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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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了心結的錦若,在幫娘親打下手時候,也是滿心歡喜,就好似又回到了桃樹灣一般。當然,睡了半個時辰的晟瑾,眼下也張著手扭著小身子非要去幫忙呢,最后被鬧得沒辦法了,林寶珠干脆切給了他一截兒黃瓜,這才止了小家伙的張結。 晚上張滿囤回來,自然先沖洗了一身的臭汗跟塵土。今兒幫著六子幾個cao練幾個刺兒頭,還真是費了些力氣,若是靠近媳婦,他就怕再讓媳婦聞到異味難受沒胃口了。 自打知道媳婦懷孕以后,他是時時刻刻都記得劉嬤嬤的提醒,媳婦聞不得異味,不能動氣,不能憋氣,為此他簡直恨不能把自家媳婦當瓷娃娃護著勒。 飯桌擺在正院的廳堂里,倒是恢復了往日的歡愉。錦若乖巧但不失女兒家的嬌氣,再加上一個話還說不太利索,著急了只會喊娘的晟瑾,桌上當然是又多了許多笑語嫣然。 且說剛吃了個小餛飩的晟瑾,見自己旁邊的大姐從桌上夾飯菜,歪歪頭,干脆自個也掙扎著站在了爹爹給特制的帶著圍擋的小餐椅上,然后稱著身子用自己的小勺子挖近處的盤子。那小勺本來就是木頭做的,淺的很,而且為著不傷了他,所以很是圓滑壓根挖不起什么來,只是小家伙卻不在意,還裝模作樣的把小勺子塞進嘴里吧唧吧唧的嘬了兩下,一副吃的香甜模樣。 “看你兒子,都要上桌子了?!绷謱氈榕聝鹤拥粝氯?,趕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省得他在餐椅上站的搖搖晃晃的。不過饒是那般,也是驚出了她一身冷汗。見著兒子現在沖自個傻樂,林寶珠不由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其實哪里會掉下去啊,后邊劉嬤嬤跟春喜也不是白看著的,倆人可是比誰都擔心少爺摔著碰著的。 張滿囤見媳婦嗔怪的瞪著自個,心里不禁一蕩,媳婦真好看,看的他百爪撓心一般。不過轉頭瞧見咧嘴露著小門牙啃勺子的兒子,他又覺得很好笑,剛剛升起來的那點旖旎心思也不知跑到了哪里。想了想,他虛虛點了點兒子的腦門,就把人抱到了自個跟前,然后用筷子沾了蘸菜湯喂給他。 吃過飯,一家人又說了幾句話,張滿囤顛了顛兒子玩了一會兒拋高高。直到晟瑾犯困沒了精神頭,一家人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只想著趕明兒去福云寺玩上個三五日。 而此時,誰能想得到,被落了臉面的安國公府,醞釀著何等陰暗手段!這一次,張家遇到的,可不僅僅是個極品或是找茬的口角手段了。 ☆、第三百章 第二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張滿囤攜帶夫人一行往京郊福云寺行去。路上也碰上了幾個相熟的官員,打過招呼后也就各自分開了。 倒是也有幾個眼界低的,心里念著護國公跟輔國將軍曾有舊怨。如今護國公被停職而輔國將軍多日被當今夸獎更是賞下許多賞賜,所以權衡利弊之后,他們自然在看到護國公家的侍衛時候,就繞路而行了。 不過正一心護著媳婦,時不時跟媳婦隔著馬車的簾子說幾句話的張滿囤,壓根就沒在意那些墻頭草的行為。他只怕媳婦在馬車上會顛簸或是難受。 明明是對待馬車里的人還和顏悅色的人,在抬頭時候,又恢復了往日的嚴肅跟冷冽。使得一些隨著母親來寺院上香的閨閣小姐,不知是如何羨慕呢。 說實在的,其實護國公也并非多英俊的男子,只是經過了戰場的廝殺直接練就了他一身男兒正氣。再加上他五官立體,縱然黑黝黝的略帶幾分粗魯,卻也難掩不怒自威的氣勢。再加上護國公的官職跟實權,不可謂不是位高權重之人。兩項相加,難有人不動心。 這也是為何張滿囤只認定自家媳婦的原因,他媳婦看他,只是為著他這個人,無論是何等身份,哪怕依舊是那個山野村夫,媳婦都不嫌棄。