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作者有話要說: ——惡趣味的小劇場—— 來自qd和晉江sf書友群的書友,大概你們都熟悉我小劇場的風格。 趙栩:聽說你是孟氏族學女學的學霸? 九娘:聽說你是集賢殿的學渣? ...... 趙栩:聽說你是女學里最胖的小娘子? 九娘:聽說你是皇宮里最美的小娘子? ...... 趙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我趙六郎的厲害! 九娘:哦,說到顏色啊,我喜歡素凈一點的藕色、月白、雨出天青,你那些什么鵝黃、粉紫、水綠,我都不喜歡。 趙栩:你不早說!我娘宮里今天有一匹雨出天青的松江三梭布,就是給有本很紅的文里那男主角做床單的那種,摸著可舒服了。你等等,我這就回去拿! 九娘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那你趙六郎的厲害呢? 嘻嘻嘻嘻。好朋友們是不是覺得床單君很眼熟呢? 第17章 老夫人略顯疲憊哀傷地說:“當年慈姑,唉,翠微堂的人都知道,那年黃河決了大口子,開封府被淹得厲害,民舍坍塌不計其數。慈姑的女兒當時正在生產,大人孩子都沒了?!?/br> 慈姑抱著九娘,無聲地落下淚來。那往事,不堪回首,平時想都不敢想,她那幾天還送去了兩枝老夫人庫房里的三十年山參,給女兒備產,約好一旦發動立刻讓鄰里去孟府找她,誰想到來找她的人,給的卻是喪信,從此天人永隔。 九娘第一次聽說,頓時心如刀絞,暗暗自責起來,緊緊反抱著不停顫抖的慈姑。她是做過娘的人,自然知道生產九死一生,可這種天災,才讓當娘的不甘心啊。若是阿昉遇上這樣的事,她恐怕膽肝俱裂,哪有勇氣再活下去? 老夫人黯然神傷:“我看著慈姑太過傷心,怕她起了短見。就想著不如讓她做些事情,有個惦念。正好臘月里阿林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九娘。我就把慈姑撥到三房去做九娘的教養乳母?!?/br> 慈姑哽咽著說:“老奴多謝老夫人慈悲,若沒有九娘,老奴萬萬活不過那個冬天?!彼菚r的確心如死灰,想著這世上再無牽掛,有的都是苦和淚??墒强吹侥莻€軟軟嫩嫩雪白的小娘子,那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她就好像被牽絆住了似的。 九娘含著淚抱緊慈姑。是的,人只要有了不舍,自然就不會斷離。 老夫人道:“起先許大夫來說九娘這孩子恐怕是在娘胎里憋壞了,會有些不聰明。我還不信,到了她周歲,既不開口也不站立,我就同慈姑商量著,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將那三百千掛在嘴邊,禮儀教導放在日常。興許這孩子有一天能開了竅也說不定?!?/br> 她掃了一眼堂上眾人:“卻不料鬧出今日這樣的事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總不是慈姑和九娘的錯?!?/br> 呂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看娘說的啊,這是好事才是,也是九娘有福氣,開了竅,不枉費了娘和慈姑這么多年的苦心?!?/br> 孟存嘆了一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娘的慈悲心,可敬可嘆。九娘有今日這么出彩,是娘的福報,也是我孟家的福報。這是喜事啊?!?/br> 呂氏瞥了丈夫一眼,心里暗道:哼,就你最會拍馬屁,嘴甜。你娘有空死馬當活馬醫,好好的千里馬怎么不好生培養?被人家嚼舌根的難道只有三房那兩個嗎?可嘴上卻只能附和著丈夫:“可不是一件大喜事?百年來孟家也沒有誰,七歲入學就直接上了乙班的呢。恭喜三弟和三弟妹了!你們可生養了一位大才女!” 老夫人沉聲道:“老二媳婦,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才子才女什么的虛名,我們孟家最要不得的。智多近妖,慧極必傷。哪里是什么喜事?九娘,不過是笨鳥先飛罷了?!?/br> 呂氏斂眉垂目,肅立應是。心里卻更不舒服了,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您。 老夫人卻又轉頭問七娘:“既然傳言得這么不堪,以孟館長的脾氣,是不是當場就讓九娘一一驗證給你們看了?” 七娘一愣,低下頭點點頭。 老夫人問:“那你們服氣以后,孟館長怎么教訓你們的?” 七娘低聲回答:“館長說:君子之言,信而有征,故怨遠于其身。小人之言,僭而無征,故怨咎及之。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孟館長,果然與眾不同。說得好!我孟家的人,誤信小人誹謗姐妹,心存嫉妒,不但沒有勇氣挺身而出維護meimei,反而沖在前面侮辱起自家人來了,果然不愧是爆仗小娘子。先祖有云: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毀,而后人毀之?!?/br> 程氏臉色慘白地趕緊跪下:“娘!都是我平時疏于教導這孩子!” 老夫人搖搖頭,語氣平和:“是我太疏忽了,只以為七娘不過是口直心快,卻沒想到還是個蓮蓬腦袋。貞娘,請家法?!?/br> 孟在夫婦、孟存夫婦和孟建都趕緊站了起來:“娘!——” 孟建跪在程氏邊上急道:“娘!求您饒過了七娘這次!她知錯了知錯了!七娘,快告訴婆婆你知道錯了?!?/br> 七娘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抱住程氏搖頭喊:“娘!我不要!我不要!” 九娘也一愣,她知道七娘今夜總是要吃一點教訓的,沒有哪一家的當家人能容忍手足之間相互傾軋暴露人前,授人以柄,卻沒想到要動用到家法這么嚴重。慈姑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拍拍她。 四娘嚇得瑟瑟發抖,看向一直默默跪在堂下的阮氏??扇钜棠飬s始終不曾抬頭。 老夫人果然又道:“還有四娘,無論你們姐妹在家里如何胡鬧,出了門,你們都是孟家的小娘子,一筆還能寫得出兩個孟字?這滿汴京的人,誰有空分得清你們哪個是好的哪個是壞的?說起來還不是只會稱一聲孟娘子?你做jiejie的,不幫著糊涂meimei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生照顧她們和和氣氣的,竟想得出潑墨這等潑婦行為,誰給你的膽子!你配姓孟嗎!” 老夫人最后一句凌厲森然,驟然拔高,滿堂的人都立刻跪了下來。阮氏緩緩地趴伏在地,以頭觸地。四娘淚如泉涌,跪在七娘身邊。至少七娘還有個人摟住她,可她,只能一個人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雷霆震怒。 貞娘從后屋捧著一個朱漆盤子上來,恭敬地呈給老夫人。 老夫人伸手取了出來,竟也是一把戒尺,舊舊的黑漆,尺頭上一個金色的孟字,卻是閃閃發亮。 “求娘親開恩!今日四娘七娘在學里已經挨過孫尚儀的戒尺,再吃家法,恐怕手不能書!”程氏顫著聲音求情。 一直和丈夫一起沉默無語的杜氏也不忍心地說:“娘,她們畢竟年歲還小,不如罰她們別的,禁足久一點,抄多點經或者多跪幾個時辰家廟,想來她們都能知錯,以后必然不敢了?!?/br> 貞娘卻已上前將四娘的左手拉了出來,送到老夫人跟前,語氣溫和平緩地道:“今有孟氏不孝女孟嫻,亂姐妹和睦之道,行無情無義之事,請祖宗家法教誨?!?/br> 三聲清脆的板子響過。貞娘溫和的聲音再響起:“今有不孝女孟嫻受家法戒尺三下,謝祖宗家法教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