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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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旁人并沒當回事的情況下,那南詔國公主竟然同李修商量一番,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真邀了從來不愛在外應酬吃酒的張滿囤到酒樓吃飯。 隨著護國公張滿囤進了南詔國特地定下的包廂,外頭多少人又開始暗搓搓的等著看笑話了。女人是想著瞧那南詔國再次被打臉,男人則是擠眉弄眼的想瞧一瞧同為男人的張滿囤是不是真能抵得住異域風情美人的溫柔鄉。 張滿囤剛落座,就見李修跟南詔國公主殷勤地上前倒酒了。他皺皺眉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倆人似乎有些不同了,甚至眼底里還有些壓抑不住興奮的光芒來。不過沒容得他多想,就見那李修已經端起了酒杯,笑道:“那日在宮宴之上,是在下魯莽了,讓護國公作難了。今日的酒,只當是賠罪吧?!?/br> 說著,李修就把酒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張滿囤卻沒心思跟他們說別的,冷著面容問道:“昨日/你們讓人捎話給我,說是南詔國也曾出現過有人身體無恙但卻昏睡過多日的事情,可是真的?” 其實依著張滿囤的性子,怎么可能同人尤其是外來的使團接觸應酬?而且,他心里對那南詔國公主的厭惡,可是十成十的,要不是自家媳婦說起的時候,不僅沒有生氣,還破天荒的獎勵了他一番,想來他壓根就不可能聽南詔國捎的話。 不過也正是因為聽了,才使得他不得不來。媳婦那次昏睡五日,是當真驚嚇到他了,后來太醫跟御醫又研究多日,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三來。甚至,御醫還斷言,怕是自家媳婦日后還可能會再出現那種癥狀...... 那件事他從來沒跟人提說過,只藏在心底里,可就是因為無處訴說,才使得他心里越來越惶恐。知道媳婦又有了身孕,他自然是高興的,但一想到媳婦那潛伏的不知何時發作的不知名病癥,就讓他在高興之余,心里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喘不過氣來。 好幾次,他半夜醒了,下意識的就看看媳婦,有時候還會碰一碰媳婦,直到媳婦不堪其擾的嘟囔一句或是翻個身,他的心才會安穩下來。 而南詔國公主跟使臣竟然說南詔國曾有過那樣的病癥,且還被其大夫診治好了。他怎能不動心?只要媳婦健康,哪怕是對厭惡的人,他也能心存感激。 李修見他不給面子,也不惱怒,反倒繼續笑著道:“護國公不喝這杯酒,怕是心里還不肯原諒在下,如此我要是再多說只怕也是無益的?!?/br> 要是李修直接用別的威脅,那張滿囤自然會壓根就不在意的。但是事關媳婦......由不得他冷臉呵斥。 于是,他再沒多想,舉杯飲下了跟前的酒水。 接著,南詔國公主親自斟酒,俏笑道:“護國公好酒量,當初是我仰慕于你才存了下嫁的心思,而今見你對夫人忠貞不渝,我也就不再多做他想了。這樣,這杯酒就當是消了那日的不愉快?!?/br> 說心里話,張滿囤根本不愿意把工夫耗在喝酒上,跟前的倆人一時說不到正題上,他就一時都是心緒難安,火急火燎的。他現在,就像是被人牽住鼻子的牛,掙扎不開,也不敢掙扎。 就這樣,一杯一杯的下肚,直到張滿囤突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才回過味來許是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護國公是喝醉了?”南詔國公主面帶關切的上前想要攙扶。 然而早就有戒心的張滿囤,既然感覺的身子有些不妥,又怎會讓她近前?自然的,他一揮手直接把人推搡出去,然后沖著門外喊道:“黃禮!” 一直在門外留意自家老爺吩咐的黃禮一聽老爺嗓音有異,趕緊推門進去,正對上大步走到門前的老爺。 “回府?!睆垵M囤腳步虛晃,腦子里就跟有一團漿糊一般,只是到底是一身硬氣,就算到了此時,面上依舊極力保持著平日的肅然跟駭人表情。