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他把書遞給了許南風。 許南風壓低聲音:“謝謝?!?/br> 正式開始上課。 許南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明明定了鬧鈴,而且,她的生物鐘一向準的可怕,從未出現過失誤。 今天,怎么就睡的那么沉? 她目光茫然的落在書本上,抬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咦? 她手一頓。 轉瞬,抬手快速的在脖頸上摸了一圈,繼而,面色一變。 她的項鏈……沒了。 掉哪兒去了? 她慌忙的環顧掃視地面。 沒有。 不在教室里。 可能是掉在跑來的路上。 那么一個亮閃閃的項鏈,掉在地面會反光,很輕易,就會被人撿走。 那是陸西洲送給她的項鏈。 許南風垂下頭,心頭像是一團亂麻。 手指攥了又攥,須臾,許南風目光一定,松開了手。 她站起身來。 在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聽講的時候。 祁瀟瀟拽了一下她的衣服下擺,壓低聲音:“你干什么?” 許南風還沒回答,老教授的目光就看來過來。 許南風額角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眼神閃躲幾秒,她故作肚子疼,捂住小腹,求救般的看向老教授:“老師,我肚子疼?!?/br> 本就白皙,太陽曬過后,臉龐紅彤彤的,再加上那軟弱無良的五官,做出這樣的動作,很容易讓人信服。 老教授擺擺手:“去吧?!?/br> 許南風松了一口氣,匆匆捂著肚子離去。 走出教室,卻并未去洗手間。 她沿著來時的路,一寸一寸的尋找。 正午的陽光,像是要將人燙化。 她像是察覺不到,垂著頭找的專注而認真,汗水順著臉頰兩側聚在下巴上,再墜到地面。 找完一遍,并未找到。 她擦了一把汗,開始找第二遍。 依舊是沒有找到。 許南風站在宿舍樓門里,失神般盯著滿地的陽光。 她好像,真的把陸西洲送她的項鏈弄丟了。 可明明,鏈扣很緊的。 要掉下去,可能性本就不是很大,而現在,她幾乎翻遍大半年學校,都沒能找到。 或許,根本不是掉了? 許南風眸光閃了一下。 她想起了今天中午那場詭異的沉睡,和她杯中那小半杯的涼白開。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事情就有趣了,小南風要反攻了 ☆、第11章guntang如火 她有些日子沒在學校住過,那水杯,也自然不可能會有水,當時她以為是祁瀟瀟用過她的水杯,所以里面殘留了涼白開。 現在想來,好像,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記得,今天中午當她回到宿舍時,宿舍人除了她和祁瀟瀟已經全部都回來了。 這是第一個不合常理的地方。 平日里,她們都是在食堂或者小吃街吃飯的,這種在宿舍里訂飯的日子,并不常發生。 第二個不合理的地方,當她回到宿舍,竟沒有任何人找她茬,宿舍里詭異的沉寂。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所有人裝作漫不經心各做各的,實則,暗地里都在監視著她! 那是,陰謀的味道。 她的那杯涼白開里,可能,被下了安眠藥。 下藥,項鏈不見…… 只頓了幾分鐘,許南風就抿了唇,一言不發的朝樓上跑去。 翻遍整個宿舍。 最后,她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自己的項鏈。 那條陸西洲送她的項鏈,此刻靜靜的躺在垃圾桶的底部,與令瑜吃剩的蘋果核一起,與韓夏扔掉的辣條袋一起,與那些骯臟與污穢,一起。 她那么寶貴的東西,就這樣被人不屑一顧的糟蹋。 許南風站在垃圾桶前,一雙漆黑的眼沉的沒有一絲情緒,無聲的冷,自她身上一寸一寸溢出來。 從前令瑜在她背后搞那些小動作,她為了安穩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與她計較,可今天,她不想再忍了。 也忍不了。 她的心,憑什么要這樣被別人踐踏? 她攥了拳,緩緩蹲下身去,拳頭,停留在垃圾桶口。 五指顫抖著張開,一點一點伸進去。 在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里,她用食指指尖勾起那枚項鏈。 項鏈落入掌心的那刻,她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慶幸。 于她而言,這不僅僅是一條項鏈,更是陸西洲第一次送她的禮物。 把項鏈緊緊攥進掌心里,她站起來,去水房。 仔仔細細的,將上面的污穢沖洗的干干凈凈,又小心翼翼的擦干,放置起來。 一節課,已經快要到尾聲。 馬不停蹄的忙碌,停歇下來,許南風才發覺,臉燙得嚇人,頭,也陣陣眩暈。 可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她去水房洗了一把臉,也不擦干,就掛著水珠往樓下走。 等走到教學樓的時候,水珠已經被蒸干。 恰逢趕上剛剛下課,學生們三三兩兩抱著書本往外走,許南風沒進去,就站在教室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韓夏幾人擁簇著令瑜夾雜在人群里緩緩走出來。 許南風看著那張帶笑的臉,微微瞇了瞇眼。 “令瑜,你過來?!痹诹铊ひ荒_踩出教師門口的那一瞬,許南風喊住了她。 令瑜腳步一頓。 許南風站在陽光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竟莫名的冷。 她本就長了一張五官極為寡淡的臉,笑的時候,是恬靜委婉,不笑的時候,那便是疏離淡漠。 她沒見過這樣的許南風。 心頭竟有些發顫。 可那樣多的人已經被這一聲吸引過來,駐足看著她和許南風。 她沒理由退縮。 她同許南風對視幾秒,走過去。 許南風比她低了一截,可此時此刻,她站在她面前,沒有半分怯場。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眼光有些讓人發怵。 令瑜雙手抱臂,皺眉不耐道:“做什么?” “做什么?”許南風冷笑一聲,揚起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的抽在令瑜的側臉。 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 令瑜甚至不能回神,她抬手捂著自己的右臉,根根分明的手指印像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她顫著聲:“許南風你瘋了!” 許是用力過度,許南風手心發麻,眼前陣陣發黑。 可她沒有顯示出半分弱勢,她直視令瑜:“你偷我項鏈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出?!?/br>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讓周圍圍觀的人群聽的清清楚楚。 很快,周遭傳來議論聲。 【看不出來呦,令瑜竟然是這種人?!俊驹缇陀X得令瑜這人有問題啦,仗著家里有錢目中無人,這下好了,打臉了吧,活該??!】【她這是嫉妒人家許南風有個有錢的大姨吧,嘖嘖,偷人項鏈,真是喪心病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