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老侯爺看著自己的孫子臉色緩和幾分,明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老侯爺雖然這么多年都沒有和自己的孫子在一起,但是卻知道自己的孫子是什么人,不說從小就脾氣冷淡,后來暗衛的稟告中也知道這孫子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主,這樣的孫子也有著幸福的樣子,老侯爺覺得這么多年對孫兒的愧疚也多了分欣慰。 “爺爺放心,孫兒這么多年過的很好,尹伯父伯母對孫兒很是照顧!”凌君冷回答,不論怎樣凌君冷都承認在尹家莊的日子自己受到妥善的照顧。 老侯爺心里對尹圣夫婦多了幾分感激,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卻可以加以照顧,自己果然沒有將孫子托福錯人,老侯爺想到暗衛曾經的稟告問道“聽聞,你認了一個meimei?” 這么多年老侯爺看似足不出戶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做,他知道尹家莊認養了一個女兒,并且十分受寵。后來聽暗衛的稟報,竟然自己的孫兒認了別人當meimei,老侯爺當時心里也想到那個早夭的孫女,心里一陣難受,就覺得自己的孫兒或許是想到了meimei,聽了暗衛的稟告就覺得沒有什么,反而覺得有這樣一個meimei或許自己的孫子也多幾分人情味,但如今親眼看到孫子他還是得過問幾分。 凌君冷聽到meimei這個詞,心里并不舒服。雖然楚兮暖一直都叫自己君哥哥,凌君冷也十分喜歡這個屬于他的稱呼,但在他心里可不是將楚兮暖當成meimei,而是當成今后自己的女人。自從楚兮暖七歲那年凌君冷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就一直在等候楚兮暖的長大,他要盡快報仇然后娶她為妻。 老侯爺看著自己的孫子臉色似乎有些不悅,頓時有些不明白了,難道孫子并不喜歡這個meimei?可是怎么聽暗衛說,孫子對這個meimei特別好,寵的不得了,他若不是不能離開,早就想去看看那個女孩了。 “不是meimei!”凌君冷說道。 老侯爺懂,怕是自己的孫子并不喜歡這個meimei,但是還沒有等老侯爺想清楚,就聽到凌君冷又跟著說了一句“暖暖不是meimei,而是孫兒喜歡的女子,想要共度一生唯一的女子!” 老侯爺花白的胡子都翹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然后就是哈哈大笑。他們家的男兒如何老侯爺很清楚,那是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所以如今孫兒既然這樣說了那么對人家女孩子就是認真的。老侯爺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子,但既然能夠得尹圣夫婦認做女兒,并且這么多年如珠如寶的疼愛,就知道這個女孩子不是個差的,而且凌氏的男兒誰的眼光是差的。 就是當年老侯爺的兒子對京城里的女子不屑一顧,后來娶了一個鄉野女子,但老侯爺當時就沒有迂腐的反對,老侯爺也清楚若是自己反對那么自己的兒子將痛苦一生。后來這兒媳的確沒有讓老侯爺失望,不論是進退得宜還是一身本事,都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所有,如今孫兒的眼光,老侯爺還是十分相信的。 “好!那有機會就帶給爺爺瞧瞧!”老侯爺高興的說道,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孫兒今后一輩子都是在仇恨中渡過,如今有了心愛的女子,今后也會有家有孩子,這才是老侯爺所希望的事情。 聽著爺爺并不反對的聲音,凌君冷的臉色也帶著幾分好,點點頭“爺爺定會喜歡暖暖!”