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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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五突然覺得,這樣一個人活在那樣的環境里,直到現在還心懷概念對情誼充滿向往和希望,該是一個怎么樣善良的人才會有的品質? 是的,一個善良的人才會有那樣美好的品質,一個性本善的人才會在污濁中試圖保持一分清醒,一個有希望的人才會對習以為常的東西沒有麻木的心態。 她手里捧著資料,伸手往年下一趴,心里很難過,不相信幾天前一個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卻突然死掉的消息。 公爵出現在門口,他推著輪椅慢慢的進去,走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宮五抬頭看向他:“小寶哥……” 公爵對她笑了笑,“小五還在難過嗎?” 宮五吸吸鼻子,“嗯,難過……不相信一個人就這樣死了……” 公爵輕輕的摸著她的后背,順著她的后背往下撫摸,“抱歉,我沒辦法分擔你的傷心。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么難過?!?/br> 他分擔不了,對于砂褚的死也沒有過多的情緒,但是她看起來很難過,他也沒有辦法坦然的放任自己的情緒。 感同身受四個字在他身上找不到,他唯一難過的就是沒有辦法讓她不難過。 “司徒厲和容塵兩個人都是病號,也幫不了什么忙?!睂m五抿著嘴說:“我有點難過,我不想讓小寶哥跟我一起難過……” 她轉身,伸手摟著他,一臉委屈的說:“對不起小寶哥,等過兩天就好了,現在就讓我難受一下,行嗎?”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過來找宮五,說司徒厲和容塵醒了想要見她,她過去的時候司徒厲和容塵在一個病房里,兩人的表情和臉色看起來都很憔悴,容塵躺在床上,司徒厲蹺著那條斷腿,躺在容塵旁邊的床上,跟容塵還在打點滴的情況比,司徒厲顯然恢復的更快。 宮五進來的時候,司徒厲和容塵一起抬頭看她。 宮五走過去,沒說話。 司徒厲看了容塵一眼,對宮五說:“我跟二哥想好了,大哥這輩子好像也沒什么地方是他想去的,他最后待的國家是伽德勒斯,這里也是我們三兄弟第一次碰面的地方,我們想這伽德勒斯買一塊墓地,把大哥葬在這里?!彼麊枺骸澳阌X得呢?” 宮五直接點了點頭:“嗯,你們商量好的結果,一定是最為砂褚著想的結果,我沒意見,也贊同。要是你們確認了,我這就讓人去安排,小寶哥愿意給我們提供幫助。至于你們兩人,想好好養傷,到時候葬禮記得準時參加?!?/br> 最終,砂褚的葬禮被安排第三天,參加葬禮的沒有幾個人,畢竟他的身邊本事就沒有多少朋友。 砂褚和容塵穿了一身黑出現在葬禮上,宮五猶豫了之后,沒有通知溫妮、克羅維亞和卡萊爾,畢竟砂褚的身份特殊,說是容塵,可又不是容塵,說不是容塵,偏偏他又冒充了容塵,在他們三人的認知里,砂褚就是容塵,可要是說那是容塵,真正的容塵卻又出現在現場。 對于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宮五考慮了之后,最終沒有通知。 這樣下來,葬禮上出現的人便寥寥無幾。 可是這樣又怎樣?親人和朋友都在了,似乎比什么都重要。 刀疤臉被人發現的時候早已經死了,他在距離砂褚兩百米外被人發現,背對砂褚的方向,后心扎了一把匕首,和他砂褚的位置很容易讓人看出來他在試圖離開的時候,卻被頻死的砂褚扔出的匕首刺中心臟位置,一擊斃命。 尸檢顯示,那把匕首便是刀疤臉的致命傷。 砂褚在臨死之前,終于替自己活著的兩個兄弟,解除了最大的危機。 葬禮過后,宮五終于能正常上學了。 司徒厲還在養傷,容塵的情緒也一度低迷,病情和身上的傷也有不同程度的不穩定。 容海這時候不敢提出來帶他回國,只能在旁邊陪著。 