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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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被大家伙兒突如其來的聲音喚過了神思,林寶珠也咧著嘴從無聲到滿臉興奮的笑起來,“香茗,給老先生取十兩銀子做賞。今兒府里所有人,賞兩成月例......” 頭一次,不光是財大氣粗,更是興奮的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個的歡喜。 自打張記的東方美人茶入了貴人的眼,張記才是真正的開始不缺銀錢了。其實不光是美人茶,就連被包裝的極為好看的罐頭,還有外形漂亮的玫瑰醋,都受到了官家女子的追捧。偏生張記的那些物件都是限量的,使得如今閨女都把買到張記的美人茶跟玫瑰醋當作炫耀的資本了。 若只是這般也就罷了,重要的是,林寶珠所調制的花茶,也在女子中引起了新風尚。甚至這股子潮流,跟著晨月公主一路進了宮廷之中,如今許多娘娘都在打聽張記的名頭了。 要知道,為了容貌跟體態,林寶珠專門為女子推出的花茶,她們可是趨之若鶩,就算是花大價錢,也是舍得的。更何況,有晨月公主的力薦,旁人多多少少的都要給些臉面。 說是來也是怪事兒,連林寶珠自個都不知道,怎得只是個美人茶,就能讓堂堂的公主之尊多次提及張記。不過這也并不妨礙她做生意就是了。 其實若是林寶珠當時參加了賞菊宴,許是就能發現端倪了。妙齡年紀的晨月,遇到了文雅有理的劉金才,縱然知道他是寒門學子,依舊折服于他的才能跟品行。而劉金才,可以說是對張記滿懷感恩,對林寶珠更是敬重的很,所以愛屋及烏,晨月公主又如何不高看張記一眼?當然,那些都是后話了。 一日的時間過的極快,而等張滿囤一身寒氣的回來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他入了屋里,卻見媳婦正歪歪斜斜一臉困頓的靠在軟榻的長枕上,心里不由五味雜陳,有感動欣喜也有心疼酸澀。 回來時候,在府門前打門房口中,他已經知道了府中的喜事兒。媳婦懷孕了,懷了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他的心歡喜的都不知該如何表達了??梢幌氲?,轉天就要去漠北,生死不知,一時之間,他又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方才入府聽得喜信兒瞬間爆發出歡喜的人,在看到還等著他歸來的媳婦后,心里辨不出到底是何滋味。過了驚喜交加的時候,反應過來的張滿囤心里就只剩下疼惜跟愧疚了。 眼看媳婦滿臉疲倦,他只能趕緊到火盆前烘走了一身寒氣,然后解了鎧甲去了外袍,上前把人打橫抱起。懷里的媳婦算不得重,甚至還沒兵營里的軍旗沉,如今被他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過來。 “媳婦,睡吧?!?/br>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到寅時呢,張滿囤就先行起來了。本來林寶珠也要起來,卻被他按住了,只說還沒到時辰,他只是起來去辦點事兒,一會兒再回來。 被哄了幾句,林寶珠也不再執拗了,于是眼巴巴的看著自家漢子,直到他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張滿囤去了哪里呢?自然是一路去了睿王府前,大早晨的,在睿王詭異的眼神注視下,臉色不改的求殿下給自家府里賞個養生嬤嬤過去。等到說起媳婦有了身孕時候,他原本還肅著好似說多正經多嚴重的事兒的表情,頃刻之間就帶了些傻笑。 雖然過了一整夜了,可一想起媳婦正孕育著倆人的孩子,他就忍不住心頭柔軟,那喜悅勁兒怎么都遮掩不住。