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書迷正在閱讀:有妖、陷地之城、第一科舉輔導師!、汴京春深(庶能生巧)、空間之哥、陰間私房菜、西裝褲下的裙子、[綜英美]說好的當基友呢、云等風來、重生之名門皇后
也不知怎得,許是伙計怕她不信,連連保證,又或是覺得心里膈應了。倒是讓她連強笑都撐不住了,當下就覺得嗓子眼里噎了一口老血,咽不得吐不出讓人憋屈心煩。 索性,她也不再維持著笑意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難看了,不過卻依舊勉強堅持著風度,揮揮手讓人下去了。不過賞卻是沒有再打,更沒讓青青送人出去。 也不知怎得,林寶珠冷冷的瞇了瞇眼睛,愣著呆坐在原處半晌沒有動靜。手中的茶水,從溫熱到沒了熱氣兒,都沒能把她的心緒拉回來。 許是她的表現太過反常,就連興沖沖的拉著寫好的大字跑過來想讓她看的大丫跟紅梅,這會兒都沒了生息,靜悄悄的站在邊上不知所措起來。 紅梅還好一些,可是大丫卻有些擔心,看著娘親臉色好像很差的樣子。而且這般沉默跟冷靜,好像是從來沒有過的。娘親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愛笑的灑脫大方的,是人人稱贊,就連先生都看重的,饒是遇上天大的事兒,娘親也不會亂了陣腳,更不會這般心不在焉。 剛剛伙計的話,她并沒有聽到耳里,隱隱約約好像就是說了些趣話,似乎還說道了爹爹跟什么小姐。她雖然懵懂,卻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紀,杏兒jiejie成親了說是因著沒有身孕,婆家差點再娶一個進門,招娣jiejie也正好到了說親的年紀,為著那些事兒,她聽娘跟秀娘大娘說了許多話。 想到這里,大丫也不要手里的大字了,噔噔蹬的跑到林寶珠身邊,拽著她的衣袖安慰道:“娘,大丫要娘,只要娘?!?/br> 林寶珠被大丫扯的回了神,然后勉強的笑了笑,卻見那孩子滿眼真摯跟擔憂,小小的人心思比誰都敏感卻又單純的很,就算是哄她開心說出的話也全是真心實意的。 被那水汪汪的眼睛瞧著,在聽她孩子般的安慰,林寶珠的心騰然就軟了下來。剛剛沒由來的心酸,也消散不見了。也不知怎得,她彎腰摟著大丫做到自個腿上,低頭蹭了蹭她的小腦袋,才笑著道:“就你嘴甜,娘親一聽見你說話,心里就高興?!?/br> 反正不管怎么說,在大丫跟前,她還不想落了下乘。若自家那個漢子真因著所謂的救命之恩,難負紅顏知己的恩情,那她就當從未來過京城就是了。 許是那漢子突然發跡,成了人人贊頌的將軍,時不時還會聽到許多女子崇拜甚至愿意什么都不求的伺候在將軍身邊的言論,使得她面上不顯露什么,心里卻早就有些在意了。都說人在什么高度,就會面臨什么誘惑。 自家漢子之前一心一意的對待自個,會不會只是因為當初他沒有遇到投懷送抱的人?會不會是遇到的,都是不如自個的女子? 又或者,自家男人如今是何等心思,是同她一般只求一人心,還是想這個世界所有男人一般,舉得男人有權有勢就該三妻四妾被人簇擁? 一時之間,她腦子里的念頭紛煩燥亂。一會兒想著若是熊將軍求婚,圣上真賜婚了該如何?總不能讓自家漢子抗旨不尊,被判砍頭??扇羰亲屗c人共事一夫,打死她都不可能接受。轉而又覺得,自家那爺們不可能是哪種人,再說到底是怎樣瞎了眼的大家閨秀才能看上自家那個五大三粗連個甜蜜話都得人教的爺們? 一直到大丫給她擦臉,她擦驚覺,自個居然魔怔了,甚至掉眼淚了。 