他回頭瞇眼看了李修片刻,冷聲道,“這賬咱們日后再算......” 李修被他最后一眼看的有些惶惶不安,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見張滿囤已經大步出了酒樓。而此時,南詔國公主則憤憤的咬著牙,“也不知要便宜了哪個狐媚子?!?/br> 李修聽得公主那般說,心思一動,揮手招了在屏風后面躲藏著打算一會兒伺候公主行事的奴婢,吩咐道:“去跟著護國公一行,瞧個究竟?!?/br> 現在誰不知道護國公夫人時日無多?早在朝堂內外傳的沸沸揚揚時候,李修就派人打聽過,得了消息也是護國公夫人病重,就連入宮朝拜都沒有去,所以他們一直就堅信外面的流言。想著護國公夫人身體不適,壓根承受不住什么虎狼之藥下的恩愛。那么,護國公身體內的虎狼之藥要是發作了,定然會尋個人發泄,到時候不管是誰,他都要那人領了南詔國的情。 且說張滿囤回到府上以后,本想著直接去尋了媳婦,可就在進了二進門時候,突然感到身上一陣火熱,接著就是抑制不住的沖動。他心里驚駭,踉蹌一下趕緊吩咐黃禮隨自己先去二院的偏房歇一下。 到了偏房,他揮手讓黃禮吩咐人送冷水過來,然后尋了府醫。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算是中了藥,泡一泡冷水澡,再讓府醫開一劑湯藥就好。但是錯就錯在,眼下香茗擔心夫人發現秀麗的異常,把人關在了二進院的跨院里。這下,可不就麻煩了? 等府醫匆匆趕過來時候,就正好碰上尋了個由頭跑過來的秀麗。也不知秀麗跟府醫說了些什么,只見那府醫一臉為難,又是惱火又是疼惜還有些羞愧,最后卻咬牙從藥箱里取了一包藥遞了過去。 “用藥要當心,這里的分量足以迷倒三五個壯年?!?/br> 見那府醫還要說什么,秀麗不耐的揮揮手,冷言道:“你放心,我不會拿我兒子開玩笑?!?/br> 等看著秀麗的背影消失在偏房門后,府醫才懊惱的跺了跺腳,造孽啊造孽??伤麉s看不得秀麗腹中的孩子,就那般被打殺了。高門大戶之中,這種未婚懷胎的事兒發生,多是會按著叛主的罪名處置。 要是當初他沒有來護國公府上做府醫,也沒有在年初給被打傷的秀麗看傷,想來他還是能做個問心無愧的好大夫??v然不能懸壺濟世得了一世好名聲,卻也對得起自個的良心。奈何,一切都是假如...... 張滿囤揉著額頭克制著身上的火氣,等到抬頭朦朧之中瞧見竟然有個女人走近時候,他下意識的就呵斥住來人。他到底是行軍打仗的人,就算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卻也迫的自個看清環境,待到發現來人竟然是秀麗時候,臉色更加難看。 “老爺,你怎么了?可要奴婢服侍?”秀麗見自個心里仰慕的老爺面色潮紅,先是擔憂??墒乔魄宄蠣斘⑽⒊堕_的衣衫,再聯想到話本里錯路姻緣的用藥的情節,繼而心中一喜。就算是還有些害怕老爺的冷臉,但她依舊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去,甚至還撩開了外衫。 她往前一步,露出了冬裝里面粉紅的棉肚兜。那肚兜裹著一對兒小白兔,很是飽滿豐潤,別說是中了藥的人,就算是尋常人瞧見了怕是也要口干舌燥的。 “老爺,奴婢來伺候您,您不必憐惜奴婢,只管舒爽就是了?!毙沱愂呛菹滦牡?,不管日后如何,現在總是要先得了手。為了能再尋到機會,她已經付出了太多,她絕不會給夫人機會,讓夫人不顧情面的把自個發賣出去。既然早晚都要面對,不如先尋了老爺做靠山...... 其實也是怪夫人不賢惠,若是賢惠的,明知道現在自己伺候不了老爺,不就該主動讓丫鬟伺候嗎?她是夫人身邊的四大丫鬟,按理說,該是配嫁姨娘再不濟也該是個通房??煞蛉?,卻總想著獨占老爺。 也不想想,老爺是何等人物,又是何等身份,怎么能獨守著她一個人呢?遲早,老爺還是要納妾的,要讓老爺從外面納小的進門,還不如自個伺候了,也好能幫襯一把夫人啊。 張滿囤感覺自個的小腹就跟著了火似的,憋脹的難受。鼻翼之間是女子身上胭脂水粉的沁香,眼里是白花花的脖頸,縱然有些看不清容貌了,但卻讓他興奮極了。很明顯,隨著秀麗解開衣衫靠近,張滿囤已經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個的念頭了。 