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怎么回事?張瑾聞言有些蹙眉,他本來對八卦帶著一種敷衍了事的心情的,但現在聽著怎么聽怎么覺得,其中肯定有什么。 不過不等他問出口,老爺子就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道:“唉,本來這事兒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想想你這孩子有時候特別顧念親情,萬一在街上遇到那倆混賬,人家莫再用話擠兌你?!?/br> “……” “……你嘉興堂哥當初結婚的時候,因為你三叔跟三嬸生他的氣,就故意為難了下他,結果那臭小子居然硬起的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兒說你三叔三嬸偏心,家業都準備留給小的。既然那樣,他以后就不養活他們了?!?/br> 張瑾聽的皺眉,但想象自家那位堂哥平時的心性,估計本人盅惑一下,真能干出這種蠢事來。 “你嘉興堂哥就是個蠢貨??!說他蠢貨都是瞧得起他了。你三叔三嬸要真偏心,能把他養的那么高高大大?被個女人幾句迷魂湯,就找不著北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現在外面誰不說他窩囊,誰不說他傻? 可這本身是你三叔家的事兒,與你外爺那邊也沒關系。結果你猜怎么了。一個月前,那混賬居然還有臉跑回來再次威脅你三叔三嬸,若是不把那女人家的幾個孩子送到武術學校,就再也不跟家里來往。氣的你三叔啊,老子當時是沒在,老子要是在話的,一定拿燒火棍打死他?!?/br> 張瑾聽的已經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以及怎么形容自己那蠢貨堂哥了。 這簡直,簡直都是蠢成極品了? “也不知道那女人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你說他現在還是不是人?自從結婚都不往家里走不說,現在又回來給他爹媽補刀子。說他蠢,說他混賬都是抬舉他了?!?/br> “我外爺怎么沒把他的房子收回來?”張瑾忽然道。 張爺爺愣了一下,最后又哼哼道:“說道這個我就生氣,還是俗話說的好啊,慈母多敗兒,白養狼養了幾十年還不夠,你三嬸居然還求你三叔不讓收?!?/br> 張瑾不再說話,與張爺爺想的不一樣,現在的他想得最多的還是古醫張家,而如今的嘉興堂哥簡直就是他們家的一顆□□。 “爺爺,你說我去收房子,怎么樣?”有些事他父母,他外爺外婆確實不好出面去做,畢竟中間還有一個三叔。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自家老子與三叔兄弟離心。只是作為醫圣張家的繼承人,又是對方的同輩,張瑾覺得他沒什么下不了口的。 再說在某種程度上,那些送出去的房子都應該首先是他的。既然如此與其給一個隨時都可能轉過來反咬自己一口的白眼狼住,他還不如在白眼狼還沒下嘴前,給對方點教訓。 當然,嘉興堂哥現在的老婆也很值得注意,那女人雖然聽說只是一個農村女孩,但在明知現在的一切都是張外爺給的情況下,還來這一招,就不簡單了。 “……”張爺爺顯然沒想到張瑾會忽然這么說,不過愣了一會兒就拍著大腿笑道,“你啊,你小子這小氣脾氣都用到自家人身上了。要真這樣搞,你嘉興堂哥那媳婦估計都得沒有了。到時候他恐怕要恨死你?!?/br> “恨就恨吧,反正我馬上要去北京念大學了。如果嘉興堂哥經過這件事還不能反省,我覺得他真沒救了。而且,現在這玉林街可不止我外爺一家獨大,嘉興堂哥如果一直這樣,就很可能被人利用,到時候恐怕三叔他們的性命都是有危險的。我總不能為了他一個,讓大家都置身危險吧?” 張瑾說話從來都很直,有時候家里人聽著都覺得不怎么對味,但其中意思卻從來不會出錯。 張爺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之前因為氣糊涂了,沒有細想過,或許說想過但沒深究。 現在被張瑾這么一說,張爺爺就忍不住覺得很是愧疚。