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呂青笑,忽地問道,“病好點沒,” “沒,還在發低燒,嗓子也痛的很,”夏涼扮弱,想博取點竹馬的同情心。 竹馬卻眼皮子一挑,“嗓子不好就少說點話,刮耳朵痛,” 夏涼氣的直翻眼皮,“滾,” “這個不會,你給我示范一下,” “來來來,我給你示范一下,”夏涼抬腳踹向他的屁股,兩人遇到時,大青子也是換好溜冰鞋正準備進場的,她這一腳出去,人連起步都不用,直接滑了進去,然后反手一抓,撈過她的小腿也拽了進去。 也多虧夏涼練過舞蹈,身體柔韌度好,就這么以一字馬的姿勢劃出去,居然還能穩的住,換別人早就摔個大馬趴了,不過大青子也沒滑多遠就停住了,然后由著夏涼栽到他懷里,在他身上捶了兩下,然后哈哈笑地,像以前一樣,拉著她的手帶著她滑了起來。 夏涼的溜冰技術就是他和呂梁帶出來的,大體應驗了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說法,反正夏涼對于運動類的項目,那是掌握的非???,即便后來玩的少了,也不曾忘記,再回到年少,在溜冰場找到了正確打開青春歲月的方式,正滑、倒滑、點滑、線滑、帶人滑、曲線滑、蛇形滑適應一下后都能玩轉起來,玩high了,羽絨服一脫,朝她哥身上一丟,就跟大青子配合著來段花樣滑,跟冰上舞蹈似的,又炫又酷,還不失優美,引了不少少男少女們圍觀、喝采。 還帶頭拉起來長蛇陣、圓圈陣、倒八陣——玩成這樣,連李旦都跟夏時感慨,“叔,我們的時代過去了,我們被涼涼這個小后浪拍在沙灘上了,太會玩了!” “要不說大腦簡單,四肢發達呢?學習不好是有道理的,營養都供玩樂反射區了,”夏時看著他玩的小臉紅撲撲的meimei,笑道。 一直這么歡才好呢! 從溜冰場出來,天色也不早了,夏時就開車送他們去二姑那吃晚飯,還把大青子也帶著一起,夏涼有四個姑姑,除了大姑還留在清泉鎮,其他姑姑都嫁的挺遠,三姑嫁了個當兵的,隨軍去了部隊,小姑一家去了特區。 二姑高中畢業后,正趕上鐵路局招工,她憑借著姣好的容貌、不算低的學歷進了鐵路局,成了一名列車員,被當時去滬市進修的二姑夫看上,請人說媒,相處一年就結婚了。 二姑夫是青城二院的院長,一家人就住在二院對面的家屬院,她家買的房子離二姑家就隔了兩條馬路,夏時問,“要回家看看嗎?” 說是家,但她哥也就她爸帶他們去看房時去過一次,之后再也沒去過,她媽那跟防賊似的眼神讓心大的夏涼都感受到了,現在想想,他們家早就散了,只是她一直沒察覺而已,“不用了,”她搖搖頭,“這里從來都不是我的家,它就是一個房子,一個空蕩蕩的房子,這么多年爸爸一個家,mama一個家,我們這個家其實早就散了,就我一個人跟傻子似的,” 誰也沒有想到,夏涼就這么爆發了,哪怕大家都知道她心里憋著事,早晚會爆出來,一直提防著,可還是有些猝不及防,夏時也慌了神,“涼涼,不是這樣的,沒人把你當傻子,我和爸爸只是太在乎你,” “我討厭這個房子,你讓爸爸把這個房子賣了,”夏涼哭著說,賣了,她就沒有被親媽惦記和算計的地方了,至少短時間內耳根可以清凈一些。 “好好好,賣了賣了,明天就叫爸過來給賣了,” 第15章 離了 夏涼也算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嬌嬌兒,她出生時家里條件就已經很好了,雙職工家庭在那個年代真心不多,不缺吃不差穿,在別的小朋友還在村口小店為一毛錢十一塊硬糖抱著父母的大腿哭鬧時,她大白兔奶糖水果軟糖隨身帶,偶爾還有巧克力等國外糖果吃,遇到欺負她的小朋友都知道拿糖賄賂其它小朋友一起揍他了。 親戚又多,且各個給力,她年齡小,但輩分大,上有長輩寵著,中有哥哥jiejie們讓著,下還能在侄子侄女們面前充長輩,便是在姥姥家那些糟心親戚面前也只有被捧著的份,順風順水橫行霸道沒什么天敵地一路長大,結果在親媽這受足了委屈和憋屈,想想就心酸、香菇,一想到要再走一遍被親媽算計的悲催歲月,就整個人郁積在心,憋得慌。 