一時之間,他整個人都跟被撕扯開了一樣,當那柔軟的手觸摸過來時候,張滿囤一個激靈,心里居然有股子邪念促使著他要了她要了她...... ☆、第二百九十一章 隨著腦子里的邪念越來越重,張滿囤大喝一聲,伸手直接扼住了秀麗白皙的脖頸。就算是被藥物影響了心智,張滿囤依舊知道跟前的人不是媳婦...... 就在秀麗都快要窒息的時候,黃禮聽到聲響帶了趕過來,他那會通知了府醫,就匆匆去讓人打冷水過來了。眼下不過晚到了片刻中,卻又瞧見秀麗來作妖了? 也是黃禮撞開門的聲音讓張滿囤的理智稍稍回籠,他看了一眼黃禮,直接丟下手里的秀麗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他怕是等不到下人送冷水過來了,待到經過花園的池子時候,他干脆直接一頭扎進了還帶著薄冰的水里。 一瞬間,冰冷的池水讓他身子哆嗦起來,身上火燒一般的欲/望也徹底消散了。張滿囤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激桃樹灣河灘地種著的荷花跟蓮藕,更慶幸自家媳婦對吃食挑剔,非要在府中挖了池塘存些自桃樹灣運來的鮮藕。 在徹骨冰寒的池水里浸泡了足足一刻鐘,張滿囤才在黃禮心驚膽戰的幫助下出來了。而寒風吹過,瞬間讓這個鋼鐵一樣的黑面閻羅王打了個冷顫。 “老爺,先回院子里吧,那會兒我讓人去叫香茗時候,正撞上夫人?!秉S禮頓了頓,似是不確定的繼續說道,“剛剛底下人來說,許是夫人看出了什么,讓香茗把秀麗帶過去?!?/br> 張滿囤聽得黃禮的話,心里咯噔一下,想著那秀麗的所作所為完全是魔怔了,可千萬別再傷了自家媳婦的心啊。旁的他不敢說,自家媳婦心腸最軟了,尤其是對身邊人。就好比香茗春喜跟冬梅,每每有了好事兒都會想著她們。 就說黃禮跟春喜的事兒,自家媳婦心里清楚,卻擔心黃禮外待了春喜,所以時時刻刻都考察著,還讓他幫著看顧一些。甚至,隨著幾個丫鬟年紀大了些,媳婦都開始給她們幾個準備豐厚的嫁妝了,自然奴籍也是準備要消去的。 前兩日時候,媳婦還跟自個商量著,等他辭官時候,就給黃禮跟春喜辦喜事兒。順便,還了幾個丫鬟的賣身契,日后也好讓她們清清白白的嫁人過日子。若是她們樂意跟著,就一同去桃樹灣,若是舍不得京城的繁華熱鬧,也能就近在京城張記鋪子或者作坊里掙些銀錢。 這個節骨眼上,秀麗卻做出那等事情,他只怕媳婦會難受。更擔心秀麗瘋魔了,在媳婦跟前胡言亂語,再驚了媳婦的胎。 張滿囤就那么粗略一想,心里就不由有些著急了。當下,一邊接著黃禮遞過來的干布巾擦臉擦頭,一邊腳下生風就往正院走去了。 一路上,他身上冰冷的都冒著氣兒的池水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讓不少在院子里干活的小廝丫鬟都看的不禁打個冷顫。不過也虧得林寶珠雖然不愛計較又厚待下人,但規矩上定的卻很嚴苛,所以倒是沒人背地里嚼舌根子傳閑話。 其實也沒得什么可傳的,一般高門大院富貴人家之所以有那么多流言,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后宅女人太多,主子之間相互明爭暗斗,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使得下人跟風傳著。然而那些情況,在護國公府壓根就是不存在的。 府里就夫人一個女主子,而且老爺對夫人的情誼誰不知道?平日里沒少見老爺一回府,就往夫人跟前湊,數九寒天的只要夫人高興,老爺就能做個二十四孝相公好生陪著。 所以,就算她們想討好人,那也只能討好夫人。自然地,全府上下,都盼著夫人高興身體康健,這樣大家伙兒的日子才能寬松舒坦。 張滿囤大步入了正院,正碰上香茗剛剛帶了秀麗跪下。而自家媳婦神色如常,像是還沒有開口審問的模樣。 林寶珠抬頭,正巧看見自家男人匆匆而歸,身上是濕漉漉的也不知凍了多久。本來她心里是真有些氣惱,又見他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心里不樂意的很,有意諷刺幾句,可看到他黑黝黝的面色有些陰沉,而嘴唇更是被凍得有些失了血色,林寶珠也就顧不上使小性子了,反倒是心疼起來。 她趕忙起身,招呼了冬梅讓人去打熱水,拿干凈的衣裳到盥洗間。