然而別的閨秀,無論是何等嬌艷又或是如何大膽表白于他,看重的多是他如今的權勢跟地位罷了。 以前他曾聽媳婦說過一句話,好似是說,媳婦這輩子最敬佩兩種人。一個是能共患難的女人,一個是能同富貴的男人。而他要做的,定然是那個能與媳婦同甘共苦相守一輩子的漢子。 馬車里,錦若抿著嘴笑著看向自家娘親,“爹爹總是不放心娘,這一道上時時刻刻的念著,也不知得羨煞多少女子?!?/br> 林寶珠被自家閨女打趣,面色一紅,伸手戳了戳她的臉皮含笑道:“沒大沒小的丫頭,跟你弟弟一樣不讓娘省心?!?/br> 正說著呢,就見本來還在馬車上扶著長座到處玩耍的晟瑾,直接一個沒站穩骨碌骨碌就滾到了她腳底下。隨著春喜跟劉嬤嬤的一聲驚呼,林寶珠也嚇得趕忙起身要去扶起來,卻沒想到小家伙兒在軟乎乎的毯子上滾的高興了,直接一屁股坐起來拍著小手咯咯咯咯的笑出聲。 林寶珠捂著七上八下的胸口,也顧不上臉紅不臉紅了,直接揪著小家伙兒就起身。 許是小家伙自個也看出娘親臉色不好,趕緊討好的摟了上去,抱著娘親的腦袋就親起來。這下,林寶珠哪里還能繃得住啊,剛剛的郁氣一下子就散了,反倒是哭笑不得的點了點兒子的臉蛋笑話道:“沒羞沒臊哦,這么小就知道討好娘親?!?/br>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福云寺。這里山峰連綿,重巖疊翠,林木蔥郁。因著被修葺過,所以寺院周圍多了許多翠竹林,倒是幽雅的很。 到底是京城有名的寺廟,雖然比不上皇家寺院護國寺的雄偉壯麗,但也自有一派氣派。加上香客眾多,整日都香云繚繞,頗有意境。 一行人順著臺階而上,到了寺院之內,由小沙彌帶領著到大殿參拜了佛祖跟菩薩。又去聽了會經,當那一句句梵文入耳,林寶珠的確感受到了一股子說不清的清凈,好似整個人都被洗滌了一番似的。 來到寺院之內,自然是要抽簽解簽的。林寶珠雖然不太信,但卻也并非絲毫不信,畢竟她都能穿越而來了,誰又能說清楚到底有沒有佛祖跟仙人呢? 那簽筒極大,跟林寶珠前世在電視里看的不同,無需人捧在手里晃,反倒是可以直接隨手取一支簽然后由解簽的師傅幫忙解答。 林寶珠如今心懷虔誠,不敢放肆輕視,待到走到簽筒之前,雙手合十暗自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后就隨手取了支竹簽而出。她做的自然,絲毫沒有旁的心思跟念頭,只想抽中個平安簽。 簽筒之前引路的小沙彌恭恭敬敬的喚了句施主稍等,接著就拿了簽走向滿是梵文的解簽桌前。而后面一向被大周貴人信任的渡厄和尚瞧見簽上梵文,本還是泰然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也無需小沙彌再去領人,反倒是自個親自起身行至林寶珠一行跟前,雙手合十說道:“施主還請隨老僧移步,此簽還需老僧師傅親解......” 而隨著渡厄師傅的話一出口,本來還有些埋怨來者耽擱工夫的眾人,瞬間就沉寂下來。接著,知道林寶珠所抽中的簽竟要大周朝堪比圣僧的慧遠親自解,大殿中無論是祈福的還是求簽的人,瞬間就沸騰起來。 需要知道,慧遠大師雖然不抵早已漂無蹤影的直覺圣僧修為高,但卻也備受世人尊崇的高僧。他自小參研佛法,持戒精嚴且德高望重,而且所做佛法著作廣為流傳,是多少參佛信徒心中的信仰??v然他已然高達百歲之齡,但卻依舊康健安泰,就好似得道一般。 許多人求而不得見,哪怕是為福云寺眾位佛祖菩薩重塑金身,依舊見不得慧遠大師一面。久而久之,就有傳言說,慧遠大師非福運深厚之人不可見得。 自然地,能請得動慧遠大師親自解簽的,定然是上上的好簽。 于是,就在林寶珠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時候,早已有一群本來是躲閃著的命婦與官夫人帶了親眷湊上來想同林寶珠套個近乎,就算不能借機見一見慧遠大師,至少也能沾沾福運喜氣。 林寶珠稍稍寒暄幾句,就帶了女兒兒子在張滿囤的帶領下移步入了后殿。 