要知道他們木匠張家現在得到的一切,可都是張外爺那邊給的,若是自己孫子不知恩圖報,最后還做出白眼狼的事情,害了自家父母也就算了,連累醫圣張家,那么一大家子可都是白眼狼了。 想清楚這點,張爺爺只覺得心里有一股悶氣。索性這兩年身體是真的好的很,到不至于被氣出個好歹。 “行,這事兒你外爺和爹媽去做,還真不合適,到時候說不好你三嬸還得埋怨,你去做,你三嬸就算生氣也只能生氣?!睆垹敔斝χf,“到時候我就直接跟你三嬸說,這事兒是我要你做的?!?/br> 張瑾看了他爺爺一眼沒再說什么,反正他在村里的名聲也不怎么好。當年可就因為村里編排他mama以及外爺,被他冷不防找上門,最后得了‘咬人的狗不叫’的名聲。 第190章 張瑾說做就做, 當天晚上就帶了幾名千機門的弟子,氣勢洶洶的去幫他嘉興堂哥‘收拾’了屋子。夏天天氣黑的晚, 他去的時候張嘉興夫妻以及兩個小舅子,剛剛收攤回家, 正準備做飯。 看到張嘉興與老婆家的倆小舅子其樂融融, 一邊討論著今天賺了多少錢,一邊喝著小酒,吃著鹵菜的模樣。張瑾就為他家三叔感到不值得。尤其是想到今天見到三叔時的情形。 其實若是這對小夫妻,只做了和家里斷親了這件事,他倒是也沒必須要多此一舉。畢竟這世界上多的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怪只怪他們不懂得適可而止, 明明他們已經過的很好了, 卻不想別人家安生。 既然如此, 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張瑾?!”看到張瑾的時候,張嘉興的震驚大于驚喜。事實上, 雖然這位堂弟年紀不大, 但從小到大,不管是張大伯家的, 還是張三叔家的幾個兄弟姊妹都有些怵這小子。 這就好像,好像小孩子怕打針似得, 明明知道對方其實不會把自己怎么樣, 可看到的時候仍然犯悚。 因此,張嘉興雖然敢在自己父母面前耀武揚威,但面對這位的時候,卻是不自覺的弱勢很多。尤其是現在, 在幾個小舅子天天的宣揚下,深刻的了解倒張外爺的背景后。 “哼!”張瑾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三哥好像看到我不是很高興?” “你,你沒死?”張嘉興沒頭沒腦的說道。 張瑾本來還算淡然的面色卻是倏然一寒。關于他這兩年的情況,他家里人可是不清楚的。 但聽這位堂哥的意思,好像是知道點什么。 “這就是你那位堂弟?”張嘉興其中一位小舅子諂媚的詢問。 張嘉興被張瑾的冷臉嚇得有些發懵,一時間根本反映不過來。 張瑾看他那樣子也不想繼續多說了,直截了當道:“我是來收房子的,我聽說你已經跟我三叔斷絕父子關系了。既然如此,這房子就不能繼續給你住了?!?/br> “??!”張嘉興聽得瞪大了眼睛。 張瑾繼續道:“你應該沒有仔細看這放房屋的贈予合同吧。那上面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的?!?/br> “可是,這房子是你外爺贈的,又不是你給的。你也沒權利收回啊?!睆埣闻d一臉迷糊的喊。語氣里有焦急也有沖動。 張瑾笑了一聲,仿佛看白癡似得看著他道:“張嘉興,你是真蠢還是腦子根本就有問題?你自己也說了,這房子是我外爺的,既然是我外爺的,那我這個我外爺唯一名下的孫子,自然就有權利處理?!?/br> “你,你……” “行了,見過蠢的,沒見過你這么蠢的。以后你要是不小心死了,肯定就是被自己蠢死的?!睆堣f著又道,“是你們自己收拾東西,還是我幫你們?!?/br> “不行。我們不搬?!币粋€女人忽然從屋里沖了出來,聲音尖利的能瞬間穿透出方圓幾百米。 張瑾對這叫劉婷的女人也算是聞名已久了,原本以為就他三哥的情況,這女人應該也不會怎么樣?,F在看著,心里就忍不住叫怪不得了。 怪不得他哥寧愿不要爹媽也要媳婦呢。眼前這叫劉婷的女人,雖然容貌上比不了自家修煉后的jiejiemeimei們好看,但以這容貌,十里八鄉的,也算個美人。 “我們不搬,你憑什么要我們搬?這房子已經是我們家的了。就算是警察來了也改變不了?!迸c一張柔弱的美人面孔相比,劉婷的聲音和脾性顯然不怎么樣??茨遣嫜哪?,就讓人忍不住想到‘潑婦’二字。 張瑾在劉婷的臉上打量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劉婷一副被人欺負的‘良家婦女’樣子,腳步‘慌亂’的退了好幾部。 