就算是要出征,他也要為自家閨女全須全尾的回來。 睿王秦晉睿是滿臉無奈,知道自個手底下這員悍將是個疼媳婦的,卻不知道他何止是/寵/妻成性啊,簡直是/寵/到都不要臉皮了。其實要是張滿囤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指不定就會回一句,他壓根不是/寵/妻狂魔,而是/寵/妻如命,媳婦就是他的命,死都不能放開的那種。 眼瞧著張滿囤一副現在不給人,他就不走的架勢,秦晉睿真是恨不能直接讓人把他架出去。不過說實話,其實他也蠻羨慕張滿囤夫婦倆的,恩愛無疑,女人賢惠但卻并不圣母,男人蠻橫兇悍,但卻對夫人敬重有加,甚至情有獨鐘。 在皇族之中,這樣的感情少之又少。甚至是他,都沒辦法說出一生只鐘情一人的話。不過他能做到的,也只有對正妃看重,讓人不敢輕視睿王府王妃。 “你且先回去,稍后本王讓王妃親自挑選了嬤嬤送過去,這種后宅之事,本王從未親自插手過,若要選人,也沒有王妃了解的多?!?/br> 見睿王這般說了,張滿囤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其實家里的用人跟丫鬟小廝的采買選拔,都是媳婦一手cao持的,要是讓他說誰擅長什么,許是他也搞不清楚,推己及人,他自然也不會再難為睿王殿下了。 走完了這一遭,張滿囤又匆匆趕去了六子宅子里,興奮的把喜信兒傳了一遍。于是六子更是夸張,直接把自個打戰場上繳獲的瞧著最好看的那個匕首塞到大哥手里,非要讓他帶回去送給未出生的小侄子。 溜達了一大圈,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后了,在街上吹著冷風,他激動的心情也略微平靜了一些。說實話,昨兒個晚上乍一看到媳婦神色疲倦,他是真心疼不舍跟愧疚??山涍^一晚上的琢磨,最終喜悅還是戰勝了心里的酸澀。 反正他舍不得媳婦,總是要活著回來的,到時候再陪著媳婦一塊等孩子出生。等孩子出生以后,他就一心一意的愛護媳婦,疼愛孩子,他們一家四口回桃樹灣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回到家時候,林寶珠已經起來了,正指揮著人往小酒囊里裝些御寒的烈酒。一路上奔波cao勞,顛沛難歇,且還是在如今這般滴水成冰的深冬時節,若是沒有些驅寒的烈酒,怕是難熬。 “包袱里有御寒的衣裳,我給六子也準備了一些,還有各種傷藥都在里面了?!绷謱氈槠鹕?,指著桌子上的一眾包袱說道,“因著你走的急,旁的來不及準備了,不過待到你們到了漠北,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會讓文家商隊幫著捎帶過去......” 張滿囤見媳婦手指間微微發紅,不由上前攥住,嘆口氣把人虛摟在懷里,柔聲說道:“媳婦,別擔心,很快我就能回來了,漠北再怎么艱難,總不會難過匈奴那一戰......” 在屋里伺候著的丫鬟跟小廝見狀,都極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老爺跟夫人低聲敘話。 能說什么呢?但凡能囑托的,林寶珠都不是說了一遍了,翻來覆去的不過是求他好好活著。 待到黃禮再來時候,林寶珠也收了眼淚,忍著難舍強笑著幫著自家漢子重新整理了鎧甲,然后笑道:“我等著看你凱旋歸來,到時候我定會在城門之上候著你?!?/br> 最終張滿囤留下了在京中護衛自個跟府上的侍衛,只帶了上次跟他自戰場上下來的那幾個近衛,同六子一道離去了。當然,府中的侍衛也不容小覷,各個都是軍營出身,就說侍衛長陳札肆就是個以一當十的好手。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為人忠誠,是個值得托付國公府安危的人。 前腳張滿囤轉身離開,后腳林寶珠就顧不上披上大氅帶上帽子,就一掀簾子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纱蜓劭慈?,院子里哪里還有那個漢子的身影?