而與此同時,慧遠大師的禪房內,當今正端坐在蒲團之上與大師談論佛法。聽聞護國公帶其夫人拜訪,又聽得慧遠大師拿著簽文點點頭道是好簽,當今心中不免升起了些好奇。 于是,在小沙彌帶著人入禪房之前,他先知會一聲嗎、,隨即起來閃身入了側房。甭看皇帝是信任張滿囤跟林寶珠的,但在信任之余,他心里多少也會犯些嘀咕,而今日正好可以借了大師的慧眼瞧一瞧那二位的心思。 慧遠大師雖然是方外之人,但卻并不拘泥塵世百態,見當今回避,他也并未多言。 剛剛經后殿入了禪院,林寶珠就感到身體瞬間神清氣爽起來,端看禪院之內古樸無華,只有一棵不知年歲的菩提樹跟幾片大氣的荷葉。而禪房之內更是簡樸,除了蒲團跟一方土炕之外,并不見其他,甚至連佛祖的供奉都沒有見著。 而炕桌前蒲團上端坐的大師,眉目慈祥,眉毛胡子皆白,滿面溝壑皺紋,但只那一雙深沉好似看懂塵世的眸子,無端讓人不敢輕視放縱。 “施主請坐?!?/br> 等到林寶珠落座之后,慧遠大師才放下簽文笑道:“化險為夷謀略高,遇難呈祥福運長。夫人的簽文極好,福運綿長?!?/br> 見慧遠大師雙手合十不再繼續說,林寶珠不由挑眉,笑道:“大師不若直白些說,若只是這般,您有何苦教我移步而來?” 她不懂佛經不通佛法,但卻心懷虔誠而來,卻不愿意讓自己被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去。今日見的大師,被那一雙滿是智慧的眸子打量片刻,林寶珠心道怕是大師已經看出了她的不同與端倪。 “阿彌陀佛,施主自有主見,貧僧倒是不用多言?!被圻h大師露出一個慈悲笑意,徐徐說道,“我剛剛觀夫人及護國公面相,卻又所悟。還勞煩夫人寫下二位的生辰八字,也便于老衲觀出運道一二?!?/br> 說罷,他細細端看了一番張滿囤,面露詫異,但當瞧見護國公壓根不在意自個面相氣運反倒是一心都在夫人身上時候,他也就了然了。 “仁者當知,定有過去業,現在因緣。是故我言,因煩惱生業,因業受報。仁者當知,一切眾生有過去業,有現在因。眾生雖有過去壽業,要賴現在飲食因緣......何以故?一切眾生過去本業無始終故。是故我說,修圣道時,是道能遮無始終業?!被圻h大師瞥了一眼有些思量著的林寶珠,繼續說道,“護國公的八字本該是命里孤星重,身中帶賓多,刑克兩三場,命中有刑害,惡命卻相當。是大兇大惡的命數,注定不得善終?!?/br> 聽聞此話,林寶珠頓時瞪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若真如大師所言,那豈不是......她并不在意自己如何,可自家男人怎能不得善終? 饒是一直不曾露出在意神色的張滿囤,眼下也難免皺眉,剛要開口沖撞,卻見自家媳婦神情凝重,使得他也不自覺的跟著咽下了將要出口的惡言。只不過,那雙看向老和尚的眼眸卻是陰沉的很。 見林寶珠跟張滿囤聽聞噩耗,居然還能淡定如斯,并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或是求他破解,這使得慧遠大師不由點頭。于是他也不再賣關子,繼續喟嘆道:“也虧得女施主是大福之人,佛緣深厚心思純善,又有難得的機緣能窺探幾分天機,倒是正巧化解了護國公渾身的戾氣。這般夫妻之相,是老衲平生僅見......” ☆、第三百零一章 “然,若無女施主的牽絆,護國公定是會戾氣攜身,依舊是天煞孤星的命數。同樣,若無護國公戾氣相消,女施主定是也承受不住如此承天之運,更妄談旺夫旺子的極好天命。天下唯有煞氣極重者,才能堪堪壓住施主的明道,而施主的無雙氣運恰也正是破解兇煞之氣的法子?!闭f到此處,慧遠大師再度念了句阿彌陀佛,“此乃大善?!?/br> 林寶珠聽到自家男人身上的兇煞命數因著自個給解開了,心里不由驀然一松,面容也越發的虔誠鄭重了。 待到小沙彌帶了林寶珠一行離開,當今才從偏房入了禪房,他自在了啜了一口清茶,瞇眼問道:“大師可看出了什么?”