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怎么辦？”張瑾果然被引開了話題。

    張外爺眉眼一冷道：“你小子不會準備就這么耗著吧？”

    “??？”張瑾瞬間一臉蒙蔽。他真得一點都不明白張外爺的意思。

    張外爺似乎也想到了自家孫子的二愣子性情，嘆了口氣道：“你小子啊，要我這么說你呢。雖然現在的國家沒有同性結婚一說，但在古武界這從來就不是事兒。如果你們真要在一起，一場婚禮，加一張契約，比所謂的結婚證還管用，以后縱然他東方堯跳出三界外，也改變不了，你是他契約之妻的事實?！?/br>
    “契約婚姻？”張瑾霍地起身。

    張外爺眉頭高挑似乎在說‘怎么，難不成不行’，嘴上卻道：“你激動個什么勁兒？還是他不會愿意？”

    契約婚姻的事情，張瑾一開始的確沒想到，但聽自家外爺說起，他的腦海里立馬就有了關于這些的資料，只是他本能的對契約婚姻有點淡淡的排斥。

    “其實如今你倆都是金丹期巔峰的修為，契約婚姻，對于你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還能讓你們雙修的時候事半功倍。不過就是多了一紙天道的約束?！?/br>
    天道的約束嗎？！

    “這件事……?！睆埻鉅斃^續道，“如果你倆心里都有對方，那都不是事兒，如果你們心里沒有對方，哼，恐怕這天道契約也結不成?！?/br>
    “……”

    張外爺看自家孫子低頭沉默，嘴角勾起一絲笑，背起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小子好好琢磨，爺爺我去吃飯了?！?/br>
    張瑾沒有動作，腦海里還在糾結關于契約婚禮里面的天道測試的事情。其實張外爺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糾結的是他自己。他本人東方堯對他的感情是一點都不懷疑的，但他懷疑自己啊。

    沒錯，他有時候就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愛對方，還是習慣了對方對自己的好，所以以為就是喜歡對方。

    “哎呦，忘記說了，你大姐好像今天下午坐火車到，你去車站接一下?！睆埻鉅斣陂T外說了一句。

    張瑾站在屋里，隱約聽到他外爺還在嘀咕：“老子還是很有人權的，這不就給他們小兩口時間培養感情嗎？別人誰有我張懷川這么隨和？”

    張瑾吃完午飯，就被張外爺指揮著去坐診兩個小時，換他老人家去休息休息。

    其實藥店里也有其他醫師在，但老牌中醫世家一般都很注重規矩。況且那兩位中年醫生，只是應聘過來的，醫術在張外爺眼里菜的不是一點兩點，用他老人家的話，別看他們也懂得不少，可都是皮毛的東西，相對于真正的中醫來說，他們倆就跟江湖騙子差不多。

    于是，中午張外爺休息的這段時間，這倆位中醫解決不了的病人，就不得不推到張瑾這邊了。

    兩位年紀分別在三十五和四十五歲的中年醫生，對待張瑾也很客氣，雖然他們見到對方的次數不多，但倆位都知道，這位小張醫生醫術恐怕比他爺爺還高。畢竟之前張瑾做大巡撫的那半年可是沒少駐守在這邊。

    “呦，今天運氣好??！”門一開，一位看上去六十來歲的老頭子一臉驚喜的說。

    本來正無聊翻看著高考模擬題的張瑾，聞言抬頭就笑道：“黃爺爺?！?/br>
    “嘿，兩年不見了，沒想到你小子還記得我?！蹦抢项^也是個性格爽朗的。

    張瑾靦腆的笑了笑。

    倒是跟著老頭身后的一男一女倆位年紀與之差不多的一臉莫名，尤其是看到診桌上的高考模擬試卷的時候，那眼神就更精彩了。

    黃老頭也看到了那些試卷，調侃道：“我聽你爺爺說，你去外面游歷了，怎么現在又要參加高考？”

    “我才十九歲啊?！睆堣J真的說。

    黃老頭點點頭：“恩，小神醫真是不錯，這思想覺悟高。那你準備考哪所學校，什么專業？”

    “京大，制藥?！?/br>
    “哦，呵呵！雖然京大的制藥不是強項，但以你的本事，以后我們京大的制藥系恐怕就要出名了?！?/br>
    張瑾聽出了里面的隱藏意思，又笑了笑。

    黃老頭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退后一步對張瑾道：“這是我的好友和他的愛人，他們倆這兩年也不知道怎么的，總感覺渾身有毛刺的感覺，就像是被稻岔子扎著似得，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治好，今天剛好他們來看我，我就想著你們家是古醫家，看看有沒有辦法？”

    張瑾點點頭，伸手做請的姿態：“這位先生請坐?！?/br>
    那老頭雖然眼中帶了懷疑，但似乎很相信黃老頭，所以并沒做出什么太多的動作，只是讓坐的時候，卻是道：“讓我愛人先看吧?！?/br>
    張瑾卻是莞爾一笑道：“這位夫人身體很健康，除了一些年輕時候留下的暗傷，并沒什么大礙。如果真說有事兒的話，大概是太過關心您?！?/br>
    什么意思？三位老人懵愣了一秒，到底都是聰明人，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后那位夫人卻是無聲的笑了。