劉家兩兄弟也是瞬間面色憤怒,仿佛張瑾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們jiejie的模樣。 可張嘉興心里卻是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別人不了解自家人,他作為以前關系還算不錯的堂兄弟自然不會不了解。 張家這位老二平時說開侃人,那是人盡皆知的。作為兄弟習慣了也就那樣??墒呛芏嗳硕疾恢?,其實他二伯家的這老二在只有他們兄弟伙幾個的時候,特別愛顯。而且還每次顯的都讓人無話可說。 而往往對方想要顯擺之前,那表情就是現在這樣。 “老二,你,你……”雖然老婆和小舅子做的很‘明顯’,但張嘉興一點沒往張瑾看上自己老婆這件事上去想,事實上他從心里很明白,二伯家幾個孩子眼光高著呢。而且現在看張瑾的模樣,感覺比他媳婦還好看。人能看上他媳婦? 張瑾又笑了幾聲,然后看向張嘉興:“三哥想和我單獨聊聊,還是讓我現在當面說?” 張嘉興直覺有些不好,但是他嘴笨,見媳婦和倆小舅子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一時間又說不出和張瑾單獨聊天的話來。 張瑾看張嘉興的窩囊模樣,再次對自家這位堂哥表示了鄙視。 “既然你們都想我當面說,那我就當面說好了?!睆堣f著看了劉婷一眼又笑了一聲。 那笑聲可不是愉悅的,聽在人的耳朵里明顯帶著諷刺。 “三哥,你老婆和你結婚的時候,不是處女了吧?”要么怎么說老二老二二球蛋子呢。雖然早知道二伯家的老二不是個好人,輕易不和人說話,說話就賊侃人。 但,現在忽然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一院子里的人瞬間卡殼了好幾秒。 “你什么意思?”不等劉婷與張嘉興開口,小舅子中那位年紀大點的就先開了口。 張瑾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繼續道:“本來這件事我也不想參與,就算你們竄說張嘉興和我三叔斷絕關系也沒什么,我張家不缺房子??墒侨诵牟蛔闵咄滔蟀?!你們手伸太長了。我也就只能不好意思了。三哥,我最后叫你一次三哥。以前覺得你傻傻的,還挺可愛,現在卻是覺得你挺可悲的,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蠢的把養育了你幾十年,把你當成寶貝的父母給丟棄。呵呵,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娶老婆一定要娶處女嗎?怎么這次寬容度這么高?行了,別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就算你們新婚的時候你見了血,她也絕對不是原裝的。這女人至少打胎過十次,現在是zigong都沒了。什么是zigong你知道嗎?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別想有自己的親生兒女了。因為她已經不算是女人了?!?/br> “你,你胡說八道?!眲㈡玫纱罅搜劬?,強制鎮定的喊。沒有zigong的事兒,她可是連她父母都沒敢說的。自家兄弟和丈夫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她原本以為在這窮鄉僻壤,以自己的聰明,肯定能混的如魚得水,將來就算沒有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大不了,她就演一出戲,從別處弄個孩子來。 只是誰也沒想到,蠢蛋丈夫的弟弟,居然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了。 “……我要告你?!眲㈡靡荒樀睦婊◣в?,讓周圍的雄性生物,看著就心生憐憫。 張瑾冷冷的看著,心里有些微微的驚訝,若是以前對這樣不自愛的女人,他只會嫌惡的不予理會。但現在心里卻是由衷的佩服了。 一個小山村出去的高中女生,居然,居然能有這么厲害的手段。這得閱人多少才能練就? 