怎么說呢,突然得知自己兒子還有三胞胎兄弟,一時有點擔心,有點難受,又有點慶幸,怕自己兒子被他的兄弟搶走,可又高興原來兒子還有其他兄弟,難受自己兒子剛剛見了沒多久的大哥就這么走了,也替容塵難受。 因為砂褚葬禮一事,馬修哈爾想要過來詢問的事就被推遲,直到葬禮過后,宮五正常上學了,馬修才有機會見到公爵。 宮五剛上學不走,馬修這一陣時不時的逃課,畢竟他有比自己上學更重要的事做,所以他時時刻刻盯著公爵,生怕錯過了機會。 這次終于得意進入公爵府,馬修的心里一陣緊張。 依舊是會客廳,公爵坐在主位上,身邊還坐了其他人,桌子中央擺放著馬修上次拿過來的杜威家族的族譜。 馬修不認識其他人,他只知道坐在中央的那位是愛德華先生。 有人帶著馬修坐了下來,不知為什么,馬修很緊張,緊張的像是被人審問似得。 “愛德華先生,我是過來……”馬修坐下,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就被人打斷:“哈爾先生?!?/br> 公爵身邊的一個白頭發大胡子老頭突然開口:“我是研究這本家族族譜的負責人,經過我們慎重嚴密的研究,我們確認這本杜威家族族譜是三百年前遺留下來的族譜,不過,族譜記錄停留在七十年前。為了弄清這本族譜的來歷,我們做了大量的調查,翻閱了伽德勒斯所有家族的族譜,最后從中得到一個結論?!?/br> 馬修一臉莫名其妙,“抱歉愛德華先生,我對杜威家族的族譜不感興趣,我過來只是想和愛德華先生談我的條件……” 公爵低垂著眼眸,翻著自己手里的資料,并沒有應馬修的話。 大胡子老頭戴上眼鏡,拿過來身側的紙張,說:“經過我們的調查和研究,包括對哈爾家族的主人以及所有仆從的檢測,我們得到一個結論,哈爾家族和杜威家族的血統一致,你們兩個家族之間的先祖一定有著血緣關系……” “滿著!”馬修突然打斷:“這什么意思?杜威家族不過是畫匠,我們哈爾家族怎么可能跟他們有關系?” 這事關家族的地位和血統,馬修一下就跳了起來:“雖然哈爾家族不比當年,但是哈爾家族始終都是貴族,不是你們可以隨便侮辱的,還把我的家族和杜威家族牽扯到一塊,你們就是想要羞辱我!愛德華先生,我來是想和你合作,不是聽這些人在這里胡說八道的……” 公爵慢慢的抬頭,笑了笑說:“既然哈爾先生這么確認自己尊貴的血統,那么為什么不把下面的話聽到底?” 公爵一開口,馬修就不敢大聲放肆,但是他對剛剛大胡子的話很憤怒,他慢慢的坐下來,抿著嘴沒敢在說話。 大胡子翻翻資料,繼續說:“哈爾先生請冷靜,我不過是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你和杜威家族的關系,并沒有想要污蔑的哈爾家族的意思。如果哈爾先生覺得我是說的不對,大可以自己找人驗證打我的臉?!彼ゎ^看向公爵,“愛德華先生,關于這本家族族譜,以及有關哈爾家族和杜威家族的關系,我的研究暫時只有這些,當然,如果愛德華先生給我時間,相信以后會有更有力的證據證明?!?/br> 公爵點點頭,抬頭看向另一個:“你那邊怎么說?” “愛德華先生,我謹慎調查了這本杜威家族族譜的來歷,聞訊了各大家族中年紀最老的人,從七十多個家族一千七百個人里找到了兩位老人的證言。他們證實,杜威家族的族譜最早發現的時候,就是在哈爾家族?!蹦侨嘶卮穑骸八麄冊浭枪柤易宓拈L年幫傭。其中一人曾經搬運過哈爾先生所說的那個保險柜,我們給他們提供了保險柜的照片,他確認就是那個保險柜。另外一人是哈爾家族的維修工,他專門負責哈爾農莊各個房間的工具、燈具以及門鎖之類的,年輕的時候曾經維修過那個保險柜,無意中看到里面確實有一本杜威家族的族譜,因為哈爾家族有杜威家族的族譜,本身就讓人覺得奇怪,所以他對這件事有印象……” 馬修依舊是一頭霧水,什么跟什么? 公爵點點頭:“雖然不能百分百證實杜威家族的族譜一直被哈爾家族保存,不過有一點是可以提上懷疑的行列,那就是哈爾家族很可能是當年杜威家族分裂出去的一個小分支,為了生存改名換姓,試圖擠入伽德勒斯的上流社會?!?/br> 馬修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別氣的臉紅:“愛德華先生,您這樣說太過分了!” 