她這人一向是不肯委屈自己的,憋得慌就得想法子紓解出來,不然憋出病來難受是她,哭是最直接最有效的紓解方式,夏時也不勸她別哭了,這種時候能哭出來比憋在心里好,停車換李旦開,又把幾個小的攆下車讓他們走回去,涼涼要面,這會哭狠了什么都顧不上,等明天想起來,就要擰巴了! 呂梁等人也知道她這毛病,往常非圍觀到底然后當做羞她的談資,這次卻不敢鬧她,紛紛表示晚上他們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明天看情況,有需要就呼他們,隨叫隨到。 幾個小的走后,夏時坐到后座上,將哭的開始打嗝的夏涼攬在懷里,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她素來笑多哭少,但哭起來就有些止不住,到了二姑家樓下,李旦先下車上樓,夏時則坐在車里陪她哭個夠,“哥,讓爸把那房子給我賣了,嗝……”夏涼重申道。 “好,賣了,”這個時候你得順著她,說什么都得答應。 “不要那個房子當嫁妝,嗝……” “好,不要,” “再重新買個新的,嗝……” “好,再重新買個更大更好的,” “嗯,”被親媽算計能怎么辦?再來一世也不能把她怎么著,可別人這回就別想好過了,上世她年齡小,腦子心眼都跟不上,被人算計了只能怪她傻,這輩子誰再伸個爪子試試看,非叫她爸剁了不可,要先給她爹她哥們打好預防針,這回要主動出擊,不能被動挨算了。 夏涼哭夠了,就跟著她哥一起上樓了,是二姑開的門,不等他們叫人,直接說道,“趕緊進屋暖暖,”然后轉身回廚房了,邊走邊說,“桌上有菠蘿和大櫻桃,你們邊吃邊看會電視,我鍋里燉的羊蝎子和牛腩,離不得人,” 這風風火火地勁兒,夏涼都習慣了,她四個姑,大姑還好點,還有那么點賢妻良母的范兒,剩下三個姑,一個比一個潑辣、彪悍,她蹬掉小羊靴子,換上她專屬的粉色小棉拖,爬到沙發上找個舒適的姿勢躺好,她打小就是個閑不住的,打會走,就愛跟爺奶家人走親朋,串好友,長的又招人喜歡,嘴皮子又巧又利索,走哪都招人待見,她也不拿自己當外人,幾個姑姑家呆的跟自己家似的,一點不見外。 朝沙發上一躺,半集《還珠格格》沒看完,人就開始瞇瞪起來,哭也要花力氣的,反正每次哭完指定要睡的,雷打不動,夏時從屋里抱了床棉被給她蓋上,電視也不關,打小的毛病,白天睡覺得有聲。 就聽她嘴里嘀咕道,“換了新房,再不許他們進去,嗝,都給我弄臟了,” 夏時蓋被子的動作一頓,對一旁的李旦說,“看著點,我去找姑問點事,” 李旦點點頭,挨著坐過來一些,撈過遙控器換了個體育頻道,只要有聲音,他姑就不會醒。 “睡著了?”二姑正在切土豆,夏時走過去,“晚上吃土豆條?” “想切塊來著,”二姑將被切的粗細不等的土豆條重新找個盤子裝起來,“回頭給涼涼炸土豆條吃,她愛吃那個,” “她愛吃肯德基里的,家里炸的她保準一根不吃,” 二姑笑道,“這刁嘴丫頭,也不知道隨誰,你哥和你都是給啥吃啥,好養活的很,怎么到了她,就各種難伺候,”又加了句,“反正不隨梁家,那家人的丫頭吃東西,全靠搶,跟八百輩子沒吃過似的,” 可不是沒吃過,夏時撇嘴,那邊人他是一個看不上,離了也好,不然等涼涼大了,還不得頂替她媽的班被那幫人坑死,籌謀一下把人隔遠了,想坑也坑不到,不然就他妹這暴脾氣,能按一天三頓飯的上火。 “你爺說,涼涼隨他姑,你姑祖奶,打涼涼一下生,你爺就一直念叨著說像,后來涼涼再大點,身上也跟你姑祖奶似的自帶香氣,你爺就更稀罕,也更擔心了,你爺說,你姑祖奶那會也是愛嬌愛俏還愛擺長輩款,明明就比你爺大兩歲,卻總愛充長輩,你爺跟你姑祖奶感情最好,走了這么多年還念念不忘,打我們小時,就喜歡跟我們講你姑祖奶的事,說她可惜,如花似玉的年齡就那么去了,當年她穿著大紅喜服毅然決然跳進江里的情形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也說要不是當年她那一跳,咱家的地主成分也是要被清算的,”二姑重新拿了兩個土豆出來,一邊削皮,一邊講古。 