這話凌君冷說的不假,楚兮暖因為生的美麗可愛,十分討喜,更討長輩喜歡,看尹家莊的眾人再看看醫谷的眾人,就知道楚兮暖的人緣有多好了。 老侯爺點著頭,心里也希望見見這位孫媳了… ☆、29安王訓奴,皇后牽線 “安王!”阿邪從陰暗處現身。 楚子安身著一身白衣站在書房里練字,一個大大的帶著游龍之勢的“忍”字躍上那宣紙之上,明明是一個忍字,卻飽含殺伐之氣。楚子安看著桌子上的字,眼眸深處涌現的都是狠戾。 如今楚子安已經十七歲,男子十八成年,所以如今到處都有楚子安快要死亡的消息,對于這個消息楚子安并不在意,因為這個消息可以讓父皇更加的憐惜他,也會讓那些皇子們更加的放心他。 楚子安這么幾年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宮外,用伍行的名義出宮,在宮外慢慢的豐富自己,讓自己的暗衛忠誠自己,也讓自己慢慢的籌劃了很多事情,如今,他今年已經十七歲了。 十七歲了,楚子安覺得自己布置的網都該收了,自己這個病弱的王爺也該慢慢的站出來了,這宮中自己想要的想奪的,都該牢牢的握在手心。 “何事?”楚子安問道,因為自己的身體原因其他的王爺都有了宮外的府邸,只有他還在宮中居住,雖然這體現父皇的在乎,但在很多事情上也束縛了楚子安,畢竟在宮中很多事情都施展不開。 阿邪低著頭說道“凌侯府的那位冷侯爺回來了!” 這件事情,凌候府并沒有過于隱瞞,雖然眾人都沒有見到那位消失這么多年的冷侯爺,但是這傳出的消息卻是沒有遭到凌侯府的否認,也讓眾人清楚當年那個不過幾歲就被送走的冷侯爺回來了。 楚子安從腦海中搜尋著關于這里冷侯爺的事情,太少了,或者說幾乎沒有。但是楚子安卻覺這位冷侯爺定不是普通之人,這么多年凌侯府的消寂在楚子安看來也是養精蓄銳。對于曾經凌侯府發生的事情楚子安也有耳聞,不得不說凌侯府的遭遇的確有些聳人聽聞,但楚子安卻不覺得這是山賊所為,這位冷侯爺這么多年在外,誰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在準備一擊沖天呢? “讓人多加注意著,不過,不要離的太近,不要和凌侯府發生沖突!”楚子安說道,凌候府雖然如今已經沒落了下來,但是軍中那么多將領服從的卻是曾經的那個去世的凌侯爺,而很多府邸坐鎮的老者是老侯爺的部下,凌侯府不動就罷了,若是真的動了怕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抵擋的住的,而且楚子安并不想和這樣一個忠君愛國最后卻落得這樣下場的凌侯府敵對。 “是,屬下明白!”阿邪說道。其實他們的人還沒有靠近這個凌侯府的時候,就發現這個看似冷清荒涼的凌侯府并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樣,至少暗處的暗衛就是層層疊疊,若是真的靠近真的會打草驚蛇,一個沒落這么多年的侯爺還有著這樣的防衛,可想而知那凌侯府的表里不一。 阿邪才剛剛退下,就看到阿財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件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披風,聲音含著一分責怪“安王,皇后找您過去,不知道是為何事!”自家主子的身體虛弱雖然是假裝的,但是自家主子的身體也不是真的好,而且自家主子事務繁忙,夜夜習武根本就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可是皇后總是時不時的召見主子,讓主子更加的忙碌。 楚子安任由阿財為自己披上披風,對于自己這個心腹屬下的心思楚子安猜測到幾分,聲音帶著少有的呵斥“如今,本王還不足以猖狂,你們在宮中行事亦需要謹慎,若是下面的奴才們膽敢陽奉陰違,你就打殺了吧!” 