猙獰的笑容,說:“已經可以了?!?/br> 就在這一瞬間,“唰?。。?!”的一聲,青真腳下的土地猛地鉆出無數樹藤,好像被青真的血液激活了一樣,一下全都席卷向青真,快速的一卷,猛地將青真五花大綁起來。 與此同時,就聽到“沙沙沙”的腳步聲,有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正是謝一和商丘,還有小麻雀。 他們走出來,青真一臉的不可思議,但是根本無法逃脫,他一動那些樹藤鎖的更緊,幾乎將他五馬分尸了。 迦樓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背上的長弓取下來,扔給商丘,商丘單手接住,跨在自己背上。 謝一笑瞇瞇的走過來,還伸手拍了拍青真道士的臉,發出“啪啪”的聲音,好像打臉一樣,說:“怎么樣,牛鼻子?” 青真道士瞪大了眼睛,說:“你?。?!你敢陰我?!” 謝一聳了聳肩膀,說:“我乃東皇之神,如此正派,怎么會陰你?都是迦樓羅干的?!?/br> 他說著,還指了指站在一邊的迦樓羅,又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是你先陰他的,所以他也算是報復回來,沒什么的?!?/br> 商丘只是跟在一邊,沒有說話,不過很戒備的看著青真,似乎是怕他對謝一不利,畢竟謝一現在身上沒有靈力。 謝一倒是笑瞇瞇的,似乎玩上癮了,說:“現在給你一條死的舒坦的路,把這個鈴鐺解開?!?/br> 青真大吼著:“你做……” 夢……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青真突然“?。。?!”的慘叫起來,樹藤一下扎進了青真道士的手指甲里,這可是酷刑,青真道士一個沒防備,疼的大吼起來。 謝一連忙堵住耳朵,說:“都說了,是死的舒坦點的路,你一定不想舒坦點么?” 青真道士滿臉都是冷汗,謝一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晃了晃,說:“我特意給你從膳房里拿出來的鹽,灑傷口用的?!?/br> 青真臉色都變了,慘白慘白的,商丘則是一臉寵溺的站在旁邊,抱臂看著,沒打算要插手。 青真受不住折磨,滿臉都是冷汗,牙齒得得得打抖,說:“我……我解……我解……” 謝一笑瞇瞇的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別廢話了,快點?!?/br> 青真被綁著,說:“好歹給我解開一只手,我需要掐訣?!?/br> 謝一笑瞇瞇的說:“可別?;??!?/br> 青真說:“不會,不會的!” 謝一看了一眼迦樓羅,迦樓羅只是抬了抬眼皮,就聽到“唰!”的一聲,青真的一只手被樹藤松開了。 青真一手掐訣,同時念動口訣,就聽到“啪??!”一聲,伏鬼鈴真的一下就松開了,從謝一的脖頸上脫落下去。 與此同時,商丘眼睛猛地一瞇,背手一摘,猛地將背上的長弓摘下來,快速挽弓,“錚——?。。?!”一聲金鳴,一股紅光陡然飛出。 “啊啊啊?。?!” 青真被松開的手頓時被紅光穿透,慘叫了一聲,口中的口訣也猛地斷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旁邊的小麻雀突然“嗬——”的抽了一口冷氣,“咕咚!”一聲,一下雙膝跪倒在地上,猛地抽搐起來。 迦樓羅吃了一驚,快速沖過去,一把抱住小麻雀,說:“怎么了?” 小麻雀渾身痙攣,似乎非常痛苦,青真半邊還被綁著,手掌被穿透了,“滴滴答答”得淌著血,卻猙獰的大笑著,說:“哈哈哈哈??!他中毒了!你親手喂他的毒,現在他是傀儡了??!是我們大蓬教的傀儡了!” 第94章 重塑真身1 “當心!” 謝一低喝了一聲,迦樓羅突然感覺自己懷里的小麻雀一動, “唰!”的一下, 小麻雀猛地抬手就撓, 五指成抓,迦樓羅的下巴“唰”一下被撓了一個大口子, 鮮血瞬間滴下來。 迦樓羅一閃的空檔, 小麻雀已經突然從迦樓羅懷中一躍而起, 沖向青真道士,似乎想要幫青真道士解開束縛。 商丘和謝一就在青真道士旁邊, 眼看小麻雀沖過來, 商丘手中的長弓一送, “啪”一聲打在小麻雀的手背上。 小麻雀吃痛,但是臉上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他眼睛流著黑血, 目光卻十分呆滯,根本不認識他們一樣, 身體本能的因為疼痛而哆嗦了一下, 但是根本不停頓,瘋狂的向前沖去。 商丘一瞇眼睛, 下盤橫掃, “嘭!”一聲,小麻雀一下倒在地上,一個打挺,飛快的又躍起來, 簡直是鍥而不舍的沖向青真道士。 