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一生見過無數面相八字,甚至可以說能參透過往,卻當真是頭一次遇上如此契合的八字?!被圻h大師徐徐開口說道,“那護國公本該是煞星降世,卻因著其夫人的運道而成大事,建功立業不在話下,這樣一位兇悍星象之人,算得上是皇上的福將。而那護國公夫人的八字命數更是奇特,她竟能探看幾分天機,卻又無野心,其氣運倒是影響巨大。不過這二人為夫妻,合該是佛祖安排,算得上是皇上的福星......” 話及此處,無論是皇上還是慧遠大師也都不在繼續深究。知道護國公夫妻沒有謀反的命數,且福運深厚,福澤后人,且對他在位極其有利,皇帝也就滿意了。 想到只有二人夫妻恩愛才能福運同行,皇帝心思不由稍稍動了動,揮手吩咐人講今日在福云寺與慧遠大師的話掐頭去尾的傳出去。自然,意思大抵是說林寶珠命數特殊,能克制住張滿囤刑克之命,換個人只怕會不得善終牽連家人...... 許是命數之言讓人放了心,林寶珠等人也就安然的在寺院客房歇下,每日縱/情山水悠哉游哉的游玩。聽風看竹賞景時候,也會帶上一雙兒女在寺院后山散步納涼。 而與此同時,不過三日的時間,京城上下無人不知慧遠大師對護國公夫婦二人批命之事。當然,無論是市井之人還是原本打算往護國公府塞人攀關系的人家,現在可都斷了靠女兒攀親的心思。至于說質疑慧遠大師的批命,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了。尤其是隨著護國寺直覺圣僧言說,他曾觀護國公命相本該是英年早逝之相,但卻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得了機緣自破天煞孤星之命。 如此一來,誰還敢心存僥幸? 一時之間,林寶珠福妻之命天下皆知。 其實若是常人細細想起來,林寶珠可不就是有大運的女子?如今誰不知道她曾是逃難而過桃樹灣的災民?可縱然是那般,也照樣把一貧如洗的張家經營的風生水起,紅紅火火。更是讓多少人感念著她的恩情。 這般一來,那些個頭腦發熱只滿心瞄著護國公側室小妾的人,眼下也消停了不少。不僅如此,在轉過彎以后,可是有不少人開始往林寶珠跟錦若身上下功夫了。 既然護國公把自家夫人/寵/的天上有地下無,她們可不直接同人夫人交好?而那錦若,就算是假嫡女,那也是占了嫡女的名分,縱然跟家中嫡長子不能相配,不是還有嫡次子么? 隨著外面人殷切的琢磨起錦若的親事來,安國公府這會兒卻是一片可怕的寂靜,只不過早在多年前安國公府已然沉寂下來唯一還能撐得住場面的老太君多是閉門不出不理俗務,所以現在縱然寂靜也并未引得人們多關注幾分。 如果說以前的安國公老夫人還算是精神奕奕只是有些自視甚高的話,那現在的她,就有些偏執可怕了。六十多歲的老者,本該是經歷了世間百態沉淀而滿是睿智沉穩,可頭發花白的安國公老夫人卻不同,她目光陰鷙,聲音嘶啞,嘴唇泛著紫白,在配上高聳的顴骨跟消瘦的臉龐,當真好似陰冷的妖婆。 而她口中所辱罵的話,更是讓整個府中的氣氛陷入了死寂恐怖之中。 “老夫人,如今到處都在傳著護國公夫人是福妻,甚至連護國寺的圣僧都開口為她批命了。咱們之前的盤算跟謀劃,壓根就無法再興起風浪來?!卑矅那f老管家畢恭畢敬的回稟。之前的安排都是他親自去做的,如今出了岔子,他只求不壞了老夫人的謀劃。 安國公府盛興幾十年,絕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就算是拉著別人下地獄,他也在所不辭。 “哼,她倒是好運氣,不過是個野種,也敢跟老身撒潑?!卑矅戏蛉死淅涞牡闪艘谎劾瞎芗?,憤怒的好似眼里都能噴出火來一般,“呵呵,既然沒法讓瑤兒光明正大的嫁進護國公府當夫人,那就讓她們知道知道在京城地界上,老身也不是好惹的?!?/br> 安國公老夫人口中的瑤兒,正是府上的小姐,也是當日在護國公府宴會上嗆聲林寶珠的女子。因著被羞辱,眼下本還算許多人求娶的安國公府小姐,都成了人人避而不及的人物。使得老夫人格外心煩,且加上皇上不過不輕不重的斥責了護國公,讓她覺得許是當今忘了她安國公府一門忠烈...... 