如今楚子安在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下面的奴才也慢慢的多了,雖然不是近身伺候的,但是卻依舊是這安王殿中的奴才,這些奴才仗著自己的地位在宮中越發的肆意了些,楚子安本來不準備說,但如今看著連阿財也是大意了才出聲提醒。 阿財連忙跪在地上“安王教訓的是,奴才懂得!”隨著自己的眼界越來越高,主子的地位也越來越高,如今阿財的確有幾分浮躁,若不是今日安王提醒,怕是今后定會釀成大禍。 楚子安看阿財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伸出手扶起阿財,聲音帶著命令“本王知道你們忍了這么多年定是辛苦,但不會太久了,屬于本王屬于你們的機會已經到了!” 阿財一陣激動,就連暗處的阿邪也是如此,安王準備動手了嗎?他們等著安王動手等了這么多年,如今終于要開始了嗎?他們不是真的渴望那些名利,只是這么多年隨著安王的籌謀,一直都在暗暗進行,憋屈的緊,如今要大干一場了怎么不激動。 楚子安說完走出寢殿就看到站在那里的阿旺和阿發兩個太監,顯然兩個人也聽到自己的話語,就連臉色都還沒有恢復過來,楚子安唇角夠了一分又放下“注意好自己的情緒,你們隨本王去母后那里!” 說著,身后的阿旺和阿發連忙跟上,低著的臉上也慢慢的將激動的情緒給收斂好。 楚子安看著這皇后宮殿,雖然因為自己的身體而且因為自己男子的身份并不需要日日向母后請安,但楚子安為了顯現自己的孝順還是不時的拖著“病體”過來請安,當然楚子安的行為不止一次的讓父皇心生懷念,懷念當初他這個皇子是如何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救父皇,一次次的加深楚皇的記憶。 楚子安一個人進入了皇后宮中,阿旺和阿發等候在宮殿外,錢嬤嬤看到楚子安連忙笑臉相迎“安王可來了,今日老奴可要恭喜安王了?娘娘可是為了安王費了很大的心思!” 這么多年的相處,加上楚子安故意的露出的恭順,如今不論是楚皇后還是錢嬤嬤都對著自己有著一份真情實意,哪怕不是親生的母親,但這么多年皇后本就沒有兒子,遇到事情也多找楚子安來商議,一來二去楚子安就成為了皇后生命中不可獲取的一部分,哪怕是養兒也真的讓皇后有了母親的真實心思,也的確真心實意的為楚子安謀劃。而楚子安也從一開始的算計,到現在對楚皇后有著那么一丟丟的尊敬。 “奧?看錢嬤嬤的樣子,怕是今日有什么好事情!”楚子安笑著說道,然后就隨著錢嬤嬤進入了皇后宮殿,一走進宮殿,楚子安就十分恭敬的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楚皇后含著笑意看著下面的楚子安,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對于楚皇后來說如今已經沒有差別了,連忙開口“行了行了,這里又沒有外人,哪里來那么多禮數!” 楚子安笑著起身,聲音帶著如同泉水一般的潤“行禮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乃是兒臣對母后的尊敬!”一句話,說的讓上面的楚皇后露出笑容。 “來,安王啊,這乃是母后的侄女,也是你的表妹蝶兒,平日里你也不參加個宴會,怕是連表妹都認不得了吧?”楚皇后笑著打趣,順帶給了楚子安一個眼神。 楚子安因為裝病,這么多年宮中大大小小的宴會自己能不去就不去,自己名義上的外公衛尚書和自己倒是熟識,還有衛府的一些得力的官職男子楚子安都清楚,私下里也接觸的多。衛尚書如今對楚子安還不錯,不是相信楚子安,也不是真的將楚子安當成外孫,不過是楚子安的手段讓衛尚書越發的信任罷了。 所以,如今楚子安還真的不認識這些閨閣中的小姐,如今聽到母后的意思也懂了就看向那位自己所謂的表妹。 坐在那里的女子,容貌秀麗絕俗,柳眉櫻唇,眸似秋水,果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但是這樣的女子楚子安在這世間見的太多了,多的讓他覺得有些枯燥無味。