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淚水緩緩漫過眼眶,許南風說:“好,我知道了?!?/br> 這便是他和她的結局。 她選擇放手,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 陸西洲離開的第二天,律師來了。 拿了房產轉讓的合同和一張空頭支票。 許南風沒在房產合同上簽字,也沒再空頭支票上填寫數額。 她明確的拒絕了律師。 她和陸西洲的感情,在她的心里,不應當以物質作為結尾。 況且,同他有關的一切事物都會叫她觸景生情,不如不見。 她要干干凈凈的走。 然后徹底將他,連同這個城市,一起壓在塵封的回憶中,再不憶起。 ――――― 三天后的清晨。 太陽剛剛沖破云層,在混沌的天地間灑下劈開暗夜的第一縷光線,許南風站在門前,最后一次回望這個曾待了三年的地方。 眷戀,不舍。 可最后,也到底要離開。 她什么都沒帶走,只帶走了陸西洲送她的生日禮物,和那條項鏈。 不舍得扔下。 那曾是她萬分寶貝的東西,是她拼了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那是,她和陸西洲在這世間唯一的聯系。 明明想全部拋之腦后的,可在最后一瞬,到底還是沒能做到那樣的灑脫。 她縱容了自己。 就這么一次,允許自己軟弱。 短短幾秒,她收回視線,拎著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出鐵藝大門。 管家還沒醒,她刻意在他未曾察覺的時候離開。 因為告別的場面總是讓人難以忍受。 在這地方的三年,除卻陸西洲,還有管家,也是讓她感到溫暖的存在。 離開別墅,不敢停留,打車。 車門合上兩側風景開始倒退的那一瞬,許南風淚流滿面。 她在這個地方重獲新生,也在這個地方心如死灰。 這個地方,給了她這一生最難忘的回憶。 前方忽然傳來出租車司機的聲音:“去哪兒?” “機場?!?/br> 人聲鼎沸的機場,她準時登機。 飛機沖上九千米高空。 許南風望著窗外。 a市,再見。 陸西洲,再見。 ――――― 飛機降落在一座古城,雅致幽靜,臨水而立,小橋人家,風景如畫。 是隔絕外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很久以前就想來這個地方了,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她來了。 為散心也為靜心。 兩個月的時間,她待在這個地方,偶爾坐船從小河淌過,看河邊的蘆葦隨風飄蕩,偶爾坐在古樸的客棧攤開畫布,看著來往的行人畫一幅設計圖,偶爾坐在青石板上,雙腳放在清爽的水里,看著夕陽一點一點落下天空。 關于陸西洲,關于那些過往,好像正在一點一點的離她遠去。 兩個月后,她走出悲傷。 三年的過往,拋至腦后。 她去了海城,一處臨海的城市,人煙稀少,僻靜安然。 在某個不起眼的小公司找了一份設計師的工作,朝九晚五,融進這平庸的人世,過一份再簡單不過的生活。 而在某一天下班回家,她照常吃過飯,抱著零食看電視,看到了一則新聞。 彼時,已經是五月份。 新聞里說,尚秀董事長和名模時羽,將在五月十二日舉行婚禮。 ] ☆、第37章 今晚就想要 香亭水榭。 距離五月十二日, 還剩下一周的時間。 夜幕沉沉, 月亮如同一層薄薄的剪紙懸掛空中, 周邊零星綴著幾顆星星。 浴室燈光暖黃, 灑在女人白皙如牛奶一般的肌膚上,平添一股誘惑。 時羽關掉花灑,任由身上的水珠順著迷人的曲線滾落下來。 從架上取了一塊兒干毛巾,擦拭頭發。 擦至半干,她收了手。 簡單擦拭一下身上的水珠,徑直走出浴室。 床上放了一件薄紗睡衣, 橄欖綠的顏色。 穿的好, 是氣勢,穿不好, 是老氣。 她隨手撈起,罩在身上,將腰帶系成松松的蝴蝶結。 一層薄紗遮不住如玉的肌膚, 內里的一切, 都若隱若現。 這睡衣穿在她身上,絲毫不顯艷俗,倒是恰到好處的將她那一身清冷的氣韻襯的淋漓盡致。 她在床邊坐下, 面朝落地窗, 點了一支煙。 沒有風,煙頭閃爍幾下, 有白色煙霧直直的自她頭頂飄上來。 她面無表情,一雙眼如同冰冷的鏡頭, 直視窗外浮華的世界。 這世間眾人,皆逃不過兩個字——欲,望。 她也難逃這世俗。 本以為可以臨危不懼,從容面對。 到頭來,也生出了一己私欲,貪戀了本不該有的感情。 她想起她同陸西洲相聚或是離別的這些年,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恍然間,就走到了這一步。 想過就這樣收起所有的愛恨,也想過縱容自己沉陷在他的溫柔。 可到底,是不安。 夜里總是會乍然驚醒,想起那一年,渾身是汗。 既然不能廝守,總該留下些紀念。 也不枉年少時,她曾在心潮澎湃的瞬間,喊他的那句哥哥。 一支煙緩緩燃盡。 她瞇著眼,掐了煙,起身。 推開門。 來到隔壁的側臥。 這些日子,陸西洲一直睡在同她一墻之隔的側臥。 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剛剛對她說了晚安。 此時,應該還未入睡。 她曲起手指,輕扣門板。 短暫的三聲,里面傳來陸西洲的腳步聲。 很快,門開了。 陸西洲站在門口看著她,眉眼間帶著倦意,身上似乎還帶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煙味兒。 最近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不知為何。 她斜倚在門口,左腿交疊在右腿的姿勢,一雙眼如同勾魂幡,盯著他:“不讓我進去?” 陸西洲沒說話,短短幾秒后,側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