不過,現在他也明白了,為什么一個小小的高中畢業的女生,就能玩的他三哥團團轉不說,還今天一出明天一出。說到底,這位也算是老鳥了。他三哥在人家手里,根本就是成人與嬰兒的對比。 “你們?!睆堣疽忾T口站的人,“去幫他們收拾東西,今晚上連夜讓他們搬出去,另外搬出去后,這房子就給我拆了。以后也不用蓋了,直接,直接做成小區公園好了?!?/br> “是,少爺?!备^來的六位千機門弟子,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跟自家少主串通好了,這會兒生生的把自家少主包裝成了一位‘豪門大少爺’。 張瑾下完這道命令,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背后或呆傻,或叫囂的人群。至于后續要發展成什么樣子,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即使知道這件事做了以后,可能會影響那女孩的一生,甚至是生命。但在他眼里,那女孩在摘除zigong后,又選擇嫁人,并隱瞞實際情況,還想插手他張家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必須重新投胎了。 因不是休假時間,所以張瑾在家呆的三天,除了父母爺爺和大姐小妹,并沒見到其他人。 如今為了張家的醫館能快點發展起來,只要不是特訓時間,張外爺和張外婆都會選擇坐鎮在京城總店。 至于大哥張君寶這會兒自然是在華清大學讀書了,據說當年還是牛逼哄哄的省狀元。小弟張文豪也很牛叉,可能是接觸的高人多了,對待學習也不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聽張爺爺說,他自己考上了市區一等一的高中不說,為了發揚他大哥省狀元的名頭,現在每次考試都是名列前茅,獎學金都是拿最高的。 “就是愛花錢,一回來就給家里人買這個,買哪個,算是把你以前的‘壞習慣’繼承了?!睆垹敔斦Z氣得瑟的抱怨。 張瑾聽到自家大哥和小弟的事情,差點沒被刺激到。但是他這會兒去學校,其實也沒什么意義,頂多在別人眼中當個稀罕玩意看。 而在東方堯的堅持下,經過張外爺的拍板,他的的學籍會在高考前轉到京城,到時候他只要在首都參加高考就好了。 只是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張瑾覺得自己走的時候,若是不去看看張文豪,回頭肯定會被小弟埋怨。于是弄了一堆吃的,直接送到了張文豪所在的高中。 張文豪對于兩年不見的哥哥,還是很熱情的,但對哥哥帶來的食物更熱情。 第191章 列車上四人軟臥間只住兩人的情況下, 還是挺溫馨浪漫的, 但如果遇上了賴皮臉, 那簡直就跟吃飯吃到一半,發現里面有只死蚊子一樣—— 張瑾與東方堯不過是應列車員的邀請, 去硬座車廂救了仨喝了假酒的倒霉蛋,沒想到回來自己的窩兒就被人鳩占鵲巢了。 趕人吧,人家還咄咄有理—— “你們才兩個人, 我看了, 這另外兩個鋪, 本來就沒人,憑什么不讓我睡?我也是出了錢的?!?/br> 如果真出夠錢, 大叔您應該不至于偷偷摸摸吧?最為重要的是,您是從煤倉過來的嗎?為什么渾身上下那么多黑灰?人家列車員也不容易??! 三人的爭執, 自然是引起了前來道謝的列車員的注意。 只是列車員來了也沒用, 人直接‘換臺’撒起潑來。這年頭真應了那句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這又不要命又不要臉的齊上陣, 頓時讓乘警都沒法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總不能將人直接丟出去吧?而且這人大喊大叫, 一路拖走的話, 影響肯定是十分壞的。 “算了?!睎|方堯忽然笑著對匆忙趕來, 急的恨不得殺人的列車長道,“既然他想住這里,就讓他住吧?!?/br> “這,這東方先生,……要不,我們將另外兩張車票給您退了?!绷熊囬L還是知道點東方堯身份的。否則普通人想要一次性購買這種高級軟臥,還專門空兩張不住人,那是肯定不被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