而她自個,則親自上前,言語之間頗為責備的說道:“好生生的怎得弄得跟個落湯雞似的,冷不冷?” 林寶珠伸手剛碰到自家男人冰冷的大手,就被他躲開了。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就聽得那漢子說道:“手上涼的很,當心你在受寒。等下我用熱水擦洗一下,出來再跟你說詳情?!闭f完,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秀麗,眸色不善,“那人你先別理會,當心跟著上火?!?/br>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原以為你匆匆趕過來,是為著給她求情呢。那會秀麗說的時候,我還琢磨著,莫不是你真嫌棄了我人老珠黃,想要納美了?!逼鋵嵙謱氈檫€真沒怎么審問,只是秀麗一來,就表白了心意,還說老爺也是知道的。也是因著那個,她心里才有些吃味難受。 不過現在看到自家男人的神情語氣,再反觀秀麗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直視的模樣,林寶珠心里也就有些底氣。自然地,那一點點的吃味,也就徹底消失了。 怎得到了京城,自家漢子就這般招桃花了?原本在桃樹灣時候,還是駭人的很,誰都不敢多親近呢。當真是世道變了,自家的糙漢子也成了香餑餑。 林寶珠想著自己是雙身子,也確實不好照顧自家男人,更何況,她可是清楚自家男人平時在盥洗間時候多少次差點就跟她擦槍走火了。那蠻漢子,真真讓人羞惱呢。加上她也有心要問一問黃禮到底發生了什么,自然也就沒跟著進去。 好在平日里張滿囤就是個不喜歡別人近身伺候的,就是黃禮,多也是在門口守著聽吩咐。要不然也不會兩次都差點被秀麗得手。當即知道自家媳婦留下黃禮問話,他也沒計較,就大步離開了。 “黃禮,你自己說吧,也別讓我多問了?!绷謱氈樽?,語氣淡然,神情冷漠。她看也不看秀麗一眼,壓根就沒想再給她辯駁的機會。 說實話,她心里不是不難受,就好像一番好心養了白眼狼,最后反過嘴來咬了自己一口似的。那種苦澀跟憤憤,難以言表,可是她卻不敢表露,只能暗暗安慰自己千萬別動氣。 肚子里的娃已經三個月了,這會兒好似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動了動,使得林寶珠心里酸澀的很。 黃禮不敢隱瞞,只得一五一十的說個明白,而香茗也在邊上附和證明他所言不虛。 “秀麗,你可有什么想說的,或是要辯駁的?”林寶珠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底下的秀麗,伸手撫著自個微微隆起的小腹語氣平靜的問道。 事到如今,她還真想聽聽秀麗能不能說出個字丑寅午來。她是真不怕再被扎刀子了,只是想要再看看秀麗到底能沒良心到何等地步,但凡她念著一點主仆之情,就不該再信口胡說。 秀麗面對一直沒有發怒的夫人,心里從最初的忐忑到后來的無所謂,再到如今的不知說什么好。她緊緊的抿著嘴,紅著眼眶說道:“夫人,是奴婢愧對夫人??墒桥静桓市陌?,為什么香茗跟春喜都得了夫人的喜愛,而奴婢卻要謹小慎微生怕夫人隨意把奴婢許了人。奴婢是奴籍,卻不想讓自己的子女世世代代為奴......”說完,她索性就癱坐在地上,然后泄氣一般破罐子破摔,又哭又笑似是凄厲又好似怨恨的說道,“當奴婢能有什么盼頭?日日里要做活兒,卻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衣裳,就算是夫人賞下來的,也都是下人的,哪里有如夫人桌上那般珍貴稀少的?” “夫人,奴婢知道您心里在嘲笑奴婢,可奴婢想要為自個活個樣子,有什么錯?夫人怎得就見不得奴婢好呢?奴婢保證日后不跟您爭/寵/,安安靜靜的在側院等著老爺去還不行嗎?”最后一句,卻是秀麗嘶吼出來的。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夫人怎就容不得自個。 本來還安靜跪著的香茗,被她滿是怨憤的嘶吼弄得心頭一顫,見秀麗說的越來越不像話,趕忙冷聲呵斥道:“秀麗,你說的什么話。夫人待我們極好,又怎會隨意把我們打發了人?更何況,夫人最討厭人做小為妾,你難道不知道?” 別說是給老爺做妾,就是給別人家做小的,夫人都不會同意的。秀麗莫不是被人下了蠱,昏了頭吧。 