這也就是她這般想罷了,對于上位者,又怎會因著幾個人為國戰死而愧疚于懷?畢竟,安國公府之所以能封侯拜相得了承襲國公的職位,可不就是皇恩浩蕩么,就好比有舍有得一般。也就是老夫人被人追捧敬重慣了,還真把自個當了人物,甚至一門心思的想借由帝王愧疚而再度光耀門楣。 說出來當真可笑...... “讓人準備一番,隨老身去福云寺為大周為老爺少爺點長明燈?!崩戏蛉搜劾镩W過幾分陰郁,冷著臉語氣晦暗道,“你親自去準備,只要護國公不愿把那個假的嫡小姐嫁給澤兒為妾室,就讓人把護國公府嫡小姐年幼被人糟蹋的事兒宣揚出去。我倒是要看看,能教養一個幼小失貞的女兒,那野種還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女兒是個破爛的,當娘的能好到哪里去!” 莊管家面色凝重,弓聲應下話,就匆匆離開了。隨后,安國公老夫人也讓人叫了府上唯二的孫子到跟前。 “澤兒見過祖母?!卑矅婚T,只留了兩個兒子,都算不得什么長房長孫了,但卻是安國公一脈最為看重的唯二血脈。只是因著老夫人偏執且總覺得有人要謀害自家孫兒,所以一直不肯讓孫子出外交際。 如今更是把好端端的孫子養成了病秧子,消瘦柔弱一臉病態。如果說棄武從文的家族會多些中庸,或者干脆碌碌無為,那也不會如老夫人教養的孫子一般好似多說幾句話都能昏厥。 也就是她,好似這般是在愛護保護孫子,卻不想多少人家都是獨子或是兩子,人家一樣看重血脈傳承,卻都不見如她那般好似有個風吹草動就是旁人對不住安國公府一般。 安國公老夫人見到孫子過來,眼中的戾氣才稍稍消散,頗為關切的說道:“澤兒身子弱,切莫要為了讀書傷了自個。近日祖母才恍覺你年紀不小了,身邊也該放個人了,莫要讓你爹爹連個孫子都留不下?!?/br> 莊澤聲音弱小,輕輕捂著嘴咳嗽幾聲,笑道:“澤兒聽祖母的安排?!?/br> 見孫子依舊乖巧,安國公老夫人的心氣才微微順了一些。頓了頓,她復又開口,“你準備一下,稍后隨祖母去福云寺上香?!?/br> 畢竟也是一門國公府,要出門排場自然少不了。比之林寶珠有些不喜歡的清減了許多隨從侍衛,老夫人這次出門,真真是體面熱鬧。侍衛奴仆列隊,加上華蓋馬車,不可謂陣仗不足。 其實她也就是如此尋個存在感,也是企圖以此來告訴張滿囤,與頗有底蘊的安國公府相比,護國公府還算不上什么。而且,若是能隨了她的意愿,安國公府的人脈皆能為他所用。 到了福云寺,老夫人讓人送了莊澤去上香,自己則直接帶人拿著老太君的架勢拄著拐杖殺到了張滿囤跟林寶珠跟前。 “老身也不與你等多言廢話,此次前來是為著說一門親事,我安國公府嫡子欲要納你護國公府不知來歷的小姐為妾室。若是此事成了,于護國公府只有益處而無害處,日后我安國公府在朝堂跟軍中的人脈與聲望,盡可歸你所有?!崩戏蛉说故钦姘炎詡€當根蔥了,說的極為憐憫好似施舍一般?!叭羰菭柕炔辉敢?,那就莫要怪老身撕破面皮了。想來你們也清楚,一個不清不白不干不凈的女子,如何也入不了好人家做媳婦,能入了安國公府的門該是求之不得的好事?!?/br> 林寶珠現實驚詫萬分,也虧的剛剛晟瑾非要鬧著出外玩耍,而錦若心疼她身子重不方便,才帶了小家伙兒出去。否則若是聽到不知所謂的老夫人這番話,又該如何自處? ☆、第三百零二章 可看著老夫人一臉施舍得意的模樣,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好笑了,這人當真老了不算,連腦子都壞掉了。難道她不明白,皇上壓根就看不得武將之間的聯姻?更何況,安國公府跟護國公府都是有功勛在身的,若兩家真聯姻了,怕是都得不了善終。 更何況,再怎么說,自家閨女也不至于為著一個妾室而感到慶幸。就算女兒一輩子不嫁人,她只管養一輩子就是了,待到自個百年之后,還有兒子還有張記的產業能維持女兒一生風光,又何須旁人憐憫,更不會過的比誰卑微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