于是,她也不再講究的去過走廊抄手,只不管不顧的穿著院子踏過花圃而過,只希望過了二門能瞧見那漢子離開的背影。 一直到那一隊馭馬而馳的人消失在視線之中,林寶珠才落下兩行淚。直到感到一陣冷風吹過,后面追趕著的冬梅拿了大氅給她披上,她才回過神來,然后抿著嘴半晌輕笑起來。 她不該悲傷,不該如此小家子氣,自家男人是好男兒,她該高高興興的,同大丫跟腹中的孩兒一起等著他回來才好...... 接下來幾日,林寶珠還真沒有傷春悲秋。許是隨著年節到了,她越發的想念在桃樹灣的日子了。正巧文書言要回桃溪縣,前來此行時候,她就想著干脆就帶大丫幾個回村里過年。 第二百二十八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其實說實話,皇家如今對林寶珠的包容,除了有張滿囤的原因之外,更有就是林寶珠對朝堂局勢的漠不關心。甚至可以說,在皇帝的密報之中,這個女人除了對桃樹灣跟生意之事上心之外,并沒有在旁的大事兒上費心勞力。 人大抵就是如此,皇帝更是對誰都充滿了防備心,若是張滿囤那所向披靡的悍將,配上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就怕會生異心。不過如今看起來,倒是他多慮了。 于是在知道林寶珠入宮求見皇后,繼而回鄉的計劃后,他并無不可的就準了去。并且,還賜下一隊禁軍護衛一路相送。 因著漠北叛軍的事兒,皇帝直到年三十才封筆,而在臘月二十八之后,他就開始賜福。這也是歷來的規矩,按理說往年都是打臘月初一開始,皇帝就需要在內廷親自御筆寫“?!?,除了第一個“?!弊忠獞覓煊谇鍖m之外,余下的則要張貼到皇宮內外各處,自然的,也會賜一些到后宮嬪妃之處。之后寫下的福,則會賞賜給近臣重臣之流。 只是今年戰事緊張,直到臘月二十八,他才堪堪騰出空閑賜福。除去宮中所用,第一個福字果不其然的被送去了睿王府,接著就是讓人快馬加鞭送去桃樹灣張家。 這也算是破例了,需要知道,往年皇帝若要往京城之外賜福,多是封疆大吏,而一路到個山野小村,可是絕無僅有的事兒。 而回到桃樹灣的林寶珠,除了院子周圍有侍衛禁軍把守之外,平時的日子于過去并無不同。原本連帶著里正跟村里在張記做工的人,見到那一隊隊巡視或是手拿佩刀兵器的人,各個都心驚膽戰的,不過時間久了,也發現只要他們沒有壞心眼,人家都會自動無視他們,所以倒是也慢慢平靜了下來,甚至還有作坊的嬸子會主動留下幫著做飯。畢竟人多了,就算那些人在茶山邊上安營扎寨了,可也架不住那一個個水桶一樣的食量。 而林寶珠此次回來,驚動的可不光是桃樹灣的人,甚至連縣太爺都天天帶人前來點卯。實在是,在他的地界上,還真沒有出過一個國公爺,更沒有一個一品誥命夫人。要是按著品級算起來,他見了林寶珠,可是還要行禮跪拜。 現在的桃樹灣跟以前可是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光是林寶珠這個誥命夫人歸鄉,使得縣太爺早早就派人來修路清理,甚至把村口的小石碑,也換成了宏偉的牌樓跟石雕。更重要的是,大冬日里,桃樹灣的眾人依舊還有活計呢。當然,最初的吃食作坊,就在林寶珠離開,張記進入京城受到青睞之后,更是直接被擴大了規模。 所以,村里人幾戶家家戶戶都有進項,而且附近村子一些知根知底的婦人,也能來尋個粗活兒干干。 隨著生意一次次擴大,林寶珠越來越懂得放權的重要性了。左右茶坊跟吃食作坊還有河灘地那邊是三套賬目,互不干涉,各自有人管理,自然地甭管是用人還是生意上,她也甚少再插手。 而今看來,效果還真是不錯。 于是榮歸故里的她,除了每日琢磨些吃食,就是在村里各處溜達。當然,瞧見被王大奎跟狗剩鼓搗起來的反季蔬菜棚子時候,她還真真驚訝了半天,所以白天總也喜歡過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