公爵看了他一眼:“哈爾先生別緊張,我今天見你,不是為了見你,而是為了讓我得到的有關哈爾和杜威家族的消息渠道直接灌輸給你們,而不是我再花費口舌轉述這些?!?/br>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馬修憤怒的問,“我不在乎!” 他這樣說的時候,坐在一邊始終一言不發的馬修杜威突然開口:“我在乎。我是馬修杜威,我的名字取至我的先祖,杜威家族每一輩份的人都會有一個男孩取名馬修,用以紀念我的先祖。我的全名叫馬修邁倫杜威。如果能證實哈爾家族就是杜威家族的分支,就多了一份證明杜威家族清白的可能?!?/br> “我管你那么多?我有重要的事要和愛德華先生談,我已經把族譜給了你!”馬修哈爾帶著憤怒責問,“你不能言而無信?” 公爵笑了下,問:“你有問過你父親,為什么世上那么多名字,偏偏要給你取一個最普通的嗎?” 馬修愣了下,說起這個名字,確實很普通的,別說世界上的,單單是伽德勒斯就找得出很多腳馬修的人,如果真要問什么,他也不知道,甚至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沉默了一下后,回答:“我沒問過,不過一個名字,根本不重要?!?/br> “我告訴你為什么?!惫袈奶ь^,看向馬修,說:“因為杜威家族有個規矩,為了紀念家族最長的先祖馬修杜威,每一代新生命的男性名字里,都會加上一個馬修,也就是最早的杜威家族的先祖。其次才是自己真正的名字,最后的家族的姓氏。只不過,到了現代,年輕人并沒有這么嚴格的遵守。馬修邁倫杜威,所有人都叫他馬修,實際上他真正的名字叫邁倫,不過大家都自動省略了后面的名字罷了?!?/br> 馬修不知道真假,他過來真的只是想要和公爵談些條件,卻沒想到聽到的都是這些,他不感興趣,但是聽到最后,他不感興趣,卻也開始想要知道自己家族的來歷,就算是為了正式哈爾和杜威是兩個毫不相干的家族,他也要弄清楚。 馬修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內心,到底是還在學校上學的學生,和眼前這些人比,根本不足為懼。 公爵翻著手里的資料,問:“你還要跟我講合作?” 馬修站起來,猶豫了一下,說:“我下次再來!” 內心更多的好奇戰勝了其他的想法,難道他的家族根本不是什么貴族,而是從杜威家族分裂出去的? 但是他不信愛德華先生會用這點無聊的東西來騙他。 馬修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找哈爾家族的族譜,最后他想辦法從自己母親那里得到了保險柜的密碼,趁機翻閱了哈爾家族在族譜,發現族譜的記錄開始并不久遠,他推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和今天聽到的有些吻合,族譜記錄的最開始時間是在八十多年前,準確詳細的記錄從七十年前開始。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哈爾家族發展歷史頂多只有八十年,而在八十年前,哈爾家族甚至還不是配擁有家族族譜的人家。 哈爾家族和那些擁有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比,根本就是年輕的不能再年輕了,這也似乎驗證了為什么哈爾家族始終都是被人看不起的破落家族,因為他們這樣的家族,既沒有能人也沒有財力支撐起家族的發展。 他蹲在地上快速的翻開,正看的投入時,冷不丁身后有個聲音響起:“馬修!你在干什么?” 馬修被突然而來的驚嚇嚇的一哆嗦,他抬頭,發現自己的父親站在門口,老哈爾的視線落在馬修的手上,他走過去,伸手拿起族譜,說:“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看這個?” 