夏時笑,是不是人年齡大了都愛講古,這番話他聽他爺爺講過,大姑講過,現在又輪到二姑了,“梁家那邊總說你爺奶偏心,你爺是偏心,但偏的是涼涼,涼涼那一點虧不吃的霸王性子是誰慣出來的,就是你爺,一句重話不讓人說,一點委屈不讓她受,臨走時,還拉著我們姐幾個的手說,涼涼媽是個沒用的,指望不上,你爸是個心粗的,護不周全,讓我們這些當姑姑的一定要多多上心,替他顧著點涼涼,別讓她受委屈,說上輩子夏家欠她的,這輩子她還愿意投生回來,就是心里記掛家人,這一世說啥也得把她護好了,再護不好,她下下輩子要是不回來可咋辦,你爺也沒臉見她爹媽爺奶了,” 二姑抹了把眼淚,“你奶那么重男輕女的人,走時也是放不下啊,當年陪嫁的老物件一個都沒帶進棺材,就把你和涼涼起小帶大的銀手鐲掛脖子里帶走了,讓我們姐幾個保證一定會顧好你們兄妹兩,這才放心把眼睛閉上,斌斌啊,你妹要是有個好歹,姑都沒臉給你爺奶燒香了,” 夏時抽了個紙巾遞給他姑,然后說,“不會的,姑,不會有事的,我妹會好好的,” “會好好的,你們都要好好的,”二姑接過紙巾擦拭眼淚,“唉,人年齡大了,就容易多愁善感,” 夏時撲哧笑道,“姑,您可千萬別多愁善感,對月吟詩,對花落淚啊,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臭小子,連你姑都敢排揎,”二姑笑罵道。 將削過皮的土豆洗洗開始切塊,夏時站在一旁替他姑剝蒜,洗蔥,“姑,我問你點事唄,” “啥事?” “涼涼有多久沒來市里了,” “得有一個多月了吧,不是期末考試忙著復習嗎?” “那上次涼涼來這,你還記得是什么時候不?” “元旦節前一天,跟這住了一晚,說跟同學約好去逛街買賀卡,一早就出去了,中午也沒回來吃飯,下午回來人就有些蔫吧,睡了一個小時的下午覺就說要回去,我看她精神頭不大好,就想讓梁子送送,她非不讓,就自己走了,那天也沒打電話給我報平安,還是我打給你大姑,才知道她晚上六點多才到家,我們都以為她是去同學家玩了,也就沒在意,”二姑回答的還挺詳細,知道自己侄兒問這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是隨便瞎問。 “你問這個干嘛,有啥發現?” “我懷疑梁月茹帶徐亮去景園被涼涼撞見了,” “不能吧,她敢,兩家離這么近,她就不怕被我們看見?”二姑將手中的刀朝桌上一拍,一臉兇神惡煞道。 “有什么不敢的,那個家連涼涼都不大回去,咱們為了安那女人的心,哪個不離的遠遠的,她腦子不靈光,可有腦子靈光的,避著點,總不至于被人發現,就您剛剛那說法,時間也對得上,敏大嫂的娘家大嫂也說過那天有看到兩人從市里回來,上去打招呼,就感覺梁月茹有些魂不守舍,”夏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他姑放大招道,“姑,梁月茹懷孕了,” “你說什么?”想起客廳里還睡著一個小祖宗,二姑壓低聲音地問,“她真的懷孕了?” “嗯,時日應該不短了,” “那個殺千刀的瘟神,”一副我非活剮了她的模樣。 “這事還得跟我爸說一下,” “說,必須說,這要是真被涼涼給撞上了,憋在心里這么久,得多難受啊,”把二姑心疼的不行,“就是離婚也不能便宜了那一對狗男女,” 放下手里的活就去打電話,電話在客廳,怕把夏涼吵醒,就叫李旦繼續看著,然后帶夏時去二兒子家打電話。 二姑兩子一女,大表哥,也就是呂梁的爸爸對學醫沒有興趣,大學畢業后就在小姑夫的運作下進了鋼鐵二廠,二表哥子承父業,醫學院畢業就在二院做了名心內科大夫,房子就在二院家屬院,兩家離的并不遠,呂梁幾個小的都在這呢! 二姑進去就把幾個孩子給攆了出去,有些事不能讓孩子知道,“咱們這幾個就是屬皮球的,走哪都不受人待見,”呂梁嘆道。 “想受人待見跟你涼涼姑學,那可是個走哪都招人待見的主,”呂青說。 “學不來,真學不來,她那絕對是特性,上輩子肯定積了大德,這輩子明明萬人嫌的屬性卻擁有萬人迷的光環,上哪說理去,”呂梁攤手,一臉無奈。 呂青和呂樂、李丹笑的不行,“總結很到位,” 清泉縣醫院,夏建國掛了電話后,頂著一張六月欲打雷的臉讓正幫他擬定離婚協議書的律師叫過來,讓他重新擬定一個讓梁月茹凈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擬好后,就帶著律師拿著協議書去了醫院,梁月茹還跟里邊呆著呢! 本來她沒啥事,但從小弟梁偉峰那知道夏建國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事后嚇的有些穩不住心神,怕回去被氣極的夏建國堵門口揍她,便呆在醫院里不肯出去。 夏建國和律師進去時,梁月茹驚的差點沒從床上跳下來,直喊,“大姐,救我,小弟,救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離都不成了,一家人湊在一塊,商量著離婚方案,怎么將利益最大化,因此除了小舅媽去娘家搬救兵討計策去了,梁家其他人都在,包括鄉下的大舅二舅一家。 梁大姨擋在她身前,“建國,你消消氣,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打你們嫌臟我的手,”夏建國冷嗤,“這是我的律師,今天來是談離婚的,”然后將協議書丟到梁月茹面前,“簽了,明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梁月茹在家人的眼神慫恿下,怯生生地從大姨身后探出頭,囁嚅地說,“離婚可以,但我還是那句話,我要涼涼,” 他們思來算去,夏涼是他們所能爭取到的最大化,別的不說,單她手上的那套房子就價值十幾萬,青城最繁華的地段,哪怕現在房價不高,一百二十幾平的三室也能賣到十幾萬,后續要是涼涼跟了媽,夏建國這個當爸的難道一點撫養費都不出? “梁月茹,你腦子是長屁股上的嗎?你懷揣著兩個野種,還敢跟我在這談條件,給你臉了?” 梁月茹本來就有些懼他,要是懷孕的事沒爆出來,還能仗著女兒的事強硬一下,現在被爆出來了,就覺得羞恥萬分,在家人的逼迫和撐腰下才硬著頭皮跟他講條件,被他這么一點臉面都不給的怒懟,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捂著肚子躺在床上,一臉惶恐,“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把她放在家里的東西都清走,否則明天我就找人都給扔出去,” “那財產呢?你們夫妻間的財產呢?為什么只有當初置辦的嫁妝和私人物品,我妹嫁給你十六年了,總不可能一點積蓄都沒有吧!”二舅將協議書看完后問道。 “你妹的工資可沒交給過我一分,都在她自己手上存著呢,她有多少積蓄我可不知道,” “你這是偷換概念,我說的積蓄是指你們共有的,這些年都是我妹在家cao持家務,照顧老人和孩子,你才沒有后顧之憂出去掙錢的,現在你錢掙到了,看我妹年齡漸大,沒有外面的小姑娘鮮嫩,就想一腳把她踹了,沒那么容易,”二舅說。 “不是她先耐不住寂寞出軌的么?”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外面也有女人,是你先在外面鬼混的,是你先背叛這個家的,”梁月茹氣的吼道。 夏建國眼神一厲,“證據呢?”他舉舉手中的病例,“你有本事就請人查我在外面鬼混的證據,像這樣的鐵證如山,沒本事就閉嘴,簽字!” 