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什么意思?” 這女人咄咄逼人。關躍下顎繃緊,眼神冷峻地看著她:“你不是找了那群混混過來出過氣了,還不夠?” 言蕭氣笑了,聽他這口氣,好像對她也有氣呢:“你這不是好好的嗎?還能來撞門呢,我哪兒出氣了?” 關躍抿唇,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進來?!?/br> 門外進來兩個人,一個厚劉海,一個圓臉。 言蕭眼睛看過去,差點沒認出來,因為他們倆臉上有傷,尤其是厚劉海,右邊臉頰整個都是腫著的,一大塊青紫,導致右眼只能夾著看人。 關躍轉頭看言蕭,眼神仿佛在說這就是你的杰作。 言蕭抬起下巴:“看我干什么?我為什么找人去打你們你不知道?誰先挑的事,誰負責?!?/br> 關躍的眉心蹙了一下。 面前的女人抱臂倚墻,長發微卷,掩著白嫩的臉,眼角微微上揚,嫵媚的形狀,眼光卻沉,透著凌厲,雙唇飽滿,抿唇卻又是剛毅的線條。 乍一眼看到她只覺得是個漂亮的女人,現在細看,她的五官雖然漂亮,卻沒有一處不帶著張揚,渾身都是棱角。 任誰也看得出眼前氣氛不對,厚劉海把門合上,捂著半邊臉頰過來作自我介紹:“言鑒定師你好,我叫王傳學?!闭f著又指了指身后的圓臉青年,“他叫石中舟?!?/br> 言蕭看他一眼:“這么正式干什么,不是早就在酒吧里認識了嗎?” 王傳學很尷尬,還是石中舟機靈,馬上接話說:“就是,叫什么言鑒定師這么見外,都是一個隊里的,叫聲姐不就完了。言姐,你別介意,在酒吧的事是一場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我們今天被打了也活該,誰叫我們有眼無珠呢?!?/br> 言蕭嘴角揚了一下,看著關躍,的確活該。 關躍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門口燈光暗,他深邃的眼窩里陰影又重了一層,顯得整張臉都很陰沉。 “現在做考古的還得自己追回文物啊?!毖允捳局?,眼睛從關躍身上滑過去:“這么厲害叫什么考古隊啊,干脆叫飛虎隊啊?!?/br> 王傳學被這話弄得“噗嗤”一聲笑了,扯到傷處又疼得捂住了臉。 石中舟踢了他一腳,臉上堆出笑:“言姐真會開玩笑,其實是咱們隊里情況特殊,要暫時留著發掘出來的文物,要是交給警察處理,文物肯定會被移送到文物局的?!?/br> “那就移交啊?!?/br> “移交了就沒法研究了?!?/br> “文物局的人會研究?!?/br> 關躍忽然接話:“那我們請你來干什么?” 言蕭眉頭一挑,心想她還真不想來,但這話只在心里過了一下,也沒說出口。 石中舟忙打圓場:“言姐你剛來不知道,其實那個盜我們文物的盜墓賊我們是知道的,警察還沒我們了解的多呢,我們就自己來了,就是沒想到會遇上你,真不好意思啊?!?/br> 伸手不打笑臉人,三個人看下來,反而是這個石中舟最讓言蕭沒脾氣,何況他嘴角還腫了一塊,看起來的確讓人解氣。 言蕭看到他們倆的模樣心里舒坦多了,臉色卻還沉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直到這時候三個男人才意識到現在是在女人的房間里,王傳學跟石中舟面面相覷,都有點不好意思,又去看關躍。 關躍走到門邊,一手搭上門把,回頭看言蕭:“我們明天離開西安,早上七點在客棧外面碰頭,一起走?!?/br> 言蕭疊起腿看著他,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關躍看見她的眼神,多余的話就不想說了,那雙眼睛綿里藏刀,看著他時像在剖他刮他一樣的沉,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石中舟趕緊說:“那言姐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見?!闭f完扯著王傳學出去了。 門合上,房里安靜下來。 想來就來,說走就走,還真是給人面子。 言蕭從包里找出那封介紹信,展開一個字一個字看了一遍,抬頭就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以前她以為能做考古隊領隊的都是那些考古經驗豐富的老學究,而那個男人,乍一看真的一點都聯系不到這個職業。 她把介紹信揪成一團,手上一動,肩膀居然有點疼,伸手拉下上衣領口,往肩頭看,果然那里又紫了一塊。 這男人,下手真他媽沒數! 言蕭伸手在肩上狠狠揉了兩下,把那個名字又在心里念了一遍。 關躍。 客棧外面,王傳學一出門就開始抱怨:“我冤不冤啊,傷這么重,還得賠笑臉,那位真的是做鑒定的?居然還能找地頭蛇來打我們,真有她的!” 石中舟臉皺著:“算了吧,我們那天弄得就跟搶劫一樣,人家心里不痛快也不奇怪。再說那幾個混混也被咱們揍得不輕啊?!?/br> “你才搶劫呢,我長得就像好人?!?/br> 石中舟翻了個白眼,抬頭看前面,關躍安靜地走著路,一句話也沒說。他追上去兩步:“關隊,白天你讓我們下車后,真跟她飆了一路的車???” “嗯?!标P躍一只手插.進長褲口袋,走了幾步說:“她車開得不錯?!?/br> 石中舟心說居然還夸人家了,剛才明明在房里一副嚴肅的嘴臉。 他們住的地方其實離一棵樹客棧不遠,步行也就二十分鐘,一間青年旅社。 也多虧了那幾個混混過來找事,被揍了一頓就把言蕭的住址給賣了,不然還真不知情,下次遇到說不定那女人又一陣風似的開著車飚的無影無蹤。 進旅社的時候王傳學湊過來問關躍:“關隊,飆了一路車就沒發生點故事?說來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