嘆了口氣,她穩了穩心神,笑著跟大丫抵了抵頭,“娘沒事兒,就是趕明兒就要見你爹了,有些激動罷了?!?/br> 雖是滿面笑容,奈何卻帶了許多苦澀。引得大丫又是一番寬慰跟撒嬌,過了半晌,才讓她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而剛剛想要討了好的伙計,這會兒到了驛站后院,就滿臉不痛快的嘟嘟囔囔起來,直到看到熊管家居然還等在后院,才趕緊的問了好。 “怎么樣?” “您放心,小的辦事兒自然是妥當的。不過那夫人脾氣也忒大了些,聽了小人的信兒卻還不高興呢,連賞都沒給就趕了小的出來?!被镉嬁嘀粡埬?,擠眉弄眼的說著自個的委屈。直到那管家丟過去一角銀子,這才露出了滿臉笑容來。 而與此同時,驛站之外一裝飾華麗的絳紅色轎子被人撩開了轎簾,只見里面的女子雖然容貌艷麗,但看向驛站的目光卻是滿滿的恨意跟厭惡。那眸子里的惡毒跟狠辣,讓人心驚膽顫。 “夫人,已經打聽清楚了,是護國將軍的夫人?!蓖饷婊卦挼逆九故椎吐暬卦?,頓了頓,她又說道,“剛剛奴婢好似碰到了熊家管家,不知是否也為著打聽將軍家的女眷而來......” 那著裝雍容華貴的女子聞言,嗤笑一聲,然后伸手懶洋洋的摸了摸自個發髻上垂下來的黃金流蘇發簪,看著眼前繡著牡丹的轎簾,紅唇微動,說道:“且看著吧,有她好受的。讓人把熊將軍求圣上賜婚的消息傳出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別扭 二百一十四章 外面婢女低頭應是,但卻猶豫片刻,小聲勸說道:“夫人這般做,侯爺可是知道?” 聽到被人反駁決定,那女子冷厲的看向外面的婢女,冷哼一聲道:“侯爺如何,要你來多問?不想死的,就按我說的做?!?/br> 待到轎子離去,外面被斥責的婢女才惶恐的抬起頭來,只是卻不知該不該去問過侯爺??梢幌氲椒蛉说氖侄?,她就有些顫顫兢兢,罷了若是讓夫人不痛快,自己還要受大罪...... 嘆口氣,那婢女也就轉身離開了,只是心里卻依舊嘀咕,也不知道夫人跟將軍夫人有何仇怨,竟然在這個關頭招惹麻煩。 而若是林寶珠或是張滿囤在此,許是就能明白是何原因了。要知道剛剛轎子里言語之間全是佷戾氣息的女子,曾經也一度梨花帶雨欲說還休,甚至每每開口說話,也是哀怨萬分,泫然欲泣...... 轎子穩穩當當的往文昌侯府而去,外面奴仆丫鬟簇擁隨行,一路上遇到百姓自是毫無顧忌隨意沖撞。那轎子前頭的大丫鬟,更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只不過看似傲氣十足的女子,在轎子里抹著自個的袖口神色晦暗不明。若是眼尖的,許就能看到,她胳膊上拇指粗的傷痕蜿蜒而下,甚至那被領子遮掩的脖子下面,都滿是疤痕,可怖之極...... 后晌時候,林寶珠有心出門,卻不想一開門就聽到許多人在議論護國將軍同熊家大小姐的二三事。甚至,言之鑿鑿,就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她心里惱火,但卻不知該如何發泄。說實話,她不是不相信自家男人,經過一晌午的琢磨,她還是覺得該讓那漢子親口跟自個說那些事兒。畢竟再怎么樣,都沒那爺們的命重要,至于有二心,他沒親口認下,林寶珠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可相信歸相信,總是聽到那些話那些事兒,怎能讓她心里不別扭?所謂眾口鑠金,若是真有人拿著壞了恩人名節的由頭比自家爺們就范,那又該如何? 心里亂七八糟的,她的心情能好才怪。就連臉上的笑,也幾戶消失殆盡了。 