不過,其實對于如今的他來說,女人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罷了,遭遇過那種背叛的痛苦,如今他早已沒有曾經的情愛。 “表妹!”楚子安看似親昵但又含著疏離的喊道。 衛蝶是衛府中真正的嫡女,仗著自己衛府如今的地方還有身在宮中的皇后姑母,衛蝶的眼光可謂十分高,就算是王爺她也是再三的挑選,一來二去就造成如今十六歲還沒有定親的尷尬局面。 衛蝶是聽說過這位安王的,但她所聽到的都是這位安王乃是病弱之體活不過成年,更重要的是這位安王不過是皇后姑母的一個養子,生母竟然是一個不恥之人,更重要的是這位安王根本無權無勢,雖然得皇上喜愛但卻并無實權,所以今日她來到皇后姑母這里看望,聽到皇后姑母的打算心里是排斥的。在衛蝶看來,她今后是要嫁給那個最有可能登位的王爺,成為天下女人都羨慕的女人。 衛蝶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安王,但是卻有些驚訝癡迷安王的長相。安王楚子安一身月白水紋錦繡衫,墨發散開,明明面色蒼白,但那雙勾魂鳳目卻帶著曖昧之色,身姿看著病弱但卻挺拔,風度翩翩,腰間系著金絲蓮花帶,旁側懸著荼蘼花玉佩,若不是肌膚過于蒼白,當真是姿容艷麗,絕世無雙。這長相,若是女子怕是艷絕天下,但若是生在男子身上則是帶著幾分精致,讓男子也好女子也罷看的久了難免生出幾分心思。 楚子安明明確確的看到這位衛蝶的女子一開始對自己表現的不屑,然后再看到自己的長相的時候露出的垂涎,對于這幅過于魅惑女氣的容顏,楚子安也曾苦惱過,但如今他已經接受,但卻很討厭女子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衛蝶不知道,只是一個眼神楚子安已經對她有了殺意。 “蝶兒見過表哥!”衛蝶起身對著楚子安施禮。 楚皇后看著下面的兩個孩子樂的瞇起眼睛,對于這個養兒她還是真心為他做打算的,所以才準備將自己的侄女牽線。若是楚子安娶了衛蝶,衛府會更加努力的幫助楚子安。 一般的王爺在十三四歲就有了通房,十五歲就有了側妃,只有楚子安如今已經十七歲卻是一個女人都沒有,眾人都以為楚子安是身體不好所以才會如此,但楚子安自己心里清楚他對女人只要厭惡。 “本宮院落的花開的正好,安王,你帶蝶兒去看看吧!”楚皇后為兩個孩子尋找一個相處的機會。衛蝶在衛氏家族里,楚皇后覺得身份還有相貌最好的女子,最好的她當然想給自己的兒子。 “那母后就好好休息,兒臣先行退下了!”楚子安行禮。 “姑母,蝶兒也下去了!”兩人說完,就并肩離開皇后的視線。 ☆、30皇后牽線,衛蝶不屑 皇后宮中的花園,雖然不能和御花園的姹紫嫣紅相比,但是在諾大的皇宮里也是除了御花園外花園最美的一處。 楚子安帶著衛蝶走入這花園中,楚子安對著身邊的衛蝶出聲“表妹,前面的亭子里可以看到整個花園的美景,不如去那里坐坐吧!”楚子安一句話說的很是緩慢,然后就咳嗽不停。 衛蝶這一路上都看著身邊的楚子安為楚子安的樣貌所癡迷,若是這樣的男子愛上自己是何等開心的事情??墒钱斝l蝶聽到楚子安不??人缘穆曇?,突然清醒過來,這個男子雖然長相絕美但是卻是一個病秧子,自己怎么可以嫁給這樣一個短命鬼?想著,衛蝶就又開始嫌棄楚子安來,可是看著楚子安的容貌還有溫柔的模樣,是任何一個王爺都比不上的,衛蝶自己的心里也在糾結。 人都愛美好的人或者事物,衛蝶也不例外,更何況楚子安的容貌殺傷力可不一般。衛蝶心里突然一動,若是讓這個一個俊美的男子愛上自己,并且死心塌地是多么快意的一件事情?而且這個安王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自己玩玩又如何? 楚子安看著衛蝶的眼神晦暗的在轉動,雖然不能猜測出衛蝶在想些什么,但也不難猜測出衛蝶對自己的鄙視和看不起。 “表哥是不是不舒服?”衛蝶說著就伸出手扶著楚子安,聲音帶著關切“我們還是趕快去亭子里坐著歇一會吧?都是蝶兒不好,讓表哥吹風!” 突然的轉變,還有眼神中故意顯露出的關心擔憂,讓楚子安明白衛蝶這是想讓自己做她的裙下之臣。