    “原來是這樣?！蹦俏环蛉俗屑毣叵肓讼?，忍不住道，“怪不得我總覺得奇怪，怎么總是老頭子在家的時候，我渾身不舒服呢?！?/br>
    張瑾笑笑沒說話，直到那位老教授坐下來，他才繼續道：“老先生應該是研究植物的科學家吧？”

    科學家是這個年代，很多人對科研工作者的稱呼，但老頭似乎很謙虛，聞言擺手道：“哪里能稱得上什么家啊，我就是個搞種植培育的?！?/br>
    張瑾笑了下沒有爭辯，隨后繼續一邊觀察對方一邊道：“中醫上有一句話叫‘是藥就有三分毒’，它雖然是告訴我們有病沒病不要亂吃藥，但同時也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每一種植物，他都有本身的特性。您長期研究植物，肯定是多多的接觸他們，時間長了，就算是本身對于人體傷害不大的一些輕微毒素，也會沉淀在您的皮膚里，以至于形成毒素?！?/br>
    那老頭一臉驚訝：“還有這樣的?！?/br>
    張瑾點點頭，隨即示意對方將手臂伸出來?，F在是夏天，雖然老頭穿著嚴謹，但襯衣袖子一掀的事情也很簡單。

    張瑾看到對方的手臂，又蹙眉觀察起來，一邊觀察一邊道：“您看樣子還喜歡下田?！?/br>
    “嘿嘿，這搞種植的，不去田里怎么能知道自己研究的東西到底是個什么真實情況？”

    張瑾笑了笑道：“那我為您診脈?！?/br>
    “好?！崩先苏f著將胳膊放到脈枕上，

    張瑾沉吟了片刻，就抬手診斷結束，同時開口道：“三位坐一下，我去拿點東西?！闭f著就離開診桌，“這孩子厲害??！”張瑾才一走出去，那老頭就忍不住對黃老頭道，“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大師風范。哎，對比我們家那位，人比人氣死人??！怎么我孫子就沒這么厲害的?！?/br>
    黃老頭知道這老家伙家里的事兒，笑道：“兒孫自由兒孫福。你家的小子只是不喜歡你那套條條框框而已。

    不過這位小神醫厲害卻是真的。這一點你們不用懷疑。一會兒啊，讓他幫你們看看，看看身上還有什么暗傷，都給治好了。哎！還記得剛剛我說咱們今天運氣好嗎！”說著嘆氣道，“其實有一件事啊，我連你們嫂子都沒說過。我啊，曾經得過癌癥。肺癌?！?/br>
    “什么！”旁邊的老太太呼的起身，語氣都帶著顫抖。

    黃老頭擺擺手示意倆人別緊張：“老林，小李別緊張，現在都過去了?！?/br>
    “你……”話是那么說，可林老頭依然是眼圈漲紅道，“你說真的？”

    “這事兒難不成還能有假？”黃老頭白了他一眼，忽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哎，你們啊，別想那么多，我命好啊，我遇到了小神醫。不說……，呵呵！當時啊，我拿到單子的時候，也和你們現在差不多，你們知道嗎？我那會兒都到癌癥中期了。我的媽啊，差點沒嚇死我。尤其是想到我的寶貝孫子才剛剛出生，我就要步上那群老伙計的后塵，我不甘心??！可是我知道我這事兒若是告訴了家里，他們肯定是傾家蕩產也要給我治療。結果呢……，不提也罷！

    也是我運氣好，拿到單子的當天，走到這邊發現這里新開了家藥店，當時居然還在義診，我當時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過來，還一下子就走到了，當時誰都不排隊的小神醫面前。

    你們知道嗎？那會兒小神醫看到我還愣了好一會兒呢，表情特別逗，大概是在奇怪，別人都不找他，為什么我找他。

    可那會整個人都是茫然麻木的。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反正后來小神醫就問我‘想活嗎？’，呵呵，誰不想活啊，我好不容易才那地獄的地方爬出來。

    于是，我就跟他說，我想啊，非常想。

    然后他問我的經濟情況怎么樣？

    我說，我怎么說的來著，十萬八萬還是拿的出來的。

    然后你們猜怎么了。然后小神醫說：如果你給我十萬，我現在就給你治好，如果你給我五萬，一個星期后，你可以好，如果你給我一萬，一個月后你可以好。

    哎呀，要是別人，肯定就把他當成騙子了?？墒俏夷菚?，呵呵！”

    “笑什么呢，趕緊說??！”林老頭有點著急。

    黃老頭接著道：“我當時那情況，聽到這話，哪里還能分析什么真假對錯，就更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于是我就說，我要明天就好。

    然后小神醫就點點頭，然后我就傻乎乎的跟他來到了這間診室，然后他給了我一顆藥丸，讓我當他的面兒吃了下去?！?/br>
    “你就那么吃了?！崩罾咸珕柕?。

    “是啊，哈哈！是不是很可笑？可是我現在慶幸啊，因為我根本沒等到第二天，吃完后只是昏睡了一個小時，醒來對方就告訴我去醫院檢查檢查。檢查完畢回來付錢就好?！?/br>
    “??！”老太太蒙蔽了，“小孩子都不怕你不回來??？”