馬修惶惶然站起來,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哈爾戴上老花鏡,捧著家族族譜說:“看看也行,了解一下總不會壞的?!?/br> “父親?!瘪R修突然開口:“我剛剛發現,哈爾家族七十年的歷史,每一代子孫后代里,都有一個叫馬修的,為什么?這么普通的名字,為什么不替我取一個不同的?” 老哈爾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伯父叫馬修,可惜他早逝,那時候你剛出生,就用了這個名字。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了?” 馬修猶豫了一下,才回答:“父親,有件事我必須跟您坦白?!?/br> “什么事?”老哈爾身上穿著得體的服飾,頭發和衣領一絲不茍,努力體現出他貴族紳士的姿態。 “今天……我,我前一陣得知愛德華先生正在尋找他的園丁杜威家族的家族族譜,然后我在記得廢舊倉庫里有一本,所以我送了過去……” 馬修的話還沒說完,老哈爾猛的抬頭看向他,“你說什么?” 馬修被自己父親的眼神震懾,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那本族譜呢?”老哈爾問:“你把族譜給了愛德華公爵?” “是的?!瘪R修終于意識到老哈爾的不對勁,他臉上蒼白搖搖欲墜,就要跌倒在地。 馬修急忙過去扶著他:“父親,那跟我們沒關系的,不是嗎?” 老哈爾被他扶到了椅子上,一陣頭昏眼花,半響,他才開口:“天意!這一切都是天意??!” 馬修一臉茫然,“父親,您說什么?” 老哈爾抬頭看向他:“馬修,你剛剛不是問,為什么你在看族譜的時候,發現每一代都有一個叫馬修的人?” 馬修突然緊張起來,什么意思?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會有一個杜威家族一樣的理由? 然后,他聽到老哈爾說:“因為我們的家族有個祖訓,為了繼承先人創建家族的功績,特意使用先人的名字,用以傳承下去……” 馬修擰著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老哈爾繼續說:“我們的家族……其實,是從另外一個家族分裂出來的!” 馬修猛的睜大眼睛,問:“是從杜威家族分裂出來的?是嗎?” 老哈爾抬頭看著他,點了點頭,說:“對!” 果然,馬修一臉難以置信,是真的,是真的,剛剛他從公爵府聽到的話是真的,他們真的是從杜威家族分裂出來的。 這下終于可以解釋為什么他的家族明明自稱貴族,卻始終得到貴族的待遇,為什么沒有機會結識更多的上流貴族,為什么不管他們怎么掙扎怎么拼命,都不能成為真正貴族的原因。 “我們改名換姓,利用一個遠親的關系牽扯上貴族的稱號,不過是徒勞罷了,”老哈爾說:“這么多年一來,不管我們怎么努力怎么折騰,我始終沒辦法丟掉那本族譜,最后干脆放到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方,沒想到……” “那本族譜,為什么會在我們手里?”馬修問。 “因為,當初杜威家族因為一個意見不合,不得不分開,要不然,所有家族成員都會被牽連上,我們這一支不愿受到連累,所以是出逃最早的,那時候家族的族譜正是我們這一支的大家長負責記錄,所以,我們帶走了族譜,藏匿了一百多年,發展到了今天……如果我早點燒了或者丟了,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但是父親,不過是一本族譜罷了,就算是現在又能有什么事?”馬修不解,不過是一本杜威家族的族譜,就算他們家族是從杜威家族分離的又怎樣?又能證明什么? 老哈爾抬頭看向馬修,說:“當然有事。愛德華現在突然要找杜威家族的族譜,這就意味著,當年那件事就要被完全翻出來,我們作為杜威家族的一部分,也逃脫不了干系!” “當年的事是什么事?”馬修上前一步,說:“今天那個杜威家族的人說什么多一個分支出現,就意味著他洗清的證明越多什么的……” “洗清?”老哈爾苦笑:“他們洗不清,我們也洗不清的!”