本來,楚子安還覺得順從母后的意見娶了這個女子也沒什么不好,畢竟衛蝶的身份在那里娶了會最大的得到衛府的幫助,可是現在看著這個女人惡心的打算,楚子安覺得這樣的女人還是殺了清靜。 胳膊上屬于女子的柔軟貼近讓楚子安覺得有些想吐,更何況這個衛蝶的身上都是脂粉的香氣十分濃郁,沖的楚子安鼻子都開始發癢。楚子安將自己的胳膊抽回,捂著自己的嘴巴不停的咳嗽,看的衛蝶眼里閃過一絲嫌棄。 楚子安的右手背后朝著跟在身后的阿旺和阿發打了一個手勢,阿旺連忙退出了花園。 “罷了,怎么會關表妹的事情,不過是本王的身子骨太弱了,倒是連累表妹的一番好心情了!”楚子安邊說邊咳嗽著,當來到亭子中的時候坐下后才好了一些,真是將走一步咳三聲的樣子演的很認真。 對于這樣一個沒用的王爺,衛蝶覺得若不是看在安王那無人能比的容貌上她根本就不會坐在這里浪費時間,可是想到這個男子若是愛上自己的情景,衛蝶覺得付出點心思又算什么,畢竟越是難以攻克的男子不是越好嗎? 雖然之后衛蝶一直都表現出十分擔憂的模樣,但楚子安實在是不想去應對這樣的女人,還好就在楚子安準備昏迷過去的時候,阿旺回來了,而不過一會就看到楚夏然走進了花園。 “本公主當這花園里坐著的是誰呢,原來是衛蝶你??!”楚夏然在得知自己的這位表妹來了皇宮,并且還纏上了楚子安就連忙趕了過來。楚夏然和衛蝶一直都不對頭,楚夏然看不慣衛蝶的裝模作樣還有在母后身前的討巧賣乖,衛蝶嫉妒楚夏然的身份討厭楚夏然的一次次找茬,兩人雖然并沒有發生過什么沖突,但只要見面卻都是不愉悅的。 楚夏然一身的淡粉的羅裙,秀發一半松松的在頭上挽個發髻,一半如絲綢般隨風飄舞在身后,如畫的臉龐因為來的匆忙未施粉黛,但卻比平日里公主的妝容更加的清新。因為天氣溫暖,再加上剛剛過來的時候走路有些快,兩頰還帶著絲絲的紅暈,紅潤的嬌唇輕抿,比這滿園的花朵還誘人。 楚夏然如今已經十九歲了,若是普通家族的女子怕是早就嫁人生子了,但因為她公主的身份卻一直都未曾出閣,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說閑話,但畏懼于楚夏然的身份表面上卻什么都不敢提,更何況哪怕楚夏然的年紀不小了,但想要當駙馬的男子卻是從未斷過。 衛蝶站起身來,微微施禮“三公主!”曾經,衛蝶是叫楚夏然為表姐的,這樣就可以顯現出她們的關系,可是有一次被楚夏然給諷刺自己高攀之后,衛蝶就只能喊三公主。 楚子安坐在那里點點頭“三公主也來了!” 楚夏然看到楚子安明顯心情不錯,如今楚夏然和楚子安的關系更加的復雜,楚夏然不僅僅依附楚子安,還成為了類似屬下一樣的存在,但若是屬下也不確定,因為楚子安從未吩咐過楚夏然做過什么,但楚夏然卻一直心甘情愿的為楚子安做很多事情。 “安王身體不好怎么在這里?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楚夏然關心出聲,然后看著衛蝶“衛蝶你不是來找母后的嗎?怎么和安王孤男寡女的坐在這里?難不成在母后那里賣乖了后,如今還要在安王這里賣乖?” 楚夏然的話語可謂十分過分,和楚夏然的公主身份也并不相符,但是每次楚夏然碰到衛蝶都是如此,若是平日里衛蝶要么就是諷刺回去,要么就是轉身離開,但今日,衛蝶看著坐在那里的安王有了另外的想法。眾人都知道安王和三公主的關系不錯,三公主雖然平日里囂張跋扈,就是皇后都說不聽,但偏偏三公主對安王的話語卻是聽進去。 若是,讓安王愛上自己來傷害責罵三公主,那么她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不就是都出了嗎? 衛蝶看著安王,聲音帶著委屈“三公主您怎么能說這樣的話?蝶兒今日進宮不過是來看望皇后姑母罷了,和表哥在花園中不過是因為皇后姑母的吩咐,怎么到了三公主的口中都成了蝶兒的不是?” 楚子安開口似乎想要幫衛蝶說些什么,但是偏偏開口卻是一陣咳嗽聲,似乎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不僅僅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反而讓楚夏然看著衛蝶的目光更加的不滿。 “怎么?這樣委屈的樣子不就是賣乖?既然是母后說的,那么現在你可以走了!”說著就親自倒了杯水放在楚子安的手邊,雖然她也希望可以為楚子安順氣,但是這么多年楚夏然清楚的時候楚子安不喜有人楚碰他。 楚子安咳嗽了很久才歉意的朝著衛蝶一笑“三公主說話總是直來直去,表妹不用介意。本王這身子怕是掃了表妹賞花的性質,來人啊,送表妹回去吧!” 說著阿旺上前扶起楚子安,而阿發則是跟在衛蝶的身邊。 衛蝶看著這樣也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可是想著從始至終安王對自己都是彬彬有禮根本就沒有任何動心的模樣,衛蝶有些不舒服,心里更是下定決心要將這位安王給吸引,讓三公主低自己一頭。 “那蝶兒先去皇后姑母那里,表哥你趕快回去吧,身體要緊!”衛蝶善解人意的說道,完全不顧楚夏然已經有些想要不顧禮儀罵人的沖動。 楚子安的臉頰似乎更加蒼白了些,笑著說道“嗯!”然后就看著衛蝶離開,楚子安瞬間覺得這里的空氣都清新了很多,沒有那個女人在耳邊嘰嘰喳喳果然清靜。 “安王,衛蝶此人目光很高,你要注意!”楚夏然雖然知道自己這話有些不合時宜,更何況或許安王自己心里更清楚,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溫柔的模樣在衛蝶離開之后就瞬間褪去,楚子安看了眼楚夏然點點頭,然后問道“聽聞,今日馬校尉曾邀約你出去游湖?” 馬校尉名為馬西,任命校尉之職,年紀不過二十三歲,雖然不是一個驚才艷艷的男子,但能夠憑著自己的本事坐到校尉一職也算是個有本事的。馬校尉思慕三公主楚夏然,曾三番兩次的想要邀請楚夏然出去,可是楚夏然都置之不理。說來,這京城里不知有多少男子邀過楚夏然,但都沒有一個人拿的下這個嫡公主。 “是啊,此人本公主是宮宴的時候見過一次罷了,沒有想到竟然三番兩次都邀請本公主!”楚夏然有些不屑的說道,在皇宮中成長長大,楚夏然雖然脾性不好,但是對于情愛的事情卻看的透徹,看著自己的父皇寵幸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妃子,看著這皇宮離一個個女人受寵失寵,看著自己的母后漸漸的沒有情愛只有權利,也清楚的知道這世間的情愛多么的不可靠。 楚夏然不似其他的公主,還會愛慕什么人,還會幻想今后的駙馬,楚夏然對于今后的駙馬并無什么感覺,只要自己的身份還在,自己還受寵,嫁給誰她都不會受苦。 “此人雖然只是一個校尉之職,但卻也是一個聰明懂得分寸的聰明人,三公主如今已經十九了,該嫁人了!”楚子安慢悠悠的說道,當然,對于這個馬校尉楚子安更是調查的清楚,楚子安知道楚夏然并無喜歡之人,不論是利用也好照拂也罷,楚子安都會為楚夏然找一個好的親事,也算是全了這么多年楚夏然對自己的幫助。 楚夏然一愣,看著楚子安認真的問道“此人,對安王有利?” 這么多年了,楚子安并沒有過于隱瞞楚夏然,所以楚夏然是清楚楚子安對于那個位置是有著自己的算計。對于楚夏然來說,她也希望那個位置來由楚子安來坐,這個曾經給了自己救贖的皇弟,所以這么多年她故意裝作不懂不了解,但卻默默的做著很多事情,自己這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吧。 楚子安點點頭,對于楚夏然這樣聰明但不會背叛自己的人他是真實的,比如他曾經在一開始利用了心理學的方式將楚夏然養成一個心理有著疾病的人,讓她依賴自己病態的信任自己,如今自己的目的也算達到。不過對于自己人,楚子安不會虧待,若是楚夏然不喜,他也不會讓她和馬西接觸。 “本公主懂了,那…本公主先回寢殿收拾下!”楚夏然笑著說道,既然此人對安王的大計有著幫助,自己也的確該找一個駙馬,馬校尉是嗎? 楚子安看著楚夏然離開花園,伸出手來端起茶杯,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