迦樓羅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上面全都是血跡,雖然很疼,但是現在迦樓羅心里才是最疼的,他為了小麻雀的病,向青真道士妥協,然而到頭來,青真道士全都是騙他的,他親手給小麻雀吃的不是延長他性命的藥,而是毒藥…… 迦樓羅眼睛一瞬間變成了紅色,呼吸粗重,憤怒的大吼了一聲,突然沖向前去,小麻雀剛要靠近青真道士,還沒有輪到商丘和謝一出手,迦樓羅已經沖上來,一把扣住小麻雀的肩膀。 小麻雀身體一頓,立刻回身就抓,動作非常凌厲,兩個人轉瞬之間已經過了五六招,速度非???。 小麻雀的臉色卻越來越慘白,看起來似乎體力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滴,但是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緩慢,好像被牽引著,也不知道累,眼神就那么呆滯的注視著迦樓羅。 謝一看到這一幕,立刻轉頭對青真道士說:“解藥拿來?!?/br> 青真道士還被綁著半邊,哈哈大笑說:“解藥?!你們休……” 休想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青真道士嘴里突然“啊啊啊啊?。。?!”的大叫起來,原來是謝一猛地一抬腿,一下踹在青真道士被穿透的手心上,他的手心被司羿長弓穿透了,留下了一個大窟窿,還在流血,謝一一條腿踩在上面,踏著樹藤,那動作異常瀟灑。 卻疼的青真道士嗷嗷大喊,仿佛屠宰場一樣。 謝一眼睛一瞬間變成了金色,瞇著眼睛冷笑說:“我只說最后一遍,把解藥拿來,你不會想讓我說第三遍的?!?/br> 青真道士疼的大喊著,全身顫抖,好像要虛脫了一樣,眼睛都在翻白,大喊著:“別……別踩了!” 謝一冷冷一笑,說:“我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br> 青真道士呼呼的喘著氣,說:“我……我真的沒有解藥,那東西是無解的,如果吃的少,還能有救,可是迦樓羅他太貪心了,一直管我要那種藥,他的弟弟是他親手毒死的,賴不了別人??!” 太貪心了…… 迦樓羅一瞬間動作就頓住了,這種話似乎死死刺在他的心臟上,他是一個別人都不管他死活的坐騎,死后只有心臟會被別人拿來做裝飾,沒人在乎他是不是痛苦,突然有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麻雀在乎他,迦樓羅當然是貪心的。 他貪心到了極致,只要能治好小麻雀的病,讓他做什么都行,然而…… 他卻毀在自己的貪心上,親手給小麻雀喂下了毒藥。 “嘭?。?!”的一聲巨響,迦樓羅一瞬間陷入了沉思,猛地一下被當胸踹了一腳,整個人向后沖去,一下撞到了樹干上,樹干差點被撞折了,撲簌簌的枯葉從天而降。 迦樓羅頓時有些頹喪,一下跌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哇”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來,眼神定定的看著小麻雀。 然而小麻雀根本不看他,或許在看他,但是眼神很呆滯,空洞,虛無,根本沒有一點兒注視的感覺,沒什么比無視更可怕的了,尤其這個人在你心里占了很大分量的時候。 迦樓羅跌在地上,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嘶聲力竭的,不知道在笑什么,小麻雀卻不理他,猛地發難,沖過去,嗓子里發出一聲嘶吼,“嗤?。?!”一聲,竟然把手掌扎進了迦樓羅的胸口里。 “迦樓羅!” 謝一大喊了一聲,迦樓羅壓根就沒有躲避,只是一個瞬間,鮮血狂噴,“嗤!”一聲,小麻雀的手已經伸進了迦樓羅的胸口中。 謝一嚇了一跳,商丘趕緊一步沖上去,小麻雀把手伸進迦樓羅的胸腔之后,似乎還在掏著什么,可能是純青琉璃色的心臟,因為那是迦樓羅的寶物,百毒不侵的寶物。 商丘一步沖過來,長弓一擺,小麻雀因為沒有意識,根本不躲避商丘的長弓,就好像沒看見一樣。 商丘不得已改變了策略,長弓瞬間一兜,猛地卡住小麻雀的脖頸,小麻雀頓時往后一勒,身體猛地翻起,不得已松了手,手掌從迦樓羅的胸腔之中“嗤——”一聲又抽了出來。 青真道士大笑著,謝一猛地抬起手,“嘭??!”一拳打在青真道士的臉上,他還在瘋狂的大笑,結果笑聲猛地斷了,就跟被噎著了一樣,一下鼻血長流,恨不得直接流進嘴里。 謝一還甩了甩手,“嘶——”了一聲,似乎挺疼的,畢竟青真道士的鼻子一瞬間就歪了,看起來十分別扭。 青真道士雖然被打了,但是態度十分囂張,說:“你就算折磨我,也沒有用,哈哈哈哈!我大蓬教會永生的!會永生的!你們這些螻蟻,都要死,都要死,自相殘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