    “是啊，不過我當時人迷迷糊糊的，然后就照做。直到我去了三家醫院，檢查完畢，都說我身體很健康，我才清醒過來?！?/br>
    “現在呢？”看病的老頭問。

    黃老頭舉舉胳膊道：“每年檢查都是a啊，身體倍棒兒。以前那什么風濕疼痛都沒有了。后來我愛人不是老寒腿發作嗎？我也領她過來，是這邊的老中醫給看的，那也真是神啊，藥到病除，雖然沒小神醫神，但一個星期就去了我愛人幾十年的老毛病??！現在我們學校好幾位和我愛人關系好的，都來這邊看?；ㄥX少不說，關鍵是效果好?！?/br>
    “聽你這么說，我都很期待了?！绷掷项^說著。

    正說著門口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張瑾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等他將手里的碗放下，眾人才發現，那是一碗綠意盎然的藥液。

    “喝一口，然后我幫您用酒精棉擦在胳膊和雙腿上?！睆堣f著，又指了指一邊道，“您可以躺幫忙的床上?！?/br>
    “好，那麻煩了?！绷掷项^也不耽擱。聽了黃老頭的話，他對眼睛這個長得好看的小年輕真得是非常好奇。

    “恩？”林老頭一口藥喝下去，差點沒直接把一晚藥給喝完，最后還好有自制力的停了下來，不過也傻傻的問道，“這是藥嗎？”

    出門去藥柜拿藥了。

    第194章

    “是?！睆堣Φ? “這是用特殊方面提取的，見效會快一點。你這樣的情況，三次就好了?！?/br>
    “要是中藥都是這樣的, 以后誰還害怕吃藥啊?！绷掷项^感嘆一句, 然后乖乖走到床邊，為了方便醫生幫忙擦藥，他干脆直接把襯衣和褲子脫了, 反正在他看來這屋里除了小醫生，也沒外人。

    張瑾走過去稍微觀察了一下就開始動手，一邊動手一邊道：“擦完之后可能會有點刺痛，您堅持一下?！?/br>
    林老頭點點頭, 還認同的回應：“痛則通，不痛則不通?！?/br>
    張瑾正式開始擦藥, 動作很輕, 也很仔細。一開始林老頭還覺得藥液涼涼的，能滲透皮膚似得很舒服。但三分鐘后果然如對方說那樣的有針刺和麻癢的感覺, 在他胳膊和腿部的皮膚下層出現。不過可能是習慣了，他倒是沒有感覺太難受。

    “您和黃爺爺以前一定在一起工作過，而且那個地方還有很強的輻射。所以您的皮膚才比普通人的皮膚敏感?！睆堣镣暌槐樗幷f道。

    林老頭與黃老頭對視一眼沒說話。

    倒是一邊的李老太擔心道：“那小，神醫, 您說我家的現在還適不適合現在的工作？”

    張瑾點頭：“多與自然接觸是好的, 雖然這位爺爺這次種了毒, 但等他好了, 皮膚的脆弱也會一并好的。而且他當年的情況, 比黃爺爺要輕一切，否則也不可能只傷到皮膚層了?；蛟S若不是這次中毒，時間長了，其他皮膚病也是會出現的?！?/br>
    其他皮膚病什么的，再聯想到黃老頭說的癌癥，林李倆位老人就覺得心里顫抖。

    李老太還拍著胸口道：“幸好，幸好?！?/br>
    黃老頭卻是聽出深層意思，遲疑道：“小神醫，您的意思是，像我們這樣的情況，多余自然接觸，發病的幾率會降低？”

    “對?！睆堣c點頭，隨即道，“如果可以，黃爺爺可以讓他們都過來我這邊，我可以幫他們看看，恩，我可以收費低一點?！?/br>
    “噗哈哈！”這次不說黃老頭，就是林老頭和他夫人都忍不住笑道，“你這孩子還真有意思?！?/br>
    黃老頭道：“錢的事情你放心，我們那群老家伙，現在活著的，哪個不是月薪幾十萬，就算他們沒有他們的兒子孫子也能有。不能差你這點醫藥費。不過小神醫你既然這么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在這邊就先替他們謝過了。我明后天就讓他們過來?！?/br>
    張瑾聞言眉頭一挑道：“后天我有事兒，如果趕時間，可以讓他們明天或者后天晚上來。晚上我應該會在?！?/br>
    “那也行?！秉S老頭點點頭，不過這種事關生命的事兒，而他們這群老家伙都不年輕了，所以與張瑾說完，他就跟林老頭和李老太說了一聲，準備出去打電話。

    林老頭也為當年一起，現在還活著的幾位擔心，直接擺手道：“你去吧，去吧，我躺的正舒服呢?！?/br>
    黃老頭笑著跟張瑾告了個辭，這才離開了診室。

    張瑾一共為林老頭擦了兩遍，其中第二遍開始前的清理工作，每次那酒精棉上都會有很多黑色的物質，也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