梁月茹在大姨的推搡下喊道,“夏建國,你不能這么對我,夫妻一場,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怎么可以這么沒良心,這么狠心,我要見涼涼,我要當面問問她,是跟我這個從小把她帶到大的母親,還是跟你這個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家的父親,” “問涼涼,你臉呢?梁月茹,我以為你只是蠢,但至少還知道要臉,你拿什么見孩子,你肚子里那兩個野種嗎?你敢告訴涼涼,你懷了野男人的孩子嗎?你敢說,我還不想你臟了孩子的耳朵呢,” “我……”梁月茹被問到臉上,血色全無。 “我沒那么多耐心跟你在這廢話,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八點咱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時間到了,你沒來,我就直接打電話給計生辦,只要咱兩夫妻一天,你這孩子就生不下來,” 計劃生育的年代,別說雙胎,就是七八個月快生了,被計生辦抓到就跟拉豬似的拉到醫院給引產了,十分殘酷和無情! 梁月茹要是離婚,興許還能保住孩子,不離婚,這孩子妥妥留不住,來醫院,就是自投羅網,這也是她之前不肯來醫院的緣故,而醫院這邊是如果計生辦人不到場,他們基本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旦計生辦來人,妥妥磨刀霍霍向孕婦。 □□十年代,計生辦對于婦女就跟狼來了對于孩子一樣,都是十分可怖又可怕的存在,梁月茹一臉驚懼,“夏建國,你敢,” 梁家其他人也驚懼不已,他們是超生家庭,對于計生辦那是比警察來了都恐怖的存在。 夏建國氣笑了,“梁月茹,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敢不敢的,要不要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舉起大哥大,“只是這個電話打出去,你不僅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住,你那位野男人的名聲也徹底沒了,別說清泉鎮,就是整個青城市,他想當老師,難!” “你不能,不能這樣,建國,我求求你,不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不關他的事,”梁月茹慌了,著急起身過來搶大哥大。 “我綠帽子都帶頭上了,不能怎樣?我夏建國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個虧,要是你不拿孩子威脅我,夫妻一場,我就當一回忍者神龜,跟你好聚好散,緣來緣散嘛! 要是你們再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咬著我不放,那就沒啥好說的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要離就干脆點,不離咱看誰能耗過誰,你們也別想著把孩子打掉,賴掉這事,病歷本在我這,就是鐵證,梁偉峰你是這個家里難得的聰明人,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要么離婚,要么結仇,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麻溜地跟我去辦了離婚,我看在涼涼的面上,不遷怒你們,否則,你當初怎么當上這個科長的,我就怎么讓你下來,還有梁家其他人,我當初能讓他們進廠,也就能讓他們下崗,為了這么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斷送一家人的前程,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