林寶珠沉默良久,嘆息一聲,無力的揮手讓香茗別再多說了。頓了頓,她才繼續說道:“秀麗,人各有志,多說無益。叛主的丫鬟該如何處置,我想你心里也清楚。稍后我會讓人尋了發賣你來的人牙婆子,你且回去吧,日后是好是壞,是嫁給高門為妻,亦或是給人做妾?;蚴悄苌狭酥︻^,又或者去給商戶家為奴為婢,全在自個的命。今日之后,你我主仆之情也就斷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香茗一聽夫人要讓人牙婆子把秀麗領走,頓時有些于心不忍,趕忙磕頭求情道:“夫人......” 林寶珠垂眸,看著神色焦急的香茗,心里知道香茗接下來怕是要說好話了。 “香茗,你也別替她求情。若今日她只是不甘平凡想要給老爺做妾,那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或是把她送去遠處的莊子上,或是直接趕出府去,日后不讓她在跟前擾了心情??赡闱覇枂?,她行下這番事情,是否有人在背后挑唆指使?”說著,林寶珠就看了一眼秀麗,冷笑道,“秀麗我可說的對?要是沒有人對你說那番話,你就算動了心,怕是也不敢輕易做出這等讓人厭棄的事兒吧?!?/br> 秀麗錯愕的抬頭,看著夫人了然的目光,渾身就好似被冰封了一般。細細想起來,好似當真是她從別人那里聽了許多事情,有時候在外采買時候,還能碰上幾個官家府上的丫鬟同她說那些話...... “香茗,你去后面我梳妝臺下面取一個紅木匣子,那原本是我給你們四個備下的嫁妝,每人都一樣。本來還想著得先給了春喜,卻沒想到今兒倒是要先給你了?!绷謱氈閾u搖頭,無不惋惜的說道,“我給你個體面,卻不能再留你。府中上下多少人看著呢,京城里那些挑撥你的人家,又何止一二......” 說完,正好張滿囤也換了衣裳進來,見自家媳婦起身走過來,他趕忙伸手扶住。那模樣,熟練地好似每天都在做一般。有媳婦在跟前,什么秀麗不秀麗的,怎能入了他的眼? “這個時候,晟瑾也該醒了,等會讓劉嬤嬤抱出來,咱們一塊吃個火鍋?!币驗槌曰疱?,多會弄鴛鴦鍋,而張滿囤早就習慣了媳婦的口味無辣不歡,所以在屋里擺飯多會弄得到處是火鍋氣味。所以林寶珠每每想吃了,都會安排在廂房。反正護國公府屋子多,規矩小并不在意那些。 “好?!睆垵M囤看著媳婦,見她眼睛里澄澈并沒有陰霾,心里的不安才漸漸落下。 “先出去走走吧,在屋里坐了大半天了,腰背都酸疼了?!?/br> 兩個人一個巧笑依人,一個鐵漢柔情,看的人心生羨慕哪還能生出破壞的心思?而隨著一聲嘆息,香茗把木匣遞給秀麗,見她搖著頭捂著臉哭泣的不能自已,香茗只得狠狠心扯開她的手塞過去。 “夫人從來沒有錯待過你,如果不是遇到了夫人,你以為一個丫鬟該能有什么樣的日子?還能吃飽穿暖,出門被人高看一眼?想想別的府上,哪個丫鬟不是做的膽戰心驚,只要主子不高興就會成了出氣筒?你......罷了,你自己看吧?!?/br> 隨著香茗跟屋里人緩緩退下離開,秀麗打開了手底下的木匣子,看到里面的首飾跟單子,當時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要不是心中貪念作怪,要不是沒忍住外人的挑唆,她的日子該是怎樣滋潤?做不了主子又如何,當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也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家碧玉差多少......一時之間,她悔不當初。 最后秀麗跟著人牙婆子離開時候,再沒有任何吵鬧跟抱怨,只是在出了護國公府大門時候,她轉身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然后失聲痛哭。秀麗心里清楚,被人牙婆子領回去的下人,只怕再不回來有個好去處了...... 尤其是被護國公府上趕出去的,遍著京城,又有哪家還肯再收? 就在她低頭無心再考量未來時候,護國公府的側門又開了,只見府醫匆匆出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你不用自責,我根本沒有身孕,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