等城外的張滿囤偷摸潛進城里打算找媳婦說說甜蜜話的時候,就聽到了許多有關自個的風言風語,登時之間,他整個人都感覺有些不好了。 自家媳婦看似大方的很,其實心眼小極了,尤其是碰上自個的事兒,更是如此。她最受不得男人三心二意,沾花惹草了。如今也不知哪來的歪風邪風,居然直接就抹黑自個了。一想到一會兒見了媳婦,小手不一定能摸得到,小嘴不一定能親的到,就要先哄人,指不定一晚上的工夫都要花費在非嘴皮子上,張滿囤心里就無奈了。 等緊趕慢趕的跑去驛站,然后翻墻爬窗的終于沒驚動旁人進了媳婦屋子,果然就得了個冷待??粗眿D一臉給你好看的表情,他不由的頹廢起來。 “大丫跟青青紅梅去了隔壁,你且好好想想該怎么跟我解釋?!绷謱氈樾绷艘谎鄄恢蚰母Z出來的男人,然后也不理會愁眉苦臉的張滿囤,只管自顧自的去了屏風后頭寬衣泡澡。 張滿囤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瞅著屏風,恨不能把那礙事兒的屏風戳出個洞來。不過媳婦不高興,他到底也不敢肆意妄為。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組織了許久語言,才細細跟媳婦說起之前戰場上的事兒來。 聽著那個漢子說起被暗殺的事兒,林寶珠才知道,當初他胸口碗大的傷疤是如何而來。原本慢慢的一腔郁悶,直接化成了心疼跟酸澀。 “媳婦,我當時只想著要活下去,活著回去見你,沒想到會惹來這么大的麻煩。不過你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要,當初人人不我如蛇蝎,只有你陪著我伴著我。而其他人是好是壞,又與我何干?說句難聽的話,要不是因為我殺了匈奴王,打了勝仗,誰知道我是個誰,怕是還會指著我背地里罵咧我是個土匪頭子是臭名昭著的惡漢子......” 張滿囤說的情真意切,言語中帶了許多愛意。說實在的,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若他還是以前那個桃樹灣的張滿囤,又有誰會上趕著找他? 雖然他因著熊語林拿得起放得下坦坦蕩蕩而敬重于她,可那也是在自家媳婦高興的前提下。他自認不是個好人,甚至就連得了護國將軍的官職,想的都不是什么保家衛國的崇高信念,而是想著終于出人頭地了,終于能讓媳婦過上好日子了...... 林寶珠裹了里衣出了屏風,心疼的看著自家男人。說實話,得到了想聽的話,可她心里依舊不舒服。也不知是因著男人自賤的話而心疼,還是因為這許多的風波而厭煩。 看著抿著嘴的張滿囤,林寶珠的心忍不住再次跳動起來。自家爺們,經過戰爭的洗禮,越發的冷峻肅穆,縱然膚色依舊黑黝黝的,卻也多了幾分凌厲跟冷硬。說實話,她是真愛慘了他,不是那種澎湃的愛意,卻也是深入骨髓無法割舍的感情。 久別重逢,又消了誤會,張滿囤也安撫了自家媳婦煩亂的心緒。就在媳婦嬌嗔著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警告時候,他終于忍不住直接把人扛起來丟到床上。之后,自然是一番充滿心意的運動了。 因著兩個人把事兒說開了,性命攸關之時,林寶珠自然不會計較自家漢子讓熊家小姐救治的事兒了,畢竟只要這個漢子沒有二心,管它救人的是天仙還是羅剎。 和好之后的倆人,自然有一番如膠似漆,加上林寶珠有意配合,可真真讓張滿囤盡興了。若非一會兒城門關閉之前還要趕著回軍營,怕是他都要賴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